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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我直播吃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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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獸山脈上空。

  王青嵐反握著長劍,輩分最低的她卻站在劍陣的最中心位置,面上一片肅然,嘴唇微抿。

  她的姿態與其他劍修們看起來並無二般,唯有距離王青嵐最近的幾人,能夠從她緊繃的肩膀看出異樣。

  “六師叔欽點我做主陣者……六師叔欽點我……六師叔!”

  王青嵐的心跳快如擂鼓,腦子裏隻剩下這一句不斷重複的話。

  沒錯,每座劍陣都需要一位主陣者,通常這個位置最考驗的不是實力,而是需要足夠理智,能夠將所有人的力量調用集結到一起。

  按照以往的慣例,這個位置應該是秋雲生站的,再不濟也該是其他更年長,資曆更深的劍修肩負這一重任,絕不該是最年輕的王青嵐站在這裏。

  然而黎離選中了她。

  在短暫的腦子發熱之後,王青嵐冷靜下來。

  她看著不斷靠近的那道身影,這些日子以來,演練過千萬次的動作自然而然地揮出。

  “出劍!”

  眾劍修齊齊輕掠向前,天穹間,這些浮白霎時沉浮而動。

  幾片飛白忽至,劍陣匯聚。

  似有春風輕柔拂面,藤蔓也好樹枝也罷,皆緩緩輕曳晃動。

  王青嵐美眸微眯,身如青鬆屹立。

  在劍陣匯聚出的瞬間,她對著前方靠近的那道身影斬出了第一劍!

  此刻,維克多的腦子有些亂。

  他早就知道天劍宗擅長一種操縱長劍飛行的秘法,之前維克多被關押在天劍宗的時候,時不時就會看到有人輕飄飄飛過。

  那些天劍宗劍修們背著手踩在劍上,禦劍飛行的身姿很是瀟灑。

  維克多能理解。

  但是……

  真要論起來,他並未和劍修們真正戰鬥過。

  所以當看到劍修們腳下踩著一把劍,手中還拿著一把劍衝過來的時候,維克多還是有點震驚。

  不是,你們原來還會備一把劍專門用來飛的嗎!

  但是很快,維克多便掃去了腦中的一切胡思亂想。

  維克多大概是這個大陸上最憋屈的強者,撒斯姆臨死之前拉了個神使墊背,四號臨死前拉了整個地下城陪葬,二號被殺前險些衝破南塔城。

  隻有維克多,一走進天劍城,還沒拔劍呢,就被自動禁魔然後收押為俘虜了!

  “今日!”

  “我要將所有的恥辱抹去,讓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能成為騎士長!”

  維克多眼中帶著熾熱的殺意,整個人如離弦箭矢般衝了出去,下一刻,他便出現在劍陣的最前方。

  他抬頭,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那些身著白衫的年輕劍修。

  他們之中似乎沒有前輩壓陣指導,每個人臉上都還帶著明顯的青澀味道,尤其是最中間那個嘴唇翕動似乎是在指揮的眼熟女孩,更是年輕得過分。

  即便感應不到靈力,豐富的戰鬥經驗還是讓維克多大致判斷出這些人的實力。

  約莫都是高級戰士水準,最強的也不過超高階魔法戰士,距離自己的水平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要知道,大陸上有不少天才能夠在年輕時就成為一個超高階魔法戰士,但同樣的,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終其一生也就停留在這個等級了。

  聖階魔法戰士是天塹般的存在,代表的是大陸上僅次於法神和戰神的頂尖戰力。

  是時候讓這些年輕人們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絕對的碾壓了!

  呼嘯的山風倏然而至,維克多強壯的胳膊上肌肉緊繃,他雙手握劍,猛地朝著最前方的那個劍修揮出了迅猛的第一擊!

  刹那間,空氣中傳來的劈啪爆破音炸響,強烈的魔法波動如海浪般洶湧匯聚到維克多的身邊,天穹上光線明暗晦朔變化不斷,彷彿有一道巨大的殘像在維克多的身後匯聚。

  在感受到那股氣息後,王青嵐的呼吸都有些凝滯了。

  聖階魔法戰士……

  這是等同渡劫期的強者了!

  而他們之中,最強者也不過元嬰後期,連化神期都尚未突破,若是單打獨鬥,絕不是維克多的對手!

  王青嵐見過維克多,知曉這是多麽危險的人物,其他人即便不知曉,卻也能從維克多身上迸發出的強大氣息中察覺到,此人的實力恐怖至極。

  眼前的維克多再不複昔日被關押在天劍宗時的頹靡和落魄,他身上磅礴的氣息幾乎將所有劍修壓爆。

  在昏暗的蒼穹下,那片白色彷彿隨時要被颶風碾碎,搖搖欲墜。

  但是沒有人退後一步。

  相反的是,所有人的眼中,都迸發出了毫無差別的火熱戰意!

