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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夜火(三)(“你一直說我是一個人的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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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仙盟聆夜堂的堂主。”寧寧道,“二十年前的溯荒之亂,你聽說過嗎?那個帶人上青荇山,破了守山劍陣的人就是他,叫沈、沈什麽來著……我記不清了,他聽說是你找到的溯荒,指明要見你,對了,徐師兄也跟著他一起回徽山了。“

  溯荒碎片乍然現世,本來平靜的玄門一下子炸開了鍋,傳音符與飛燕函紛至遝來,仙盟那邊也驚動了,各大仙家紛紛探頭,問什麽的都有,含糊的譬如溯荒是怎麽找到的,為何隻剩下一枚碎片呢,也有疑神疑鬼的,譬如溯荒出現在徽山,跟徽山薑家有沒有關係雲雲。

  沈宿白三日下來簡直焦頭爛額,親自跑了幾趟焦眉山不說,還把食嬰獸的屍身拖了回來反覆查驗,最後找來徽山弟子,挨個詢問孟春試煉的細節,聽了一出“師弟因為嫉妒,與妖獸合謀害死師兄,最後被師兄唯一的女徒弟用溯荒一掌劈死”的鬨劇——倒也沒死乾淨,靈台廢了,苟延殘喘不了幾年。

  徽山為此,專程將守禮堂辟出來給聆夜尊用。

  直到今日,沈宿白纔給仙盟回了函,能停下來喘口氣,問責一下本該為他分憂的兩位祖宗。

  沈宿白坐在上首,手邊的茶一口沒動,“說說吧,大半個月前,我就讓你們來徽山了,眼下溯荒都現世了,你們倒好,一點異樣沒找到。“

  奚泊淵道:“師父您交代差事的時候,隻說徽山有異,我們人到了,查什麽,怎麽查,一點方向都沒有。您要早說溯荒在這裏,哪怕把徽山夷平了,我們也在所——“

  沈宿白聽不慣他油腔滑調的解釋,不等他說完,冷笑一聲:“你是一點方向都沒有嗎?我看你方向倒是清楚得很,怎麽,忘了自己是怎麽給好妹妹出氣了?”

  沈宿白的視線落在奚琴身上,忽然祭出一道靈訣,打在他身後空無人處。

  那處有人悶哼一聲,一團黑霧隨即化形,沈宿白盯著泯,泠然道:“玄門議事,魔物也配出現?”

  泯默了默,朝奚琴行了個禮,消散在守禮堂外。

  沈宿白對奚琴道:“你來說,你和那個找到溯荒的薑氏女有什麽關係?”

  奚琴似乎有點詫異:“能有什麽關係?”

  沈宿白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溯荒現世,焦眉山外亂作一團,那個薑氏女本已力竭,卻自顧自奔著你去,倒在你懷裏,怎麽,你和她有淵源?“

  奚泊淵又看竹杌一眼,知道又是他告的黑狀。

  奚琴輕飄飄道:“不太記得了,應該沒什麽淵源。”

  奚泊淵“咳”一聲,“師父,這我不得不幫寒儘解釋兩句了,他慣來招桃花,您又不是不知道,伴月海多少仙子戀慕他,在外除個妖,他都能被女妖精纏上,不過被一個世族小姐撞懷裏罷了,這事真的一點不稀奇。“

  奚琴本不叫奚琴,他出生那年,奚家請過一個很厲害的卦師為他卜算天命,卦師說他前塵餘情未了,此生必受前塵糾葛,是以為他起名“寒儘”,取的是“摒棄舊緣,寒儘春生”的意思。

  舊緣摒沒摒掉不知道,反正“春”是生了。奚寒儘長大一點,族中妹妹見了他,沒有不喜歡的。那年間,奚家後院常常能看見一群小姑娘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少年喊“寒儘哥哥,寒儘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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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儘哥哥竟也不牙酸,在枝頭采了花,分給小妹妹們一人一朵。時而妹妹們還會為了爭搶最鮮豔的一朵打破頭。這是孩提時的鬨劇,本也沒什麽,但發生得多了,奚家覺得多少有失世家大族的風範,頭疼起來。

  家主琢磨來琢磨去,覺得可能是“寒儘”這個名沒取好,“春”來洶湧,擋都擋不住,於是想著要給奚寒儘改名。他把奚寒儘喚來跟前,問他的意思,寒儘哥哥眼皮一掀,瞥到案首的一張七絃,順口道:“那就叫琴吧。”

  改名過後,奚琴招的桃花確實少了一些,也許是因為當初後院裏的妹妹們漸漸長成伴月海的仙子,學會知禮守節,欲語還休了。總之奚琴這二十年在桃花雨中一路走過,隻有一點好,從未跟誰太親近,那些無根之花時不時墜一朵在他身上,他或許會低頭相顧,伸手拂開,花也就落地了。

  因此奚泊淵說那個薑氏女撞在奚琴身上不稀奇,沈宿白還真信,但是直覺告訴他沒這麽簡單。

  沈宿白問:“你說呢?那個薑氏女撞在你懷裏,是因為你招人嗎?”

