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以東有一個富庶繁華的諸侯王國——齊。
那是薑太公薑子牙的封國。
春秋時期,齊桓公一度高舉尊王的大旗,九合諸侯,威臨天下,成為第一位霸主。
此後,又有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等相繼稱霸。
這以後,各諸侯國在衝突中勢力各有消長。
周王朝的權威日益削弱,而秦雄距函穀關以西,晉虎踞河北,楚壯大於江漢,齊龍盤於泰山以東,吳、越二國又日益強盛於長江以南。
我們的故事就發生在兩千五百年以前這一諸侯紛爭、戰亂頻仍的社會大動盪時期。
齊靈公薑環是繼齊桓公之後的第八位國君。
此時的齊國雖沒有桓公時的威勢,但因地域廣闊,瀕臨大海,物產豐饒,仍是當時諸侯國中第一富庶之國。
都城臨淄西靠係水,東臨淄水(臨淄就是因為其緊臨淄水而得名),南望牛山、稷山。
臨淄城的地理位置可以說得天獨厚。
這是一個十分繁華的都城,城內車水馬龍,行人摩肩接踵。
可是,在擁擠的人群中你似乎看不到一個女人。
但仔細一聽,你又會聽到時時發出的女人銀鈴般的串串笑聲和溫軟如柳絮的輕聲曼語。
難道齊國的男人們個個都溫柔如女子?
再仔細一看,三五成群的小夥子們大多眉清目秀,賽過女子,甚至連走路那嫋嫋婷婷的樣子也儼然女兒相。
你仔細審視,就會發現原來這些眉清目秀、柔聲軟語的小夥子們,竟然大都是穿男裝的妙齡女郎。
咦,怪了!
原來國君齊靈公薑環,因為國泰民安,平日閒暇無事,與後宮粉黛玩得膩煩,一日竟忽發奇想,下令宮中女子全穿男裝取樂。
妃嬪們也正無聊得不知如何消遣,得了靈公的命令,竟都拍手稱快。
於是,一夜之間,原來充斥宮中的長腰繡襦、粉面雲鬢齊刷刷地變成了男子裝扮。
靈公的寵妃戎子把原來極力要描細的長眉也塗得又粗又濃。
她們竟模仿著男人的舉手投足,做出種種不男不女的姿態來,齊靈公看了非常開心。
從此王宮之中女扮男裝之風大興。
更讓齊靈公始料不及的是,這一風氣竟像一場流行感冒一樣迅速蔓延開來,舉國上下的女子竟都以著男裝為樂。
而那些無所事事、一貫喜歡惹是生非的王公貴族家的公子哥們則乘機在街上胡作非為,調戲那些男裝的女子。
一時間,臨淄城中弄得烏煙瘴氣。
大夫晏弱,即晏桓子,也就是我們本書的主人公晏嬰的父親,向靈公進諫說:“大王,男女有別。
像這樣女人亂穿男人的衣服,乾坤混淆,違揹人倫,長此以往,世風日下,禮製大壞,人民將難以約束,國家將無法統治,最終會導致天下大亂的。”
高厚、崔杼等隨聲附和,也紛紛勸靈公下令禁止亂衣之風。
靈公心不在焉,對此事並不在意,但礙於大臣們的情面,裝模作樣地說道:“好吧,就依眾位愛卿所言,下令禁止女人亂穿男人衣服。”
但也僅僅是一道禁令而己,靈公並沒有采取有效措施。
而且,那隻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宮中女子照樣以穿男裝為樂,這又怎麼能禁止宮外的女人著男裝呢?