  “吾輩劍修……”

  “自當一往無前!”

  刹那間,眾劍修齊齊揚劍,無數道劍氣從各個方位斬出。

  金丹期。

  元嬰期。

  風係靈力。

  火係靈力。

  或是飄逸,或是靈動,或是冷厲,或是霸道。

  百道劍氣分明全然不同,偏又帶著恍若天成的默契。

  陣法大師曾經說,這道古地精魔法陣之所以這麽強大卻鮮少能成功運行,就是因為它需要陣中的各個力量的施展完全一致,且信念和一,但凡有一人分心,就會讓所有力量都崩潰。

  魔法師們做不到,魔法戰士們也做不到。

  而此刻,劍修們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做到。

  但是也沒人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現在,所有人都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了同伴,心中純然無雜念。

  那一刻,王青嵐隱約間有了種錯覺。

  他們彷彿又回到了多年以前,一起初習劍術的日子。

  從稚童到少年再到成為一名真正的劍修,他們皆是一起走過。

  春雨夏雷,秋霜冬雪,朝陽晚星,他們遍覽了何止千千萬萬遍?

  刹那間。

  天穹之上,百道劍光閃現後,卻隻有一聲清脆劍鳴。

  遠處的青山之上。

  黎離雙手揣在袖中,穩立在枯榮劍上,在狂風之中,她的長衫獵獵,即便身形懶散卻也莫名有股仙風道骨的氣韻流露而出。

  在黎離的身側,那位陣法大師就再也沒法維持先前教訓人時的氣勢如虹了。

  他也想看遠處山穀那邊的動靜。

  但是問題來了,他不會飛,還暈劍,隻要一站到劍上就會雙腿發軟頭暈想吐。

  迫不得已之下,陣法大師轉職為了龍騎士。

  沒錯,他現在正騎在龍背上!

  小白龍圓溜溜的眼睛往上翻著,那對雪白的翅膀時不時懶懶扇動一下,在空中穩穩地保持著平衡。

  “要換成是一年前,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能有這樣的一天……”

  陣法大師的眼中甚至閃動著淚光,他輕輕撫摸著小白龍隆起的背脊,眼中全是驚歎和讚美。

  “我不但見到了一隻真正的巨龍,甚至還摸到了它……不,甚至我還騎在了白龍背上!這是多麽偉大而美麗的種族啊!”

  “嗷。”

  小白龍甩了甩尾巴,眯著眼抬了抬頭,示意大師繼續誇。

  可惜黎離沒有給它繼續聽彩虹屁的機會。

  還在天劍城中的司空燼傳訊來了。

  剛拿出傳訊玉簡,那道暴躁又熟悉的罵聲便傳了出來——

  “老六!媽的我就去編了幾天的三年魔法五年修真,怎麽維克多那小子已經逃出來了!藥檀那小子也不來告訴我,是不是你暗示的!”

  黎離默默地把傳訊玉簡拿遠了一些,慢悠悠道:“你急什麽,藥檀不是都按你當初說的安排下去了嗎?現在他已經按照你的第十三個計劃那樣,來了魔獸山脈深處,青嵐師侄他們可以練手……”

  最後一個詞還沒說完,司空燼那邊猛地傳來一聲巨響。

  “砰!”

  “老六你又帶著他們發癲!”

  司空燼氣得夠嗆,邊上的智者和威爾斯隻能哭笑不得地對視搖頭,然後任勞任怨地替這個暴脾氣的老友收拾掀到地上的新教材。

  司空燼已經開始挽袖子了:“我說老六,你現在最好去攔住那個維克多把他噶了,那傢夥可不是什麽善茬,他實力不比西普那弱,你可別讓咱們家的小崽子們撞上去了。我聽他們那邊傳回來的訊息,可是一次正式演練都還沒弄過!”

  黎離含糊地嗯了兩聲。

  “你嗯什麽意思?已經把他解決了?”

  “不是,我是說他們已經打起來了。”

  毫無意外,司空燼又開始罵街了,黎離面不改色地聽完以後,纔不急不緩地安撫自家師兄。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他們都要死了你還不趕緊去救!”

  “不會死的,我感覺他們能秒了維克多。”

  “秒了維克多?就那群傷都沒好完的愣頭青小子丫頭們?”

  司空燼猛地一拍桌,怒上心頭就是一句狠話丟出。

  “一群金丹元嬰能秒掉堪比渡劫境的大能,我當場就把這張桌子吃掉!不!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它給吃了!”

