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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騎士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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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陽光驅散晨霧,明晃晃地映照下來,刺得院內的人雙眼發澀。

  距離黎離一行人進入第五塔城,已經過去五日了。

  按照一開始的設想,黎離幾人隻是這次探尋計劃的先行隊伍——

  雖然這支隊伍看起來很奇怪且不合適,但是仔細考較後,這恰恰是最合適的搭配。

  黎離以前一直習慣單打獨鬥,來到這個世界後因為各種原因,陸陸續續纔開始習慣了隊友這種存在,所以仔細想來,和她配合最默契的恰好就是這幾個看起來很不搭配的年輕人。

  “不管第五塔城中是限製魔法還是靈力,這支隊伍都能夠靈活應對。”

  “而且比起純劍修莽夫隊伍,裏面加上怕死……啊不,是謹慎的科林斯和藥檀,也能讓黎離更加謹慎。這倆人在陌生環境中的適應能力無人可敵,這項本領可不比戰鬥能力差。”

  “而且黎離一走,天劍宗的戰力就缺了重要一環,我們必須留下其他強大的戰力。”

  “等黎離幾人抵達了第五塔城,他們就能探明它現在具體在魔法大陸的什麽位置,我們到時候也能第一時間禦劍抵達接應……”

  所有的一切都計劃得很完美,連帶著每個劍修隊伍中要捎上的治療魔法師都分配好,且提前做好了防暈劍訓練了。

  但是萬萬沒想到,在黎離幾人消失在那座傳送陣之後,他們就徹底與天劍城這邊失去了聯絡。

  趕回來的黃默音快速地匯報著那邊的情況。

  “現在無雙軍團分出了三支小隊守在傳送陣附近,如果他們能夠反向傳送過來的話,那邊會第一時間傳訊息過來。”

  司空燼聽到這句話後心情卻並沒有好一點。

  “要是魔法傳送陣出現什麽意外,他們在被傳送過去的瞬間就出事……”

  他低聲道出所有人都想過的最差結局。

  同樣匆匆趕迴天劍城的王大爺臉色大變,連忙製止:“你胡說什麽呢!別人可能會死,離丫頭是什麽人你不清楚嗎,連天雷都弄不死的傢夥,可能死這麽憋屈?”

  角落端坐著的威爾斯的臉色也很憔悴,一貫保持衣衫整潔,連一絲皺紋都不會留下的老財政官的外套鈕釦都扣錯了,頭髮也忘了往後梳起來遮住半禿的後腦勺。

  可是現在他似乎完全沒心思顧及這些了。

  威爾斯隻是不斷瞥向手中的魔法傳訊卷軸,一遍又一遍,然而它卻始終靜悄悄,沒有亮起一次光。

  他喃喃道:“科林斯少爺習慣每天晚上和我分享所有經曆的,上一次這樣好幾天沒給我傳訊還是在南塔城被亡靈法師關起來那次,所以他絕對是出事了……”

  智者拍了拍威爾斯的膝蓋,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纔好。

  “我們現在得確認一下,他們現在到底遇到了什麽問題。”

  司空燼起身,將椅子往後一推。

  智者抬起頭遲疑開口:“可是我們現在根本聯絡不上他們……”

  司空燼眯了眯眼:“無所謂,當現實手段無法掌控的時候,就該用玄學手段了。”

  剩下三個老頭都懵懵然地看向司空燼。

  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臉色沉重地取出數物。

  龜殼、銅錢、蓍草……

  這幾樣王大爺都眼熟,都是修真界裏見過的東西,他主動同威爾斯和智者這倆本地人解釋。

  “這些都是用來占卜的東西,我們老家那兒有個學院叫做天算門,他們那裏面都是些神神叨叨的占卜師,司空老頭以前去他們那兒做過客,大概是那時候跟著學了兩手。”

  “哦……原來如此。”

  智者和威爾斯懵懵點頭。

  但是司空燼還沒完。

  他又從芥子囊中取出一副畫滿了古怪圖案的紙牌,還有一顆被打磨得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威爾斯和智者虛心求教:“這又是什麽?”

