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跟著時雨來到徐雲清的小院子,院子裡種著許多說不上名的花草,在院子西側有一棵梅花樹,和三十年前一樣,隻是裡面的佈局大變。
徐雲清這小宅子年歲也長了,可以看見橫梁是有漏水現象的,客廳裝潢一如幾十年前的簡陋,兩側的頂梁柱都有些腐朽,柱子上的漆也快掉完了。
徐蔚進了宅子,完全不像被領進來的陌生人,反而像個長輩,等著時雨給他端茶倒水。
時雨拔掉插頭,拎過剛燒開的電水壺,給他倒了一杯,端過去時茶水還是滾燙的,誰知他竟面不改色地喝下。
他將茶盞放在桌上,看著時雨又從木櫥中拿出香,點燃,跪在蒲團上對著主屋北牆正上方的畫像拜了三拜。
罷了,時雨將香插入香簍裡。
徐蔚抱臂不解地問她,“你這是?”
時雨收起蒲團,抬頭疑惑地看他:“給祖師爺上香啊,你不上嗎?”
徐蔚偏頭笑了一聲,“給祖師爺上香,你可知道他是何人,姓甚名誰?”
時雨震驚地看著他,心裡想,這個人是真的莽夫,竟敢當著祖師爺的相前首接質疑他的名諱,現在看來,他敢修煉異術還被逐出師門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
“知道。”
祖師爺徐炁,不過她可不敢首接叫他的名諱。
時雨將手指放到唇邊,作出噤聲的姿勢,把他拉到旁邊小聲道:“噓!
你要找死也別拉上我啊!
這是在祖師爺面前,你老實一點。”
徐蔚看著牆上的畫像輕聲笑,徐雲清是個瞎子,不知道徐炁長什麼樣子,這畫像上穿著道褂,散著頭髮的男人和徐炁可是一點邊不沾。
罷了。
趁時雨不注意,他將貢香罐裡一支正在燃著的香取出,對著桌面摁滅,用黑色灰燼一端給祖師爺描了個鬍子。
時雨這邊拜完了相,照例對著相喃喃了幾句,其實
看著小姑娘天真又虔誠的神情,徐蔚想著還是不要戳破的好。
他剛將杯盞放下,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顧不上理這個來路不明的師哥,時雨立馬轉身去開門。
敲門的是一箇中年男子,長得膘肥體壯,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小拇指粗細的金鍊子,一開門金燦燦的差點就晃到了時雨的眼睛。
“有事嗎?”
時雨靠著門問他。
“小姑娘,徐道長在嗎?”
中年男子氣還沒喘勻,邊用袖子擦汗,邊往堂屋裡面看,似乎迫切地想要找到徐雲清。
時雨搖搖頭,告訴他,“不在,師父出去辦事了。”
時雨心裡也納悶,怎麼師父一出門,一個兩個就都找上門來了,明明之前也沒那麼多事啊。
時雨說話間,徐蔚起身走到了她身後,他像是沒有重量一樣,一點腳步聲都沒有發出,時雨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悄悄走到了身後。
他身量很高,溫熱的氣息撲灑到時雨頸間,嚇了時雨一大跳。
時雨轉頭,怒氣沖沖,“你能別裝神弄鬼嗎?
嚇我一跳。”
徐蔚看著她輕笑,然後開始打量著面前的中年男子。
隻見中年男子不時地向身後望去,看起來十分害怕的樣子。
不待時雨開口,他便一把抓住了時雨的手,哀求道:“道長,我女兒惹上臟東西了,你是徐道長的徒弟吧?
你肯定也會除妖抓鬼這些是不是,我求求你幫幫我!”
