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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尊(二)(這是問山教給她的第二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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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氣直抵靈台,根本不容反抗,阿織想阻攔已經來不及,然而,下一刻,她的魂魄深處似乎憑空升起了一道屏障,更加霸道地阻止了試探。

  楚望危倏然收回手,疑惑地看著阿織。

  這不可能,比他高的隻有玄靈天尊。

  還是說,她的魂上封了什麽東西?她這溯荒印果然有古怪。

  楚望危盯著阿織:“有意思,你這封印果然不一般。”

  阿織隱約感覺到楚望危在觸碰她真魂的前一刻撤了手,但他為何會撤手,她竟是不知。

  無端化形的屏障讓楚望危興味愈濃,他說:“無礙,既然探魂探不到,本尊可以把你的魂取出來看看。”

  阿織的目光冷下來:“地煞尊一向是這麽行事的?”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為何楚望危別稱活閻王。

  楚望危淡淡道:“怎麽,你害怕?你若是問山那徒弟,那你的本事必然不小,祭了守山劍陣都能活,本尊取了你的魂,大概也不能真正傷了你的性命。你若不是問山那徒弟,那你區區徽山門人,活著也無甚意義,倒不如讓本尊仔細瞧瞧溯荒印,也算功德一樁。”

  話音落,楚望危眼神一寒,修羅刀已經出鞘。

  阿織再顧不得其他,瞬間掙開捆仙鎖。

  對方是分神期大圓滿如何?寄生她人之身,修為不比從前又如何?

  她的劍道承自世間第一劍尊,山傾海覆從來不懼,誰勝誰敗猶未可知!

  修羅刀劈來的一刻,她將平生的浩蕩劍意收束成極細的一根微芒,直接朝那刀刃最鋒利處撞過去。

  這是問山教給她的第二式劍招,“問心”,威能比第一式“分芒”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她眼下不能拔劍,少了靈劍的加持,但劍意存於心中,澆注靈氣,多年來從未散去過分毫。

  這股收束到極細的劍意讓整座大殿凝滯了一瞬,它似乎抽空了四周所有的殺氣與煞氣,忽然間感受不到任何鋒銳,一種空白的恐懼讓同為分神期的判官也退後一步。

  眼見修羅刀鋒就要與劍意相撞,殿外忽然傳來一陣簫音。

  楚望危與阿織心下一頓,下一刻,刀芒與劍氣蕩然無存。

  大殿的殿門隨即開了,隻見外間步來一個白衣男子。男子手持玉簫,身形清瘦,墨發用玉箍鬆鬆束了,模樣雖然俊朗,但氣度更為出眾,飄然仿若九重天上仙。

  男子的目光掠過大殿,溫聲道:“地煞尊來了仙盟多日,不怎麽在伴月天露面,倒是在自己駐地待上客了。”

  接著,初初從男子腰間的玉佩化形落地,露出無支祁真身,對著楚望危狠狠呲牙,發出一聲獸吼。

  楚望危腳邊的陰獠見狀,不甘敗陣,立刻回敬一聲。

  兩隻妖獸眼見要打起來,阿織看了初初一眼,低聲道:“回來。”

  眼前這個人太強,能不招惹儘量不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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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望危冷目看著白衣男子:“怎麽,本尊要見誰,還需要跟你一個小輩打招呼麽?”

  “倒不是。”白衣男子道,“隻是晚輩適才撞見一隻無支祁,稱他的主子夜半莫名被人擄走,擄人的,好像還是幾個刀修?晚輩細問之下,發現這無支祁的主子竟與晚輩有淵源,所以不得已,隻好打擾地煞尊了。”

  “淵源?”楚望危笑了一聲,移目看向阿織,“區區薑家小門小戶,家主不過是一個聆聽過問山劍訓,至今也纔出竅中期的修士,你一個徽山弟子,倒是青出於藍,不僅跟奚家有交情,還疑似殺了我楚家的人,眼下又跟白家扯上淵源了?”楚望危說著,問白衣男子,“不知者區區薑氏女與白家何以淵源匪淺呢?”

  直到楚望危提起白家,阿織才注意到白衣男子衣袖上的雲鶴紋,她低聲問初初:“你找來的?”

