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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能做他的王妃,她也可以無名無份的跟著他。
可她知道他是不會答應的,與其如此,何必說出來讓他為難,讓自己難堪?
她還是不要讓這最後的一刻時光變得毫無意義吧。
所以她說自己沒有心願了,沒有了……
畢竟,他都來了。
她還能有什麼心願呢?做人不能太過自私,否則會招來報複的。
南宮胤靜靜地看著她,又往她的碗裡夾了一塊吃的。
“好。”
她沒有了心願也好,那他就可以送她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人認識她,她也可以在那裡好好的生活。
隻是從今以後,她不能再以許韶光的模樣活著。
今夜一別,這一生興許也不會再見。
許韶光的眼淚又不爭氣的往外湧,她隨意地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都成了階下囚了,誰還在乎什麼往日的乾淨。
她想了想,道:“明日……是你監斬嗎?”
明明是她的生死大事,但她卻比他還要冷靜。
她好像已經料到了這個結局,所以她一點也不詫異。
許韶光果真聰慧。
“是。”他應了。
牢房裡此時一片寧靜。
過了一會,她“嗯”了一聲,強烈壓抑住胸腔狂跳的心臟,儘量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緩。
“那你……可不可以讓他們的刀快一點,我這人雖說不怎麼怕疼,但好歹也是砍頭,若是刀太鈍了,一時半會沒砍下來……”許韶光往日在茶樓裡聽過不少的說書。
此時她想故作輕鬆,可眉眼間的沉重卻揮之不去。
她是不怕死。
但就怕自己死得太過難看了,他要是看到了……
日後都不會再想起她了,該怎麼辦呢?
她隻是怕啊。
怕自己死得太難看了啊。
南宮胤似乎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原因,還是她吃的東西的原因,她覺得很累,精神慢慢地開始恍惚,眼前的人影變得模糊。
她的身體也漸漸地沒了力氣,腦袋慢慢地變得昏沉沉的,她突然就很想睡一覺。
許韶光頭歪在一邊,靠著牆壁,她沒發覺自己的身體有
她仍舊在絮絮叨叨的念著,思緒在一點點的放空。
“表哥……”
“我能不能再求一件事情,也不知道皇上有沒有下令我們的屍體怎麼處理……算了,如果皇上讓我們的屍體被丟到亂葬崗去,我讓你埋葬我們許家無辜的人,也隻是在為難你……”
“算啦算啦,一把火全部一起燒了吧。”
“這樣才乾淨。”
的確。
文帝下令了,許家所有人的屍體丟到亂葬崗去。
不得收屍。
尤其是許太師,還要被暴曬十日!
許家之罪,最重的就是許太師!
其實許韶光未必無辜的,但是許家也不妨有其他無辜的人。
比如那位一直生病的許沁瓷。
一個常年在床上養病的人,能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但朝廷必須要以儆效尤,皇權是不能受到挑戰的!
這一點,南宮胤不覺得他們做錯了,如果是他下令,他也會如此。
謀逆叛國的大罪,怎麼可能還有無辜的人?
姓許,也就不無辜了。
“我有點累了……我想睡一會,表哥你可以回去了。”
許韶光的聲音放得很慢,眼皮也在一點點的合上。
她的身體變得很無力,好像靈魂都在不斷地往虛空的漩渦裡掉下去,她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也不想掙紮著,就想放任自己。
她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很小,呼吸也逐漸微弱,胸口幾乎再也看不到起伏。
隨後。
許韶光徹底闔上眼,昏睡了過去。
南宮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心吧。”
“你不會死。”
“許家的其他無辜之人,若真是無辜,我也會讓他們被安葬的。”
“韶光,祝你餘生平安喜樂。”
“走得遠一點,再也不要回來了。”
南宮胤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離去,可才走幾步,他忽地停下步伐。
他脫掉了自己的外袍,為許韶光披在了身上。
這一件外袍,是南宮胤可以給許韶光的最後的情意。
最後的溫柔。
……
南宮胤離開牢房之後去見了顧懷生。
而此時京城外也很不太平,杜九野一襲黑袍掩於密林的夜色裡。
南宮訣這幾天都被青銅門的人圍剿,他知道南宮胤不會放過他,因為皇後死了。
就像他不會放過皇後一樣。
他倒也不是非要進京城,是杜九野必須要進京城。
南宮訣足尖輕點,落於樹葉之上。
他道:“到底是什麼事?先生必須要這個時候入京城?”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關乎到王爺你是否可以榮登皇位,所以老夫必須去!”杜九野道。
“南宮胤的人緊追不捨,先生你……”
南宮訣還真的沒見過杜九野這麼執著的時候。
杜九野歎息一聲,“王爺你不必進去,老夫會準備好的。”
“老夫已經安排了人,隻要一旦得手,就會把人送到王爺的手裡。”
“什麼人?”南宮訣突然覺得不妙。
杜九野緩了一會,慢慢地道:“許韶光。”
“她身負鳳凰命格,若王爺有她在手,會加持王爺您的氣運。”
南宮訣一怔,“許韶光?”
