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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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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謝府後,寶珠將琉璃燈掛在床頭,睡覺時都在笑。

第二日起來見到許夫子後,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收斂了下來,低眉垂首對許夫子行了一禮。

許瑛芝今日卻一改之前的嚴厲,她對寶珠笑得溫柔:“寶珠,今日夫子帶你出去玩。”

其實寶珠更怕許夫子笑,她有一種天生對危險的敏銳直覺,覺得笑著的夫子更令人害怕。

她問道:“夫子要帶我去哪兒?”

許瑛芝牽起她的手往外走,語氣柔婉:“隔壁搬來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的主母與我算是舊識,邀我過府一敘,有幾個與寶珠差不多年紀的姑娘,我便想著帶你一起去認識認識。”

說完,她笑著對素心說:“此事我已經與夫人說過了,今日由我帶著寶珠就行,你不必跟著去了。”

素心便也無話了,但莫名有些擔憂。

寶珠跟著許瑛芝從謝家出來,一路安安靜靜的,乖巧懂事,行走之間已經有大家閨秀的姿態了。

身上早沒有了鄉下丫頭的痕跡。

可許瑛芝就看不慣寶珠這樣低賤的人擁有如此的風儀,雖然這是她教出來的。

她想到打聽來的事,臉上微微笑著。

昨日她趁著元宵燈會和隔壁的小官太太結識了,並告訴了她關於謝夫人的囑托,當然話是她胡謅的,但意思差不離,橫豎謝夫人也想讓寶珠知道做妾的本分。

那小官太太孫氏聽說是謝夫人的囑托,立刻拍胸保證今日必定會唱一出大戲。

寶珠跟著許瑛芝被請進了隔壁人家,這是她第一次到別家來做客,難免也有些拘束和緊張。

剛踏進門檻沒多久,寶珠就聽到了庭院裡傳來了淒慘的叫聲,伴隨著“啪啪啪”的好像從前娘在河邊洗衣拍打的聲音。

“許夫子請見諒,咱們太太正在教訓家裡頭不聽話的賤妾。”

一個長得黑胖的婆子扭著身對許瑛芝行禮,說著話時眼睛卻瞥向寶珠。

寶珠察覺到那視線,習慣性對著人揚唇笑,酒窩可人得很。

那婆子鼻孔朝天,輕哼了一聲。

寶珠覺得莫名其妙的,但她向來心寬,也沒放在心上。

許瑛芝看了一眼寶珠,與那婆子說話:“那妾室做了什麼竟惹得你們太太這樣仁善的人竟是發了這麼大的火?”

說到這,那婆子就有的說了,“還不是那小賤蹄子一天到晚勾爺們,勾得咱們老爺身子這幾日都不好了,太醫一診斷,說是老爺被這小賤蹄子掏空了身子,咱們太太一聽頓時氣得心肝疼,便要好好教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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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臉面的賤蹄子!”

許瑛芝眉頭微蹙:“竟是如此。”

“這妾的賣身契可都是在我們太太手裡,就算平時老爺再寵著又怎麼樣,該打該罰該賣的時候,是我們太太說了算。這做妾的就要老實本分,肚子裡壞了賤種又怎麼樣,就算賣去花樓讓萬人騎又或是打死都是正理!”

說話間,那婆子已經引著寶珠和許瑛芝到了庭院。

寶珠看到庭院裡擺了一張春凳,春凳上趴著一個女人,下半身被剝光了,露出白花花的肉。

有兩個粗壯婆子壓著她,還有一個婆子手裡拿著棍子,一丈一丈打她下半身。

那女人一動不動,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血糊了她腰部以下,不斷滴落在地上,彙聚成鮮紅的一灘。

棍子還在一丈一丈地打下去。

寶珠被嚇到了,隻聽見耳朵裡“啪!啪!啪!”一聲接著一聲,看著那女人下半身漸漸成了一灘爛泥。

“賤蹄子,看以後還勾不勾爺們了!”

“做了妾還不老實,就得這下場!”

“還裝死呢!行了,把她弄醒,一會兒人牙子來了直接賣給那花樓裡讓她圓了被人騎的夢!”

“哎呀!太太,這賤蹄子死了!”

“倒是便宜了她和她肚子裡的賤種!”

寶珠腦袋嗡嗡嗡的,眼睛裡都是那片血色,她的臉色一白,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寶珠!”

許瑛芝驚呼一聲,接住寶珠倒下的身體,低頭一看,見她被嚇得臉上毫無血色,心中竟是有種扭曲的快感。

那邊,孫氏命人打掃庭院,將被打死的妾拖下去,一邊諂媚地湊過來:“許夫子,你看我今日這事辦的如何?放心,有人來問,我就說是打死了個不聽話的下人,這也確實是個下人,不是什麼妾。過幾日我遞拜帖過謝府,不知謝夫人能見我嗎?”

許瑛芝心中不屑,不過對這孫氏辦事還是滿意的。

對外說成是打死下人,就不會有人懷疑這一遭設計是故意拿妾來恐嚇寶珠了,至於寶珠,等她醒來,她自然有辦法哄住她不往外說。

不過許瑛芝嘴上卻是敷衍著:“我自會和謝夫人說,至於她見不見你,我卻不能保證。”

孫氏心中也罵這許瑛芝拿喬,卻隻能笑嗬嗬點頭稱是。

許瑛芝回到謝家時,腳步匆忙,眼睛裡已經是擔憂慌張的淚了,一路喊著人。

素心收到訊息趕忙出去,看到的就是寶珠臉色蒼白地倒在許夫子懷裡,她心疼得不行,忙接過來,“夫子,姑娘這是怎麼了?”