  “……”

  黎離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司空燼的這句話。

  她的目光穿過密林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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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無數陰霾和烏雲,最後落在那片彷彿被劍光穿透的青空之中。

  在觀摩良久之後,黎離收回了暗藏在山穀附近的所有靈力。

  大師兄其實是幾位師兄師姐中性格最溫和的人,除了黎離之外,對宗門弟子從不苛刻,平日裏隻罵不打。

  尤其是在眼睜睜看著宗門弟子死了一個接一個後,司空燼更像是護崽子的老母雞似的,嘴上喊著不死就行,實則生怕哪個弟子又缺胳膊斷腿。

  其實,黎離亦如此。

  “喂?怎麽了?出事了嗎?!老六!”

  那邊的司空燼良久沒等到黎離的回答,正準備換個花樣開罵的時候,傳訊玉簡中傳來了黎離清冷平淡的聲音。

  “沒事,隻是……”

  “隻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黎離唇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容,聲音中也難得流露出輕快的笑意:“大師兄,你可以考慮怎麽吃桌子了。”

  “喂?什麽?你什麽意思?!”

  “……”

  黎離收起傳訊玉簡,對著那邊完全沒察覺到遠處戰況,還在沉醉撫摸小白龍翅膀的陣法大師招呼道。

  “大師,小白,我們走。”

  陣法大師摸不著頭腦地張望了許久,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麽了?要去救人了嗎?”

  “差不多,是得救救。”

  語罷,黎離便轉身禦劍飛向山穀,小白龍扇了扇翅膀趕緊跟上。

  黎離身軀飄然,落在了山穀邊緣。

  緊跟在後面的小白龍抖了抖背,一動不敢動趴在上面的陣法大師一個踉蹌滾落下來,他手腳並用爬了起來,茫然又無助地環繞四周。

  “這是怎麽了……”

  原本的那座山穀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確切說來……是周圍的山坡也好,巨木也罷,一切的一切都在強大的力量碰撞之下化作了碎屑,周圍隻剩下暗褐色的土壤,之前荒草叢生的茂密森林消失不見,周圍時不時竄出的魔獸也不見蹤影。

  隻有一片平地。

  一片一眼望去看不到邊際的平地。

  不過和這片死寂相對的,是平地上那些聚成一大群,吵鬨聲快要翻天的活躍劍修們。

  “快點快點!把剛纔咱們戰鬥的那段記錄下來,等以後回家以後就送給邪帝劍仙,讓他以咱們這場戰鬥當素材寫個話本!”

  “嘶,這老小子下手真狠啊!我胳膊都差點斷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咱們還真把他拿下了!”

  “……”

  王青嵐無奈地看著興奮的師兄師姐們,和頭腦簡單的同門們比起來,她的心思要細膩許多,所以考慮的問題也多得多。

  比如說,方纔這道新劍陣差一點就崩潰失敗了,能順利凝聚起來算得上是僥倖,下一次很可能會失敗。

  再比方說,這道劍陣幾乎抽空了眾人的全部靈力,眼下的局面就是用完一招就不行了。

  王青嵐一邊在玉簡上記錄著自己的發現,一邊認真思考著應對的手段。

  這時,一道陰影籠罩過來。

  王青嵐猛然抬頭,看到來者是黎離後,不自覺地站直了身體,眼睛亮亮地看著她。

  “見過六師叔!”

  黎離點點頭當做問候,溫聲詢問:“這次考覈都還順利嗎?是否有傷亡?傷者有沒有安頓好?”

  “回六師叔,我們通過了這次考覈!無人喪生,十二人輕傷,一人重傷……”

  聽到重傷二字,黎離的眉頭倏然皺起。

  奇怪了,在師侄們和維克多戰鬥的時候,她一直用靈力窺視著這邊的動靜,就是為了防備他們失敗後被維克多傷到,可是剛纔戰鬥時明明沒事,難道是維克多還佈置了什麽後手?

  黎離眼中逐漸露出殺意。

  王青嵐見狀,面露尷尬之色解釋道:“受傷的那位張師兄,他是戰鬥贏了太興奮,禦劍時沒站穩摔下來,自己把腿給摔斷了……”

  “……”

  黎離嘴角沒忍住抽搐了幾下。

  “行吧。”

  她輕咳一聲,雲淡風輕地補上冷酷一句:“那等他腿好了,就讓他繞著天劍城飛一萬圈練習禦劍術吧,從劍上掉下來的劍修未免太丟人了。”

  “是。”

  王青嵐抿嘴笑著應下。

  確定師侄們都沒事後,黎離總算安心下來,問起了正事。

  “對了,維克多呢?”

  黎離四處看了看,確定沒發現對方的屍體。

  “遵命!”

