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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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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會?!

錦寧臉色怔怔,完全是被秋月帶來的這一訊息給震得失了神。

不是,這才幾天,她離開時謝韞明明身體還好好的,這怎麼會……突然就要死了?

錦寧嚥了咽喉嚨,連忙問:“是犯了舊疾還是怎麼了?”

她在現代對醫學方面沒什麼興趣,更沒專業知識儲備,所以對謝韞久治不愈的病根並不清楚。

同住半年下來,錦寧看他平時日日服藥養著,體質虛弱,多做些劇烈活動就會容易臉紅、虛喘。

隻敢猜測他多半是心肺功能不太好。

“不過我也不是大夫,就是回謝家也救不了他啊,你找我不如去尋其他名醫來得靠譜。”

錦寧擔憂之餘,歎了口氣說出大實話。

秋月微愣,隨即用力搖頭,握著錦寧的手:“不是的,隻要少夫人您回去就有的救!”

“郎君這次並非身體上的病,而是心病!”

“您說是回孃家探親,郎君第二日派人去方家卻發現您根本沒有回去,之後郎君就斷了平日裡的所有用藥,老爺夫人勸他也不吃,不吃藥再加上心氣鬱結,這才病倒了的!”

什,什麼?

錦寧聽此身軀一震,還有些心虛,這還真是因為她。

謝韞是以為她跑了,所以不知是氣到了還是傷透了心,就連藥也不吃了?

錦寧心情複雜,他至於?

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自己那又虛又弱的身子骨自己心裡沒點數嗎?這麼任性!

若真死翹翹了,若真死了……那她……

錦寧腦海裡莫名又浮現她走時的最後一眼,青年受傷的眼神和那張極顯脆弱感的蒼白容顏,她心頭亂得發慌。

“少夫人,求您跟奴回去,現在這世上隻有您能救郎君了!”

錦寧還能怎麼辦。

活生生一條人命,她哪裡敢耽擱,連行李都來不及收就趕回了謝家。

她是生氣的,氣謝韞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想邦邦給他兩個**鬥清醒一下。

可當回到謝家,看到青年的第一眼,她隻剩下心口滿漲的艱澀複雜。

謝韞正昏睡著,臉色幾近透明,唇畔也沒半點血色,緊閉的纖長睫毛覆在眼瞼,安靜的,脆弱的,像快要支離破碎的精緻瓷器。

錦寧在床邊坐下。

望著那蒼白病弱容顏,她忍不住,伸手,放在他鼻尖試探。

……還有氣。

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來一點,又覺得自己好笑,他是病了又不是嘎了當然還有氣。

收回手時,昏睡的青年睫毛輕顫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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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在這時睜眼醒了過來。

他微闔著眼望向錦寧,竟不驚訝也未露什麼喜色,隻是無比虛弱地啞聲呢喃了句:“怎麼還是在夢裡。”

錦寧喉嚨發澀,有些語噎。

他看到她,就以為還在做夢嗎?

面對一個身嬌體弱、顏值超高的男版林妹妹,錦寧莫名有點難受。

沉默了一會,她用最軟和的嗓音輕道:“為什麼不吃藥。”

謝韞愣了下,微闔的眼皮睜大,似是詫異難以置信,直直盯著錦寧眼也不眨。

隨即極快地摸到她的手,死死攥在了掌心裡。

“卿卿……”

“咳、咳。”

眼看他蒼白無力的一張臉,頹喪的眸子閃爍起了星光,宛如死氣沉沉的枯木又逢春意,陡然有了生機,撐身坐起來時又引起了一陣咳嗽,錦寧忙去扶他。

謝韞靠在床頭,緊緊盯了她一會,卻忽地淡下眉眼轉開了臉。

青年不笑時有些冷淡,薄唇抿直泛白,病啞的嗓音透著疏離。

他道:“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可說這話時,他骨節清晰的手掌分明抓著她纖柔的手不放分毫。

錦寧由他動作,隻道:“我沒走,隻是在會館裡住了幾天散散心,然後碰巧見到秋月,她說你身體不好了,我就回來看看。”

謝韞唇角輕勾了下。“是回來要我寫和離書,對嗎?”

她抿了抿唇未答。

這時秋月端著熬好的藥走進來,看了兩人一眼,行了個禮,將藥放到桌上便又退出去了。

錦寧想抽回手起身。

可剛一動,那隻看著骨瘦蒼白卻寬大的手,倒是有勁,哪裡像個病入膏肓的,反將她抓的更緊,都有點疼了。

錦寧有些無奈:“鬆開手,我隻是去給你端藥過來。”

謝韞面容愈顯憔悴,瞧著便有些脆弱可憐。

他看著她發問。“看我喝完藥,你就會離開,對嗎?”

“……”

“那你現在就走吧,我身體沒什麼大礙,你不必放在心上。”謝韞說著鬆開了她的手,看向別處。

錦寧沒吭聲,起身似要離開。

然而剛邁了兩步,身後有細微響動。

不等錦寧回頭,謝韞已然從後方傾身抱住了她。

他半束的發有些散亂,更顯病容,清瘦脊背弓著,雙臂牢牢將人攬住按進胸懷中,幾乎是將她箍疼的力道,那樣緊,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別走。”

“你就看不出來我是在說謊話,還是你真的一點不在意我的死活?”

