山脈如獸,匍匐於地,冷月懸空,清輝灑落。
酒館內,酒香西溢,燈影搖曳。
“那頭拱鼻毛豬力大無窮,把我們的馬車撞下山澗,竟然還追著我們不放,嘿嘿,要不是老子跑得快,怕是今天大傢夥就看不到我了。”
一名頭髮蓬亂,體型魁梧的壯漢端起一大杯冒著泡沫的雪花醉,咕嘟嘟一飲而儘。
“為了活著!”
壯漢打個飽嗝,大聲嚷嚷著。
“一頭拱鼻毛豬就把你嚇成這樣,你可真出息啊!”
一名黑黢黢漢子從牙縫裡摳出一根肉絲,呸一聲吐在地上。
“你懂個錘子……那頭拱鼻毛豬鼻頭毛色灰黑,是一頭一級妖獸,俺又不傻,難道和它對打嗎?
那不是平白送死。”
壯漢瞪大眼睛,擼起袖子,缽大的拳頭揮舞著。
“沒本事進什麼雪山!”
黑黢漢子冷哼一聲,身上猛然發散出強大的殺氣,嚇得壯漢一屁股跌回座位。
黑黢漢子撇撇嘴,衝破舊櫃檯後的小二喊道:“都什麼時候了,今晚的交易會怎麼還不開始?”
其他人拍桌跟隨叫嚷:“趕緊開始交易,等得卵子都快凍壞了。”
一名身穿黑色毛皮鬥篷的中年人從酒櫃後走出,衝眾人拱手道:“在下酒館掌櫃何大鵬,讓大家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好了,交易會馬上開始,有東西要交易的客人請領取號牌。”
何大鵬一拍手,早有酒館小二端出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個號牌。
小二在人群中穿梭,眾人一一領取號牌。
何大鵬道:“老規矩,從一號開始……”酒館陰暗的角落裡,坐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他臉色蒼白,難掩病容,即便穿了厚厚的皮毛襖,身體仍有輕微的顫抖。
“九陽花,芝心果,赤狐心……一樣都沒有……”楚羽攥緊手掌,明亮的眼神多了一絲黯淡。
他本是藍星涅槃時代的一名普通人,一次連環車禍中被撞擊失去意識,再次醒來後就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在這個新世界,他叫楚羽,年方十一,身患重病。
他和唯一的親人酒鬼父親居住在冰天雪地的白水湖附近,在天寒地凍之地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剛魂穿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楚羽是無法接受的,他瘋狂地想要回到藍星世界。
在多番嘗試穿越回去無果後,楚羽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最終隻能無奈接受現實。
既然決定留在這個新世界,那就
楚羽用藍星上的醫學知識研究身體,發現自己患上的是一種奇怪的病毒血癥。
皮膚刺破流出的血珠呈現絲絲暗綠色,血液粘稠,微微發臭,小動物舔食之後精神萎靡,不到幾天功夫就會一命嗚呼。
楚羽兩世為人,不想終日與床榻為伍,但他那酒鬼父親對楚羽的病因諱莫如深,被追問的急了,就胡亂搪塞幾句。
楚羽不想死亡,雖然死了可能穿越回藍星,但萬一呢?
也可能這一死就魂魄化為飛灰,徹底斷了輪迴,永久消逝於時空。
白水湖往北百裡是綿綿雪山,冰雪大山中充滿了危險,但同樣有很多天材地寶,更有妖獸出沒。
許多人進山搜尋珍稀藥材或是獵殺妖獸,都會經過白水鎮。
楚羽曾經遇到一個衣衫邋遢的老者和一隊進山采摘雪蓮果的隊伍,從和他們聊天中,獲知了幾種可以祛除血癥的東西,九陽花、芝心果和赤狐心就是其中最有用的幾種。
“我身無分文,即便別人有,我又拿什麼去換呢……”楚羽不甘地站起身,推開酒館的門簾,走入風雪之中。
一箇中年人從風雪中走過來,給楚羽披上大大的毛皮之物,一彎腰將楚羽背起。
“羽兒,咱們回家,為父今天得到一件好東西,到家給你看看。”
中年人腳步穩重,踩在積雪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今天沒喝酒?”
楚羽動了下鼻子,摟緊中年人的脖子,有點意外地問道。
從他魂穿那一天起,他的酒鬼父親楚鐘每天都喝酒,天天要喝,頓頓不忘,白天喝多了就呼呼大睡,等到天黑了,才搖晃著身體出門。
而第二天清晨,家中總會多出一頭野獐,或是野羊,或是野鹿等。
楚鐘自稱設置陷阱的手法神妙非常,父子兩個就靠這些捕獵來的野獸生活,自家吃一些,多出來的售賣給附近酒館食鋪,換些米麪油茶。
一年多了,生活都是如此。
“哈哈,今天不喝了。”
楚鐘邁開雙腿,即便揹著楚羽,仍是行走迅速,很快兩人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翻過一座低矮山丘,再行走二裡路後,一座院落出現在視野之中,小院不大,籬笆圍成院牆,院內,屋頂都落滿積雪。
楚鐘關好院門和屋門,點上燈火,轉身進了裡屋,不一會捧出一個東西,來到楚羽面前小心翼翼打開。
入目是一個核桃大小的紅色果子,果皮有曲折紋路,散發出淡淡清香。
“今天進山設置陷阱時,碰到一頭渾身火紅毛髮的狐狸和一條大蟒蛇在山中爭鬥,後來大蟒蛇纏住紅毛狐狸一起掉落山澗,我在它們打鬥的地方發現了一顆小樹,樹上有一枚果子,我就把果子摘了回來,你看它是不是芝心果?”