  “……”

  王大爺同樣看傻眼,他這次也認不出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了。

  司空燼你老小子到底是劍修還是天橋下襬攤算命的?怎麽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都有!

  司空燼倒是聲音低沉地主動解釋了。

  “這是水晶球,這是塔羅牌,都是算命用的。還有最重要的一件道具,你們得幫我取來……”

  沒有讓司空燼等太久,半盞茶的功夫,最重要的道具來了。

  喬南近來長胖了許多。

  自從配合黎離他們成功算計了維克多,從他口中撬出了有關亡靈法師的許多私密之後,這位人魚族的小王子就成功取得了天劍城的信任,連帶著待遇也跟著提升不少。

  比如原本和尤利西斯共享的院落現在歸他和人魚侍從們獨享了,他拿一塊鱗片賄賂了黎離,讓後者幫忙再次擴寬了那座豪華水池。

  再比如之前他還想讓人魚族的族人送點魔法石過來當生活費,結果在幫完黎離的忙後直接獲得了在天劍宗的包吃包住權,街上開的那些酒肆和小吃店也好,城中的大食堂也罷,都對喬南免費開放。

  於是,喬南就開始了他的擺爛生活。

  當初那個在水底禁牢中容貌驚豔的淒慘男孩,現在臉上不知不覺多了層嬰兒肥,尖翹的下巴逐漸圓潤,原本修長秀氣的魚尾現在也越發……

  額。

  豐滿。

  司空燼幾人也好久沒見到喬南這小子,乍一看都沉默了片刻。

  喬南摸了摸鼻子,都做好了被打趣的準備了。

  反正這群打麻將的老頭隻是說話陰陽怪氣而已,人倒是不錯,有好吃的都記得給他留一份……

  然而這次司空燼卻隻是面色凝重地抬手示意他坐下。

  喬南茫然地看向幾人,有些不安地坐在那張特意端來的椅子上:“這是怎麽了?今天又要讓我預言那個維克多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的確是讓你預言。”

  司空燼示意了一下,智者很快便抖出一張寫滿了密密麻麻問題的羊皮紙遞給了喬南。

  小人魚隻是掃了一眼就覺得呼吸一滯。

  “等等,我說過了一天預言一次比較準確啊!你們這麽多問題丟過來,我預言的對錯都是其次,這是會累死魚的你們知不知道啊!”

  “不會累死。”

  已經沉默了很久的威爾斯站起身來,神情肅穆地看向喬南。

  在小人魚驚恐的目光中,他“砰”的一聲砸出一個沉重的大箱子。

  箱子打開,裏面赫然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極品魔法石!五彩斑斕的光輝是如此奪目,就像是箱子裏藏了一彎炫目的彩虹。

  “這些都是我私下為科林斯少爺準備的贖金。”

  威爾斯麻木地開口,“贖金”二字在他口中說出來顯得那麽自然,好像這一箱極品魔法石並不算什麽。

  “你魔法耗儘了就直接抽取這裏面的魔力來恢複,比藥劑來得快。”

  喬南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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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

  拿極品魔法石當魔力恢複藥劑用,還不是在戰鬥急迫的情況下,你們家是有礦嗎,怎麽比當王子的還奢侈啊!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極品魔法石,艱難開口:“可是我預言消耗的不僅是魔力,還有精神力和靈魂力量,損耗太嚴重我會受傷……”

  “無所謂,我會給你準備好所有的應急物品。”

  伴隨著威爾斯平波無瀾的這句話,又是一個箱子被他砸了出來。

  這一次打開後,不再是閃耀的極品魔法石,但是從價值來看絲毫不遜色於前者。

  裏面擺著的是密密麻麻的卷軸和藥劑,仔細一看居然都是高級治療卷軸和珍貴的極品治療藥劑!