  “我按照您交代的,留下了他的性命。”王青嵐帶著黎離朝著角落走去,最後停在了一個巨大的土坑前:“他在這裏。”

  黎離緩緩走向前,皺眉看著維克多。

  現在的維克多正頹廢地四肢平攤在地上躺著,看起來和之前趴在天劍宗劍陣內的模樣並無二樣。

  但是,黎離卻從他的身上發現了一些不明顯的變化。

  之前在天劍宗內,維克多表面頹然認命,但是他眼底始終燃著無法熄滅的野心和高傲,即便是黎離這種沒眼色的傢夥也能看出來。

  但是現在,維克多的頹廢彷彿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他身上的確受了重傷,百名劍修匯聚在一起的力量過於強大了,即便是維克多也沒料到自己會被那群人一劍斬落。

  明明隻是一群不起眼的小傢夥……

  明明聖階就是人類能抵達的力量巔峰,是憑藉數量無法擊敗的絕對碾壓的存在,畢竟一百隻螞蟻聚集在一起也還是螞蟻,是絕對敵不過大象的。

  可是為什麽,這群人匯聚在後,竟然爆發出絕對不弱於自己的強大力量?!

  這次,維克多是真的被擊潰鬥誌了。

  察覺到黎離的靠近,維克多的手指動了動,眼珠轉了一下,麻木地看著黎離。

  然而看著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突然發生了劇變。

  維克多定定地看著黎離,此刻的她並沒有再刻意壓製自己身上的氣息,於是……

  維克多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曾讓他在天劍宗內不敢安睡的,接近於神明的恐怖氣息。

  “你……”

  維克多的嘴唇翕動了一下,嗓子裏彷彿被卡了沙子,許久沒能說出話來,隻能用驚恐的眼神盯住黎離。

  “我怎麽了?”

  黎離好奇地蹲下,眼中沒有戲謔或是輕視,有的隻是認真的詢問:“你好像很震驚。”

  維克多深吸了一口氣,在做這個動作時,他的肋骨疼得厲害,那是王青嵐看穿了他身上的異樣後,刻意留下的重傷。

  “你……”

  他現在卻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口,甚至不在意賜予了自己神秘力量的那根肋骨是否會被髮現了。

  維克多隻是目光灼熱又畏懼地看著黎離。

  “原來那時候施展神跡的人,是你。”

  “神跡?”黎離有些錯愕。

  “一夜之間扭轉季節,讓枯木回春萬物復甦……即便是最強大的木係大魔導師也做不到這點,這不是神跡是什麽?”

  說到這裏,維克多猛地咳嗽了幾聲,鮮血猛地溢了出來,然而他卻渾不在意,隻是繼續死死盯住黎離,眼神數次變換後,變成了恍然。

  “原來如此,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神使!”

  黎離:“6”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成神使了?

  “你們降臨的目的是什麽?又到底是那位神祇在背後支援著你們……總之絕對不會是光明神,畢竟,光明傳說中的確記載了,你們這樣裝扮的人是曾經反叛過光明神的種族,現在是不被光明神庇護的棄族。”

  黎離:“6”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此時的維克多的思緒已經變得逐漸清晰明朗,事情的“真相”也被他一一梳理出來。

  “我知道了。”

  他低聲喃喃,像是自言自語:“你們是黑暗之神的使者和信徒,你們降臨在這個世界其實就是為了阻止光明之神的陰謀對不對,畢竟光明和黑暗隻是光明教會的一個說辭而已,世界從來沒有絕對的光明,也沒有絕對的黑暗,一個命名並不能決定它的內在善惡。”

  黎離:“6”

  .

  最後這句話說得真不賴,黎離深以為然。

  “但是……”

  維克多的眼神驟然變得犀利:“最有可能的真相,是你們其實和那些光明神使降臨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掠奪我們這座大陸上的資源,把我們當做一群肥碩的豬玀獸進行搶奪!這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神明,有的隻是你們這些從所謂神國降臨的惡魔!”

  黎離緘默不語。

  她隻是安靜地看著眼前這個頹唐又瘋狂的前騎士長,最後,對著身後的王青嵐等人揮了揮手。

  “你們先退下,我有話跟他說。”

  王青嵐幾人乖巧退下。

  安靜的這片天地下,隻剩下黎離和維克多。

  在短暫的思索後,黎離最後選擇將在西塔城發生過的事情,全盤告知維克多。

  “維克多,撒斯姆死了。”