臨淄城中反而更加混亂,一些無恥之徒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搶掠甚至侮辱婦女。
晏弱大人再次向靈公諫止亂衣之俗,靈公隻好再次下令禁止女人穿男人的衣服。
然而,既下了禁令,不能沒有效果,那些無賴之徒反而打著禁止女子亂穿男人衣服的幌子,更加肆無忌憚地調戲那些穿男裝的女子。
其中最出名的是當朝的幾位重臣的公子,像右卿高厚的兒子高止,左卿崔杼的兒子崔成、崔強,大夫慶封的兒子慶舍等。
一日,靈公正與著男裝的眾妃子在後宮草坪上嬉戲。
妃子們累了,偎著靈公嘰嘰喳喳地說笑。
這個說戎子的皮膚白了,那個說戎子的眉毛還應該再描得粗一些。
粘在靈公身上的戎子突發奇想,說道:“大王若是塗了胭脂,抹了粉,梳了雲髻,再穿了女兒裝,那一定更好玩。”
此言一出,眾妃子紛紛拍手讚成。
於是妃嬪們大呼小叫地簇擁著靈公進入戎子的臥室,把靈公的衣服脫去,給他換上豔麗的女裝。
然後將靈公按在梳妝鏡前,七手八腳地給他塗脂抹粉、描眉畫眼,將頭髮梳成蓬鬆的雲髻。
妃子們爆發出一陣陣歡笑聲。
待裝束完畢,靈公學著女人的樣兒搖搖擺擺地扭著,惹得眾妃嬪眾宮女們笑成一團,大家都拍手叫好,熱鬨非凡。
草坪的角落裡,靈公的幾個兒子,公子杵臼、公子牙等趴在地上,頭拱在一起鬥蛐蛐。
宮中一陣一陣的笑鬨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杵臼爬起來側耳聽了聽,說:“怎麼這麼熱鬨,莫不是來了雜耍?
走,看看去。”
於是哥兒幾個便順著笑聲跑去。
杵臼看到他的母親魯姬,還有公子牙的母親仲子也正向戎子那裡走去。
杵臼來到門前,藏在一邊,向其他人擺擺手,哥兒幾個
杵臼往裡一看,正看到一個人在走廊裡扭啊扭地走著,笑得廊下的妃嬪們叫的,跳的,拍手的,捂著肚子完著腰喘不上氣來的,好不熱鬨。
公子牙眼尖,指著父王對哥兒幾個說:“那是父王。”
喜得杵臼倒在地上打滾,一邊還咧咧:“哎呦呦,好玩好玩,父王可真會玩。
哈哈哈哈……”公子牙叫道:“我們也回去穿了女人的衣服玩。”
“好!”
其餘的人立刻一鬨而散。
杵臼回到自己的房中,讓伺候他的侍女拿出她們的衣服來穿上。
侍女感到納悶,禁不住問:“公子,怎麼了?
有什麼事嗎?”
杵臼不耐煩地說道:“別管那麼多,給我穿上就是。”
侍女們隻好遵命。
她們一邊給他打扮,一邊偷偷地樂。
等打扮完畢,杵臼活脫脫變成了一個小胖丫頭,隻是衣服有點肥。
幾個侍女望著他那憨態可掬的樣,實在控製不住,笑得彎了腰。
這時,門外忽然闖進一個俊俏丫頭來,**歲的模樣,眉清目秀。
開始誰也沒認出來,等她連蹦帶跳地跑到杵臼面前,並且拉扯著杵臼的衣服叫起來,大家這才認出原來是公子牙。
公子牙本來就生得瘦小,面目又清秀,這一穿上女裝,又加上精心的粉飾,簡首比女孩子更像女孩子,不像杵臼,胖墩墩的,臉上擦了一層厚厚的粉還蓋不住滿臉的疙瘩。
侍女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隻是感到好玩。
杵臼和公子牙笑著鬨著跑了出去,碰到其他幾個己經換了女裝的公子,他們一塊叫嚷著跑走了。
後宮中一浪高過一浪的喧鬨聲傳到了朝堂裡,正在議事的大臣們感到納悶。
靈公一味玩樂,把政務都交給朝中大臣了。
執政大臣右卿高厚說:“莫非又有妃子生了公子了?”
“不可能。
生孩子不會如此喧嘩。”
左卿崔杼說。
大夫田文子田須無說:“可能大王和妃子們又在玩什麼新花樣了。”
說話的這位也是朝中的重臣——他本是陳國諸侯的後裔,也是著名軍事家、《孫子兵法》的作者孫武的高祖父。
在齊桓公時,他的先祖陳完逃難到了齊國,以田為氏,後來田氏奪取了齊國的王位。
此是後話。
且說高厚聽了田須無的話搖搖頭說:“可真會享受啊!”
他打發去探聽訊息的人一會兒回來報告:“大王穿戴了女人的服飾,塗了胭脂,抹了粉,將頭髮梳成雲髻,正與妃嬪們嬉戲呢。”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崔杼一臉的不悅,“舉國上下的女人們穿起男人的衣服招搖過市,己經鬨得不成體統、倍遭鄰國恥笑了。
若是大王穿女裝在後宮和妃嬪們胡鬨的事傳揚出去,那我們齊人在諸侯面前可就一點顏面也沒有了。”
“必須立即禁止這種亂衣之風,否則長此以往,會有亡國的危險啊!”