  “這是我私下為科林斯少爺準備的救命物品,現在也給你用。”

  “……”

  喬南還想說什麽,威爾斯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已經牢牢將他鎖死。

  “如果你能預言出科林斯少爺和其他人的下落,這些剩下的機會都屬於你。”

  “如果你再拒絕……”

  “喬南殿下,我不介意帶您去最偏遠的黑礦洞裏進行苦修,人魚族知道您開始上進,一定會很欣慰的。”

  威爾斯的聲音不急不緩,但是莫名的,壓迫力就上來了。

  喬南的尾巴都繃緊了。

  “我預言,我預言還不成嗎!”

  他飛快接過那張羊皮紙看了一眼,第一個問題就懵了。

  “‘黎離他們幾人是否還活著?!’”

  “這是什麽問題?黎離姐出什麽事了?她前幾天不是還給我捎了串烤魷魚嗎?!”

  “……”

  “……”

  司空燼沒有多言語。

  司空燼原不信天算門那群修士的,以前他沒少暗中叨叨這群人都是些忽悠人的神棍。

  然而這一次,他卻為了得到一個好結果,將所有知曉的卜算道具都嚐試了遍。

  可惜,眼前擺著的所有占卜道具,顯示出有關黎離幾人的下落,都是凶。

  沒有一個結果是好的。

  所以司空燼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個更準確的答案,那就是擁有恐怖預言天賦的喬南口中的答案。

  雖然司空燼沒有多說,但是喬南也意識到黎離他們出事了。

  他收起先前懶散擺爛的姿態,不再多問,而是直接躺進了王大爺事先準備的那口大鐵鍋中,泡在水中,手中托舉起黎離用過的一柄斷劍。

  魔法的光輝自喬南身上亮起,他合上眼,口中低沉迅速地念著魔咒。

  伴隨著魔咒的完成,那束光也越來越亮,幾乎變成了一輪耀眼的太陽。

  良久之後,喬南身上的光芒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黎離的那把斷劍之中,而他也睜開眼,如夢似幻的雙眸沒有焦點地盯著虛空的某處,像是透過這片空氣注視著遙遠的某處。

  邊上等待的司空燼一人緊抿著唇,一聲不吭地緊緊盯著喬南,等待著他的最後答案。

  終於,喬南的視線聚焦。

  四個老頭齊齊站起身,急切地靠了過來。

  喬南見狀,很懂事地沒有賣關子,直接告知答案。

  “他們都還好好活著,我能察覺到他們的靈魂非常活躍耀眼,看起來狀況很不錯。”

  聽到這個回答,智者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王大爺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還好還好,我就說嘛,壞人活千年,這幾個小傢夥煩得要死,怎麽可能莫名其妙就死了?”

  威爾斯和司空燼的表情稍霽,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因此就放鬆下來。

  司空燼端起一杯茶水咽入喉中。

  他掀開眼皮看向喬南。

  “第二個問題可以繼續預言嗎?”

  喬南掃了一眼羊皮紙,頓了一下。

  “‘黎離他們現在的具體位置?’”

  “這個問題太具體,我沒有辦法預言出來。”喬南一邊悄悄摸了兩塊極品魔法石攥手心裏,一邊解釋道:“要不換一下,換成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否安全?這種籠統一些的問題能夠得到比較準確的預言結果。”

  司空燼等人自然沒有異議。

  得到首肯後,喬南便奢侈地用極品魔法石恢複著魔力,待體力恢複到最佳狀況後,他坐直了身體,開始第二輪預言。

  “……”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喬南的預言持續了很久。

  良久之後,喬南身上的魔法光輝才緩緩黯淡下去。

  同時黯淡下來的,還有喬南的臉色,他像是受到了重創似的,精神都跟著萎靡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威爾斯不假思索,果斷地撕開了一張高級治療卷軸。

  治療魔法的光芒籠罩在喬南身上,他的臉色也慢慢好轉。

  喬南咬牙忍住還未消退的暈眩感,艱難開口。

  “很不妙……”

  三個字一出口,對面幾人的臉色就跟著變得緊張起來。

  “什麽意思?”