  初初悄聲道:“那個拿筆的人一瞧就很厲害,我看你被他們劫走,快急死了,本來想找魔,但他跟他主子一起被拘在一個屋子裏說話,那個屋子裏好多厲害的人,我擔心進去就出不來了,剛溜出來,就在院中撞見這個人。”

  白衣男子一見初初就認出他是無支祁。

  初初病急亂投醫,把阿織被楚家人劫走的事告訴了他。

  他聽後沒遲疑,立刻帶著初初趕來了。

  白衣男子道:“淵源匪淺談不上,但是我的確欠過薑仙子一個人情,晚輩知道地煞尊懷疑薑仙子殺害楚恪行,但仙盟已經查過了,不是她,還望地煞尊手下留情。”

  楚望危道:“本尊還是那句話,你一個小輩,莫要多管閒事,識相的話趁早離開,否則——”

  話音沒落,忽見幾道華光閃過,奚琴一臉冷色出現在殿中,除了他,奚奉雪、奚泊淵也到了,連白舜音也來了。

  楚望危凝目看著這幾人,面上喜怒不變。

  判官言笑晏晏:“好熱鬨,不知道的,還當這裏不是楚家的冥殿,而是仙盟的伴月天,三大世家的少主與公子齊聚,就差仙盟的人了。“

  說著,他忽然一頓,“啊”了一聲,“二位堂主也來了。”

  又一陣華光閃過,沈宿白與一個抱著箜篌,白眉白髮的女子也出現在殿中,此人正是仙盟宮羽堂的堂主。

  楚望危攜著陰獠回到上首的銅座上,懶懶地靠著椅背:“怎麽了這是?本尊不過是請了一個薑氏女過來問話,竟惹得諸位這樣不快麽?”

  白舜音道:“地煞尊莫要誤會。晚輩今夜原在蘭溪做客,後來聽說兄長被一隻妖獸攔下,去了楚家,所以跟來看看,若有打擾,還望地煞尊莫怪。”

  原來這個白衣男子是白舜音的兄長。

  當年她祭陣力竭之時,是她用鳳鳴琴破開了結界。

  奚奉雪與楚望危施了一個禮:“敢問地煞尊,請薑家的三小姐來冥殿,所為何事?”

  “哦,沒什麽,本尊想探探她的魂。”楚望危毫不在意道。

  這話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阿織身上。

  阿織心下一沉,手心悄無聲息地負在須彌戒上,就要取劍。

  如果楚望危說出她魂上的封印,亦或說出他對她身份的懷疑,隻怕不待一刻,她就要與這大殿之上的所有人為敵。

  但她沒有輕易動作,不知何故,她覺得奚家與白家的交情似乎不錯,但楚家與這兩家,甚至與仙盟都有些齟齬,楚望危不怎麽信他們,是故也不會將自己的發現輕易告知旁人。

  果然,楚望危話頭一轉,道:“畢竟前兩塊溯荒碎片,都是由她找到的,本尊想探探此人有何蹊蹺,畢竟我們尋了二十年不見蹤跡的溯荒,接連出現在她手中,說不定她與溯荒有什麽特別的淵源呢?”

  “地煞尊大概誤會了。”奚琴道,“溯荒碎片散落在食嬰獸身上是意外,風過嶺一行,楚恪行手上本就有確切的線索,當時晚輩也在,隻要不出岔子,拿到溯荒是一定的。”

  他說這話時,穿上了一副溫和有禮的皮,嘴角帶著笑,似乎他隻是隨意分說一兩句,礙不著什麽事。

  “倒是忘了,風過嶺一行,奚家的琴公子也在。”

  楚望危看了奚琴一眼,接著適才的話頭道:“至於為何找薑氏女過來,沒什麽,她這麽能找溯荒,本尊手上恰好有一條線索,本尊打算交給她,看看她這次是否又能滿載而歸。”

  說著,他喚了一聲:“孟婆。”

  隨著這聲音落地,殿中出現了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她穿著紫衣紫裙,塗著深紫蔻丹,衣裳隻罩住前胸,露出半截細白的腰身,身披黑紗,裙上纏著銀鏈。

  聽是楚望危手上有溯荒碎片的線索,眾人都不意外。

  後來外間傳聞,也說三大世家裏,也許隻有楚家知道溯荒的下落,誓仙會當日,楚恪行拿出葉夙的靈葉,伴月海的修士以為這就是楚家珍藏了多年的秘密,眼下想想,楚恪行心比天高,以為家主閉關,居然想跟山陰一爭高下,山陰豈能看得上他?

