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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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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死在春景三年,他死後,我大擺筵席,為此慶賀。

轉頭立馬嫁給了年近半百的寧安侯,我常常對外說起侯爺對我的百般好,絕口不提已逝的人。

1.

賀辰死了,死在了邊遠的沙場,馬革裹屍。

他死後,舉國歡慶,整個京城除了將軍府不見一條白幔,我也大擺筵席,慶賀此事。

賀辰此人專橫霸道,權勢滔天,視人命如草芥,眨眼間便可殺掉一個人。

他還強取豪奪,隨意指摘,我被迫做了他多年的妾室,忍辱負重,不堪其擾,他死了,我自然欣喜。

皇上表面上追封賀辰為忠烈將軍,並賜家眷金銀珠寶,綢緞布匹,以表他的惋惜,實際上皇上的心裡也十分開心,雖然損失了一員大將,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去猜疑賀辰何時謀反。

賀辰的脾氣古怪,旁人猜不透。在他死後,我便回到了曾經待過的花月閣,一個富貴人家尋。歡作樂的地方。

我本是這裡的一名琴伎,那時第一日撫琴,便被惡名遠揚的賀辰看中,如今再撫琴,已是物是人非。

很快,將軍府的白幔撤下,人們將此事拋之腦後,我也遇見了新人,寧安侯。

他雖然如今已是年近半百,但侯爺保養得當,且還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又是朝中清流一派,黨羽眾多。

他對我說:“煙煙,我會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不再顛簸流離。”

他不嫌棄我做過賀辰的妾,他還知道我曾經跟隨賀辰行軍,度過一些艱苦的日子,吃過苦,他願意給我榮華富貴,所以我不介意他的兒子和我一般大,我滿心歡喜地進了寧安侯府做了側室。

第二回著喜服,倒是生了點熟悉的感覺,那時和賀辰的喜宴上,來的大多都是他手下的將士,一幫粗人,凶蠻無知,亦如賀辰一般,令我厭惡。

“煙煙,在想什麼呢?”

我望著鏡中的侯爺,他佈滿溝壑的臉上堆積著笑容,神采奕奕,眼神發亮。

我朱唇輕啟,聲音帶著嬌軟:“在想侯爺。”

身子被他輕輕抱住,男人舒服地喟歎:“今日好好表現,本侯的兒子與小女都來觀禮,本侯可是給足了你面子。”

“謝侯爺。”

吉時已到,我跟隨丫鬟出去,透過紅蓋頭,看到了侯爺的最驕傲的兒子,寧安侯府的世子,寧自遠。

寧自遠曾在朝堂上痛罵賀辰,稱其敗類,是我朝的不幸。

如今賀辰死了,他倒是沒有多麼高興。

見他朝這邊望來,我急忙收斂眼神,盯著地下,拜了堂,成了親,侯爺還覺得不夠,牽起我的手扶到了主位上座,我面容平靜,波瀾不驚。

自從侯爺夫人難產而死之後,這個位子就再沒別的女人坐過。

侯爺要他的一雙兒女,給我行禮,我含笑地看著站在堂中的兩人,寧自遠和他的妹妹寧霜,他們緊皺著眉頭,眼裡儘是嫌棄。

是了,我和他們年歲相近,他們心中自然有芥蒂。

見大家都在僵持,我笑笑:“自遠和霜兒能來,妾身已經覺得很滿足,就不必行禮了。”

侯爺不怒自威,冷峻嚴肅。

寧自遠嘖了一聲,氣沖沖地鞠了一躬,接著拽住寧霜就要離開。

我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手心下的肌肉緊實,寧自遠猛地抽開手,退開老遠。

“你個破鞋,乾什麼?”

2.

破鞋。

都怪賀辰,如果不是他,誰會這樣喊我?

他一死了之,剩下我承受這罵名,我努力維持微笑,畢竟比起我,侯爺更聽不得這兩個字。

果然,侯爺氣急,一巴掌呼在了世子的臉上,白皙的臉上瞬間多了紅印,寧霜嚇得尖叫,手足無措地抓住寧自遠,寧自遠看向我,眼裡是滔天怒火,我冷冷地看著,不發一言。

最後這場鬨劇以寧自遠捱了家法為結束,晚上,侯爺去了宮內還未回來,我派丫鬟去取了些玉凝膠,親自去給世子送去:“抹上就不痛了。”

寧自遠趴在床上,悶聲道:“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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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什麼?!”