  這句話道出的瞬間,維克多憤恨的眼神有了片刻的茫然和空白。

  他直愣愣地看著黎離,一時間竟然忘了該如何開口。

  整個亡靈法師的隊伍中,知道撒斯姆真實身份和名字的,也僅有創造了魔獸改造法的大師,還有同為光明教會叛徒的維克多而已。

  維克多是在被光明教會裁判所追殺的途中,被撒斯姆救下來的。

  作為光明教會的騎士長,維克多自然是知曉撒斯姆這位前輩的存在的。

  隻不過和教廷之中那些已經染上灰塵,寥寥幾筆帶過的畫像和曆史書比起來,真實的撒斯姆是如此強大而讓人忍不住追隨。

  在他那裏,被裁判長克洛西重傷的維克多獲得了新生。

  同時,或許是因為同樣揹負著叛徒的名號,撒斯姆也將教會和神使的事,告知了維克多。

  對於維克多而言,亡靈法師中的垃圾和廢物太多,唯有撒斯姆纔是自己追隨的信仰。

  所以,撒斯姆常年待在深淵底下逃避神使們的追殺,而維克多則一直為他艱難地維係著亡靈法師中的微妙平衡。他太清楚亡靈法師之中存在的巨大分歧了,他和撒斯姆是想要拯救這個快被摧毀的世界,有人則是純粹追求或者說是崇拜魔獸的力量,更有甚至,有些人是憎惡這個世界,想要將它毀滅。

  想要讓這個混亂的團體聚集在一起,需要耗費巨大的心神。

  維克多一致認為,他和撒斯姆擁有類似的人生經曆,同樣在教會長大的童年,一致的偉大夢想。

  他們,是鏡子中的你我。

  維克多願意一直沿著撒斯姆的腳步走下去。

  而現在,黎離卻告訴他,他的引路人已經停下了前進的步伐……這條路上,隻剩下他一人了。

  “你說的是假……”

  終於,維克多還是沒能把質疑的話問出口,因為他意識到,黎離沒有必要欺騙自己。

  “他完成了殺死神使的計劃,隻可惜自己也死了。”黎離又丟下一個更震撼的訊息。

  果然,聽到這句話後的維克多受了不小的刺激,他懵然看著黎離,半天沒回過神來。

  “殺了神使……?”

  “沒錯。”

  黎離很淡定地點頭,把這兩個重磅訊息丟下後,也懶得再多說什麽,而是快速道:“現在亡靈法師們的所有頭領都已經不在了,其他的人,光明教會估計也會慢慢清剿,所以你們實際上已經在這座大陸上名存實亡了。”

  “……”維克多沉默不語,許久之後才定定地看著黎離:“你跟我說這些是想做什麽?讓我死得更明白?”

  “不是,我跟你說這些,是想給你兩個選擇。”

  “什麽選擇?”

  黎離面無表情地豎起一根食指。

  “第一個選擇。”

  “聽說你曾經去過第五塔城,還曾經順利從那兒逃亡出來,我們正好缺一個引路者,所以你要是願意,我就以一塊魔法石的價錢重金雇傭你當嚮導。”

  維克多皮笑肉不笑:“先不說我自己也找不到通往第五塔城的入口,就說你這個價碼,確定是重金?”

  黎離假裝沒聽出維克多的嘲諷,若無其事道:“你找不到入口也沒關係,我會出手。”

  “……”

  黎離又緩緩地將食指和中指同時豎起。

  “第二個選擇。”

  “你拒絕我的第一個提議,然後被我折磨死,我在你半死不活的時候讀取記憶試試看,雖然這樣肯定不完整,但是多少也能得到一些線索,相信沒有你的嚮導,我們隻要帶上足夠多的隨機傳送卷軸卷軸也能逃回來,大不了多傳送幾次,總能傳到一處熟悉的地方的。”

  語罷,她已經熟練地抽出劍架在了維克多的脖子上,偏過頭,臉上是一臉的淡然和認真。

  “這算什麽狗屁選擇題!我有的選嗎?!”

  黎離糾正他的說法:“你可以選得到一塊魔法石還是丟掉一條命啊,怎麽不算呢?”

  “……”

  維克多被黎離的這句有理有據的分析弄得啞口無言了。

  黎離也不急,隻耐心等著維克多的答覆。

  當擁有足夠的實力後,談判就不需要講道理,也不用那麽麻煩地去和對方討價還價了。

  最後,維克多翻了個身,艱難地爬了起來。

  爬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把手伸向了黎離!

  黎離愣了一下,警覺又納悶:“你都這樣了還想偷襲我?”

  “……”維克多咬牙切齒:“我的腰被打斷了!扶我起來!”

  黎離揮揮手:“小白上,叼著他回家!”

  小白龍嗷地一嗓子,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

  維克多還是第一次見到小白龍,他震驚地看著這隻越飛越近的龐然大物,忽然覺得呼吸都有點滯澀了。

  “這……這是什麽魔獸?!”

  “哦,變異的豬玀獸。”

  “嘶,變異的豬居然會飛嗎?”

