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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意(二)(“哦可能她對我沒那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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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間是奚家駐地最隱秘的禁室,禁室無門,入口是用靈力結成的法印。

  奚泊淵跟著父兄趕過去的時候,竹杌已經在了,淩芳聖問:“出了何事?”

  竹杌歎了一聲:“洗骨泉沒能壓製住魔氣,琴公子的骨疾險些再度發作,老朽不得已,隻好闖了清心間,強行取出泉針,不過這次浸骨失敗,琴公子怕是要再受一回罪了。”

  洗骨泉的泉水是化解魔氣的神物,每回奚琴骨疾發作,身上魔氣繚繞不去,便要入泉浸骨,眼下浸骨失敗,隻能說明這回從他骨中破出來的魔氣實在太多了。

  “老朽也是方纔聽說,幾天前,琴公子回過一趟長壽鎮,獨自守到鎮上仙使都離開,然後施術……封禁了整個鎮子。”

  竹杌說著,搖了搖頭,“當時琴公子的骨疾未愈,身遭魔氣未除又施禁術,病勢自然加重,也不知道那長壽鎮的人是如何觸怒了琴公子,這實在是……有些胡來了。”

  奚泊淵知道大哥這是責備自己沒有看好寒儘,沒有辯解,他確實大意了,他還以為有窈娘幫奚琴平複魔氣就夠了。

  奚奉雪想起一事,道:“聽泊淵說,寒儘此前跟豫川楚家的公子簽過一張靈契,不知這靈契對他目下的狀況有無影響?”

  竹杌道:“隻要琴公子遵守契約,不讓靈契反噬自身,應是無礙的。”他想了想,對淩芳聖道,“隻是待會兒浸骨,需要下兩根泉針,老朽修為不足,隻有勞煩家主了。”

  清心間門口的法印對應裏間人的狀態,過了一會兒,法印結束了繁複的波動與變化,平靜下來,為淩芳聖幻化出一條入口。

  洗骨寒泉霧氣繚繞,清心間中除了靠牆有一根焚香台,什麽多餘的陳設都沒有,奚琴閉目坐在寒泉中央,隻著一身白色長裳,輕薄得可見其下肌理。

  此時此刻,泉霧氤氳中,那肌理下竟然透出一種非常溫潤的清光,像流轉的月華。

  這就是天生仙骨的骨色,隻有在洗骨泉中看得見。

  仙骨天成,天生可調轉天地靈氣,百骸自通,甚至不需要刻意修煉,便能邁入淬魂境,成為半仙之身。

  淩芳聖朝奚琴看去,不管是第幾次見,他還是會感歎世間竟有這樣純正的仙骨,然而仙骨周圍瀰漫著的魔氣,實在令人惋惜。

  一些或瞭解奚琴有骨疾的外人,隻道奚琴這頑疾是當年他獨自去妖山染上的,有朝一日尋到靈丹妙藥,也就治好了,隻有奚家人知道內情,奚寒儘的骨疾是從孃胎裏帶出來的,與他這一身仙骨一樣,魔氣在他魂中,無法根除。

  是以隻有在每次骨疾發作後,把溢位來的,纏繞骨間的魔氣寸寸剔去。

  翻湧的魔氣幾乎要將寒泉攪暗,淩芳聖喚了一聲:“寒儘。”

  浸骨的時候,人必須是清醒的,因為神智一旦迷失,很容易入魔。白舜音為奚琴製的清茴香丸,便是在浸骨時定神用的。此刻,焚香台上已經燃了一枚清茴香,淩芳聖引了一汪泉水凝成冰針,對奚琴道:“寒儘,這次我必須下兩根泉針,你忍一忍。”

  清茴香吊起人的心神,泉針被靈氣引著,從奚琴右手的指尖慢慢灌入,隨後這根細如微芒的冰針便順著他的指骨,一寸一寸剔過去,把附著在他骨上的魔氣一點點逼出體外,然後反覆燎刮,這滋味何止萬蟻噬心?

  淩芳聖眼睜睜地看著泉針入體,奚琴本就蒼白的面容瞬間失去全部血色,他於心不忍,但也無可奈何,很快凝成第二根冰針,從奚琴左手的指尖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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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琴的雙眉擰了起來,忍無可忍終於發出一聲很低的痛吟,淩芳聖於是道:“寒儘,忍住,想一些能讓自己清醒的事,切記不可入魔。”

  其實不必淩芳聖提醒,那些可以讓他清醒的事早已隨著清茴香的香氣在他的識海裏掀起風浪。

  清心間分明很安靜,他卻彷彿聽到了很小的時候,母親的聲音——

  “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孩子,一身都是魔氣,你是來跟我們索命的!”

  “你父親死了,你為什麽不死,是不是還想讓我把命也賠進去?”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父親是被你害死的?!是你害死他的!”