他怎麼忘記了,之前好像杜九野的確是說過這事。
但他覺得荒謬。
“得到許韶光又能如何?”南宮訣不解道。
“得到她,冊封她會為皇後,夫妻一體,於王爺你的氣運有利,於江山更是有利。”杜九野一字一句地道。
許太師若是知道許韶光是鳳凰命格,怎麼也不會借許沁瓷的命來續命,用許韶光的更好。
但他是不會告訴許太師的,許韶光可是關係到王爺的將來。
他必須要留著。
南宮訣反駁道,“你太荒謬了,什麼鳳凰命格,本王根本就不相信。”
“就算她是,本王也不相信本王會要依靠她才能成事。本王不會娶她,更不會冊封她為皇後。本王即便是要娶——”
也該是謝蓁。
而不是許韶光。
杜九野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聲音冷厲:“王爺您說什麼?”
“你要娶誰?七王妃謝蓁?您該不會還沒打消對她的想法吧?”
謝蓁命數特殊,不在這個天道裡。
他勘不破。
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謝蓁會間接的改變一些其他人的命運。
比如。
南宮胤。
這個早就該被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
南宮訣這幾天都被青銅門的人圍剿,他知道南宮胤不會放過他,因為皇後死了。
就像他不會放過皇後一樣。
他倒也不是非要進京城,是杜九野必須要進京城。
南宮訣足尖輕點,落於樹葉之上。
他道:“到底是什麼事?先生必須要這個時候入京城?”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關乎到王爺你是否可以榮登皇位,所以老夫必須去!”杜九野道。
“南宮胤的人緊追不捨,先生你……”
南宮訣還真的沒見過杜九野這麼執著的時候。
杜九野歎息一聲,“王爺你不必進去,老夫會準備好的。”
“老夫已經安排了人,隻要一旦得手,就會把人送到王爺的手裡。”
“什麼人?”南宮訣突然覺得不妙。
杜九野緩了一會,慢慢地道:“許韶光。”
“她身負鳳凰命格,若王爺有她在手,會加持王爺您的氣運。”
南宮訣一怔,“許韶光?”
他怎麼忘記了,之前好像杜九野的確是說過這事。
但他覺得荒謬。
“得到許韶光又能如何?”南宮訣不解道。
“得到她,冊封她會為皇後,夫妻一體,於王爺你的氣運有利,於江山更是有利。”杜九野一字一句地道。
許太師若是知道許韶光是鳳凰命格,怎麼也不會借許沁瓷的命來續命,用許韶光的更好。
但他是不會告訴許太師的,許韶光可是關係到王爺的將來。
他必須要留著。
南宮訣反駁道,“你太荒謬了,什麼鳳凰命格,本王根本就不相信。”
“就算她是,本王也不相信本王會要依靠她才能成事。本王不會娶她,更不會冊封她為皇後。本王即便是要娶——”
也該是謝蓁。
而不是許韶光。
杜九野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聲音冷厲:“王爺您說什麼?”
“你要娶誰?七王妃謝蓁?您該不會還沒打消對她的想法吧?”
謝蓁命數特殊,不在這個天道裡。
他勘不破。
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謝蓁會間接的改變一些其他人的命運。
比如。
南宮胤。
這個早就該被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