  “你剛剛不是說他們狀況很好嗎?怎麽現在又不妙了?”

  喬南深吸一口氣,快速解釋道:“他們的靈魂狀態的確很好,但是我再去探明他們身處的地方時,卻感覺非常糟糕!”

  “怎麽說?他們被魔獸包圍了?”王大爺震驚道:“難不成第五塔城真的被深淵徹底吞噬了?”

  智者緊張豎著尖耳朵喃喃:“不對啊,要是被魔獸包圍了,他們的狀況肯定好不到哪兒去啊。”

  “不是魔獸的感覺……”

  喬南眉頭緊皺,回憶著自己感知到的那片迷霧。

  “我無法看清楚那是什麽地方,隻能看到一片灰黑色的迷霧,那種氣息不是魔獸的暴戾和嗜血,而是一片可怕的死氣,沒有任何鮮活的氣息,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那個世界……我從未在預言中看到如此恐怖的畫面。”

  “那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地方。”

  喬南連續兩次強調的“非常”,足以看出他對那個地方的畏懼。

  眾人沉默下來。

  第二次預言對於喬南來說,靈魂力量損耗極大,所以哪怕司空燼幾人心急如焚,也沒有再讓他繼續預言下去了。

  “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去中心醫院,讓格魯幫你治療一下。”

  然而喬南這次卻隻是抿了抿唇,沒有順勢回去躺平。

  儘管司空燼幾人不願意說明,但是從這次預言的結果來看,喬南也知道黎離他們出大事了。

  他回憶著記憶中的那片恐怖死氣,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走,等我緩緩我再來預言,一次不行就兩次,我想辦法摸清楚他們的位置!”

  “……”

  院子裏,喬南開始冥想恢複狀態,智者和威爾斯還在想方設法地嚐試聯絡行蹤不明的幾人。

  司空燼看了他們一眼,最後面色沉沉地走出了院落。

  不過沒想到的是,剛走出來,他就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從遠處匆匆步來。

  尤利西斯手中握著一把巨劍,不過不再是之前教會賜予他的那把,這把巨劍是剛從北塔城那邊送來的頂級武器,據說是洪大垂親手鍛造的寶貝,在保留巨劍的可怕殺傷力的同時還大幅減輕了它的重量,能夠大幅提高戰鬥時的揮劍速度。

  在他身後落後半步的自然是希澤。

  現在他身邊沒有了那些總是“貼身保護”的裁判所騎士,親人被屠殺的仇恨也在裁判長的死亡後逐漸平靜。

  雖然和教皇之間依然存在無法化解的隔閡,但是在天劍宗的這段時日中他過得非常愉快,所以臉上總是浮著的疏離又虛假的笑容都變得真切許多。

  不過這次,尤利西斯的步伐不似平日那般沉著堅定,邁得格外匆忙,而希澤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司空燼原以為他們是知道黎離幾人那邊出事了,正欲開口,卻沒想到希澤先說話了。

  “司空城主。”

  希澤匆忙卻不失優雅地先致意行禮。

  然後他開口:“我們大概需要召迴天劍城所有在外的礦工和其他人,並且馬上提高天劍城的防禦等級了。”

  頓了頓,他又快速補充道:“另外可能需要您幫忙聯絡另外三座塔城的主事人,讓他們以最快速度進入戰時狀態。”

  司空燼怔了一下,微皺眉:“怎麽回事?”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此刻陽光正好,燦爛的光落下來映得人渾身暖烘烘的,天空亦是澄澈如洗。

  沒記錯的話,三日前雙月黯淡剛剛結束,現在幾座塔城的主事人都知曉了神國的威脅,暫時放下了那些複雜的內部仇怨,達成了各種合作,加上那些和老鼠一樣的亡靈法師的消失,現在的大陸其實勉強算得上是平靜。