  “你都能飛,豬憑什麽不能飛。”

  “……”

  終於成功將新劍陣演練成功一次,還順道把出逃的維克多逮住以後,已經在魔獸山脈之中閉關苦修了大半個月的眾劍修們,也總算可以迴天劍城休息幾日了。

  新劍陣對於天劍城而言,還是一張必殺的底牌,所以眾劍修也隻能按捺住想要瘋狂吹噓的衝動,低調返回。

  和他們比起來,被小白龍叼回來的維克多可就太引人注意了。

  畢竟現在連光明教皇都請黎離喝了茶,前者在接受了撒斯姆的記憶後更是掌握了有關亡靈法師的一切秘密,維克多是否在天劍城,已經不重要了。

  迎著昏黃的暮色,維克多面無表情地回到了天劍城。

  這個該死的……擁有詭異巨型禁魔魔法陣的城池!

  剛到城門口,正在揮汗如雨擴寬山溪水道的戈斯便抬起粗壯的胳膊,對著維克多揮了揮手。

  戈斯聲音低沉卻洪亮:“維克多,歡迎回來。”

  維克多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這不是早上那個在荒山上挖礦的礦工嗎?為什麽一個普通礦工都認識自己?!

  還沒等他從戈斯的問候中反應過來,係著圍裙攆著一群咕咕雞的蘇珊便慢悠悠地從街道一旁走過,看到維克多後,微笑得親切又和藹。

  “哎呀……維克多受傷了嗎?真可憐,又被欺負了吧。”

  維克多:“……”

  不是,為什麽一個普通的養雞大嬸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自己在天劍城中已經成了頭號重要人物,所以整座城的人都認識自己嗎?

  最後,在重新回到天劍宗的範圍之後,那個笑得一臉無害又靦腆的清秀少年的出現,讓維克多對自己的想法堅信不疑了。

  藥檀掃了一眼維克多,便差不多判斷出他的傷勢。

  “把維克多交給我吧,我帶他去療傷,你先去大師兄那兒,他好像要在我們出發之前再開一次宗門大會。”

  黎離點點頭,順便把枯榮丟給藥檀:“拿著,他要是敢動你,枯榮會自己出鞘的。”

  藥檀也不客氣,抱著枯榮,招呼著小白龍便朝著中心醫院的方向遠去了。

  而黎離則漫步踏入了天劍宗的宗門內。

  和上次的宗門大會沒有太大區別,這一次眾劍修們依然自由自在地或站或坐,興許是因為黎離的【又生】讓峰山枯木回春,像黃默音那樣站不住的已經蹲到了樹上。

  這次的宗門大會規模要比上次大得多了。

  宗門內的劍陣被黎離納入掌控後,已經不再混亂傷人,所以這次老威爾斯居然都身著一身禮服站在一旁,在他身邊是一張華麗的長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甜點和小吃,科林斯正滿臉是汗地蹲在長桌不遠處烤著烤串。

  “……”

  從大師兄擔任掌門以後,黎離就總覺得天劍宗的宗門大會似乎和修真界的其他宗門風格不搭,現在來到了魔法界,不知是不是大師兄開始完全放飛自我,本該嚴肅規矩的宗門大會……

  好像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更詭異的還在後面。

  黎離張望了一下,好奇詢問威爾斯:“我大師兄呢?”

  威爾斯面露古怪之色,最後暗暗地指了指一個方向:“在那兒呢。”

  黎離定睛一看,果然發現了司空燼。

  他身著天劍宗的掌門長袍,銀白的頭髮規整挽起,面容不顯蒼老,隻帶著飄逸清雅的高深姿態。

  此刻的司空燼端坐在一方書桌之前,面色凝重而肅穆。

  在看到黎離走過來之後,他的白鬍子似乎劇烈抖動了一下,最後恨恨地瞪了一眼黎離。

  黎離茫然極了,她乾啥了就被瞪一眼?

  但是下一刻,黎離就知道為什麽了。

  司空燼拍了拍桌子,聲音在靈力的加持下,悠悠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好了,且先靜一靜。”

  “在正式開始議事之前,我有話要說。”

  “如今宗門逐漸複興,此乃莫大的喜事,然而我們要牢記四個字,那便是——”

  “憶苦思甜!”

  “雖然現在日子好過了,但是我們永遠不能忘記當初和強敵拚命,為一點資源掙紮的日子。”

  “天劍宗素來都是護短的……所以你們的師祖,師父,全都不在了。身為掌門,也是你們的師伯,師伯祖,我定然捨不得你們吃苦。”

  “所以,今天的這些肉和甜,留給你們,至於這苦……”

  “就讓我一個人來吃吧!”