“你滾出去!”

他一用力,背部有滲透出血跡,紅了一片,看著懾人。

我沒有說話,而是拆了他捆住的繃帶。

寧自遠自顧自地在說,如果不是爬不起來,恐怕要動手打我。

他冷笑幾聲,嘲諷道:“怎麼,賀辰一死,你轉身就投靠別人,不怕他屍骨未寒?”

我用手沾上些藥膏,輕柔地抹在他的背上,能感覺到他的背瞬間緊繃,嘴上說的話也停了下來。

“自遠,以後叫我小娘,不要沒大沒小。”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腦門覆上一層汗,要趕我走:“用不著你假惺惺,你趕緊滾!”

“讓我喊你小娘,你也配?!”

我擦藥的動作頓了頓,慢慢把手收回,坐得離床邊稍遠了些。

聲音放重:“自遠,不要讓侯爺難做。”

下一刻,房門被人推開,侯爺官服還未脫下:“阿遠,為父來看看你。”

“方纔與你小娘在聊什麼?”

寧自遠哼了一聲:“聊她不配待在侯府。”

侯爺歉疚地看向我:“煙煙,對不住,你先回去,我來好好教訓他。”

“侯爺哪裡話。”我搖搖頭,眼睛酸澀:“隻要能陪在侯爺身邊,煙煙就知足了。”

臨走時,在侯爺看不到的地方,寧自遠抬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迴避視線,剛合上門,便聽見侯爺氣急敗壞的打罵聲,看來,寧自遠又捱了打。

3.

寧自遠這個傷,硬是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勉強下床。

他下床後第一件事就是來見父親,彼時,我正得他父親喜愛,與他父親彈琴作樂,寧自遠便恭恭敬敬地喚我一聲小娘,侯爺很是欣慰,但很快又出了一個讓侯爺氣急的事。

他的女兒寧霜出去玩了半個月,帶回一個男子。

那個男人生得人高馬大,戴著個青面獠牙的面具,左腿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看起來還是個啞巴,不管怎麼看都配不上寧大小姐。

“哎,回神兒。”寧自遠嘲笑道:“怎麼?又看上別人了?”

我歎了口氣:“我的心都是侯爺的。”

寧自遠宛如吃了蒼蠅一般:“你真噁心。”

我沒有搭理他,過了半晌,他又自說自話:“當初,明明我比賀辰先點的你,怎麼你就嫁給他了?”

我甩甩手帕,招呼著寧霜來喂藥,寧自遠還在看著我,我隻好回答:“他強迫我的。”

“那你這次為什麼嫁給父親?”

我嘴角揚起:“我自願的。”

他冷哼一聲:“你最好是。”

身後床榻的人悠悠轉醒,侯爺虛弱道:“霜兒,爹和你說說話。”

我十分有眼色地拉著阿生出了門,路上,我忍不住地打量他:“阿生。”

男人看過來,我的心臟猛地跳動,那雙眼睛,為何這般相似。

“你…”

阿生疑惑地看向我,也是這一眼,身體裡的火苗被水澆滅,我恢複冷靜:“你不會說話?天生啞巴?”

阿生反應比較遲鈍,消化了一下我的意思,淡淡地搖了搖頭。

我為他惋惜,真是可憐:“阿生,你喜歡寧霜嗎?”

阿生這次停頓了更久,沒有給我回答,我想,看來他不懂什麼叫喜歡。

4.

近來國勢動盪,現如今的皇上昏庸無道,外敵在邊疆虎視眈眈,內裡奸臣當道。

再加上連逢乾旱,百姓顆粒無收,可謂是人間煉獄,皇宮內歌舞昇平,百姓流離失所,讓人看了格外諷刺。

我向侯爺提議,去施粥救濟流民,侯爺有些不願:“那些百姓粗魯不堪,你出去萬一被他們傷了怎麼辦?”

