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小棗端了水進來,與雲初二人伺候主子爺洗漱穿衣,無話。
累了一夜,雲初隻覺渾身痠疼,卻也顧不得許多,草草梳洗了便往望庭閣去,晨昏定省自是不能懈怠,今日不知道還要受什麼磋磨。
另三位姨娘己經候在院內,見雲初前來,周姨娘率先開口,“瞧瞧,這剛得寵第一日,眼裡就沒了夫人,若是爺多去了兩回,怕是到晌午都見不到她人嘍。”
雲初懶得理會,隻在一旁垂手恭立。
“妹妹,小心。”
施姨娘目前前方,輕聲提醒。
“多謝姐姐提醒。”
雲初自是知曉她的用意,不再多言。
日頭漸漸高了,屋內還不見有動靜,幾位姨娘己是汗流浹背,卻也不敢有怨言。
梳妝檯前,夫人瞥了一眼桌上大開的紫檀木首飾盒,悠悠開口:“你們說,我今日的衣裳是配這個鳳穿牡丹的步搖好看,還是這並蒂海棠的簪子好看。”
“夫人端莊典雅,高貴大氣,配何首飾都是錦上添花,倒是夫人襯得這首飾好看了。”
方嬤嬤答道。
“你呀,慣會哄我開心,就它吧。”
夫人拿起鳳穿牡丹。
秋桃、春雪忙上前伺候梳妝。
“多久了?”
夫人懶懶的。
“約摸一個時辰了。”
方嬤嬤頷首回答。
“差不多了。”
大門開啟,幾位姨娘彷彿看到了曙光。
雲初照例站在最後,儘量讓自己不那麼顯眼。
“沈姨娘,昨兒爺去了你那兒?”
夫人依舊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裡的翡翠珠串。
“是。”
雲初垂目。
“既如此,也該賞你些什麼,隻是今兒爺倒是沒有交代,我也不好自作主張。
這有一隻蓮葉釵,便賞了你吧。”
夫人打開一個小錦盒子,取出一支素色銀釵,在手裡反覆揉搓著。
雲初抬眼望去,心
“謝夫人賞,奴婢回去就戴上。”
即便再不喜,雲初也裝的高興。
夫人難得溫柔,向她招手,“何必回去,你上前來,我幫你戴上。”
雲初隻得上前跪坐,夫人前前後後在雲初頭上戳了幾次,方纔戴好。
雲初頭髮被扯的生疼,卻也不敢出聲,隻得默默忍受,又謝了賞,這才逃脫。
好歹今日這劫算是過了。
出瞭望庭閣,雲初不理會幾位姨孃的言語謾罵,徑首回了自己院子。
無非是怪夫人給自己下馬威連累她們,其實也沒錯。
小棗不在,雲初自己倒了水喝,心中打起了算盤,“得想辦法離開這兒,我好歹21世紀獨立女性,不能讓這西方牢籠困住一生。
隻是這世道女子每走一步,皆是艱難,還要從長計議。”
雲初想的入神,全然不知小棗什麼時候回來了,嘰裡咕嚕說了一堆,卻不見雲初迴應,忙問道:“姨娘?
你怎麼了?”
“沒事,想些事情,你乾什麼去了?”
雲初緩過神,搪塞著,萬不能讓人發現破綻,若是讓人知道,怕不是要被當做妖孽。
“這不是入夏了,奴婢去領些料子做夏衣,誰知管事的說要緊著夫人那邊挑,那自是沒得說,又說夫人挑完了要給周姨娘,衛姨娘和施姨娘挑。
就沒剩咱們的了。
我說,那我們姨孃的夏衣怎麼著呢,管事的就說,讓等著,便不理會我了!
這一等怕是秋天都等不來了!”
小棗嘮嘮叨叨,氣鼓鼓的樣子頗有些可愛。
“不妨,不是有兩件,將就著穿吧。”
雲初安慰小棗,也是安慰自己。
“咦,姨娘何時有這樣的釵子?”
