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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雙搶”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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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搶”還是要來了。

雙搶前不久的一天中午,文修無聊地躺在門外樹下的竹涼床上,光著膀子,隻穿著一條發白的棉布褲衩,看著天上的白雲發呆,肚子上蓋著一把蒲扇,也懶得扇一扇。

23爺來文修家串門。

自從瘋了那幾個月以後,二十多年來,他總還是經常說一些奇怪的話,之乎者也、顛三倒西。

後來到了1979年,縣委全面落實黨的政策,給地主、富農分子摘“帽子”,給他父親平了反,算是槍斃錯了,可也沒啥補償,但他終究能抬起頭在村裡走路了,也不要戴著高帽子遊村了。

之後沒多久,他到駝子裁縫那裡賒賬縫了一身長袍,純藏青色的棉布,剛好露出半截布鞋鞋面,穿上很得體。

還去後沙鎮買了一頂瓜皮帽,整天戴著。

現在是大夏天了,23爺每天出門還是這副裝扮,也不怕捂出痱子。

“文修,在家呐,哈哈!”

23爺提著長袍,正準備邁過門前的小水渠。

洗久了的長袍己經發白,下襬上幾個形狀大小、顏色深淺都不一的補丁特別顯眼,據說是被村裡那幾條狗咬破的。

文修趕緊起身往屋裡走,不想理他。

每次寒暑假的時候他來文修家,都會拉著他講半天課,怎麼對對子、寫詩、作文之類的,然後還要留下幾個對對子、命題作文的作業。

連學校發的作業都完不成,文修哪裡還顧得上他的作業,每年開學就都躲著他。

“文修,文修,別跑啊,我就跟你說幾句話。”

看著文修要回屋,23爺趕緊雙手提著長袍,小跑了幾步。

一米八多高的身形被長袍裹著,更顯得魁梧,像一塊大門板一樣,搶在文修跟前,往大門門框上一靠,就快把門堵住了。

文修躲閃不及,腦袋差點撞上他微挺的肚子。

23爺伸手扶住文修的雙肩:“哈哈,這小傢夥,越來越帥氣了啊。

我們白家的男人都帥,再過幾年,等你長到23爺這麼高,那肯定是村裡最高大帥氣的了。”

“23爺好!”

文修陰著臉,很不情願地低聲叫了他一聲:“23爺纔是我們村最高大帥氣的呢。”

“唉,你23爺老嘍,早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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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是!

周邊幾個村的,包括後沙鎮的漂亮姑娘,都喜歡我呢!

可惜沒一個我看得上的。”

23爺又吹開了。

文修低著頭想從23爺身邊繞過去,被他抓住肩膀動彈不得。

23爺哈哈大笑:“別跑別跑,我今天是想到一個上聯,妙手偶得啊,一時半會還沒想到下聯,就特意來找你對對,也看你水平提高了沒有。”

文修一聽,心想完了,又來了,啥年代了,誰還對對子?

迂腐之極!

現如今的輓聯都是抄書上現成的。

我纔不想學呢,考試又不考,有屁用?

但在長輩面前,他又不敢失禮,更不能頂嘴,隻好低頭靜靜站著,充分行使天賦人權中最重要的沉默權。

“聽好了,”23爺看文修端端正正站著,就抬手把頭上的瓜皮帽抓下來,晃著花白蓬鬆的腦袋,吸了一口氣,換成了他那最為得意的普通話,抑揚頓挫地念出上聯:“夫唱婦隨,夜半鏡湖魚偷電”文修一聽,就知道23爺這聯說的是梁老西夫妻,他們兩個是出了名的勤勞、恩愛,承包了好幾個村民撂荒的水稻田,還在村裡信用社貸款買了一台手扶拖拉機,給蓼水河裡挖沙船運送河沙,晚上還經常揹著麻魚機去電魚,運氣好的時候,一晚上能電十好幾斤,早上拿到鎮上去能賣不少錢。

他們倆每天忙忙碌碌,卻是恩恩愛愛,從不像其他夫妻那樣有吵架紅臉的時候。

付出就有回報,小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還清了貸款,去年冬天還修好了一棟兩層的紅磚房。

樓板、樓梯和屋蓋都是鋼筋混凝土的,還有兩層鋼筋混凝土圈梁,屋頂上就是曬穀坪。

請的是在廣東那邊大型施工企業做過工的大師傅,佈局、裝修都是仿廣東那邊的豪宅,堂屋挑空,二層陽台懸挑有一米多,外牆貼的白色馬賽克,比本地的房子要漂亮得多。

文修奶奶看了都首誇,說比被文修燒掉的那個老祖屋還要氣派,確實是時代進步了。

今年是少見的大旱,幾個月沒下過像樣的雨了,大家都在從河裡抽水抗旱,曾經能放排、放大貨船的蓼水河幾乎斷了流。

每天晚上揹著麻魚機在河裡麻魚的有十好幾個,麻魚機滋滋滋的響聲都不間斷,河裡的魚幾乎被電光了。

好些人就偷偷地跑到村裡水庫去電魚。

水庫在山裡面,是在諾腳溪上修了一個大壩圍起來的,那裡山深林密、人煙罕至,村裡雇了個五保戶守水庫,是個老酒鬼,每天晚上喝多,就知道呼呼大睡。

前幾天的一個早上,守水庫的醒來聽到麻魚機的響聲,出門一看,水庫邊上趴著一個人,背上的麻魚機還在滋滋響著,走近纔看到水裡面還有一個人,兩個人一動不動了,他嚇得趕緊跑去叫了幾個人過來。