他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甚至,握著時雨的手都是冰冷的。
時雨抽出手,還未答話,就看見男人肩頭上的無名火滅了一盞。
大凶!幾乎沒有顧得上猶豫,時雨的的符咒就摁到男人的肩頭,嗬聲道: “不要回頭!”男子看起來很害怕,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恐與不安,也隻能聽著時雨的話沒有回頭。
時雨不知道他惹上了什麼東西,但是能滅一盞肩頭火,想來恩怨不會小。
徐蔚和時雨兩人相看一眼,讓男人進了屋。
盤問中,男人哆哆嗦嗦,時雨也瞭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是上月,他女兒的同班同學跳樓了,據他描述,那個跳樓的冤魂應該是纏上了他女兒,這幾天她女兒夜不能寐,噩夢纏身,這幾夜每次都在驚喊中醒來。
哭著喊著“對不起”“別殺我”這樣的字眼。
時雨看著男人,眼神遊離,知道他並未完全道出實話。
“你說是冤魂纏上了你女兒,可我方纔看你周身也有黑氣,而且你右肩離火己滅,事情並非你說的那樣簡單吧?”
男人面色猶疑,竟哽住了聲。
時雨又道:“若我不知道實情,那這件事情,我不能幫。”
“別…道長。”
男人著急道:“我…我說便是了。”
“上個月,我姑孃的班主任打電話來說,班裡有個女生跳樓了,說是跟我女兒有關係,我剛開始不信,後來看了監控才知道,她竟做了那樣的事情……”男人掩面哭泣,不忍道:“她竟然害得別人跳了樓,可我當時護女心切,隻想著將這事壓下來,沒想到…沒想到人家的冤魂找了上門……該是一報還一報,一報還一報啊!”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時雨知道了始末,起身收拾包袱,“我隨你去你家看看吧。”
聽到時雨說要幫自己,男人迅速抹了把臉,“好好!
真的謝謝你!”
“嗯。”
時雨背起包裹,轉身關門,特意在門口落了道符,囑咐徐蔚:“你在家好好待著,不許亂跑。”
看著少女威脅般的囑托,徐蔚笑了笑。
他活了這麼些年,頭一回被小姑娘關在家裡不準亂跑。
不過,這感覺,好像還不錯
時雨不知道他惹上了什麼東西,但是能滅一盞肩頭火,想來恩怨不會小。
徐蔚和時雨兩人相看一眼,讓男人進了屋。
盤問中,男人哆哆嗦嗦,時雨也瞭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是上月,他女兒的同班同學跳樓了,據他描述,那個跳樓的冤魂應該是纏上了他女兒,這幾天她女兒夜不能寐,噩夢纏身,這幾夜每次都在驚喊中醒來。
哭著喊著“對不起”“別殺我”這樣的字眼。
時雨看著男人,眼神遊離,知道他並未完全道出實話。
“你說是冤魂纏上了你女兒,可我方纔看你周身也有黑氣,而且你右肩離火己滅,事情並非你說的那樣簡單吧?”
男人面色猶疑,竟哽住了聲。
時雨又道:“若我不知道實情,那這件事情,我不能幫。”
“別…道長。”
男人著急道:“我…我說便是了。”
“上個月,我姑孃的班主任打電話來說,班裡有個女生跳樓了,說是跟我女兒有關係,我剛開始不信,後來看了監控才知道,她竟做了那樣的事情……”男人掩面哭泣,不忍道:“她竟然害得別人跳了樓,可我當時護女心切,隻想著將這事壓下來,沒想到…沒想到人家的冤魂找了上門……該是一報還一報,一報還一報啊!”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時雨知道了始末,起身收拾包袱,“我隨你去你家看看吧。”
聽到時雨說要幫自己,男人迅速抹了把臉,“好好!
真的謝謝你!”
“嗯。”
時雨背起包裹,轉身關門,特意在門口落了道符,囑咐徐蔚:“你在家好好待著,不許亂跑。”
看著少女威脅般的囑托,徐蔚笑了笑。
他活了這麼些年,頭一回被小姑娘關在家裡不準亂跑。
不過,這感覺,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