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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們都是太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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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見濟彎腰放弓箭時,深呼吸一口氣,直起身時,臉上已無笑意,金刀出現了,不能再嘻嘻哈哈,這場硬戰必須打贏!

  沉聲對戴義道:“去,請老師來這邊。”

  戴義急忙去文華殿。

  片刻後張鵬到來。

  朱見濟如此這般一說,再問道:“老師以為何?”

  張鵬心裏一凜,他第一次看見太子殿下如此認真,恍然間竟給人一種同齡人的成熟穩重感,急忙道:“陛下如今在城外郊遊狩獵,過幾日還要在先農壇主持籍田祭祀大事,如今大內群龍無首,此際上皇賜金刀給阮浪,其心昭然若揭,殿下,我等已到生死存亡之際!”

  朱見濟微微頷首。

  自己選這三人作為太子黨極其明智。

  張鵬,才華橫溢的讀書人,朝堂的勾心鬥角,他都能一語見地,是一個合格的智囊。

  朱永,景泰成化年間的名將,軍中柱梁,充當打手。

  而朱驤……

  經營北鎮撫司多年,耳目眾多,方便自己掌控朝野動向。

  略一沉吟,對朱永道:“朱總兵,你遙領懷來軍事,週轉於兵部和五軍都督府之間,事務繁忙,這幾天的武業暫停罷。”

  朱永愣了下。

  殿下這話有點意思,平日裏稱呼他為師父,此刻卻忽然稱呼朱總兵,提及兵部和五軍都督府。

  用意明顯。

  一則,是讓朱永準備好讓懷來的兵馬來京接應。

  另外,則是讓朱永以軍事名義去拜訪兵部尚書於謙和左軍都督府右都督、武清侯石亨,摸一下這兩位的反應和立場!

  朱永看向張鵬。

  他對太子殿下的運籌帷幄並不意外,畢竟太子殿下早慧,這幾年熟讀四書五經,又在自己教導下深諳兵略,天縱之姿橫溢。

  意外的是太子殿下竟然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不合乎年齡的成熟穩重。

  張鵬微微頷首,示意正當如此。

  朱永立即行禮,“卑職領旨!”

  起身離開。

  但朱見濟其實並不想試探石亨。

  這貨的立場明確。

  就是個投機者!

  真正要試探的是於謙於少保。

  奪門之變中於謙選擇中立。

  原因是個謎。

  現在又是景泰八年,金刀再現,搞不好就是一場奪門之變。

  但自己這個太子還活著。

  而於謙掌控著團營,又是兵部尚書,是京畿和地方軍界的最有分量的大佬,他的立場至關重要,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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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濟因為年紀太小的緣故,朱祁鈺一直沒讓他去輔政,和於謙幾乎沒有接觸。

  必須先弄清於謙的立場。

  如果於謙繼續支援朱祁鈺,自然好事,直接讓朱驤把金刀案辦了就是,如果於謙支援朱祁鎮——這個可能性不大。

  但更大一個可能,於謙依然還是保持中立!

  那麻煩就大了。

  畢竟投機集團那邊的勢力中,有一個武清侯石亨是軍中大佬,勢力龐大,就算是朱祁鈺親自來操刀,都要掂量掂量。

  何況自己這個沒什麽勢力的太子。

  朱見濟又道:“老師,你該去都察院點卯了。”

  言下之意,還請老師你去都察院那邊看看風聲——副都禦史徐有貞,這貨也是奪門之變的罪魁禍首之一。

  張鵬欣然領旨,太子殿下著實讓人驚喜。

  就今天他說的這些話,哪怕傳到朝堂和乾清殿那邊,也挑不出刺來。

  成熟穩重得一批!

  待朱永和張鵬離開,朱見濟坐下喝了口茶,這纔看向朱驤,壓低聲音,“錦衣衛北鎮撫司那邊,密切監視阮浪和王瑤,順便也安排點人手監視盧忠。”

  朱驤有些為難,“這不好吧?”

  盧忠,錦衣衛指揮使。

  朱驤的頂頭上司。

  一直和朱驤不對付,利用職權打壓朱驤——盧忠不蠢,朱驤既是天子心腹,又得太子器重,遲早將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取而代之。

  朱見濟嗯了聲,“朱馬兒,我記得你說過,王瑤這幾年和盧忠走得較近。”

  朱驤一臉疑惑,我說過嗎?

  盧忠和王瑤,不過是內外臣之間的普通交情而已,朱驤沒覺得有異常,所以並沒有匯報,但殿下卻怎麽說他說過。

  朱見濟心裏嗬嗬一聲。

  朱驤沒說過。

  但自己知道這回事,金刀案就是阮浪、王瑤和盧忠三人搞出來的。

  繼續道:“錦衣衛有數萬之眾,掌控天下耳目,如果堡宗想乾點大事,錦衣衛指揮使盧忠是必須拉攏的對象,懂了吧?”