  語罷,在所有人震驚而感動的目光中……

  司空燼如英雄般,一口咬碎了書桌角,直接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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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了魔獸改造法的大師,還有同為光明教會叛徒的維克多而已。

  維克多是在被光明教會裁判所追殺的途中,被撒斯姆救下來的。

  作為光明教會的騎士長,維克多自然是知曉撒斯姆這位前輩的存在的。

  隻不過和教廷之中那些已經染上灰塵,寥寥幾筆帶過的畫像和曆史書比起來,真實的撒斯姆是如此強大而讓人忍不住追隨。

  在他那裏,被裁判長克洛西重傷的維克多獲得了新生。

  同時,或許是因為同樣揹負著叛徒的名號,撒斯姆也將教會和神使的事,告知了維克多。

  對於維克多而言,亡靈法師中的垃圾和廢物太多,唯有撒斯姆纔是自己追隨的信仰。

  所以,撒斯姆常年待在深淵底下逃避神使們的追殺,而維克多則一直為他艱難地維係著亡靈法師中的微妙平衡。他太清楚亡靈法師之中存在的巨大分歧了,他和撒斯姆是想要拯救這個快被摧毀的世界,有人則是純粹追求或者說是崇拜魔獸的力量,更有甚至,有些人是憎惡這個世界,想要將它毀滅。

  想要讓這個混亂的團體聚集在一起,需要耗費巨大的心神。

  維克多一致認為,他和撒斯姆擁有類似的人生經曆,同樣在教會長大的童年,一致的偉大夢想。

  他們,是鏡子中的你我。

  維克多願意一直沿著撒斯姆的腳步走下去。

  而現在,黎離卻告訴他,他的引路人已經停下了前進的步伐……這條路上,隻剩下他一人了。

  “你說的是假……”

  終於,維克多還是沒能把質疑的話問出口,因為他意識到,黎離沒有必要欺騙自己。

  “他完成了殺死神使的計劃,隻可惜自己也死了。”黎離又丟下一個更震撼的訊息。

  果然,聽到這句話後的維克多受了不小的刺激,他懵然看著黎離,半天沒回過神來。

  “殺了神使……?”

  “沒錯。”

  黎離很淡定地點頭,把這兩個重磅訊息丟下後,也懶得再多說什麽,而是快速道:“現在亡靈法師們的所有頭領都已經不在了,其他的人,光明教會估計也會慢慢清剿,所以你們實際上已經在這座大陸上名存實亡了。”

  “……”維克多沉默不語,許久之後才定定地看著黎離:“你跟我說這些是想做什麽?讓我死得更明白?”

  “不是,我跟你說這些,是想給你兩個選擇。”

  “什麽選擇?”

  黎離面無表情地豎起一根食指。

  “第一個選擇。”

  “聽說你曾經去過第五塔城,還曾經順利從那兒逃亡出來,我們正好缺一個引路者,所以你要是願意,我就以一塊魔法石的價錢重金雇傭你當嚮導。”

  維克多皮笑肉不笑:“先不說我自己也找不到通往第五塔城的入口,就說你這個價碼,確定是重金?”

  黎離假裝沒聽出維克多的嘲諷,若無其事道:“你找不到入口也沒關係,我會出手。”

  “……”

  黎離又緩緩地將食指和中指同時豎起。

  “第二個選擇。”

  “你拒絕我的第一個提議,然後被我折磨死,我在你半死不活的時候讀取記憶試試看,雖然這樣肯定不完整,但是多少也能得到一些線索,相信沒有你的嚮導,我們隻要帶上足夠多的隨機傳送卷軸卷軸也能逃回來,大不了多傳送幾次,總能傳到一處熟悉的地方的。”

  語罷,她已經熟練地抽出劍架在了維克多的脖子上,偏過頭,臉上是一臉的淡然和認真。

  “這算什麽狗屁選擇題!我有的選嗎?!”

  黎離糾正他的說法:“你可以選得到一塊魔法石還是丟掉一條命啊,怎麽不算呢?”

  “……”

  維克多被黎離的這句有理有據的分析弄得啞口無言了。

  黎離也不急,隻耐心等著維克多的答覆。

  當擁有足夠的實力後,談判就不需要講道理,也不用那麽麻煩地去和對方討價還價了。

  最後,維克多翻了個身,艱難地爬了起來。

  爬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把手伸向了黎離!

  黎離愣了一下,警覺又納悶:“你都這樣了還想偷襲我?”

  “……”維克多咬牙切齒:“我的腰被打斷了!扶我起來!”

  黎離揮揮手:“小白上,叼著他回家!”

  小白龍嗷地一嗓子,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

  維克多還是第一次見到小白龍,他震驚地看著這隻越飛越近的龐然大物,忽然覺得呼吸都有點滯澀了。

  “這……這是什麽魔獸?!”

  “哦,變異的豬玀獸。”

  “嘶,變異的豬居然會飛嗎?”