  這幾個月的雙月黯淡,大家都平安度過了。

  這樣看來,怎麽也用不著通知所有塔城都高度戒備纔對。

  然而,希澤幽藍色的雙目中此刻卻隱含著複雜的情緒。

  他凝重道:“是西塔城那邊傳來的訊息,神國那邊的力量遠比我們想象中強大。”

  “我們根據之前的經驗,一直以為神使不能連續降臨,下一次降臨應該是在三年後。”

  “但是在昨天……”

  “西塔城中,教皇察覺到了神使特有的氣息。”

  “有神使,秘密降臨在魔法大陸中了。”

  “而我們現在卻不知道那個神使到底在什麽地方,更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什麽力量,又即將去往什麽地方。”

  “根據無數紀元覆滅的慘淡下場來看,這些秘密降臨的神使,降臨的目的都隻有一個。”

  希澤閉了閉眼,原本溫潤平和的聲音像是被打碎的玻璃,變得破碎而含糊。

  “清掃這個世界,將所有的‘光明神棄族’毀滅,把所有試圖衝破柵欄的豬玀屠殺,隻留下弱小無知的小豬玀……重新開始新一輪的養豬。”

  “……”

  是的,現在知曉神國和神使真相的人,都默認了那個可笑而殘忍的說法。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養殖場,而他們就是一群待宰的豬玀。

  而現在,這個養殖場中出現了肥美卻叛逆的豬玀,且數量太多。

  就和這片大陸過往紀元中的無數次一樣,屠夫自黑暗中降臨,將刀對準了豬玀的頭顱。

  司空燼抬起頭。

  卻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灰暗的雲翳,原本燦燦的陽光就這樣被遮蔽,風一吹,竟然帶著透骨的寒意。

  莫名的,司空燼又想起了記憶中的修真界。

  和魔修那場持續百年的慘烈大戰開始之前,似乎也是這樣一個春蕾初初綻的早春。

  那時候的狀況又是如何來著?

  那時候修真界正道各大門派聚集在一起,劍修也好,音修也罷,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迎戰時的熱血渴望。

  年輕修士們說著戰鬥才能變強之類的話,有好勝者還互相放狠話打賭誰能殺更多魔修,他們的劍亮得像他們的眼眸,藏著蓬勃的朝氣。

  然後呢?

  然後劍斷了,他們的眼也再也睜不開了,百年不間斷的死戰,門中的師長挨個殉道。

  終於,傲氣的年輕天才們變成了傷痕累累的寡言前輩,身旁的道友前一天還在論道,今日就可能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那場大戰開始之前,所有人都堅信他們能贏。

  但是沒有人會想到,會贏得那麽慘烈。

  司空燼長長歎息,將這一閃而過的思緒壓下。

  他看向希澤和尤利西斯,略一沉吟。

  “我馬上召回所有人,至於你們,是現在要返回西塔城嗎?還是要回到東塔城?”

  眼前這兩人雖然已經離開教會,但是他們從小在教會長大,恐怕很難真正放下教會,遇到這種狀況很可能會想要回到西塔城。

  尤利西斯和希澤對視一眼。

  “我們的確要離開天劍城。”

  這次開口的是尤利西斯。

  他的腰板挺得筆直,像極了他緊握在手中的那把巨劍,他眉目堅毅,說出的話更是堅定。

  “但是我們不是回西塔城或是東塔城。”

  “我和希澤準備主動出擊,一邊將那些還在塔城之外的人帶回塔城,一邊搜尋那個神使的蹤跡,在他動手之前,找到他的下落!”

