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著臉撥通了急救電話。
據說急救車到達的時候,母親正要被送往神婆那裡。
她隻有我這麼個好女兒,可她從來不是一個好媽媽。
我的思緒飄到了好久以前。
小時候高燒不退,家裡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請醫生。
眼見我實在快要不行了,才把我送到神婆那裡。
神婆圍著我唸唸有詞手舞足蹈。
可我並沒有因此好起來。
反而因為吹了冷風,病情越來越嚴重。
還是鄰居家阿姨看我生病獨自在家呻吟的可憐模樣。
好心找了赤腳郎中來給我醫治。
我因此撿回了一條命。
家裡人見我高燒退了,覺得是神婆的功勞。
絲毫不聽我講述的赤腳郎中。
“哪裡來的赤腳郎中,分明是你的幻覺或者是神婆的化身。”
他們一錘定音,維持著他們的絕對權威。
我一直以為他們愚昧無知才深信神婆。
原來他們是知道生病要去醫院看醫生的。
隻是我不重要,對我不以為意而已。
沒關係,這一世我不再需要這種虛假的親情。
我掛斷電話,幽幽地歎了口氣。
公司大喇叭包晴關切地詢問。
“子子,你怎麼了?”
“我媽懷孕了,現在大出血,我要去請年假回去照顧我媽。”
包晴瞪大了雙眼打量了我好一會兒,結結巴巴地開口:
“你
我假裝聽不懂洋洋自得道:
“當然!我媽說了,弟弟是專門生下來陪我的。”
包晴猶猶豫豫地開口:”你長點心吧,子子,到時候你弟可是你來養。”
“這有什麼的!我家裡三個老人,我爸、媽、奶奶全是我一個人在養。”
包晴震驚地看著我,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整理好手裡的工作纔去請年假。
上司沒有任何問話便直接批準了。
我便知道大喇叭已經將訊息傳播到位了。
我步履匆匆地趕往醫院。
父親和奶奶正躺在手術室外面的板凳上。
磕著瓜子樂嗬嗬地刷著短視頻,瓜子皮丟了一地。
我皺眉上前大聲勸阻。
“爸爸、奶奶,媽媽還在裡面呢,你們不要躺在公共區域。”
父親眼神凶狠,帶著被打擾的不悅。
“胳膊肘朝外拐的死丫頭,還管起你爸你奶了!這麼點小事,你還敢叫救護車?這個錢你自己給!”
“媽媽打電話讓我叫的救護車,我也是以防萬一。”
“還敢頂嘴?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家法!”
動靜不小,周圍人紛紛朝我們側目。
父親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冒犯,扯下皮帶朝我甩來,突然被一隻手攔住了。
“醫院場合,不得大聲喧嘩!”
穿著手術服的醫生終於走出了手術室:
“你們是病人家屬嗎?還好送來得及時,孕婦和小孩都還活著,再晚一點,可能都活不下來。但是孩子早產,需要帶一段時間呼吸機。”
奶奶騰地從椅子上爬起來,抓住護士的後領子大聲嚷嚷。
“你個庸醫,我的寶貝孫孫可是文曲星轉世,什麼呼吸機,我們不需要!”
“你們就是想趁機多收費騙錢,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東西!”
醫生被氣得面色鐵青,卻礙於抓住他的是位老太太。
“這位老奶奶你情緒不要這麼激動,現在孕婦和孩子都活著已是萬幸了!”
“我好好的孫孫就這麼被你們醫院搞成這樣,賠錢!”
說著她開始撒潑打滾,到處打砸東西。
父親也跟著開始四處撒野罵臟話,皮帶被他甩得呼呼作響。
周圍人面露同情地看著我,隨後被醫生護士疏散離開。
我聽見有人報了警。
便假意上前阻攔,被父親一拳打得鼻血湧出。
他發現打了人後,眼裡露出慌亂。
直到看清是我後,迅速鬆了一口氣,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你弟弟被害了,你還幫著醫院。”
這個色厲內荏的傢夥,因為不用賠錢而放鬆下來。
更賣力地砸起了東西。
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更大的麻煩來了。
我捂著鼻子躲在角落幸災樂禍地看戲,心裡樂開了花。
“你們是病人家屬嗎?還好送來得及時,孕婦和小孩都還活著,再晚一點,可能都活不下來。但是孩子早產,需要帶一段時間呼吸機。”
奶奶騰地從椅子上爬起來,抓住護士的後領子大聲嚷嚷。
“你個庸醫,我的寶貝孫孫可是文曲星轉世,什麼呼吸機,我們不需要!”
“你們就是想趁機多收費騙錢,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東西!”
醫生被氣得面色鐵青,卻礙於抓住他的是位老太太。
“這位老奶奶你情緒不要這麼激動,現在孕婦和孩子都活著已是萬幸了!”
“我好好的孫孫就這麼被你們醫院搞成這樣,賠錢!”
說著她開始撒潑打滾,到處打砸東西。
父親也跟著開始四處撒野罵臟話,皮帶被他甩得呼呼作響。
周圍人面露同情地看著我,隨後被醫生護士疏散離開。
我聽見有人報了警。
便假意上前阻攔,被父親一拳打得鼻血湧出。
他發現打了人後,眼裡露出慌亂。
直到看清是我後,迅速鬆了一口氣,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你弟弟被害了,你還幫著醫院。”
這個色厲內荏的傢夥,因為不用賠錢而放鬆下來。
更賣力地砸起了東西。
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更大的麻煩來了。
我捂著鼻子躲在角落幸災樂禍地看戲,心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