  奚琴“唔”了一聲,斂目思量。

  沈宿白以為他有什麽不同見解,正打算洗耳恭聽,就聽他煞有介事道:“我覺得泊淵說得對。”

  沈宿白被他一堵,腦仁兒又疼起來。

  奚泊淵倒罷了,渾是渾了點,畢竟是他的徒弟,多少還能責訓,這個奚琴……一個玄門世家公子,正經事一樁不乾,還撿來一個魔物養在身邊,這次來徽山,隻怕他連那食嬰獸是公的母的都不知道。

  沈宿白隻好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倆都出去。”

  -

  徽山已入夜,奚泊淵師尊在上,不敢懈怠,很快回房打坐了。

  奚琴沒回,優哉遊哉地沿著山道散步,大有一賞夜色之意,隻是沒過多久,他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了,“泯,身上如何?”

  “尊主放心,屬下沒事。”

  黑霧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他身後,“是屬下心存僥倖,以為聆夜尊不會介意屬下跟在尊主身邊。”

  泯沉吟片刻,道:“但屬下實在有點擔心,屬下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仙盟仍在尋找溯荒。尊主也要找溯荒,長此以往,尊主和仙盟會不會……”

  奚琴頓住步子。

  他站在一片山崖邊,沒接泯的話,沉默片刻,沒頭沒尾地問:“那個人……是什麽樣子的?”

  泯有些不解。

  奚琴道:“你一直說,我是一個人的轉生,隻有找到溯荒,才能解開前緣糾葛,那個人……他是什麽樣子的?”

  所有人,包括奚家的至親在內,都以為泯是奚琴從妖山撿回來,自願養在身邊的魔物。

  其實不是,泯是有一天,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他煩過他,攆過他,到後來不得不接納他。

  泯道:“屬下也說不清,大概幾十年前,屬下在滄溟道遇到凶妖化煞,險些死於妖口,是尊主您……從前的您出現,救了屬下。”

  所謂“凶妖化煞”,是凶妖晉為天妖的一個過程。

  妖修到凶妖這一層,妖力再難精進,一直停滯在一個境界,怎麽辦?有的妖便會走邪路,吞食魔物強化己身,雖然會飽受魔氣侵蝕之苦,如果成功,就可以化煞為天妖了。

  泯是鏡魔,本身就是天地邪氣所化,是凶妖化煞時最好的食物。

  “屬下天生天長,不懂世事,徘徊人間多年,隻學會一個道理,就是知恩圖報,尊主您救過屬下的命,屬下便想一直跟著您,但是您不讓。“

  “……後來呢?”

  “後來又過了好些年……大概二十年前吧,您忽然出現在魔窟,找到屬下。不知為何,您當時魔氣盈身,繚繞不去。您告訴屬下,您將不久於人世,引了一縷屬下的魔氣入魂,讓屬下順著這縷魔氣,找到您的轉生,然後告訴您,一定要找到溯荒。

  “您甚至未曾告訴過屬下您的名字,後來屬下追問,您隻答了‘青陽’這個姓氏。”

  奚琴道:“凶妖化煞即為天妖。他能從天妖手中救下你,修為該是極高,如果能預料到自己的死期,想法子活下來應當不難。他是怎麽死的?魔氣侵身,還是有什麽仇家麽?”

  “都不是。”

  “那是?”

  “……自戕。”

  奚琴忽然輕笑了一聲:“真有意思。”

  他看著濃稠的夜色,語氣近乎是譏誚的,“什麽都不說,隻留給你‘青陽’二字,隨後一身輕地自戕了,接著用儘手段逼著我就犯,就為了找那個什麽溯荒?”

  泯道:“屬下相信尊主您當年必定有苦衷。您其實並不是什麽都不願說,您說過,終有一天,您會慢慢想起一切的。”

  慢慢想起一切?

  前世今生本該是兩個人,他為何要想起來?