  “你都能飛,豬憑什麽不能飛。”

  “……”

  終於成功將新劍陣演練成功一次,還順道把出逃的維克多逮住以後,已經在魔獸山脈之中閉關苦修了大半個月的眾劍修們,也總算可以迴天劍城休息幾日了。

  新劍陣對於天劍城而言,還是一張必殺的底牌,所以眾劍修也隻能按捺住想要瘋狂吹噓的衝動,低調返回。

  和他們比起來,被小白龍叼回來的維克多可就太引人注意了。

  畢竟現在連光明教皇都請黎離喝了茶,前者在接受了撒斯姆的記憶後更是掌握了有關亡靈法師的一切秘密,維克多是否在天劍城,已經不重要了。

  迎著昏黃的暮色,維克多面無表情地回到了天劍城。

  這個該死的……擁有詭異巨型禁魔魔法陣的城池!

  剛到城門口,正在揮汗如雨擴寬山溪水道的戈斯便抬起粗壯的胳膊,對著維克多揮了揮手。

  戈斯聲音低沉卻洪亮:“維克多,歡迎回來。”

  維克多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這不是早上那個在荒山上挖礦的礦工嗎?為什麽一個普通礦工都認識自己?!

  還沒等他從戈斯的問候中反應過來,係著圍裙攆著一群咕咕雞的蘇珊便慢悠悠地從街道一旁走過,看到維克多後,微笑得親切又和藹。

  “哎呀……維克多受傷了嗎?真可憐,又被欺負了吧。”

  維克多:“……”

  不是,為什麽一個普通的養雞大嬸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啊!

  自己在天劍城中已經成了頭號重要人物,所以整座城的人都認識自己嗎?

  最後,在重新回到天劍宗的範圍之後,那個笑得一臉無害又靦腆的清秀少年的出現,讓維克多對自己的想法堅信不疑了。

  藥檀掃了一眼維克多,便差不多判斷出他的傷勢。

  “把維克多交給我吧,我帶他去療傷,你先去大師兄那兒,他好像要在我們出發之前再開一次宗門大會。”

  黎離點點頭,順便把枯榮丟給藥檀:“拿著,他要是敢動你,枯榮會自己出鞘的。”

  藥檀也不客氣,抱著枯榮,招呼著小白龍便朝著中心醫院的方向遠去了。

  而黎離則漫步踏入了天劍宗的宗門內。

  和上次的宗門大會沒有太大區別,這一次眾劍修們依然自由自在地或站或坐,興許是因為黎離的【又生】讓峰山枯木回春,像黃默音那樣站不住的已經蹲到了樹上。

  這次的宗門大會規模要比上次大得多了。

  宗門內的劍陣被黎離納入掌控後,已經不再混亂傷人,所以這次老威爾斯居然都身著一身禮服站在一旁,在他身邊是一張華麗的長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甜點和小吃,科林斯正滿臉是汗地蹲在長桌不遠處烤著烤串。

  “……”

  從大師兄擔任掌門以後,黎離就總覺得天劍宗的宗門大會似乎和修真界的其他宗門風格不搭,現在來到了魔法界,不知是不是大師兄開始完全放飛自我,本該嚴肅規矩的宗門大會……

  好像變得越來越詭異了。

  更詭異的還在後面。

  黎離張望了一下,好奇詢問威爾斯:“我大師兄呢?”

  威爾斯面露古怪之色,最後暗暗地指了指一個方向:“在那兒呢。”

  黎離定睛一看,果然發現了司空燼。

  他身著天劍宗的掌門長袍,銀白的頭髮規整挽起,面容不顯蒼老,隻帶著飄逸清雅的高深姿態。

  此刻的司空燼端坐在一方書桌之前,面色凝重而肅穆。

  在看到黎離走過來之後,他的白鬍子似乎劇烈抖動了一下,最後恨恨地瞪了一眼黎離。

  黎離茫然極了,她乾啥了就被瞪一眼?

  但是下一刻,黎離就知道為什麽了。

  司空燼拍了拍桌子,聲音在靈力的加持下,悠悠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好了,且先靜一靜。”

  “在正式開始議事之前,我有話要說。”

  “如今宗門逐漸複興,此乃莫大的喜事,然而我們要牢記四個字,那便是——”

  “憶苦思甜!”

  “雖然現在日子好過了,但是我們永遠不能忘記當初和強敵拚命,為一點資源掙紮的日子。”

  “天劍宗素來都是護短的……所以你們的師祖,師父,全都不在了。身為掌門,也是你們的師伯,師伯祖,我定然捨不得你們吃苦。”

  “所以,今天的這些肉和甜,留給你們,至於這苦……”

  “就讓我一個人來吃吧!”

  語罷,在所有人震驚而感動的目光中……

  司空燼如英雄般,一口咬碎了書桌角,直接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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