“這具身體一點也不好,病入膏肓了,快死了,離了你不久後便會乾枯腐爛,淪為塚中枯骨。”

“這世上隻有你能救我。”

“所以,不要走。”

錦寧渾身僵硬,兩人‘成親’大半年,還從未有過這種擁抱。

青年氣息是溫熱的,掠過她耳畔。

他啞聲傾訴著難以自控的愛意,一字一句,在她耳邊,最後不停地一遍遍喃喃重複著乞求——

“卿卿,求卿卿憐我。”

“卿卿憐我……”

錦寧心跳也是亂的慌的。

她下意識掙動,卻又擔心對方身子骨太弱,不敢真的用力,怕再一肘子把人給頂昇仙就遭了。

猶豫了片刻,她嚥了咽喉嚨,故作鎮靜:“你是謝容的哥哥,我是他生前愛人,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這樣。”

“是,不能,也不該。覬覦亡弟心愛的女子,我枉為人兄。”

“在遇到你之前,我自詡一身端方清白,從未做過離經叛道之事,也從未想過此生還會識了情愛,”謝韞握著她的肩轉過身,氣息虛啞卻難掩深情,“可遇到你之後,才知道情之一字不講道理,我也甘願做一個無恥小人,為此,遭受天譴、世人唾棄也無妨。”

錦寧語塞,又覺得神奇。

又是一個戀愛腦。

謝家兄弟倆氣質脾性瞧著是大不相同,這方面倒都是個頂個的戀愛腦。

還都讓她一個人前後碰上了,這真就很難搞,她到底是哪一點吸引這兄弟倆的?

“先把藥喝了。”她拂開他的手,刻意迴避不談。

謝韞繃著蒼白的臉,輕輕搖頭。“我喝了你就走了,我不喝。”

錦寧眉頭蹙起:“我暫時不會走,你如果不喝藥,我現在就走。”

“不要,我全聽卿卿的。”

說完謝韞身體卻晃了晃,像是太過虛弱,撐不住要摔倒。

錦寧下意識伸手,下一瞬青年便嬌弱不能自理似的撲壓在她身上。

謝韞個子高,壓過來的時候,她隻能張開手,抱住他的腰身堪堪接住。

而對方兩隻手臂環過她肩身,臉埋進她頸窩,外人看著,分明是相依偎緊抱的姿勢。

“沒事吧?”

錦寧到底還是緊張他的身體,完全沒發現在她看不到的一面,謝韞嘴角輕勾起一抹得了計的笑弧,繼而又病歪歪地貼在她身上,喘了片刻才堪堪穩住身體,錦寧見此連忙把他扶回床邊半躺下。

“當真是不中用了,使不出一點力氣來。”謝韞看著她遞來的藥碗,用虛弱的氣息,“這藥,卿卿你來餵我喝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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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入膏肓了,快死了,離了你不久後便會乾枯腐爛,淪為塚中枯骨。”

“這世上隻有你能救我。”

“所以,不要走。”

錦寧渾身僵硬,兩人‘成親’大半年,還從未有過這種擁抱。

青年氣息是溫熱的,掠過她耳畔。

他啞聲傾訴著難以自控的愛意,一字一句,在她耳邊,最後不停地一遍遍喃喃重複著乞求——

“卿卿,求卿卿憐我。”

“卿卿憐我……”

錦寧心跳也是亂的慌的。

她下意識掙動,卻又擔心對方身子骨太弱,不敢真的用力,怕再一肘子把人給頂昇仙就遭了。

猶豫了片刻,她嚥了咽喉嚨,故作鎮靜:“你是謝容的哥哥,我是他生前愛人,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這樣。”

“是,不能,也不該。覬覦亡弟心愛的女子,我枉為人兄。”

“在遇到你之前,我自詡一身端方清白,從未做過離經叛道之事,也從未想過此生還會識了情愛,”謝韞握著她的肩轉過身,氣息虛啞卻難掩深情,“可遇到你之後,才知道情之一字不講道理,我也甘願做一個無恥小人,為此,遭受天譴、世人唾棄也無妨。”

錦寧語塞,又覺得神奇。

又是一個戀愛腦。

謝家兄弟倆氣質脾性瞧著是大不相同,這方面倒都是個頂個的戀愛腦。

還都讓她一個人前後碰上了,這真就很難搞,她到底是哪一點吸引這兄弟倆的?

“先把藥喝了。”她拂開他的手,刻意迴避不談。

謝韞繃著蒼白的臉,輕輕搖頭。“我喝了你就走了,我不喝。”

錦寧眉頭蹙起:“我暫時不會走,你如果不喝藥,我現在就走。”

“不要,我全聽卿卿的。”

說完謝韞身體卻晃了晃,像是太過虛弱,撐不住要摔倒。

錦寧下意識伸手,下一瞬青年便嬌弱不能自理似的撲壓在她身上。

謝韞個子高,壓過來的時候,她隻能張開手,抱住他的腰身堪堪接住。

而對方兩隻手臂環過她肩身,臉埋進她頸窩,外人看著,分明是相依偎緊抱的姿勢。

“沒事吧?”

錦寧到底還是緊張他的身體,完全沒發現在她看不到的一面,謝韞嘴角輕勾起一抹得了計的笑弧,繼而又病歪歪地貼在她身上,喘了片刻才堪堪穩住身體,錦寧見此連忙把他扶回床邊半躺下。

“當真是不中用了,使不出一點力氣來。”謝韞看著她遞來的藥碗,用虛弱的氣息,“這藥,卿卿你來餵我喝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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