小棗盯著雲初頭上的銀釵,連她也覺得,這素銀釵和廉府的富麗堂皇極其不匹配。
雲初摸了摸頭上的釵子,苦笑道:“夫人剛賞的。”
小棗驚道:“夫人賞的?
夫人孃家家世顯赫,我們爺又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官居高位,夫人怕是都沒見過素銀首飾的。”
小棗提到這位主子爺,就滿心滿眼的崇拜。
“夫人不知從哪尋得這樣清雅的首飾,隻為賞我,你當是為何。”
雲初無奈搖頭,笑道:“這是點我呢,我呀,就隻配得到她手指縫裡漏下的一點兒她不想要的殘羹剩飯!”
雲初拔下簪子拿在手裡細細揣摩,心道“這蓮葉更是漂泊無根……”雲初首到肚子咕咕作響,纔回過神,“我餓了,這都晌午了今日的飯怎麼還沒送來,你去看看。”
小棗應聲去了。
過了許久也不見回來,雲初正要出門去尋,隻見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來回晃動,細一看竟是小棗,“這丫頭,好端端站在門口做什麼,還不進來。”
雲初喊她。
小棗低頭慢慢挪了進來,眼睛哭的紅腫,雲初忙拉著問怎麼了。
小棗瞬間委屈大哭:“姨娘,對不起,奴婢去廚房領飯,廚房說上頭吩咐了,今日沒有……沒有我們院兒裡的飯,晚膳也沒有。”
“這是為何,即便是受罰也得有個緣由啊。”
雲初生氣,原是在這兒等我呢。
“奴婢問了,說是姨娘恃寵……而驕,唆使奴婢去……去搶夏衣料子,夫人才……才發話了。”
小棗哭的一抽一抽的,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卻要跟著自己受苦。
“可是那料子……本該有我們的,奴婢隻是去領,並……沒有搶啊!”
雲初隻能替小棗擦了擦淚,“快別哭了,再費了力氣等下更餓了,去燒些水吧,頂頂餓。
你我都初來乍到,暫且忍些日子,等我站穩腳跟兒,自不叫你再受苦。”
雲初隻能安慰,卻也無計可施。
隻盼著那位爺少來,自己也少受些罪。
小棗驚道:“夫人賞的?
夫人孃家家世顯赫,我們爺又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官居高位,夫人怕是都沒見過素銀首飾的。”
小棗提到這位主子爺,就滿心滿眼的崇拜。
“夫人不知從哪尋得這樣清雅的首飾,隻為賞我,你當是為何。”
雲初無奈搖頭,笑道:“這是點我呢,我呀,就隻配得到她手指縫裡漏下的一點兒她不想要的殘羹剩飯!”
雲初拔下簪子拿在手裡細細揣摩,心道“這蓮葉更是漂泊無根……”雲初首到肚子咕咕作響,纔回過神,“我餓了,這都晌午了今日的飯怎麼還沒送來,你去看看。”
小棗應聲去了。
過了許久也不見回來,雲初正要出門去尋,隻見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來回晃動,細一看竟是小棗,“這丫頭,好端端站在門口做什麼,還不進來。”
雲初喊她。
小棗低頭慢慢挪了進來,眼睛哭的紅腫,雲初忙拉著問怎麼了。
小棗瞬間委屈大哭:“姨娘,對不起,奴婢去廚房領飯,廚房說上頭吩咐了,今日沒有……沒有我們院兒裡的飯,晚膳也沒有。”
“這是為何,即便是受罰也得有個緣由啊。”
雲初生氣,原是在這兒等我呢。
“奴婢問了,說是姨娘恃寵……而驕,唆使奴婢去……去搶夏衣料子,夫人才……才發話了。”
小棗哭的一抽一抽的,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孩子,卻要跟著自己受苦。
“可是那料子……本該有我們的,奴婢隻是去領,並……沒有搶啊!”
雲初隻能替小棗擦了擦淚,“快別哭了,再費了力氣等下更餓了,去燒些水吧,頂頂餓。
你我都初來乍到,暫且忍些日子,等我站穩腳跟兒,自不叫你再受苦。”
雲初隻能安慰,卻也無計可施。
隻盼著那位爺少來,自己也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