  孟婆伸手一拂,掌下展開一副虛虛的人間地圖,塗著蔻丹的指尖往北面群山山腳一指:“蒼眠山南,下一塊溯荒碎片應該在這裏。”

  阿織看著孟婆手下的地圖,忽然想起這個地方長壽鎮的鎮長無意間提起過,這是凡間大周朝的西北地帶,橫亙的蒼眠山就像一道屏障,抵禦外頭的蠻敵。鎮長說,前些年戰亂,時時有蠻敵入侵,後來還攻打到山南的一個什麽城,但是這兩年已經太平了。“

  “山陰手上的確有一個追查溯荒的法子,但關於這塊碎片的確切線索,我們也是一年前才取得,之後陸續派過幾個人去查探,不過……非但沒找到溯荒,之後發生的事也十分詭異。”

  孟婆道:“我們第一個派出去的人是一個築基期的手下,他到了那裏,起初幾日還傳音回來,沒過多久,他就失蹤了,杳無音訊。半年前,我們又派了一個淬魂期的刀修過去,他與之前那人一樣,初時會傳音,之後聯係便愈來愈少,沒過三個月,他忽然來了一封信,說他想留在山南縣,不願回來了。”

  孟婆笑了笑,“記住,他是來信,不是傳音,因為他寫的是人間書信,要通過車馬驛站輾轉,走過迢迢千裏遞來山陰凡間的據點,再由據點轉給生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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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織心下一沉,手心悄無聲息地負在須彌戒上,就要取劍。

  如果楚望危說出她魂上的封印,亦或說出他對她身份的懷疑,隻怕不待一刻,她就要與這大殿之上的所有人為敵。

  但她沒有輕易動作,不知何故,她覺得奚家與白家的交情似乎不錯,但楚家與這兩家,甚至與仙盟都有些齟齬,楚望危不怎麽信他們,是故也不會將自己的發現輕易告知旁人。

  果然,楚望危話頭一轉,道:“畢竟前兩塊溯荒碎片,都是由她找到的,本尊想探探此人有何蹊蹺,畢竟我們尋了二十年不見蹤跡的溯荒,接連出現在她手中,說不定她與溯荒有什麽特別的淵源呢?”

  “地煞尊大概誤會了。”奚琴道,“溯荒碎片散落在食嬰獸身上是意外,風過嶺一行,楚恪行手上本就有確切的線索,當時晚輩也在,隻要不出岔子,拿到溯荒是一定的。”

  他說這話時,穿上了一副溫和有禮的皮,嘴角帶著笑,似乎他隻是隨意分說一兩句,礙不著什麽事。

  “倒是忘了,風過嶺一行,奚家的琴公子也在。”

  楚望危看了奚琴一眼,接著適才的話頭道:“至於為何找薑氏女過來,沒什麽,她這麽能找溯荒,本尊手上恰好有一條線索,本尊打算交給她,看看她這次是否又能滿載而歸。”

  說著,他喚了一聲:“孟婆。”

  隨著這聲音落地,殿中出現了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她穿著紫衣紫裙,塗著深紫蔻丹,衣裳隻罩住前胸,露出半截細白的腰身,身披黑紗,裙上纏著銀鏈。

  聽是楚望危手上有溯荒碎片的線索,眾人都不意外。

  後來外間傳聞,也說三大世家裏,也許隻有楚家知道溯荒的下落,誓仙會當日,楚恪行拿出葉夙的靈葉,伴月海的修士以為這就是楚家珍藏了多年的秘密,眼下想想,楚恪行心比天高,以為家主閉關,居然想跟山陰一爭高下,山陰豈能看得上他?

  孟婆伸手一拂,掌下展開一副虛虛的人間地圖,塗著蔻丹的指尖往北面群山山腳一指:“蒼眠山南,下一塊溯荒碎片應該在這裏。”

  阿織看著孟婆手下的地圖,忽然想起這個地方長壽鎮的鎮長無意間提起過,這是凡間大周朝的西北地帶,橫亙的蒼眠山就像一道屏障,抵禦外頭的蠻敵。鎮長說,前些年戰亂,時時有蠻敵入侵,後來還攻打到山南的一個什麽城,但是這兩年已經太平了。“

  “山陰手上的確有一個追查溯荒的法子,但關於這塊碎片的確切線索,我們也是一年前才取得,之後陸續派過幾個人去查探,不過……非但沒找到溯荒,之後發生的事也十分詭異。”

  孟婆道:“我們第一個派出去的人是一個築基期的手下,他到了那裏,起初幾日還傳音回來,沒過多久,他就失蹤了,杳無音訊。半年前,我們又派了一個淬魂期的刀修過去,他與之前那人一樣,初時會傳音,之後聯係便愈來愈少,沒過三個月,他忽然來了一封信,說他想留在山南縣,不願回來了。”

  孟婆笑了笑,“記住,他是來信,不是傳音,因為他寫的是人間書信,要通過車馬驛站輾轉,走過迢迢千裏遞來山陰凡間的據點,再由據點轉給生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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