  希澤點了點頭,“我和尤利西斯都覺得主動出擊總比坐以待斃好。”

  司空燼深深地看了兩個年輕人一眼。

  騎士的守護不限定身份和地點。

  他似乎明白“騎士”這個詞的真正含義了。

  ……

  地底世界中。

  艾瑞爾和西壬目光複雜地看著巨龍角鬥場那扇冰冷的門,和第一次來這裏的新奇和興致勃勃比起來,現在兩人的心情要多沉重就有多沉重。

  如果他們在修真界待過,就會將現在的心情類比於“清明節上墳”。

  “說實話,捱了兩頓打,我感覺自己的戰鬥技巧猛竄了一個等級。”

  “沒錯,我感覺自己抗壓能力也增加了好多。”

  “所以捱打是有用的是吧,蠢獅子?”

  “是的,所以我們再去挨一頓打吧。”

  西壬和艾瑞爾互相說服了彼此,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勇敢地邁向了巨龍角鬥場。

  跟在後面的科林斯抱著魔法杖倒是步履輕快。

  “哎呀哎呀怕什麽啊,不就是捱打嗎?”

  “那些巨龍不是說了嗎,我們今天捱打結束就可以體驗龍息了!”

  “每個人都能體驗三道龍息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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嚐試聯絡行蹤不明的幾人。

  司空燼看了他們一眼,最後面色沉沉地走出了院落。

  不過沒想到的是,剛走出來,他就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從遠處匆匆步來。

  尤利西斯手中握著一把巨劍,不過不再是之前教會賜予他的那把,這把巨劍是剛從北塔城那邊送來的頂級武器,據說是洪大垂親手鍛造的寶貝,在保留巨劍的可怕殺傷力的同時還大幅減輕了它的重量,能夠大幅提高戰鬥時的揮劍速度。

  在他身後落後半步的自然是希澤。

  現在他身邊沒有了那些總是“貼身保護”的裁判所騎士,親人被屠殺的仇恨也在裁判長的死亡後逐漸平靜。

  雖然和教皇之間依然存在無法化解的隔閡,但是在天劍宗的這段時日中他過得非常愉快,所以臉上總是浮著的疏離又虛假的笑容都變得真切許多。

  不過這次,尤利西斯的步伐不似平日那般沉著堅定,邁得格外匆忙,而希澤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司空燼原以為他們是知道黎離幾人那邊出事了,正欲開口,卻沒想到希澤先說話了。

  “司空城主。”

  希澤匆忙卻不失優雅地先致意行禮。

  然後他開口:“我們大概需要召迴天劍城所有在外的礦工和其他人,並且馬上提高天劍城的防禦等級了。”

  頓了頓,他又快速補充道:“另外可能需要您幫忙聯絡另外三座塔城的主事人,讓他們以最快速度進入戰時狀態。”

  司空燼怔了一下,微皺眉:“怎麽回事?”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此刻陽光正好,燦爛的光落下來映得人渾身暖烘烘的,天空亦是澄澈如洗。

  沒記錯的話,三日前雙月黯淡剛剛結束,現在幾座塔城的主事人都知曉了神國的威脅,暫時放下了那些複雜的內部仇怨,達成了各種合作,加上那些和老鼠一樣的亡靈法師的消失,現在的大陸其實勉強算得上是平靜。

  這幾個月的雙月黯淡,大家都平安度過了。

  這樣看來,怎麽也用不著通知所有塔城都高度戒備纔對。

  然而,希澤幽藍色的雙目中此刻卻隱含著複雜的情緒。

  他凝重道:“是西塔城那邊傳來的訊息,神國那邊的力量遠比我們想象中強大。”

  “我們根據之前的經驗,一直以為神使不能連續降臨,下一次降臨應該是在三年後。”

  “但是在昨天……”

  “西塔城中,教皇察覺到了神使特有的氣息。”

  “有神使,秘密降臨在魔法大陸中了。”

  “而我們現在卻不知道那個神使到底在什麽地方,更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什麽力量,又即將去往什麽地方。”

  “根據無數紀元覆滅的慘淡下場來看,這些秘密降臨的神使,降臨的目的都隻有一個。”

