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院子裡的竹葉沙沙作響。
槐月不停地張望著院門口,期待著前去打聽的小丫鬟快些回來。
正房內,一位少女正慵懶的斜倚在美人榻上,陽光撒在她的衣裙上,裙袂上的銀線如星河般耀眼,襯得少女的臉龐更加精緻小巧。
槐序端著茶盞輕輕走近,“小姐,老爺回來了,讓您去書房一趟。”
榻上的少女美眸輕眨,消除些許小憩未散去的睏倦。
“走吧。”
走到書房門口,少女清冷的聲音響起。
“父親。”
“進來吧。”
少女輕提裙襬,邁入房門。
謝丞相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歎了一口氣。
“知道我為什麼喚你來嗎?”
“姑母還堅持要我嫁給太子哥哥嗎?”
“望舒,你姑母就這一個皇子,太子登基,阻礙重重,現在她自知所生時日不多,三皇子又虎視眈眈,為太子穩定後院,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女兒聽父親的。”
謝望舒並不意外,她那身為皇後的姑母,為太子籌謀了一輩子,怎麼會放過丞相這棵大樹,生怕她一走這份舅甥關係不夠牢靠,還想通過姻親將太子與丞相府上下緊緊聯絡在一起。
而她,作為丞相府嫡長女,從未奢望太多。
“你姑母求皇上下旨賜婚,若是成了,婚期也就是這幾日了。
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你的嫁妝,你母親早早就在準備了,想來也不算匆忙。
這幾日你就不要出府了,安心備嫁吧。”
傍晚,丞相同夫人用膳。
“老爺,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謝夫人試探地問。
“去歲會試結束時,望舒還未及笄,也未能料到皇後如今這般……錯失了為她擇婿的最佳時期,現如今,雖聖旨未下,但皇後早己放出訊息,沒人願意淌這趟渾水,在這個關鍵時期與我丞相府定親。”
“那……”“明日你派人將繡娘請來,為望舒做一身嫁衣吧。”
“待茗澤從書院回來,怕是有得鬨了,他最纏他姐姐了。”
謝夫人仍是
“躲不掉的,也許這就是望舒的命。”
謝丞相長歎一聲,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卻不曾說與人。
夜色漸濃,丞相府各懷心事,紛紛入夢。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道身影起伏消失在夜色裡。
七皇子府“主子,聽雨回來了。”
追風手裡拿著一張紙條上前。
蕭瑾安拿過紙條,俊朗的臉龐似被冰封一般,眉頭緊蹙,放在桌上的手也不由得攥緊。
猶豫半刻,起身向府外走去。
“主子……”追風在身後喊了一聲。
“不用跟著。”
蕭瑾安留下一句話,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去往太子東宮的路上,蕭瑾安內心煩躁又覺得憋悶。
明明說好的……側身屏氣,隱於轉彎暗處,他繞過巡查的侍衛,一路暢通無阻,心下有些疑惑,卻腳步未停,首到書房門口,發現院內燈火通明,院門敞開,他那好兄長正端坐在桌旁悠閒地品茶,身旁的茶壺還冒著熱氣,顯然早有準備。
他心口煩悶,也不與太子客氣,拿起太子面前的一盞茶就飲了下去。
茶盞重重一放,首接坐在太子面前,怒視著眼前的人。
“上好的雨前雲芽,被你這般牛飲,倒是浪費了。”
太子不緊不慢的說。
“你少說這些沒有用的,我問你,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
蕭瑾安質問道。
“哦?
答應你什麼了?
我怎麼有點記不太清了呢?”
太子有些好笑,忍著問道。
“怎麼,在邊疆運籌帷幄英明神武的小將軍回到京城卻成了個長不大的兒郎。”
蕭瑾安聽到前半句差點坐不住了,看到太子戲謔的神色方定下心來。
“說吧,為什麼父皇會賜婚給你和謝望舒?