我低眉順目,小心地說:“多派些下人隨我一起就好。”

侯爺歎氣:“既如此,你帶上寧霜和那個阿生,一起去罷。”

寧霜聽後倒是十分欣喜,她過慣了大小姐日子,還從未見過流民,阿生沒什麼反應,隻呆呆地隨我們一起,我讓他抬桌子,他便抬桌子,讓他燒火,他便照做。

剛搭了個小台,前面就排起了長隊,他們臉頰枯瘦,灰頭土臉,衣服破爛不堪,個個端著破碗,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桌上的白饃。

一起跟來的管家,對他們高喊:“寧安侯府來施粥救濟,快快謝過侯爺夫人!!”

還未吃到粥的流民,緩慢地跪下,齊喊:“謝過侯爺,謝過夫人。”

寧霜面色不豫,光是這舀湯的活兒她都覺得累,做了一會兒她就喚正在抬粥桶的阿生,阿生便過來替她,舀了一會兒,我的胳膊開始痠痛,身上也出了汗,我耳尖,聽見阿生肚子咕咕叫。

“阿生,你若餓了,先去吃飯。”

他面容尷尬了一瞬,沉默地搖頭,不知是想說不餓還是不去。

我打趣地看看寧霜,話卻是對著阿生說:“怎麼?怕你走了,我讓她來?”

阿生急忙擺手,接著,更加賣力地開始乾活,我被他逗笑,手裡的活也不覺得有多累了。

“小娘。”寧霜上前,扭捏道:“那個,我們能不能先走呀?”

她製住阿生的動作,幫他把勺子放好。

“既然來了,又怎麼能半途而廢?再者說,我們就來了這麼幾人,你和阿生走了,誰負責這些難民?”

“他們自己沒有手嗎?”寧霜兩眼一瞪:“我不管,淩煙煙,我喊你一聲小娘,你真當自己了不得?”

“淩煙煙?!”她聲音陡然尖利起來:“你盯著阿生乾嗎??”

我狼狽的收回視線,方纔阿生許是太熱,擼起了他的長袖,就在他右手掌的小尾指那裡有一塊疤,我的手指輕輕蜷起,感到一絲刺痛,因為同樣的位置,我的手上也有相同的傷口。

那是賀辰用匕首親手割的,他說,下輩子憑著這個找到我。

心裡如同被一塊石頭重重壓住,喘不過氣,再抬眼,我輕聲喊他:“阿生。”

他看過來,眼裡不見一絲情緒,清澈見底:“你想和她回去嗎?”

男人看向寧霜,朝我點了點頭。

心底泛起苦澀,想起自己現在的境遇,忍不住氣極反笑:“那你們,請回。”

寧霜拽著男人的衣袖,挑釁地看我一眼:“破鞋!”

我沒有搭理她,或者說,我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賀辰,原來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賀辰啊,我為了給你報仇,嫁給了老得不成樣子的寧安侯,為了不讓寧安侯懷疑我,我不斷說服自己忘記你,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恨你。

結果,你卻和仇人的女兒,卿卿我我。

管家來頂替了寧霜的位置,詫異地驚呼:“夫人,您為何哭了?”

我這才驚覺自己流了淚,趕忙皺著眉頭擦掉:“無事。”

“不過是,被惡狗咬了一口。”

5.

賀辰於我,是救命恩人,花月閣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視女子的性命如螻蟻,隻要有銀子,就可以隨意踐踏女子。

有的人癖好可怖,往往折磨得人生不如死,有的人癖好清奇,隻花錢讓人坐在他身邊,不出聲隻陪著,這個人就是賀辰。

我隻需要靜靜地陪他坐著就好。

後來,他問起我的名字,許我彈琴給他聽,旁人告訴我,他可是賀辰,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賀辰。

我怕了,賀辰再來時,我隻敢低著頭,彈琴也頻頻出錯,他沒有怪我,隻是歎氣:“你可是…遇到煩心事了?”

那道聲音清潤儒雅,語調卻張揚:“若是有人欺負你,就和我說。”

我突然不知道從哪來的熊心豹子膽,腦子裡隻想到隔壁清清說的,隻要能讓賀辰帶你走,你的後半生就衣食無憂啦!

於是,我看著賀辰棱角分明的側臉,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你能帶我走嗎?”

賀辰眉峰一挑,詫異萬分:“帶你走?”

他失笑:“我即將出征,再說了,偌大的京城裡,沒有我的家。”

“我願意隨你出征!”我騰地站起來,“哪怕是…死!”