許瑛芝像模像樣地抹了抹眼淚,說:“我帶寶珠去隔壁,遇到隔壁孫太太教訓下人,被寶珠看到那下人被打死,寶珠忽然就嚇昏倒了。”

素心聽得都臉色一白,忙將寶珠抱進屋裡,並喊人快去請大夫。

大夫來的時候,謝夫人也過來了,她看著床上臉色慘白氣息微弱的寶珠,也有些心疼。

她是知道今日許瑛芝帶寶珠出去見友人,沒想到回來就這個樣子了。

寶珠自從來了這個家,一向是身體康健的,就是那年被綁,腳底受了那樣的傷都沒發燒,養一養又活蹦亂跳了。

她是真沒見過寶珠這樣奄奄一息昏厥的樣子。

“大夫,寶珠如何了?”謝夫人坐在床邊,憂心地問道。

“兩個時辰內醒過來就無事,醒不來怕是要高燒,老夫先開幾貼藥。”老大夫摸了摸鬍子,說著已經到一邊寫藥方。

謝夫人忙點頭,心裡盼著寶珠千萬要醒來。

她想到寶珠要是高燒起來,出了什麼事的話,阿蘊會如何反應?

再者,會不會影響阿蘊命格?

謝夫人憂心忡忡。

許瑛芝作出傷心的模樣,站在一旁拿帕子抹眼淚。

整間屋子裡氣氛凝重。

兩個時辰後,寶珠沒有醒來,果然開始發高燒。

素心忙將熬好的藥餵給寶珠喝,但平時寶珠乖乖的,此時昏厥時嘴巴卻緊閉著,不肯喝藥。

“寶珠乖,張嘴喝藥。”素心眼眶通紅,小聲哄著。

但寶珠依然在昏厥時嘴巴緊閉,一碗藥喂進去一勺最多。

素心沒辦法,不停用涼水浸了帕子給寶珠擦身降溫。

傍晚謝琢從族學回來才知道寶珠發了高燒,他再也維持不住君子風範,跑得飛快,奔向寶珠的院子。

“寶珠!”

素心聽到少爺的聲音,忙回頭,眼淚一下落了下來,忙說道:“寶珠不肯喝藥,少爺快來試試給她喂。”

雖然少爺還小,但素心莫名把他當做大人對待。

謝琢看到了床上被素心抱在懷裡,臉燒得通紅毫無聲息的寶珠,小臉凍成寒霜,疾步過去,在床邊坐下來,接過藥碗,問:“到底怎麼回事?”

素心說許夫子帶寶珠去隔壁玩,寶珠見到下人被打死的場景後忽然昏厥在地。

謝琢小小的臉板著,臉色很難看,認真聽完素心的話點了點頭,卻不多說什麼。

他舀了一勺藥,朝寶珠餵過去,同時人也湊過去,小聲在她耳邊說:“再不張嘴吃藥,那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娘你弟弟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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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瑛芝像模像樣地抹了抹眼淚,說:“我帶寶珠去隔壁,遇到隔壁孫太太教訓下人,被寶珠看到那下人被打死,寶珠忽然就嚇昏倒了。”

素心聽得都臉色一白,忙將寶珠抱進屋裡,並喊人快去請大夫。

大夫來的時候,謝夫人也過來了,她看著床上臉色慘白氣息微弱的寶珠,也有些心疼。

她是知道今日許瑛芝帶寶珠出去見友人,沒想到回來就這個樣子了。

寶珠自從來了這個家,一向是身體康健的,就是那年被綁,腳底受了那樣的傷都沒發燒,養一養又活蹦亂跳了。

她是真沒見過寶珠這樣奄奄一息昏厥的樣子。

“大夫,寶珠如何了?”謝夫人坐在床邊,憂心地問道。

“兩個時辰內醒過來就無事,醒不來怕是要高燒,老夫先開幾貼藥。”老大夫摸了摸鬍子,說著已經到一邊寫藥方。

謝夫人忙點頭,心裡盼著寶珠千萬要醒來。

她想到寶珠要是高燒起來,出了什麼事的話,阿蘊會如何反應?

再者,會不會影響阿蘊命格?

謝夫人憂心忡忡。

許瑛芝作出傷心的模樣,站在一旁拿帕子抹眼淚。

整間屋子裡氣氛凝重。

兩個時辰後,寶珠沒有醒來,果然開始發高燒。

素心忙將熬好的藥餵給寶珠喝,但平時寶珠乖乖的,此時昏厥時嘴巴卻緊閉著,不肯喝藥。

“寶珠乖,張嘴喝藥。”素心眼眶通紅,小聲哄著。

但寶珠依然在昏厥時嘴巴緊閉,一碗藥喂進去一勺最多。

素心沒辦法,不停用涼水浸了帕子給寶珠擦身降溫。

傍晚謝琢從族學回來才知道寶珠發了高燒,他再也維持不住君子風範,跑得飛快,奔向寶珠的院子。

“寶珠!”

素心聽到少爺的聲音,忙回頭,眼淚一下落了下來,忙說道:“寶珠不肯喝藥,少爺快來試試給她喂。”

雖然少爺還小,但素心莫名把他當做大人對待。

謝琢看到了床上被素心抱在懷裡,臉燒得通紅毫無聲息的寶珠,小臉凍成寒霜,疾步過去,在床邊坐下來,接過藥碗,問:“到底怎麼回事?”

素心說許夫子帶寶珠去隔壁玩,寶珠見到下人被打死的場景後忽然昏厥在地。

謝琢小小的臉板著,臉色很難看,認真聽完素心的話點了點頭,卻不多說什麼。

他舀了一勺藥,朝寶珠餵過去,同時人也湊過去,小聲在她耳邊說:“再不張嘴吃藥,那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娘你弟弟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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