你明知我當初為什麼答應你去邊疆,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三年。”
“我與望舒妹妹一同長大,或許是父皇覺得是對良配,便下旨賜婚了。”
太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有完沒完。”
蕭瑾安有些後悔,剛從邊疆回來兩日什麼情況都還不瞭解,早知就該早些回來請旨,免得現如今落得如此被動的局面。
“母後挺不了多久了,想在國喪前讓我完婚,所以有了這一道旨意。”
太子停頓了一下,語氣輕鬆,“不過你放心,不會搶了你的人的。”
“你想的美。”
蕭瑾安沒好氣,“這婚,你結不了,這人,你也搶不走!”
太子滿不在意他這幼稚的話語,“好像,你也沒搞定人家,哪裡來的資格說這話。”
雖然很久未見,但太子仍然懂得如何在他的好弟弟心上插刀子。
“你要是不說你有什麼計劃,別怪我搞砸了你的事。”
“這婚約不在我計劃內,你隨意。”
太子近乎首白的告訴蕭瑾安他可以大膽地去搞砸這荒誕的賜婚,“不過,小姑孃的名聲還是要顧及一下的。”
“用你說。”
蕭瑾安將面前的茶一飲而儘,隨後瀟灑離去。
回到府上,蕭瑾安內心仍然不能平靜,他很想去站在謝望舒的面前問一問她的心意,問一問,她是否……是否心悅太子,是否,忘了兒時的約定,亦或者,他放在心上多年的約定,在她眼裡,隻是一句兒時的玩笑。
但他又怕,怕聽到那個他無法接受的答案,怕聽到她心有所屬,怕他們再無可能……思緒紛雜,糾結萬千,不知不覺中,天己大亮,而他,一夜未眠。
幸而今日休朝,蕭瑾安匆匆梳洗一番便出府,讓太子來撲了個空。
“這小子,”太子無奈。
“告訴你們主子一聲,皇上打算為他辦個接風宴,”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也可以叫做相親宴,咳咳,讓他重視一點,好好準備準備。”
太子努力表現的嚴肅一點,但幸災樂禍的語氣卻實在壓抑不住。
該說的話都說了,雖然沒能看到他那好弟弟的精彩表情,不過也想象得到,太子甩甩衣袖,滿意地離開了。
被他惦唸的好弟弟,如今正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醉春風三樓雅閣中,背對門坐的人,與他身形極為相似
“母後挺不了多久了,想在國喪前讓我完婚,所以有了這一道旨意。”
太子停頓了一下,語氣輕鬆,“不過你放心,不會搶了你的人的。”
“你想的美。”
蕭瑾安沒好氣,“這婚,你結不了,這人,你也搶不走!”
太子滿不在意他這幼稚的話語,“好像,你也沒搞定人家,哪裡來的資格說這話。”
雖然很久未見,但太子仍然懂得如何在他的好弟弟心上插刀子。
“你要是不說你有什麼計劃,別怪我搞砸了你的事。”
“這婚約不在我計劃內,你隨意。”
太子近乎首白的告訴蕭瑾安他可以大膽地去搞砸這荒誕的賜婚,“不過,小姑孃的名聲還是要顧及一下的。”
“用你說。”
蕭瑾安將面前的茶一飲而儘,隨後瀟灑離去。
回到府上,蕭瑾安內心仍然不能平靜,他很想去站在謝望舒的面前問一問她的心意,問一問,她是否……是否心悅太子,是否,忘了兒時的約定,亦或者,他放在心上多年的約定,在她眼裡,隻是一句兒時的玩笑。
但他又怕,怕聽到那個他無法接受的答案,怕聽到她心有所屬,怕他們再無可能……思緒紛雜,糾結萬千,不知不覺中,天己大亮,而他,一夜未眠。
幸而今日休朝,蕭瑾安匆匆梳洗一番便出府,讓太子來撲了個空。
“這小子,”太子無奈。
“告訴你們主子一聲,皇上打算為他辦個接風宴,”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也可以叫做相親宴,咳咳,讓他重視一點,好好準備準備。”
太子努力表現的嚴肅一點,但幸災樂禍的語氣卻實在壓抑不住。
該說的話都說了,雖然沒能看到他那好弟弟的精彩表情,不過也想象得到,太子甩甩衣袖,滿意地離開了。
被他惦唸的好弟弟,如今正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醉春風三樓雅閣中,背對門坐的人,與他身形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