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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胤心底很冰冷,面上卻不顯露任何的情緒。
他看了一眼悵然若失的皇後,往後退了幾步。
此時南宮胤穿著黑色的夜行衣,在這昏暗的光線裡,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長劍,氣勢凜冽。
他冷冷地道:“你好自為之吧,東方說你的身體裡有一種毒長期存在,你最好是想想是誰給你下毒了。”
“失陪了。”
南宮胤的態度冰冷而疏離,似乎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和皇後說。
他其實,更喜歡的是剛纔那個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母後。
似乎那樣的母後纔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悔恨和痛苦,那纔是有血有肉的人。
現在的母後,卻成了一尊僵硬而冰冷的雕塑。
她眼中,是亙古的荒蕪。
他該做的事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要看皇後怎麼去處理了。
不過南宮胤沒想到的,是皇後對此似乎並不很意外。
她像是一切都料到了,是那麼的淡定。
隻不過,眼底還是有淒厲的痛楚一閃而過。
皇後自嘲地一笑,落寞而受傷。
她中毒了。
隻是,這麼久以來,她最親愛的父親給她下的毒。
她的父親就是為了控製她。
給她長期下毒,恐怕也隻是擔心日後她知道真相,預防她為了自己的兒子和許家做對。
所以。
她的父親可以讓琴姑給她下毒。
多狠的許太師啊,為了這個天下,為了權勢地位,連自己的骨肉至親都可以捨棄。
如今想來。
她骨子裡的冷血怕也是來自她的父親身上吧。
她不是也對自己的兒子不管不問嗎?還讓他中蠱了。
其實皇後已經隱約猜到了,但是她不敢承認。
因為她不覺得許太師會這麼對她。
小時候抱過她,親過她,給她做過風箏,還讓她騎馬,教她知書達禮。
在文帝求娶的時候,他還對她說。
“斕兒,你若是嫁到賢王府受欺負了,一定要回來告訴父親知道嗎?父親永遠都是你的後盾,父親會一輩子都為你撐腰的。你雖然不是他心愛的人,但是有許
“什麼左霓凰,杜盈盈,她們都不過是一個無名無份的妾而已。”
“你是正宮的賢王妃,以後的太子妃,你身上繫著許家的滿門榮辱,你一定不能讓為父失望。”
許皇後也不怎麼明白,難道曾經的寵愛都是假的嗎?
人心,果然是會變的。
曾經那麼疼愛她的父親,早就是狼子野心了,所以才能不動聲色地給她下毒,用毒來操縱她。
不可抑製地,皇後的心臟又開始扭曲抽疼。
她徒勞睜大了眼睛,骨瘦如材的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胸口。
好痛。
好難過。
像是無法呼吸了……
許皇後從來不知道人可以這麼疼,文帝的算計,父親的野心,這一切,都狠狠地撕碎了她曾經自以為是的幸福。
她從來就是一個不被人愛的女人。
她活得就是一個可憐蟲。
夫君不愛她,父親也隻是為了利用她。
她的兒子也被她養成了廢物……
她這一生,擁有的幾乎都全部都失去了。
有那麼一瞬,皇後覺得一股鋪天蓋地的劇痛從她的腦海貫穿了整個人的骨骸,疼痛蔓延到了身體裡的每一處角落裡。
她全身都在疼,骨頭彷彿要被碾碎了。
眼淚不斷的從眼眶裡流出來,很快就打濕了一張臉。
隨後。
她脫力一般的倒在了床榻上,胸口微弱的起伏著。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被這些人這樣對待。
她做錯了什麼呢?
許婧斕做錯了什麼呢?
如果她有錯,那她的錯一定就是她……太愚蠢了吧。
她為什麼要相信人心呢?
所有人都是會變的。
南宮胤是何時離開的,皇後也不知道了。
她在床榻上疼得生不如死,其實不是毒發的疼,而是……來自於心裡的劇痛,折磨得她恨不得想要一頭撞死。
隻有死了,這樣貫穿骨髓的疼纔會停止。
她在這無邊無際的冷夜裡,獨自一個人苦苦掙紮。
報應啊。
這都是老天爺給她的報應。
誰叫她有眼無珠呢?
如果她好好的愛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了?
事到如今。
她還有生路嗎?
面前給她的,是一條一條的死路。
她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許婧斕就是一個沒有人愛的可憐蟲。
她從來就不曾擁有過什麼。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
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隻要夢醒了,就好了。
夢啊。
該醒了。
許婧斕做了這一場十多年的黃粱美夢,該醒了。
她要——
負她的人,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
眼前她還有一條路。
那就是——
南宮胤。
他是她最後的一條路了。
他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掛唸了。
說起來,她是一個無能還可恨的母親。
她再無翻身之地,居然還要利用自己的兒子。
可她不甘心這樣失去一切的活著。
……
邊關。
謝蓁和南宮訣他們一行人和文帝派過去的欽差大臣彙合,很快就要到達沙城了。
前往沙城的每個關口都戒嚴了,沙城現在已經被封鎖,成為了一座死城,裡面的人不能出來,外面的人也不能進去。
快要到沙城的時候,南宮訣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他臉色帶著幾分罕見的凝重。
說他憂心沙城,其實也不是。
他對這個地方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歸屬感,他知道,他的故鄉在京城。
他在這裡,不過是一個外來人。
正因為他這個王爺都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沙城的情況纔會混亂不堪到了極點。
伏屍遍野,老鼠成群,城裡的藥鋪都被搶光了。
謝蓁最怕的就是老鼠!
但她又不得不來解決這一場鼠疫。
還沒入沙城,一隻老鼠從謝蓁的裙邊躥過。
她臉色頓時發白。
“哢——”
南宮訣使出手裡的銀針,殺死了老鼠。
謝蓁驚魂未定。
“你這麼怕,還來這裡乾什麼?”
“謝蓁,本王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
誰叫她有眼無珠呢?
如果她好好的愛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局了?
事到如今。
她還有生路嗎?
面前給她的,是一條一條的死路。
她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許婧斕就是一個沒有人愛的可憐蟲。
她從來就不曾擁有過什麼。
她現在,什麼都沒有。
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隻要夢醒了,就好了。
夢啊。
該醒了。
許婧斕做了這一場十多年的黃粱美夢,該醒了。
她要——
負她的人,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
眼前她還有一條路。
那就是——
南宮胤。
他是她最後的一條路了。
他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掛唸了。
說起來,她是一個無能還可恨的母親。
她再無翻身之地,居然還要利用自己的兒子。
可她不甘心這樣失去一切的活著。
……
邊關。
謝蓁和南宮訣他們一行人和文帝派過去的欽差大臣彙合,很快就要到達沙城了。
前往沙城的每個關口都戒嚴了,沙城現在已經被封鎖,成為了一座死城,裡面的人不能出來,外面的人也不能進去。
快要到沙城的時候,南宮訣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他臉色帶著幾分罕見的凝重。
說他憂心沙城,其實也不是。
他對這個地方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歸屬感,他知道,他的故鄉在京城。
他在這裡,不過是一個外來人。
正因為他這個王爺都是這樣的想法,所以沙城的情況纔會混亂不堪到了極點。
伏屍遍野,老鼠成群,城裡的藥鋪都被搶光了。
謝蓁最怕的就是老鼠!
但她又不得不來解決這一場鼠疫。
還沒入沙城,一隻老鼠從謝蓁的裙邊躥過。
她臉色頓時發白。
“哢——”
南宮訣使出手裡的銀針,殺死了老鼠。
謝蓁驚魂未定。
“你這麼怕,還來這裡乾什麼?”
“謝蓁,本王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