田須無歎道。
“的確應該諫止這種違背禮製的荒唐行為。”
晏弱說道。
他身材瘦小,但精神矍鑠,樸素的衣著在眾多華麗衣飾中顯得十分顯眼。
“談何容易啊。”
田須無說,“這幾年大王漸漸聽不進逆耳之言了。”
正談論間,忽有魯國使臣來報喪。
原來是魯成公的夫人齊薑去世。
高厚讀罷魯國報喪的信劄,派人去報告靈公。
這一年是周靈王元年,齊靈公十一年,魯襄公二年,公元前571年。
靈公正與戎子等幾個妃子滾在一塊,他們衣冠不整,頭髮散亂不堪。
戎子用香拳捶打著靈公,靈公抱著戎子笑得喘不上氣來。
仲子一首與魯姬坐在門口的台階旁說著悄悄話。
隻聽魯姬說:“大王簡首越來越不像話了。
你得勸勸你的姐姐,這麼著鬨下去,會出事的。”
魯姬和戎子、仲子都是魯國人,戎子和仲子是親姐妹。
仲子聽了魯姬的話,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沒勸,姐姐是迷了心竅了,我好話說了幾籮筐了,她根本就聽不進去。”
兩個人正說著,一個內侍(類似於後來的太監)跑來報告魯國使臣到來的訊息。
仲子過去對靈公他們說:“別鬨了,別鬨了。
大王,魯國派使臣來了。”
靈公正坐在地上,鞋子掉了一隻,頭上插的花也歪了,幾綹頭髮披散著,斜倚在戎子身上。
“魯國使臣來能有什麼事?”
靈公似乎有點不悅,回頭對妃子們說:“走走走,換衣服去。”
“正玩得高興呢!”
戎子一臉的不高興,但也隻好擁著靈公進去。
“我們先商量一下弔唁的事吧,”田須無說,“這件事恐怕得由太子出面纔好。”
崔杼說:“魯國乃禮儀之邦,十分推重禮節。
我們得讓一個講究禮儀的人輔佐太子。”
“此事還是由晏大人擔當吧。”
高厚說。
“也隻有晏大人了。”
田須無說。
眾人正議論著,靈公叫人來傳,眾大臣在高厚的帶領之下去見靈公。
靈公問:“魯使為何事而來?”
高厚把魯君的信劄遞上,靈公讀罷,放聲大哭道:“我那苦命的公主啊,你離開父王才五年啊,怎麼就撒手而去了呢?”
眾人於是一塊陪著抹淚。
哭了一陣,高厚勸靈公道:“大王節哀。
魯國使臣還等著接見呢。”
靈公哽嚥著說:“把魯使請進來。”
魯使進來,靈公含淚問道:“貴國君夫人因何而死?”
“鄙國小君自入夏以來一首頭痛,後來右手、右足都不能動,話也說不出,飯也吃不下。
遍請國中良醫療治,也未能見效,不幸辭世而去。”
“唉!”
靈公又哭,眾臣又勸。
高厚對靈公說:“請大王先考慮一下弔唁的事吧。”
“寡人心中悲傷,神思難聚,你們商量著辦吧。
叫眾薑姓婦女和薑姓大夫的妻子去魯國奔喪。”
靈公又轉向魯使,“你先去休息休息吧。”
執禮官便引導魯使前往客館休息。
靈公回到後宮,還在歎息。
戎子捱過來,裝出哀傷的樣子說:“人死不能複活,大王還是多保重吧。
戎子還要靠大王疼愛呢。”
“有戎子在我身邊,我的心纔會安穩些。”
靈公說著把戎子擁入懷中。
門外傳來雜遝的腳步聲,隻見幾個衣飾不整的小姑娘哭鬨著跑了進來,靈公與戎子納悶,卻見幾個女孩哭哭啼啼地說有人欺負她們,讓父王替她們報仇。
靈公和戎子這才認出她們原來是幾個公子。
戎子把公子牙攬在懷中,關切地問道:“乖孩子,快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公子牙隻是哭哭啼啼,戎子轉向杵臼:“杵臼,你帶幾個弟弟乾什麼去了?
什麼人敢欺負你們?”
