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星期的時候,我縮在角落裡,不吃不喝,整日靠掛水活著。我常在深夜裡哭,有時吃過藥睡一覺起來,也會看著角落莫名放聲大哭。
程愈常來看我,帶上路邊新開的花,扯開窗簾,驅散屋內的陰霾。
第二個星期的時候,他把他的主治醫生介紹給我。
那個人,就是墨軻。
他副修心理,還拿到了碩士學位,最善於通過語言環境影響一個人的心理。
在他面前,我總會變得平靜一些。
經過將近半月的治療之後,他十指交疊,笑容和善:“我知曉陳小姐這麼痛苦的原因了。”
“年少時扶持走來的伴侶,最後卻心予她人,陳小姐放不下的,已經不是那個人了,隻是曾經的那個少年。”
“那不如拋卻曾經的記憶,重新審視如今的身邊人,是否還值得陳小姐回頭,如何?”
我腦袋渾渾噩噩,甚至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我知道,或許這是我唯一的出路。
接下來的半年裡,墨軻對我進行了一係列的心理暗示,還使用了一些藥物,使我真的暫時遺忘掉了謝至。
他說:“當陳小姐決心拋卻時,這些記憶就都會恢複。”
我失憶了,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他。
【11】
我進了電梯,回了墨軻一個笑:“多謝。”
電梯門緩緩關上,狹窄的空間內隻有我們兩個人。
墨軻歪著頭看我,公式化的笑容褪去,眼裡泛著狂熱的光。
“是我要說多謝纔對,陳小姐是很好的實驗材料。”
我知道墨軻在拿我做實驗,但我依舊很感謝他,我走出了陰霾,終於拋卻了過去,這都多虧了他。
但這一切也改變不了他是學術瘋子,為了試驗拿活人做材料的事實。
我與墨軻不想過多糾纏,我便再沒回他的話。
墨軻又問了我幾個問題之後,見我興致缺缺,他也覺得無趣,沒有再開口。
直到電梯門開,我準備下電梯。
“陳小姐。”
我回頭看站在陰影裡的墨軻,他臉上又是那一副公式化和善的笑容。
“程愈答應手術了。”
我頓時大喜,點頭道謝之後,立馬趕到程愈的病房。
我進去時,程愈縮在靠窗的椅子上,陽光一寸寸鋪在他身上,溫暖了他整個人。
我將枯萎的花從花瓶裡拿出來,換上我今天帶來的向日葵。
我拿著噴壺噴上些水,看著那滴著水的花瓣,忍不住笑道:“你真的很像向日葵,都喜歡曬太陽。”
程愈半抬眼睛,氣息虛弱。
“我答應手術了,如果我幸運活下來的話,幫我畫一幅拉薩的日出吧。”
我在抑鬱的時候,程愈就提過這件事,隻是後來我給忘了,一直不了了之。
我有些愧疚:“等你好起來,我帶你去拉薩,親自去看日出。”
他合上眼,沒有再回話,像是累極了。
程愈的手術安排在第二天下午,他進入手術室前,小小的擁抱了我一下。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陳沅,要記得我。”
我眼眶有些紅,拍拍他的背安慰他:“你還年輕,你一定會很幸運的。”
他衝我笑了笑,合上眼再沒說話。
手術進行了八個小時,我一直在手術室外等到傍晚,才動身去餵了幸運。
程愈擁有幸運,他一定會沒事的。
幸運好像也知道程愈的事,他無論如何不肯吃一點東西,趴在攝像頭前一動也不肯動。
九點的時候,我準備繼續去守著程愈,幸運卻突然開始哀嚎。
我拿著噴壺噴上些水,看著那滴著水的花瓣,忍不住笑道:“你真的很像向日葵,都喜歡曬太陽。”
程愈半抬眼睛,氣息虛弱。
“我答應手術了,如果我幸運活下來的話,幫我畫一幅拉薩的日出吧。”
我在抑鬱的時候,程愈就提過這件事,隻是後來我給忘了,一直不了了之。
我有些愧疚:“等你好起來,我帶你去拉薩,親自去看日出。”
他合上眼,沒有再回話,像是累極了。
程愈的手術安排在第二天下午,他進入手術室前,小小的擁抱了我一下。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陳沅,要記得我。”
我眼眶有些紅,拍拍他的背安慰他:“你還年輕,你一定會很幸運的。”
他衝我笑了笑,合上眼再沒說話。
手術進行了八個小時,我一直在手術室外等到傍晚,才動身去餵了幸運。
程愈擁有幸運,他一定會沒事的。
幸運好像也知道程愈的事,他無論如何不肯吃一點東西,趴在攝像頭前一動也不肯動。
九點的時候,我準備繼續去守著程愈,幸運卻突然開始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