  母親的聲音刺耳得不禁讓奚琴步步退卻,眼前鬥轉星移,轉瞬間,他彷彿又置身於暗夜無邊的妖山,泯在他眼前第一次化形:“尊主。”

  “尊主,屬下是循著魔氣尋來的。”

  “您前生有所交代,讓屬下尋到轉世後的您。”

  “為何魔氣纏身?屬下也不知道,上一世,您隻交代說要去尋找溯荒,也許找到溯荒,您這一身魔氣就可以祛除了。”

  朦朧中,奚琴聽到尚是年少的自己冷笑一聲:“憑什麽?他們說讓我浸骨洗魔氣,我就得浸骨洗魔氣?你說讓我找溯荒,我就得找溯荒?我憑什麽聽你們的,不洗魔氣我就做不了奚家人是嗎?不找溯荒我就一輩子要得這個病是嗎?那就病著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做你的尊主,我平生最恨四個字——生來如此。”

  ……

  兩根泉針沿著骨脈,一路進入心腑,痛到極致,反而沒有了噬心的感覺,隻剩一片冰涼,彷彿墮入了不見天日的深淵。

  奚琴忽然想到了母親為數不多的一次溫柔。

  那時他已被淩芳聖接去了景寧奚家,聽聞母親病重,他回山青山探望她。

  那個病得隻剩一把枯骨的女人看到他,居然欣喜,硬撐著下了榻,親手為他做了一頓飯。

  人間煙火氣將山青山熏得嫋嫋起霧,女人與奚琴安靜地用過飯,然後攬過他,抬起枯瘦的手撫過他的額稍,說:“這陣子我一個人靜下來,想了許多,忽然發現這一生有太多遺憾和後悔,有些話錯過今日不說,日後怕是沒機會對你說了。”

  因為病重,女人的眼底深深凹陷,兩鬢也生華髮,但五官依舊精緻,不難看出當年美貌,她看著奚琴,非常溫柔地道:“你是誰呢?”

  “其實從懷上你那一刻起,我從沒覺得你是我的孩子,有幾次,我本可以讓你胎死腹中,但為了你父親,我都忍住了。生下你以後,我更確定了,你這仙骨,你這魔氣,哪一點像你的父親,像我?我平生最大的遺憾,便是生了你。”

  “……我……從來就不認你。”

  “所以我走了之後,你不要為我立碑,我不想我死後,墓碑的角落還有你的名字。”

  ……

  “寒儘,浸骨很疼,而且如果選擇浸骨,你需要長留景寧,不能常回山青山了,你可願意?”

  “……我願意浸骨。”

  ……

  不知過了多久,奚琴緩緩睜開眼,淩芳聖已經離開了。

  後半程魔氣與靈氣平穩下來,洗骨寒泉驅化魔氣,全憑自己熬,不需要有旁人在。

  附著於骨上的魔氣這次又被剔了個乾淨,清心間入口處的法印也平息下來,奚琴起身,赤足踩過寒泉,離開清心間。

  花穀就等在門口,雙手奉上衣衫:“琴公子。”

  奚琴伸手來取衣衫,花穀卻愣了一下,因為他看到琴公子的指尖居然在顫抖,花穀立刻移開目光,奚琴餘光掃到他的異樣,頓了一下,收回手,用靈力把衣衫引到自己身上。

  花穀說:“家主與少主都在廳堂等您。”

  奚琴“嗯”了一聲,到了廳堂,懶散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端起一旁的棲蘭茶呷了一口,他似乎並不介意棲蘭茶的清苦,很快吃完一盞,剛要再斟一盞,手邊的茶被奚泊淵換成一杯玉露,他說:“你喝這個。”

  奚琴意外地看他一眼,沒拒絕,接過玉露。

  上首的淩芳聖與奚奉雪也沒說話,過了會兒,一壺棲蘭茶又拿靈氣溫好了,兩人各取了一盞,慢慢呷茶。

  半晌,奚琴才擱下玉露,說道:”其實提親不提親的不重要,我隨口說的,伯父和堂兄來伴月海是辦正經事,不必為我分神。“

  奚泊淵簡直震驚:“你剛纔不是在浸骨嗎?”

  他怎麽知道他把他賣了?

  奚琴又看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這還需要猜?”

  他適才一到廳堂,奚泊淵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還無事獻殷勤地跟他斟什麽玉露,奚泊淵又不知道浸骨是什麽樣的,還以為他隻是在寒泉裏沐了個浴,閒來無事討好他乾什麽。

  淩芳聖道:“我聽泊淵說,你似乎對這個薑氏女很上心,連這次尋找溯荒,你為了陪她。”

  “倒也不是……上心談不上,隻是,”奚琴的語氣淡淡的,模棱兩可地道,“確實覺得她和其他人不一樣。”

  奚奉雪道:“你把‘斬靈’送給她了?”