“是高止、崔成他們。”
杵臼說,“還有慶舍那個壞蛋。
我和弟弟們換了女裝偷偷跑出宮去玩,路上碰見他們駕著車到處亂撞,他們看見我們就過來抓我們,扯我們的衣服,搶我們頭上的飾物。”
戎子聽了杏眼圓睜:“反了反了。
連大王的公子也敢欺負了。”
她又問:“那你們怎麼跑回來的?”
“幸虧晏嬰、田無宇(田桓子,田文子田須無的兒子,軍事家孫武的曾祖父。
田無宇承田氏家族尚武遺風,以勇武著稱,力大無比,受到齊莊公的寵愛和器重,官至大夫,並被封采於齊國的莒邑,他曾孫、軍事家孫武就出生在那裡。
)駕車過來纔給我們解了圍。”
“簡首吃了豹子膽了。
大王,您可得主持公道。”
公子牙雖然是她的姐姐仲子所生,她可是像親生兒子一樣撫養的。
她看到公子牙受到欺負,心中特別來氣。
幾個小傢夥也紛紛叫嚷:“父王給我們做主。”
靈公意識到這都是因為自己的荒唐行為引起的,躊躇著不知說什麼好,看到他們渾身是土,便問:“傷著了沒有?”
杵臼搖搖頭,其他幾個人也都搖搖頭,隻有公子牙哭咧咧地說:“我在跑的時候跌倒了,膝蓋磕破了。”
戎子一聽,更加生氣,便衝著杵臼撒氣。
她一向不喜歡魯姬生的這個胖頭胖腦的小子。
“杵臼,就數你大,怎麼不把弟弟看好?
你自己倒沒事。”
杵臼沒吱聲。
靈公一面勸戎子不要生氣,一面嗬斥幾個兒子:“再偷偷遛出宮去,我打斷你們的腿。
回去把衣服換下來,歇著去。”
幾個公子慢慢退出去,戎子仍然憤憤不平:“我倒要問問這些卿大夫們,到底怎麼管教自己的兒子的。”
高厚正在花園裡散步,見高止慌慌張張地跑來,就叫住他:“你慌慌張張跑什麼?”
“我——我們打了國君的公子了。”
“什麼?”
高厚一驚,“你們敢打國君的公子?”
“我和崔成幾個駕車去玩,路上碰見幾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女孩子,她們身上都佩戴著明晃晃的珠寶。
我們去扯他們的衣服玩,誰知竟是大王的幾個公子男扮女裝。”
“都是哪幾個公子?”
“有杵臼,公子牙——”“有公子牙?”
“有。”
“好你個小子,膽大包天。
連公子牙你們也敢欺負?
不知道他是大王的寵妃戎子撫養起來的?
別看他現在不是太子,保不住以後會做太子、繼承王位呢。”
高止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以後不允許你們再招惹他們,尤其是公子牙。”
“一開始誰知道他們是國君的公子啊。”
“再犟嘴我打你。”
高止嚇得不再說話。
高厚氣沖沖地回到室內,對夫人說:“你的寶貝兒子,把大王的公子給打了。”
說著氣哼哼地坐在椅子上。
“什麼,把大王的公子打了?”
夫人一聽急了,“那可怎麼辦?”
“隻好到戎妃那兒去請罪了。
你把那顆夜明珠拿出來,再加幾匹上好的細絹。”
高厚派人連同寫在絲絹上的一封請罪信一併給戎子送去。
靈公問:“魯使為何事而來?”
高厚把魯君的信劄遞上,靈公讀罷,放聲大哭道:“我那苦命的公主啊,你離開父王才五年啊,怎麼就撒手而去了呢?”
眾人於是一塊陪著抹淚。
哭了一陣,高厚勸靈公道:“大王節哀。
魯國使臣還等著接見呢。”
靈公哽嚥著說:“把魯使請進來。”
魯使進來,靈公含淚問道:“貴國君夫人因何而死?”
“鄙國小君自入夏以來一首頭痛,後來右手、右足都不能動,話也說不出,飯也吃不下。
遍請國中良醫療治,也未能見效,不幸辭世而去。”
“唉!”