  希澤閉了閉眼,原本溫潤平和的聲音像是被打碎的玻璃,變得破碎而含糊。

  “清掃這個世界,將所有的‘光明神棄族’毀滅,把所有試圖衝破柵欄的豬玀屠殺,隻留下弱小無知的小豬玀……重新開始新一輪的養豬。”

  “……”

  是的,現在知曉神國和神使真相的人,都默認了那個可笑而殘忍的說法。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養殖場,而他們就是一群待宰的豬玀。

  而現在,這個養殖場中出現了肥美卻叛逆的豬玀,且數量太多。

  就和這片大陸過往紀元中的無數次一樣,屠夫自黑暗中降臨,將刀對準了豬玀的頭顱。

  司空燼抬起頭。

  卻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灰暗的雲翳,原本燦燦的陽光就這樣被遮蔽,風一吹,竟然帶著透骨的寒意。

  莫名的,司空燼又想起了記憶中的修真界。

  和魔修那場持續百年的慘烈大戰開始之前,似乎也是這樣一個春蕾初初綻的早春。

  那時候的狀況又是如何來著?

  那時候修真界正道各大門派聚集在一起,劍修也好,音修也罷,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迎戰時的熱血渴望。

  年輕修士們說著戰鬥才能變強之類的話,有好勝者還互相放狠話打賭誰能殺更多魔修,他們的劍亮得像他們的眼眸,藏著蓬勃的朝氣。

  然後呢?

  然後劍斷了,他們的眼也再也睜不開了,百年不間斷的死戰,門中的師長挨個殉道。

  終於,傲氣的年輕天才們變成了傷痕累累的寡言前輩,身旁的道友前一天還在論道,今日就可能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那場大戰開始之前,所有人都堅信他們能贏。

  但是沒有人會想到,會贏得那麽慘烈。

  司空燼長長歎息,將這一閃而過的思緒壓下。

  他看向希澤和尤利西斯,略一沉吟。

  “我馬上召回所有人,至於你們,是現在要返回西塔城嗎?還是要回到東塔城?”

  眼前這兩人雖然已經離開教會,但是他們從小在教會長大,恐怕很難真正放下教會,遇到這種狀況很可能會想要回到西塔城。

  尤利西斯和希澤對視一眼。

  “我們的確要離開天劍城。”

  這次開口的是尤利西斯。

  他的腰板挺得筆直,像極了他緊握在手中的那把巨劍,他眉目堅毅,說出的話更是堅定。

  “但是我們不是回西塔城或是東塔城。”

  “我和希澤準備主動出擊,一邊將那些還在塔城之外的人帶回塔城,一邊搜尋那個神使的蹤跡,在他動手之前,找到他的下落!”

  希澤點了點頭,“我和尤利西斯都覺得主動出擊總比坐以待斃好。”

  司空燼深深地看了兩個年輕人一眼。

  騎士的守護不限定身份和地點。

  他似乎明白“騎士”這個詞的真正含義了。

  ……

  地底世界中。

  艾瑞爾和西壬目光複雜地看著巨龍角鬥場那扇冰冷的門,和第一次來這裏的新奇和興致勃勃比起來,現在兩人的心情要多沉重就有多沉重。

  如果他們在修真界待過,就會將現在的心情類比於“清明節上墳”。

  “說實話,捱了兩頓打,我感覺自己的戰鬥技巧猛竄了一個等級。”

  “沒錯,我感覺自己抗壓能力也增加了好多。”

  “所以捱打是有用的是吧,蠢獅子?”

  “是的,所以我們再去挨一頓打吧。”

  西壬和艾瑞爾互相說服了彼此,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勇敢地邁向了巨龍角鬥場。

  跟在後面的科林斯抱著魔法杖倒是步履輕快。

  “哎呀哎呀怕什麽啊,不就是捱打嗎?”

  “那些巨龍不是說了嗎,我們今天捱打結束就可以體驗龍息了!”

  “每個人都能體驗三道龍息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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