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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再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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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書把椅子搬出去,坐在廊前,瞧著春雨淅淅瀝瀝打在新葉上。

  

   嫩葉長得新綠,桃花還沒凋謝,葉子便鑽了出來,與花朵爭豔鬥清新。

  

   青石板地磚上,塵埃被打濕,色澤透著青灰。

  

   打鬨嬉戲的孩子回去躲雨了,紫衣沒撐傘從拱門走出去,又走進來,不知道忙活什麽。

  

   錦書深呼吸冷冽清新的空氣,覺得人生從此不同。

  

   劉大安撐著傘從小樓外經過,要去病房,錦書跟他打招呼,“嗨,安迪!”

  

   劉大安瞧了一眼,手中的傘一抖,飄灑的雨絲落在他的頭上,急忙便撐好,問道:“什麽事?”

  

   錦衣笑盈盈,露出一口小白牙,“喚你一聲。”

  

   劉大安又顫抖了一下,這是什麽毛病?能治嗎?

  

   他快步走了,不知道抽的什麽風。

  

   少淵回屋的時候,就看到她穿著披風坐在廊前看雨。

  

   “這雨有什麽吸引力?能叫我娘子看得那麽入迷。”

  

   少淵的雲頭靴子踏上石階,鞋頭被雨水打濕,黑一截,青一截。

  

   錦書抬頭看他,明媚歡喜的笑容在眼底,“少淵,我高興。”

  

   少淵瞧著這笑容,仿若最醇美的酒,一下子就醉了,“是麽?你進屋與我說說,讓我也高興一下。”

  

   “不!”她搖頭,笑容在唇角形成了一朵花,眉目彎彎,輕說:“先讓我自己高興高興。”

  

   少淵揉著她的頭髮,眼底充滿寵溺,“好,你先高興一下,但入夜天寒,快回屋去。”

  

   “我不冷啊,我熱,我渾身像是被火燒似的。”

  

   少淵眸色一暗,“是麽?”

  

   他挑眉,昨晚她這樣說的時候,是光了衣裳貼過來的,但這會兒,還不到就寢呢。

  

   打橫一把抱起了媳婦,大步進屋去。

  

   就說,做男人挺辛苦的,內事外事房中事,哪樣不要勞心勞力啊?

  

   周元周茜在裏頭忙活收拾,見這陣仗急忙紅著臉退了出去。

  

   這是乾嘛呢?雖不是大白天,也不能說想來就來吧?這床也不禁搖啊。

  

   身體的歡愉,心裏頭的幸福,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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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

  

   瞧著夫婿俊美如妖孽的容顏,容顏上泛著緋紅,額頭有細碎的汗水,胸肌精壯結實。

  

   這像極了夢境,夢裏頭她有父母,有大哥,有夫婿……

  

   啊!

  

   “痛?”他隱忍聲音傳來。

  

   素手攀上他的肩膀,唇角彎起,眉眼如絲,“沒吃飯嗎?”

  

   男人最受不得這個時候的激將法,墨色瞳仁燒起了熊熊烈火,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談判這天,少淵雖沒列席,但卻去了鴻臚寺,坐鎮幕後。

  

   攝政王也是沒到談判席上,來是來了,與少淵在後衙裏頭喝茶。

  

   徽國那邊的要求是漲價兩成,以糧食結算,綢緞亦可。

  

   雲秦風沒再提出降價,隻堅守原價購買,而且,是逐年簽約,不再是以往三五年一次。

  

   逐年簽約,像是燕國吃虧了,因為來年談判,人家也可以隨意漲價。

  

   但是,雲秦風打的心理戰。

  

   第一,燕國或真有產量大質量高的鐵礦。

  

   如果有,每年產下來的原鐵去了哪裏?最近就是徽國,而徽國的鐵礦一直是魯王管的。 所以如果有,魯王和魯王世子都一定知道。

  

   第二天,這一次使者團來燕,倉促且心急,倒像是著急賣。

  

   既然著急,那麽魯王需要政績便會希望多簽幾年,至少可以鞏固他在徽國的地位。

  

   但之前賣鐵的事被攝政王主導,他們隻能從中作梗,使一些手段逼攝政王退出,那母子就是他們的手段。

  

   否則魯王世子原先不會一直纏著雲靳風,讓雲靳風鬨出這麽多事端去破壞談判。

  

   談判,除了口才,還得看誰沉得住氣。

  

   鴻臚寺卿本來很擔心,因為蕭王沒列席,雖然敏先生和郭先生都來了,且坐在了談判席上。

  

   可有了雲靳風的先例,他總覺得四皇子也要語出驚人。

  

   所以,一看到四皇子張嘴,他便心跳加速,血壓飆升。

  

   但沒想到往日像鋸嘴葫蘆似的四皇子,口纔是這麽好,沉穩淡定,絲毫沒有怯場。

  

   隻聽得他說:“逐年簽雖是費事些,但於兩國也有保障,若原鐵產量低,來年你們可以漲價,若產量高,我們便可提議降價,這樣的買賣纔是活的,才能長久。”

  

