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番外：喬言希1

我是喬言希。

我13歲生日那一天，半夜，我媽從我房間的視窗一躍而下。

那些穿著製服的人在我家裡四處檢視的時候，我坐在床的角落裡，沒有哭，甚至偷偷鬆了一口氣。

我想，她終於解脫了，這於她，於我，都不是什麼壞事。

也許聽到我的聲音，他們中的一個蹲下來，看著我臉上的傷，問：“你媽媽經常打你嗎？你恨她嗎？你現在不難過嗎？”

另外一個人說：“阿豪，他隻是一個孩子……而且……”後面的話我聽不清了。

我知道他們疑心什麼，事實上，在一定程度上，他們的疑心也沒錯。

我沒有殺她，但我看著她爬上窗台的時候沒有阻止她。她在跳下去之前，抱了抱我，低聲說，兒子，別怕，他會來帶你走的。

我想，這時候，她是愛我的吧，就讓她帶著對我的愛，自由吧。這世間，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

她留戀的那個人，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過，隻有每個月銀行卡上的數字變動證明他的存在。

如她所想，那個人派人來接我，但

在那裡，我見到了我黑暗世界裡的星星。

那一天，灰暗的天空下著濛濛的細雨，我走下車的時候，看到一身白裙的冉冉在孤兒院門口，給一隻貓咪餵食。

也許是被汽車的聲音吸引，她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過來，我低了頭，匆匆從她身邊走過。

“哎，你東西掉了。”

她遞給我的是我媽媽的照片，我抬起頭接過來，她小小聲地“啊”了一聲。

我知道，她被我的臉嚇到了。

後來我知道，她的媽媽經常來孤兒院做義工，偶爾會帶她來。

她一看就是被很多愛包圍的孩子，每次來，都會帶著很多媽媽做好的好吃的東西分給孤兒院的小朋友。

大家很喜歡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很喜歡跟我玩。

我不喜歡跟其他人在一起，我喜歡一個人，待在那棟廢棄的樓房房頂。

其他人也不願意跟我玩，我知道，他們在背後說，我媽是瘋子，我也可能是瘋子，還有人說，我媽可能是被我推下去的。

那又怎麼樣呢，我不在乎，我一個人，再好不過了。

可是冉冉，她會來找我。

每次她來，總是喜歡跟我在一起，她說：“言希，我媽媽做了好吃的，我給你多留了一份哦。”

她說：“言希，別聽他們瞎說，我們不理他們。”

她說：“言希，你痛不痛啊，他們欺負你，我要告訴院長，告訴媽媽，我再也不給他們帶好吃的了。”

她說：“言希，別怕，別難過，我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看到我打架，她哭了；看到我生病，她哭了；聽到別人說我是瘋子，她哭了；我的星星，不要哭。

我看著她衝上去跟那些欺辱我的人爭吵，理論，我心裡，有一點點，想哭。

我終於也有人保護了，不是嗎？

那個陳晨，總是要跟我們在一起，我覺得，她跟我是一類人，經曆過黑暗的人。

是不是，經曆過黑暗的人，都想要靠近光？我的冉冉，她就是那束光。

可我不喜歡，我怕，黑暗會把光湮滅。

所以當陳晨有一次幫我打群架的時候，我跟她說，“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你幫忙。”

我知道，她不過是藉著我接近冉冉

可是冉冉，她會來找我。

每次她來，總是喜歡跟我在一起，她說：“言希，我媽媽做了好吃的，我給你多留了一份哦。”

她說：“言希，別聽他們瞎說，我們不理他們。”

她說：“言希，你痛不痛啊，他們欺負你，我要告訴院長，告訴媽媽，我再也不給他們帶好吃的了。”

她說：“言希，別怕，別難過，我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看到我打架，她哭了；看到我生病，她哭了；聽到別人說我是瘋子，她哭了；我的星星，不要哭。

我看著她衝上去跟那些欺辱我的人爭吵，理論，我心裡，有一點點，想哭。

我終於也有人保護了，不是嗎？

那個陳晨，總是要跟我們在一起，我覺得，她跟我是一類人，經曆過黑暗的人。

是不是，經曆過黑暗的人，都想要靠近光？我的冉冉，她就是那束光。

可我不喜歡，我怕，黑暗會把光湮滅。

所以當陳晨有一次幫我打群架的時候，我跟她說，“離我遠一點，我不需要你幫忙。”

我知道，她不過是藉著我接近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