  再者,這一年來他翻遍典籍,隻查到“青陽”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姓氏,雖然不知與溯荒有什麽關係,但青陽氏中,確有一種封印叫做溯荒印。

  封印彷彿藤蔓生長,莖葉相纏,古老而繁複,正是那日他在薑氏孤女左眼下看到的那個。

  奚琴後知後覺地發現,若是什麽都不做,靜等“慢慢想起一切”,無異於坐以待斃。

  這一切因果,他必須自己去找。

  否則,他和傷目之人行於黑夜有什麽區別?

  這時,泯道:“尊主,您看。”

  奚琴循聲望去,隻見山道上,出現了一個單薄的青衣身影。

  是阿織。

  她身後懸著一盞雲燈,燈色溫和,照亮一泓夜色。

  “明明吸食了不少魘氣,她這麽快就醒了。”泯詫異道,“這麽晚了,她這是去見聆夜尊?”

  奚琴沒答這話。

  他的目光從阿織身後的雲燈,移向她左眼下的痣,若有所思道:“溯荒印麽……”

  那就從她開始了。

  奚琴在原處頓了一會兒,直到看著阿織進入守禮堂,他來到奚泊淵的下處,一推門,驚動了本就沒怎麽正經打坐的人。

  奚琴對奚泊淵道:“之前得罪薑氏女的是誰來著?蘇晴窗?把她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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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境界,怎麽辦?有的妖便會走邪路,吞食魔物強化己身,雖然會飽受魔氣侵蝕之苦,如果成功,就可以化煞為天妖了。

  泯是鏡魔,本身就是天地邪氣所化,是凶妖化煞時最好的食物。

  “屬下天生天長,不懂世事,徘徊人間多年,隻學會一個道理,就是知恩圖報,尊主您救過屬下的命,屬下便想一直跟著您,但是您不讓。“

  “……後來呢?”

  “後來又過了好些年……大概二十年前吧,您忽然出現在魔窟,找到屬下。不知為何,您當時魔氣盈身,繚繞不去。您告訴屬下,您將不久於人世,引了一縷屬下的魔氣入魂,讓屬下順著這縷魔氣,找到您的轉生,然後告訴您,一定要找到溯荒。

  “您甚至未曾告訴過屬下您的名字,後來屬下追問,您隻答了‘青陽’這個姓氏。”

  奚琴道:“凶妖化煞即為天妖。他能從天妖手中救下你,修為該是極高,如果能預料到自己的死期,想法子活下來應當不難。他是怎麽死的?魔氣侵身,還是有什麽仇家麽?”

  “都不是。”

  “那是?”

  “……自戕。”

  奚琴忽然輕笑了一聲:“真有意思。”

  他看著濃稠的夜色,語氣近乎是譏誚的,“什麽都不說,隻留給你‘青陽’二字,隨後一身輕地自戕了,接著用儘手段逼著我就犯,就為了找那個什麽溯荒?”

  泯道:“屬下相信尊主您當年必定有苦衷。您其實並不是什麽都不願說,您說過,終有一天,您會慢慢想起一切的。”

  慢慢想起一切?

  前世今生本該是兩個人,他為何要想起來?

  再者,這一年來他翻遍典籍,隻查到“青陽”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姓氏,雖然不知與溯荒有什麽關係,但青陽氏中,確有一種封印叫做溯荒印。

  封印彷彿藤蔓生長,莖葉相纏,古老而繁複,正是那日他在薑氏孤女左眼下看到的那個。

  奚琴後知後覺地發現,若是什麽都不做,靜等“慢慢想起一切”,無異於坐以待斃。

  這一切因果,他必須自己去找。

  否則,他和傷目之人行於黑夜有什麽區別?

  這時,泯道:“尊主,您看。”

  奚琴循聲望去,隻見山道上,出現了一個單薄的青衣身影。

  是阿織。

  她身後懸著一盞雲燈,燈色溫和,照亮一泓夜色。

  “明明吸食了不少魘氣,她這麽快就醒了。”泯詫異道,“這麽晚了,她這是去見聆夜尊?”

  奚琴沒答這話。

  他的目光從阿織身後的雲燈,移向她左眼下的痣,若有所思道:“溯荒印麽……”

  那就從她開始了。

  奚琴在原處頓了一會兒,直到看著阿織進入守禮堂,他來到奚泊淵的下處,一推門,驚動了本就沒怎麽正經打坐的人。

  奚琴對奚泊淵道:“之前得罪薑氏女的是誰來著?蘇晴窗?把她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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