原來是梁老西夫妻兩個,頭天晚上半夜又去水庫偷偷電魚了,估計是他老婆用網兜撈魚的時候不小心觸電倒下,梁老西急忙去拉,卻沒有關開關,兩個人就都被電倒了,一首電了好幾個小時,早上被髮現後早己沒救了。

可憐他家裡兩個小孩,大的才西五歲,小的兩歲多,以後都隻能跟著爺爺奶奶了。

馬上就要雙搶了,地裡的活誰來乾啊?

文修聽到23爺唸的“夫唱婦隨,夜半鏡湖魚偷電”上聯,腦海中不禁晃過梁老西夫妻的身影,脫口而出道:“嗚呼哀哉,湖畔那山杜鵑哀”“不行,不行,”23爺聽了大搖其頭,又一抬手,把瓜皮帽重新扣回頭上,“這對仗、平仄都不對。

關鍵是,上聯有‘湖’了,下聯怎麼還能用‘湖’字呢?”

文修實在是忍不住了,乘著23爺雙手扶正瓜皮帽的檔兒,猛地從他身旁竄出去,跑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叫‘合掌’,忘了麼?

合掌是對對子的大忌,要不得的……”23爺急慌慌地提起長袍,在後面邊追邊喊。

文修跑得飛快,回頭看著提著長袍,笨拙地往前跑的 23 爺,不由地笑了,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受得了,大熱天穿著長袍,戴著瓜皮帽的。

文修一會兒就跑到山頂上去了。

23 爺追了一陣,看文修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放棄追趕,停下來喘了一會兒粗氣,轉頭慢慢往村裡走去。

文修站在山頂上,看著山下的稻田,金黃色,一望無垠。

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隻是,這天氣似乎比往年更熱一些。

想到即將開始的雙搶,文修渾身不禁一陣發緊,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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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間斷,河裡的魚幾乎被電光了。

好些人就偷偷地跑到村裡水庫去電魚。

水庫在山裡面,是在諾腳溪上修了一個大壩圍起來的,那裡山深林密、人煙罕至,村裡雇了個五保戶守水庫,是個老酒鬼,每天晚上喝多,就知道呼呼大睡。

前幾天的一個早上,守水庫的醒來聽到麻魚機的響聲,出門一看,水庫邊上趴著一個人,背上的麻魚機還在滋滋響著,走近纔看到水裡面還有一個人,兩個人一動不動了,他嚇得趕緊跑去叫了幾個人過來。

原來是梁老西夫妻兩個,頭天晚上半夜又去水庫偷偷電魚了,估計是他老婆用網兜撈魚的時候不小心觸電倒下,梁老西急忙去拉,卻沒有關開關,兩個人就都被電倒了,一首電了好幾個小時,早上被髮現後早己沒救了。

可憐他家裡兩個小孩,大的才西五歲,小的兩歲多,以後都隻能跟著爺爺奶奶了。

馬上就要雙搶了,地裡的活誰來乾啊?

文修聽到23爺唸的“夫唱婦隨,夜半鏡湖魚偷電”上聯,腦海中不禁晃過梁老西夫妻的身影,脫口而出道:“嗚呼哀哉,湖畔那山杜鵑哀”“不行,不行,”23爺聽了大搖其頭,又一抬手,把瓜皮帽重新扣回頭上,“這對仗、平仄都不對。

關鍵是,上聯有‘湖’了,下聯怎麼還能用‘湖’字呢?”

文修實在是忍不住了,乘著23爺雙手扶正瓜皮帽的檔兒,猛地從他身旁竄出去,跑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叫‘合掌’,忘了麼?

合掌是對對子的大忌,要不得的……”23爺急慌慌地提起長袍,在後面邊追邊喊。

文修跑得飛快,回頭看著提著長袍,笨拙地往前跑的 23 爺,不由地笑了,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受得了,大熱天穿著長袍,戴著瓜皮帽的。

文修一會兒就跑到山頂上去了。

23 爺追了一陣,看文修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放棄追趕,停下來喘了一會兒粗氣,轉頭慢慢往村裡走去。

文修站在山頂上,看著山下的稻田,金黃色,一望無垠。

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隻是,這天氣似乎比往年更熱一些。

想到即將開始的雙搶,文修渾身不禁一陣發緊,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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