   瞧,四殿下把問題的核心轉向了逐年簽約,價格反而先不談了。

  

   你魯王世子答應了,那麽處於劣勢,接下來談價格就更好辦了。

  

   鴻臚寺卿都快笑出來了。

  

   他們的底線是漲價一成,不是原價的,隻要能談到漲價一成便算是勝利了。

  

   徽國不同意,魯王世子要求簽三年。

  

   談判期間,也給足對方討論的空間。

  

   郭先生遞過來一張紙,嘴裏說了幾句什麽華北鞍山鐵礦,聲音雖然輕,但隱約落在了魯王世子的耳中。

  

   調查鐵礦的事,不是十天半月便可行。

  

   但是,敏先生從魯王世子的神色已經知道了答案。

  

   狗日的,他們發現了鐵礦,也開采成功了,然後真的把自己國家的原鐵賣給了徽國,再由徽國賣回來燕國。

  

   徽國要糧食,賣鐵的人拿了白銀,這中間必定是有差價,等同是白白叫徽國人賺了一筆中間費用。

  

   怪不得他當太子的時候,與魯王有私下往來,竟然是做了這門生意。

  

   後衙。

  

   少淵給大舅子倒茶,那晚錦書求饒之後,與他說了攝政王是她哥哥的事。

  

   而且,是她另外一個身份的哥哥。

  

   少淵對攝政王的態度,無比的敬重與謙遜。

  

   攝政王還不知曉,聽了他說鐵礦的事,便道:“每年賣到燕國的原鐵,是五百萬斤,得到的糧食送到徽國各地糧倉,本王能看到的都是表面的賬,至於底下他們如何運作,本王不知。”

  

   他眉目冷怒,“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每年賣到燕國的原鐵,實則是燕國自己的,那麽每年五百萬斤的原鐵,他們賣到了何處?他們與燕國這位是如何分成的?即便分利三成,再扣除運費與損耗,年年下來,也是一筆很大的數量。”

  

   他冷笑起來,“怪不得,他能養著這麽多高手,連桑寇的忍者也為他所用,甚至二皇子起兵謀反那一次,也調動了許多在野兵力,他自己脫得是一乾二淨,因為那些逆兵沒有入編,無從查起。”

  

   少淵冷道:“魯王賺了個盤滿缽滿,我們坐龍椅那位,大抵也是富可敵國的。”

  

   話說到這裏,有人進來,是徽國的侍衛,大抵是魯王世子不放心攝政王與蕭王單獨相處,派人進來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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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你們可以漲價,若產量高,我們便可提議降價,這樣的買賣纔是活的,才能長久。”

  

   瞧,四殿下把問題的核心轉向了逐年簽約,價格反而先不談了。

  

   你魯王世子答應了,那麽處於劣勢,接下來談價格就更好辦了。

  

   鴻臚寺卿都快笑出來了。

  

   他們的底線是漲價一成,不是原價的,隻要能談到漲價一成便算是勝利了。

  

   徽國不同意,魯王世子要求簽三年。

  

   談判期間,也給足對方討論的空間。

  

   郭先生遞過來一張紙,嘴裏說了幾句什麽華北鞍山鐵礦,聲音雖然輕,但隱約落在了魯王世子的耳中。

  

   調查鐵礦的事,不是十天半月便可行。

  

   但是,敏先生從魯王世子的神色已經知道了答案。

  

   狗日的,他們發現了鐵礦,也開采成功了,然後真的把自己國家的原鐵賣給了徽國,再由徽國賣回來燕國。

  

   徽國要糧食,賣鐵的人拿了白銀,這中間必定是有差價,等同是白白叫徽國人賺了一筆中間費用。

  

   怪不得他當太子的時候,與魯王有私下往來,竟然是做了這門生意。

  

   後衙。

  

   少淵給大舅子倒茶,那晚錦書求饒之後,與他說了攝政王是她哥哥的事。

  

   而且,是她另外一個身份的哥哥。

  

   少淵對攝政王的態度,無比的敬重與謙遜。

  

   攝政王還不知曉,聽了他說鐵礦的事,便道:“每年賣到燕國的原鐵,是五百萬斤,得到的糧食送到徽國各地糧倉,本王能看到的都是表面的賬,至於底下他們如何運作,本王不知。”

  

   他眉目冷怒,“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每年賣到燕國的原鐵,實則是燕國自己的,那麽每年五百萬斤的原鐵,他們賣到了何處?他們與燕國這位是如何分成的?即便分利三成,再扣除運費與損耗,年年下來,也是一筆很大的數量。”

  

   他冷笑起來,“怪不得,他能養著這麽多高手,連桑寇的忍者也為他所用,甚至二皇子起兵謀反那一次,也調動了許多在野兵力,他自己脫得是一乾二淨,因為那些逆兵沒有入編,無從查起。”

  

   少淵冷道:“魯王賺了個盤滿缽滿,我們坐龍椅那位,大抵也是富可敵國的。”

  

   話說到這裏,有人進來,是徽國的侍衛,大抵是魯王世子不放心攝政王與蕭王單獨相處,派人進來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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