靈公又哭,眾臣又勸。
高厚對靈公說:“請大王先考慮一下弔唁的事吧。”
“寡人心中悲傷,神思難聚,你們商量著辦吧。
叫眾薑姓婦女和薑姓大夫的妻子去魯國奔喪。”
靈公又轉向魯使,“你先去休息休息吧。”
執禮官便引導魯使前往客館休息。
靈公回到後宮,還在歎息。
戎子捱過來,裝出哀傷的樣子說:“人死不能複活,大王還是多保重吧。
戎子還要靠大王疼愛呢。”
“有戎子在我身邊,我的心纔會安穩些。”
靈公說著把戎子擁入懷中。
門外傳來雜遝的腳步聲,隻見幾個衣飾不整的小姑娘哭鬨著跑了進來,靈公與戎子納悶,卻見幾個女孩哭哭啼啼地說有人欺負她們,讓父王替她們報仇。
靈公和戎子這才認出她們原來是幾個公子。
戎子把公子牙攬在懷中,關切地問道:“乖孩子,快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公子牙隻是哭哭啼啼,戎子轉向杵臼:“杵臼,你帶幾個弟弟乾什麼去了?
什麼人敢欺負你們?”
“是高止、崔成他們。”
杵臼說,“還有慶舍那個壞蛋。
我和弟弟們換了女裝偷偷跑出宮去玩,路上碰見他們駕著車到處亂撞,他們看見我們就過來抓我們,扯我們的衣服,搶我們頭上的飾物。”
戎子聽了杏眼圓睜:“反了反了。
連大王的公子也敢欺負了。”
她又問:“那你們怎麼跑回來的?”
“幸虧晏嬰、田無宇(田桓子,田文子田須無的兒子,軍事家孫武的曾祖父。
田無宇承田氏家族尚武遺風,以勇武著稱,力大無比,受到齊莊公的寵愛和器重,官至大夫,並被封采於齊國的莒邑,他曾孫、軍事家孫武就出生在那裡。
)駕車過來纔給我們解了圍。”
“簡首吃了豹子膽了。
大王,您可得主持公道。”
公子牙雖然是她的姐姐仲子所生,她可是像親生兒子一樣撫養的。
她看到公子牙受到欺負,心中特別來氣。
幾個小傢夥也紛紛叫嚷:“父王給我們做主。”
靈公意識到這都是因為自己的荒唐行為引起的,躊躇著不知說什麼好,看到他們渾身是土,便問:“傷著了沒有?”
杵臼搖搖頭,其他幾個人也都搖搖頭,隻有公子牙哭咧咧地說:“我在跑的時候跌倒了,膝蓋磕破了。”
戎子一聽,更加生氣,便衝著杵臼撒氣。
她一向不喜歡魯姬生的這個胖頭胖腦的小子。
“杵臼,就數你大,怎麼不把弟弟看好?
你自己倒沒事。”
杵臼沒吱聲。
靈公一面勸戎子不要生氣,一面嗬斥幾個兒子:“再偷偷遛出宮去,我打斷你們的腿。
回去把衣服換下來,歇著去。”
幾個公子慢慢退出去,戎子仍然憤憤不平:“我倒要問問這些卿大夫們,到底怎麼管教自己的兒子的。”
高厚正在花園裡散步,見高止慌慌張張地跑來,就叫住他:“你慌慌張張跑什麼?”
“我——我們打了國君的公子了。”
“什麼?”
高厚一驚,“你們敢打國君的公子?”
“我和崔成幾個駕車去玩,路上碰見幾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女孩子,她們身上都佩戴著明晃晃的珠寶。
我們去扯他們的衣服玩,誰知竟是大王的幾個公子男扮女裝。”
“都是哪幾個公子?”
“有杵臼,公子牙——”“有公子牙?”
“有。”
“好你個小子,膽大包天。
連公子牙你們也敢欺負?
不知道他是大王的寵妃戎子撫養起來的?
別看他現在不是太子,保不住以後會做太子、繼承王位呢。”
高止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以後不允許你們再招惹他們,尤其是公子牙。”
“一開始誰知道他們是國君的公子啊。”
“再犟嘴我打你。”
高止嚇得不再說話。
高厚氣沖沖地回到室內,對夫人說:“你的寶貝兒子,把大王的公子給打了。”
說著氣哼哼地坐在椅子上。
“什麼,把大王的公子打了?”
夫人一聽急了,“那可怎麼辦?”
“隻好到戎妃那兒去請罪了。
你把那顆夜明珠拿出來,再加幾匹上好的細絹。”
高厚派人連同寫在絲絹上的一封請罪信一併給戎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