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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雨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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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鈞別微微蹙了蹙眉看向殿外,他收起往聖帝君面前的那份閒散放鬆,起身離開禦座的腳踏,走回殿內一旁規規矩矩的站定。

  片刻後,一名身著九重天上仙仙服的女仙君笑意盈盈的走進殿內。

  她進殿後便目不斜視、直直向殿走來,一雙眼中滿是欣喜欽慕。

  她定定看向上首端坐禦座之上的往聖帝君,盈盈一拜。

  “拜見帝君,願帝君神韻永昌,福壽同天。”

  這名女仙君名叫雨師染,乃是九重天司雨的上仙,雨神。

  她的聲音聽來亦是十分的清脆悅耳,看得出雨師染在往聖帝君面前也是十分放鬆。

  往聖帝君的音色一如既往的溫和,祂輕聲道:“前些日子聽嘉榮提起,凡間無妄山千裏赤地,是你奉命下凡布雨。”

  雨師染淺淺笑著,恭敬的回答道:“回稟帝君,正是如此。

  隻是阿染下界後才發現,無妄山被赤魔火種所累,寸草不生已經不再適合凡人居住,再是布雨也已是無用。

  於是,我請下九幽天水,將無妄山變為一片湖海,以此養護此地。”

  “赤魔火種嗎?”

  帝君若有所思的輕歎了一聲。

  “那便隻能如此了,你做的很好。不過化山為海,此地怕是需要再休養千年。”

  “帝君所言甚是。”

  雨師染點點頭:“無妄山變成了無妄海,此地千年以後,纔可使凡人再度安居其中。”

  往聖帝君微微頷首,祂單手拄著下巴,淡淡問道:“既已辦完了差事,可曾回九重天覆命?”

  雨師染笑著搖了搖頭:“無妄山,啊不,現在想來應該叫它無妄海了。

  無妄海離東海不遠,阿染經年未歸,甚是想念帝君。

  近來難得下凡一趟辦差,自然要來探望過帝君,再迴天覆命的。”

  說著說著,她這時才突然發現殿內居然還有一人,目光微微一頓。

  然後微微蹙眉,細細打量著殿內角落靜靜站著的翩翩少年。

  雨師染“咦”了一聲,皺眉問他:“你是何人?本仙君與帝君敘話,你為何不退下,本仙君之前怎麽沒在濯祗仙宮見過你?”

  鈞別十分有禮的結印施了一禮,淡淡道:“回雨師仙君,我叫鈞別。”

  “鈞別?”

  雨師染蹙眉想了想,她瞬間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神色微冷,“哦”了一聲,這回卻格外仔細的認真打量了他一番:

  “原來是你啊......你居然這麽快修煉出人形了?還開了神識。”

  她語氣不善,說出的話也不甚客氣。

  “你本孽畜之身,能得遇帝君,倒是你的命好。”

  往聖帝君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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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蹙,祂的聲音也瞬間低沉了下來,似是在警告:“——雨師。”

  雨師染刹那頓住,她臉上微微一僵,片刻後才重新揚起盈盈笑意,向上首端坐的往聖帝君恭敬施禮道:“帝君,是阿染失言,您不要動怒。”

  往聖帝君低垂眉眼,輕聲教誨道:“雨師,你如今已是九重天上掌管凡間風雨的司雨天神,位列上仙,當以慈心待人,下不為例。”

  雨師染臉上一白,她靜了一瞬,立即恭恭敬敬結印一禮。

  “謹遵帝君教誨。”

  鈞別卻好像並沒有聽出雨師染的刻意針對,依然十分有禮的答曰:

  “其實雨師仙君所言甚是,能在帝君座下聽訓,確實是鈞別之幸。”

  雨師染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與他說話,而是轉頭看嚮往聖帝君:

  “帝君,阿染是濯祗仙宮出去的人,自幼在帝君座下修習心法。此次出去辦差時忽然發現自己施法時仙靈處略有阻塞,也不知是何故,求帝君降恩指點一二。”

  往聖帝君點了點頭:“既如此你且上前,待我探一探你的仙靈。”

  雨師染面帶驚喜,她連忙上前兩步,下一刻卻忽而腳步微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面帶猶豫的小聲說:

  “帝君,仙靈乃神仙之根本,阿染取出仙靈之時,若這個......”

  她本想說“這個孽畜”,但想起這樣說必會引起帝君不喜,便連忙改口道:

  “這個鈞別......在旁看著,怕是多有不便。”

  往聖帝君沉默一瞬,淡淡道:“鈞別,你先去吧。嘉榮日前用碧海皎給你裁了幾身新衣,你且去試試。”

  鈞別十分懂事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單純明媚的笑。

  “是,帝君,那鈞別便先告退了。”

  見往聖帝君微微頷首,他這才步伐輕盈的退出大殿。

  鈞別走下層層玉階,大殿的玉門在他身後也緩緩關閉。

  而玉門關閉後,他先前那陣輕盈輕快的腳步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不在往聖帝君跟前的鈞別,看起來明顯沒有那麽活潑快樂了。

  但他卻還是沉著腳步,乖乖按照往聖帝君指示去別的仙宮尋嘉榮上仙去了。

  正在藏寶閣整理濯祗仙宮法器的嘉榮上仙見鈞別來了,臉上帶上一抹疼愛的笑意,她笑著調侃。

  “哎呦,稀客,小傢夥今日居然沒有纏著帝君,而是找到我這裏來了?”