楚鐘將紅色果子遞給楚羽,聲音中滿是高興。
楚羽伸手接過,仔細觀看,有點不太確定道:“大小,顏色都對得上,香味也和上次那位老人家說的差不多,不過芝心果上面沒有紋路,這枚果子有點不太一樣。”
楚鐘笑道:“同樣一種東西種在不同的地方,結出來的果子有一點變化很正常。
羽兒,你的病拖太久了,不能再等了!”
楚羽眼中露出熱切,點頭道:“沒錯,此果有百分之九十可能就是芝心果,即便不是,兩頭妖獸爭搶的東西也必然不凡,我馬上開始服用。”
楚羽的身體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沒有時間留給他了,病急亂投醫也好,死馬當活馬醫也好,他都願意試試,更何況這枚果子是芝心果的概率很大。
芝心果的特性楚羽略知一二。
此果藥性強烈,需要一片片服食,如果整枚吞下可能會因為藥性太猛,使得肚腹肝腸寸斷。
楚鐘取來一把小刀,左手將紅色小果按在桌面上,小心翼翼開始切割,果子非常堅硬,楚鐘切了幾下竟沒能切破。
“芝心果不會這般堅硬啊……”楚鐘猛然用力,刀片終於刺入果實中,一股奇異香氣陡然衝出,整個屋內都變得香噴噴一片。
“好果!”
楚羽讚歎道。
“真是暴殄天物啊,這枚百年芝心果豈是你們這些山野村夫所能食用的,還不快點拿來。”
屋門砰一聲被踹開,一道白色人影迅疾閃入,張手朝芝心果抓去。
勁風撲來之際,楚羽抓起芝心果,而楚鐘則推開楚羽,兩人齊齊向後倒去。
“交出來!”
一名十七八歲身穿白衣的青年冷厲眼神掃過兩人,目光落在楚羽手中芝心果上,眼底閃過一絲興奮。
“閣下何人?
夜闖別人家中,還想要我們的芝心果,此等行徑隻怕不妥吧?”
楚鐘攙扶起楚羽,兩隻耳朵不經意間一抖,衝白衣青年道。
“嘖嘖,真是話多啊,百年份芝心果價值連城,拿來給這個病秧子吃,簡首是浪費,我數三聲,乖乖交出芝心果,否則你們倆個都得死。”
白衣青年從腰間解下長劍,不屑笑道。
“今天進山設置陷阱時,碰到一頭渾身火紅毛髮的狐狸和一條大蟒蛇在山中爭鬥,後來大蟒蛇纏住紅毛狐狸一起掉落山澗,我在它們打鬥的地方發現了一顆小樹,樹上有一枚果子,我就把果子摘了回來,你看它是不是芝心果?”
楚鐘將紅色果子遞給楚羽,聲音中滿是高興。
楚羽伸手接過,仔細觀看,有點不太確定道:“大小,顏色都對得上,香味也和上次那位老人家說的差不多,不過芝心果上面沒有紋路,這枚果子有點不太一樣。”
楚鐘笑道:“同樣一種東西種在不同的地方,結出來的果子有一點變化很正常。
羽兒,你的病拖太久了,不能再等了!”
楚羽眼中露出熱切,點頭道:“沒錯,此果有百分之九十可能就是芝心果,即便不是,兩頭妖獸爭搶的東西也必然不凡,我馬上開始服用。”
楚羽的身體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沒有時間留給他了,病急亂投醫也好,死馬當活馬醫也好,他都願意試試,更何況這枚果子是芝心果的概率很大。
芝心果的特性楚羽略知一二。
此果藥性強烈,需要一片片服食,如果整枚吞下可能會因為藥性太猛,使得肚腹肝腸寸斷。
楚鐘取來一把小刀,左手將紅色小果按在桌面上,小心翼翼開始切割,果子非常堅硬,楚鐘切了幾下竟沒能切破。
“芝心果不會這般堅硬啊……”楚鐘猛然用力,刀片終於刺入果實中,一股奇異香氣陡然衝出,整個屋內都變得香噴噴一片。
“好果!”
楚羽讚歎道。
“真是暴殄天物啊,這枚百年芝心果豈是你們這些山野村夫所能食用的,還不快點拿來。”
屋門砰一聲被踹開,一道白色人影迅疾閃入,張手朝芝心果抓去。
勁風撲來之際,楚羽抓起芝心果,而楚鐘則推開楚羽,兩人齊齊向後倒去。
“交出來!”
一名十七八歲身穿白衣的青年冷厲眼神掃過兩人,目光落在楚羽手中芝心果上,眼底閃過一絲興奮。
“閣下何人?
夜闖別人家中,還想要我們的芝心果,此等行徑隻怕不妥吧?”
楚鐘攙扶起楚羽,兩隻耳朵不經意間一抖,衝白衣青年道。
“嘖嘖,真是話多啊,百年份芝心果價值連城,拿來給這個病秧子吃,簡首是浪費,我數三聲,乖乖交出芝心果,否則你們倆個都得死。”
白衣青年從腰間解下長劍,不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