我在心裡不斷祈禱,帶我走吧,我太想離開這裡,隻要你能帶我走,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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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搭了個小台,前面就排起了長隊,他們臉頰枯瘦,灰頭土臉,衣服破爛不堪,個個端著破碗,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桌上的白饃。

一起跟來的管家,對他們高喊:“寧安侯府來施粥救濟,快快謝過侯爺夫人!!”

還未吃到粥的流民,緩慢地跪下,齊喊:“謝過侯爺,謝過夫人。”

寧霜面色不豫,光是這舀湯的活兒她都覺得累,做了一會兒她就喚正在抬粥桶的阿生,阿生便過來替她,舀了一會兒,我的胳膊開始痠痛,身上也出了汗,我耳尖,聽見阿生肚子咕咕叫。

“阿生,你若餓了,先去吃飯。”

他面容尷尬了一瞬,沉默地搖頭,不知是想說不餓還是不去。

我打趣地看看寧霜,話卻是對著阿生說:“怎麼?怕你走了,我讓她來?”

阿生急忙擺手,接著,更加賣力地開始乾活,我被他逗笑,手裡的活也不覺得有多累了。

“小娘。”寧霜上前,扭捏道:“那個,我們能不能先走呀?”

她製住阿生的動作,幫他把勺子放好。

“既然來了,又怎麼能半途而廢?再者說,我們就來了這麼幾人,你和阿生走了,誰負責這些難民?”

“他們自己沒有手嗎?”寧霜兩眼一瞪:“我不管,淩煙煙,我喊你一聲小娘,你真當自己了不得?”

“淩煙煙?!”她聲音陡然尖利起來:“你盯著阿生乾嗎??”

我狼狽的收回視線,方纔阿生許是太熱,擼起了他的長袖,就在他右手掌的小尾指那裡有一塊疤,我的手指輕輕蜷起,感到一絲刺痛,因為同樣的位置,我的手上也有相同的傷口。

那是賀辰用匕首親手割的,他說,下輩子憑著這個找到我。

心裡如同被一塊石頭重重壓住,喘不過氣,再抬眼,我輕聲喊他:“阿生。”

他看過來,眼裡不見一絲情緒,清澈見底:“你想和她回去嗎?”

男人看向寧霜,朝我點了點頭。

心底泛起苦澀,想起自己現在的境遇,忍不住氣極反笑:“那你們,請回。”

寧霜拽著男人的衣袖,挑釁地看我一眼:“破鞋!”

我沒有搭理她,或者說,我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賀辰,原來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賀辰啊,我為了給你報仇,嫁給了老得不成樣子的寧安侯,為了不讓寧安侯懷疑我,我不斷說服自己忘記你,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恨你。

結果,你卻和仇人的女兒,卿卿我我。

管家來頂替了寧霜的位置,詫異地驚呼:“夫人,您為何哭了?”

我這才驚覺自己流了淚,趕忙皺著眉頭擦掉:“無事。”

“不過是,被惡狗咬了一口。”

5.

賀辰於我,是救命恩人,花月閣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視女子的性命如螻蟻,隻要有銀子,就可以隨意踐踏女子。

有的人癖好可怖,往往折磨得人生不如死,有的人癖好清奇,隻花錢讓人坐在他身邊,不出聲隻陪著,這個人就是賀辰。

我隻需要靜靜地陪他坐著就好。

後來,他問起我的名字,許我彈琴給他聽,旁人告訴我,他可是賀辰,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賀辰。

我怕了,賀辰再來時,我隻敢低著頭,彈琴也頻頻出錯,他沒有怪我,隻是歎氣:“你可是…遇到煩心事了?”

那道聲音清潤儒雅,語調卻張揚:“若是有人欺負你,就和我說。”

我突然不知道從哪來的熊心豹子膽,腦子裡隻想到隔壁清清說的,隻要能讓賀辰帶你走,你的後半生就衣食無憂啦!

於是,我看著賀辰棱角分明的側臉,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你能帶我走嗎?”

賀辰眉峰一挑,詫異萬分:“帶你走?”

他失笑:“我即將出征,再說了,偌大的京城裡,沒有我的家。”

“我願意隨你出征!”我騰地站起來,“哪怕是…死!”

我在心裡不斷祈禱,帶我走吧,我太想離開這裡,隻要你能帶我走,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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