  鈞別走進來,撩起衣襬坐在藏寶閣一旁的矮榻上,然後沒精打采的道:

  “雨師仙君來了,我被帝君趕出來了,便來尋嘉榮姑姑說說話。”

  嘉榮上仙“撲哧”一聲笑了:“是阿染來了?九重天上任職的仙君規矩極多,不像咱們濯祗仙宮這麽自在閒散。

  說起來,她也是好久不曾回來過了,想必這次定然是要抓住機會單獨跟帝君敘敘話的,自然要趕你出來了。”

  鈞別有些疑惑的偏頭問:“嘉榮姑姑,我怎麽覺得雨師仙君好像格外的不喜歡我?

  明明她上次來岱輿還是幾年前,那時我還未化形,不曾得罪過她。

  而且我記得真切,似乎雨師仙君第一次見我時眼神便十分的......”

  他皺眉。

  ......十分的嫌惡。

  嘉榮上仙聞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阿染自幼性情冷淡,從小便不喜與人結交。”

  她想了想,又笑笑說:“想來她是在帝君跟前長大的,許是如今見你可以在帝君座下承歡,她卻被責任所累在九重天上輕易不能下界,所以有些心氣不順罷了。”

  鈞別側著頭想了想,然後瞭然,他同情的點了點頭:

  “這樣說來的話,雨師仙君倒也是可憐人。若有人將我帶離旁處,不許我經常見帝君,我也是要生氣的。”

  嘉榮上仙被他的童言童語逗得發笑,隨口應道:“正是如此,所以阿染不是針對你,你不要介意。快來,正好我這裏有兩件新衣服,是帝君交代為你準備的,你來試試。”

  鈞別眼睛一亮:“是帝君交代的嗎?帝君說是嘉榮姑姑為我裁的!”

  嘉榮上仙登時笑了:“衣服確實是我按照帝君的旨意所裁不假,不過這仙衣上面附著的可令仙力流轉的護體法陣,卻是帝君親自施下的。”

  “真的嗎?我來試試!”

  鈞別聞言“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眼睛裏亮的像是有星辰。

  他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接過嘉榮上仙遞來的仙衣,披在身上滿臉帶笑的跑到鏡子旁端詳了好一會兒。

  然後才一臉滿足的將仙衣輕輕脫下,格外珍惜的疊在一起,抱在懷裏。

  “哎?”

  嘉榮上仙愣了愣:“怎麽又脫下來了?何不直接穿著?”

  鈞別卻十分靦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洋溢的快樂快要溢位來了。

  “嘉榮姑姑親自裁剪的新衣,又是帝君親手施的法陣,我自然要好好的收起來,等到正式的場合再穿,平日裏斷不能將它穿壞了。”

  嘉榮上仙“撲哧”一聲樂了。

  她氣呼呼的抬手指著他,忍不住戳破他的藉口。

  “你少來!姑姑之前給你裁剪過那麽多衣裳,也不曾見過你這般小心翼翼。

  好啦,知道你是格外珍視帝君所施的法陣,那邊快快拿走吧。”

  鈞別也不反駁,隻是再一次小心的輕輕摸了摸新衣衫上神力湧動的法陣,展顏一笑。

  這是帝君的。

  是帝君親自施法設下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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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說起來,她也是好久不曾回來過了,想必這次定然是要抓住機會單獨跟帝君敘敘話的,自然要趕你出來了。”

  鈞別有些疑惑的偏頭問:“嘉榮姑姑,我怎麽覺得雨師仙君好像格外的不喜歡我?

  明明她上次來岱輿還是幾年前,那時我還未化形,不曾得罪過她。

  而且我記得真切,似乎雨師仙君第一次見我時眼神便十分的......”

  他皺眉。

  ......十分的嫌惡。

  嘉榮上仙聞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阿染自幼性情冷淡,從小便不喜與人結交。”

  她想了想,又笑笑說:“想來她是在帝君跟前長大的,許是如今見你可以在帝君座下承歡,她卻被責任所累在九重天上輕易不能下界,所以有些心氣不順罷了。”

  鈞別側著頭想了想,然後瞭然,他同情的點了點頭:

  “這樣說來的話,雨師仙君倒也是可憐人。若有人將我帶離旁處,不許我經常見帝君,我也是要生氣的。”

  嘉榮上仙被他的童言童語逗得發笑,隨口應道:“正是如此,所以阿染不是針對你,你不要介意。快來,正好我這裏有兩件新衣服,是帝君交代為你準備的,你來試試。”

  鈞別眼睛一亮:“是帝君交代的嗎?帝君說是嘉榮姑姑為我裁的!”

  嘉榮上仙登時笑了:“衣服確實是我按照帝君的旨意所裁不假,不過這仙衣上面附著的可令仙力流轉的護體法陣,卻是帝君親自施下的。”

  “真的嗎?我來試試!”

  鈞別聞言“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眼睛裏亮的像是有星辰。

  他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接過嘉榮上仙遞來的仙衣,披在身上滿臉帶笑的跑到鏡子旁端詳了好一會兒。

  然後才一臉滿足的將仙衣輕輕脫下,格外珍惜的疊在一起,抱在懷裏。

  “哎?”

  嘉榮上仙愣了愣:“怎麽又脫下來了?何不直接穿著?”

  鈞別卻十分靦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洋溢的快樂快要溢位來了。

  “嘉榮姑姑親自裁剪的新衣,又是帝君親手施的法陣,我自然要好好的收起來,等到正式的場合再穿,平日裏斷不能將它穿壞了。”

  嘉榮上仙“撲哧”一聲樂了。

  她氣呼呼的抬手指著他,忍不住戳破他的藉口。

  “你少來!姑姑之前給你裁剪過那麽多衣裳,也不曾見過你這般小心翼翼。

  好啦,知道你是格外珍視帝君所施的法陣,那邊快快拿走吧。”

  鈞別也不反駁,隻是再一次小心的輕輕摸了摸新衣衫上神力湧動的法陣,展顏一笑。

  這是帝君的。

  是帝君親自施法設下的法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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