  事實當然不是如此。

  金刀案是盧忠為了在仕途上更上層樓而出賣王瑤才曝出來的。

  不過蝴蝶翅膀扇過後,鬼知道事情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金刀是出現了,但也許沒有金刀案,直接發生奪門之變呢。

  須知盧忠可以出賣王瑤,也可以被堡宗收買。

  必須處處謹慎。

  朱驤立即道:“卑職懂了。”

  朱見濟揮揮手,“你暫且下去,先盯緊阮浪、王瑤和石亨,他們有什麽動作,第一時間來通知我,其他事情容我再思忖一二。”

  朱驤立即告退。

  朱驤出了東宮,發現本該去都察院的張鵬在文華殿外徜徉,好奇問道:“張禦史,殿下不是請你去都察院麽。”

  張鵬笑而不答,反問朱驤:“殿下讓你密切監視石亨等人?”

  有些事殿下不好說,隻有自己這個當臣子的來說了。

  朱驤點頭。

  大家都是太子黨,彼此可以信任。

  張鵬繼續道:“朱鎮撫使,我大概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恐怕是想借這次機會佈局,一勞永逸的徹底解決掉南宮的隱患,所以你我務必為殿下分憂。”

  朱驤略有不信,“可殿下才九歲。”

  九歲的娃娃,能想那麽長遠?

  能在朝堂上佈局扳倒太上皇?

  誰信。

  張鵬一臉正色,“難道你沒發現殿下剛纔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麽,由此可見殿下城府之深,可還記得景泰四年太子落水案?”

  那一年,陛下趁機肅清東宮。

  還順勢敲打孫太後。

  張鵬當時不覺得,隻以為是朱祁鈺的謀局,可後來複盤,才發現這裏面竟然有太子殿下的手筆,隻不過沒人注意。

  畢竟太子殿下當時才五歲。

  而朝野目光,又更關注陛下的舉動。

  所以千萬不要輕視這位年幼的太子殿下,毫不誇張的說,張鵬已經認定他教導的這位太子殿下是生而知之的天縱奇才。

  朱驤若有所思。

  殿下平時都是笑嘻嘻平易近人,但剛纔的言辭作風,確實讓人無法把他和曾經的那個惡魔太子聯係到一起。

  張鵬笑了笑,“所以朱鎮撫使知道該怎麽做了罷?”

  當下形勢,北鎮撫司尤其重要。

  要早做準備。

  這次事件,一定會死很多人。

  那麽……

  北鎮撫司就應該是太子殿下的屠刀!

  朱驤沉吟半晌,心一橫,道:“張禦史放心,我知道利害。”

  得從地方調人入京。

  因為京畿的北鎮撫司緹騎,基本上都和指揮使盧忠脫不了乾係,但從地方調人入京,若是沒有陛下的旨意,尤其是陛下如今不在京畿城內,此舉便形同謀逆!

  所以殿下不能明說。

  隻能讓張鵬來暗示他,說到底,還是朱驤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張鵬意味深長又意氣風華的拍了拍朱驤肩頭,“金刀一出,風雲際會,正是我等建功立業之時,還望勠力同心,共同輔導太子殿下打造一片盛世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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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他事情容我再思忖一二。”

  朱驤立即告退。

  朱驤出了東宮,發現本該去都察院的張鵬在文華殿外徜徉,好奇問道:“張禦史,殿下不是請你去都察院麽。”

  張鵬笑而不答,反問朱驤:“殿下讓你密切監視石亨等人?”

  有些事殿下不好說,隻有自己這個當臣子的來說了。

  朱驤點頭。

  大家都是太子黨,彼此可以信任。

  張鵬繼續道:“朱鎮撫使,我大概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恐怕是想借這次機會佈局,一勞永逸的徹底解決掉南宮的隱患,所以你我務必為殿下分憂。”

  朱驤略有不信,“可殿下才九歲。”

  九歲的娃娃,能想那麽長遠?

  能在朝堂上佈局扳倒太上皇?

  誰信。

  張鵬一臉正色,“難道你沒發現殿下剛纔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麽,由此可見殿下城府之深,可還記得景泰四年太子落水案?”

  那一年,陛下趁機肅清東宮。

  還順勢敲打孫太後。

  張鵬當時不覺得,隻以為是朱祁鈺的謀局,可後來複盤,才發現這裏面竟然有太子殿下的手筆,隻不過沒人注意。

  畢竟太子殿下當時才五歲。

  而朝野目光,又更關注陛下的舉動。

  所以千萬不要輕視這位年幼的太子殿下,毫不誇張的說,張鵬已經認定他教導的這位太子殿下是生而知之的天縱奇才。

  朱驤若有所思。

  殿下平時都是笑嘻嘻平易近人,但剛纔的言辭作風,確實讓人無法把他和曾經的那個惡魔太子聯係到一起。

  張鵬笑了笑,“所以朱鎮撫使知道該怎麽做了罷?”

  當下形勢,北鎮撫司尤其重要。

  要早做準備。

  這次事件,一定會死很多人。

  那麽……

  北鎮撫司就應該是太子殿下的屠刀!

  朱驤沉吟半晌,心一橫,道:“張禦史放心,我知道利害。”

  得從地方調人入京。

  因為京畿的北鎮撫司緹騎,基本上都和指揮使盧忠脫不了乾係,但從地方調人入京,若是沒有陛下的旨意,尤其是陛下如今不在京畿城內,此舉便形同謀逆!

  所以殿下不能明說。

  隻能讓張鵬來暗示他,說到底,還是朱驤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張鵬意味深長又意氣風華的拍了拍朱驤肩頭,“金刀一出,風雲際會,正是我等建功立業之時,還望勠力同心,共同輔導太子殿下打造一片盛世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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