  奚琴語氣頗是隨意:“對,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用這劍,與其放在藏寶庫裏明珠蒙塵,不如寶劍贈佳人。”

  奚奉雪聽了這話,想起來一事,寒儘好像一直不喜歡與天命有關的東西,天命擇劍,他偏不修劍,天命生疾,他剔骨祛疾。

  奚奉雪想了想道:“其實你如果定不下來,還有一個辦法,我和爹可以去信徽山,先與徽山的老太君議一議這事,日子不著急定,終歸彼此間有個說法,這樣一來,日後你再想接近她,倒不必這麽費心陪著她去找溯荒——自然前提是她肯答應。”

  奚琴低頭思索了一陣,忽地彎眼笑道:“好啊。”

  “可是……”奚泊淵忍不住跟奚琴說實話,“薑遇那個脾氣,八成不會答應吧?就說你犯骨疾這幾日,跟你同路找溯荒的幾個,多少差人來探望過,她人就在伴月海,別提探望了,問候都沒問候一句。”

  “哦,可能她對我沒那個意思吧。”奚琴滿不在乎道,“這不是很正常麽,反正沒什麽人會真地看上我。”

  奚泊淵隻當他又在說鬼話。

  這些年奚寒儘招來的蜂蝶能從奚家駐地排到春神花池畔。

  這時,一隻傳音玉鶴飛進廳堂,駐地外的仙侍稟報道:“家主,少主,有人來探望琴公子。”

  奚琴懶散地站起身,朝自己的屋走去,一邊回道:“哦,不見。”

  玉鶴那邊停了一下,換成花穀的聲音:“琴公子,來人是徽山薑家的薑氏女。”

  奚琴的步子一下頓住,他回過頭,詫異地朝廳堂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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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處的法印也平息下來,奚琴起身,赤足踩過寒泉,離開清心間。

  花穀就等在門口,雙手奉上衣衫:“琴公子。”

  奚琴伸手來取衣衫,花穀卻愣了一下,因為他看到琴公子的指尖居然在顫抖,花穀立刻移開目光,奚琴餘光掃到他的異樣,頓了一下,收回手,用靈力把衣衫引到自己身上。

  花穀說:“家主與少主都在廳堂等您。”

  奚琴“嗯”了一聲,到了廳堂,懶散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端起一旁的棲蘭茶呷了一口,他似乎並不介意棲蘭茶的清苦,很快吃完一盞,剛要再斟一盞,手邊的茶被奚泊淵換成一杯玉露,他說:“你喝這個。”

  奚琴意外地看他一眼,沒拒絕,接過玉露。

  上首的淩芳聖與奚奉雪也沒說話,過了會兒,一壺棲蘭茶又拿靈氣溫好了,兩人各取了一盞,慢慢呷茶。

  半晌,奚琴才擱下玉露,說道:”其實提親不提親的不重要,我隨口說的,伯父和堂兄來伴月海是辦正經事,不必為我分神。“

  奚泊淵簡直震驚:“你剛纔不是在浸骨嗎?”

  他怎麽知道他把他賣了?

  奚琴又看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這還需要猜?”

  他適才一到廳堂,奚泊淵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還無事獻殷勤地跟他斟什麽玉露,奚泊淵又不知道浸骨是什麽樣的,還以為他隻是在寒泉裏沐了個浴,閒來無事討好他乾什麽。

  淩芳聖道:“我聽泊淵說,你似乎對這個薑氏女很上心,連這次尋找溯荒,你為了陪她。”

  “倒也不是……上心談不上,隻是,”奚琴的語氣淡淡的,模棱兩可地道,“確實覺得她和其他人不一樣。”

  奚奉雪道:“你把‘斬靈’送給她了?”

  奚琴語氣頗是隨意:“對,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用這劍,與其放在藏寶庫裏明珠蒙塵,不如寶劍贈佳人。”

  奚奉雪聽了這話,想起來一事,寒儘好像一直不喜歡與天命有關的東西,天命擇劍,他偏不修劍,天命生疾,他剔骨祛疾。

  奚奉雪想了想道:“其實你如果定不下來,還有一個辦法,我和爹可以去信徽山,先與徽山的老太君議一議這事,日子不著急定,終歸彼此間有個說法,這樣一來,日後你再想接近她,倒不必這麽費心陪著她去找溯荒——自然前提是她肯答應。”

  奚琴低頭思索了一陣,忽地彎眼笑道:“好啊。”

  “可是……”奚泊淵忍不住跟奚琴說實話,“薑遇那個脾氣,八成不會答應吧?就說你犯骨疾這幾日,跟你同路找溯荒的幾個,多少差人來探望過,她人就在伴月海,別提探望了,問候都沒問候一句。”

  “哦,可能她對我沒那個意思吧。”奚琴滿不在乎道,“這不是很正常麽,反正沒什麽人會真地看上我。”

  奚泊淵隻當他又在說鬼話。

  這些年奚寒儘招來的蜂蝶能從奚家駐地排到春神花池畔。

  這時,一隻傳音玉鶴飛進廳堂,駐地外的仙侍稟報道:“家主,少主,有人來探望琴公子。”

  奚琴懶散地站起身,朝自己的屋走去,一邊回道:“哦,不見。”

  玉鶴那邊停了一下,換成花穀的聲音:“琴公子,來人是徽山薑家的薑氏女。”

  奚琴的步子一下頓住,他回過頭,詫異地朝廳堂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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