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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我的春天,是再也不會來了。”深雪裏,董婉寧臉上的淚痕未乾,卻又輕笑一聲,道了句“白茫茫一片真乾淨”。染血的簪子從她手中滑落,她望向遠處的宮門,拖著疲憊到極點的身軀艱難地朝那裏邁著步,直到失掉所有力氣,徹底暈死在那漫天白雪裏。
雍正攔住了趕來救駕的怡親王允祥,並下令不準任何人傷害那個本該被亂箭射死的刺客。他隻捂著自己的傷口,定定地看著那個嬌弱身軀逐漸和雪融爲一體。
他緩緩轉向自己的十三弟,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她……她可是會說出枯木逢春的人啊。”
眼角含著淚。
這在原先的劇本設定裏,是沒有的。
許如清筆下的雍正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深藏不露”的人。
但由徐馳演繹的雍正還是,情不自禁了。
對於徐馳,於悠悠是很熟悉的。當年她做羣演的第一部戲,便有徐馳的參演。他是藝華最早的一批簽約藝人,但在港台藝人當道的那些年裏,即便是在公司的自製劇裏,他也隻能出演一些或心懷叵測或誤入歧途或因愛生恨的反派男二。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憑藉自身的氣度不凡和冷峻面龐讓那些本應遭到唾棄的壞男二成了許多人心中的意難平。隻可惜後來,他受一些不實的負面傳聞影響,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再復出時,他就更不再是什麼香餑餑,就隻能在一些小製作裏打打醬油。
冷心冷情、不苟言笑、隱忍不發、深不可測,這曾是徐馳在銀幕上塑造得最成功的形象,和許如清筆下的四爺如出一轍,竟也和他本人出其的相似。
於悠悠真的很少看見徐馳在片場之外的鬆快笑容。
那天,楚寧休息室的門沒被完全掩上,她和許如清結伴路過的時候,聽到了裏頭楚寧團隊對徐馳的嘲弄。
“本來瞿森不配合,還想著這次正好換個人炒cp。這下倒好,不被倒吸流量就不錯了。”
“本來說是伍燚來演的,誰知會是那個過氣貨,這事兒整的。”
“過氣?他紅過嗎?”
屋裏一陣嘲弄的笑聲。
“好了好了,
“這還不容易,包在我身上……”
許如清被氣得忙說回去就要改劇本,給楚寧的鈕祜祿氏一個意想不到的結局,讓她早點下線。
於悠悠笑她,這不是正遂了那楚寧的意嗎?
許如清把嘴一揚,說她自有辦法。
於悠悠又笑,原來那許如清並不似表面這般的溫柔軟弱,也是會在暗地裏跟人較勁的。如此一來,她倒是放心了。
但一碼歸一碼,於悠悠之前也認定四爺一角是會由頂流男星伍燚來出演的。畢竟她來試戲那天,曾撞見過他的團隊。像伍燚那樣的腕兒,肯來現場試戲,足見其用心。但藝華最後棄粉絲濟濟的伍燚於不用,卻用起了自己曾經的“棄子”徐馳,讓她大喫一驚。
於悠悠隨口又問許如清是否知道些其中緣故,誰知許如清卻道出了徐馳是經她力挺才獲得此次出演機會的祕密。
許如清說她看過徐馳的試戲片段,總覺得他和四爺有著某種“不謀而合”,還說她最見不得寶玉蒙塵,更何況那人還是她曾經非常欣賞的演技派。
於悠悠有些羨慕,羨慕許如清能夠有這樣惠及他人的能力。
許如清說她不小心把手機落在儲物櫃裏了,得折回去拿。
而就在折回去的路上,她們遇上了剛剛下戲的徐馳。
他主動同她們打了招呼,居然……
還是笑著的。
那是於悠悠第一次在戲下的徐馳臉上看到如此鬆弛的笑容。
而很快,她又見到了他的第二次笑。
那是在一場走戲的準備階段。
導演讓許如清試下小煙火棒的光效,他好在開拍前做好鏡頭機位的調整。可許如清卻喊著,她這沒有火,點不著啊。
正當導演要叫人拿個火機來時,徐馳迎了上來,說他可以直接用自己的菸頭來給她點。
“呲”的一聲,簇簇花火。
許如清開心地揮舞著手裏的仙女棒,像個孩童似的。
沉浸在快樂中的她絲毫沒有察覺,那一刻徐馳臉上寵溺的笑容,以及,他沒有當她面吐出的那口煙。
但於悠悠都看到了。
於悠悠曾好事地問過許如清,作爲一個已知既定結局的穿越女,董婉寧爲什麼沒有選擇堅定地站在勝者四爺這邊,而是選擇了註定一敗塗地的九爺。
許如清的睫毛撲閃了兩下,似明似暗。
不是婉寧選擇了誰,而是九爺先選擇了她。
婉寧和其他兩個一同穿越而來的女孩不一樣。初來乍到,她既不是降臨在舊胄郭絡羅氏,也不在新貴鈕祜祿氏,而隻是在一個謹小慎微的漢人商戶家庭。隻因那年康熙帶著安嬪和一眾皇子到江南微服私訪時,偶得婉寧相助,又見其長相頗似自己和安嬪那被送去準噶爾和親的榮靜公主,便一道恩指令下,讓她做了安嬪的貼身侍女。
從此,家人分離;從此,誠惶誠恐。
皇權之下,董婉寧的出身註定了她在那個年代沒有做出任何選擇的資格。
起初,她也想過冷眼旁觀以全自身,然而終究還是被扯入泥潭,騎虎難下。
在她痛苦不堪想要逃離紫禁城的時候,向她伸出援手的,不是她剛來時最想攀附的閒散王爺十二爺,也不是被她寄予了厚望、暗地裏討好多時的四爺,卻是那個曾經令她害怕到避之不及的毒蛇老九。
所有人都在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丟棄了她,畢竟她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
隻九爺一個,願意渡她一回。
所以即便走向九爺的那條路是一條必死之路。
她也不在乎。
她隻想要抓住那束光。
那當董婉寧走向九爺的時候,有愛嗎,於悠悠問道。
許如清回,這個時候的董婉寧不敢愛,亦不會愛。但或許在她與九爺在大漠中重逢,聽到九爺願意助她回姑蘇,而不是回紫禁城的那一刻,她待他就已經有所不同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因爲四爺對其政治死敵的圍追堵截,牽連了無辜的她。
既是說到了四爺,那婉寧對四爺呢,愛過嗎,於悠悠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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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快樂中的她絲毫沒有察覺,那一刻徐馳臉上寵溺的笑容,以及,他沒有當她面吐出的那口煙。
但於悠悠都看到了。
於悠悠曾好事地問過許如清,作爲一個已知既定結局的穿越女,董婉寧爲什麼沒有選擇堅定地站在勝者四爺這邊,而是選擇了註定一敗塗地的九爺。
許如清的睫毛撲閃了兩下,似明似暗。
不是婉寧選擇了誰,而是九爺先選擇了她。
婉寧和其他兩個一同穿越而來的女孩不一樣。初來乍到,她既不是降臨在舊胄郭絡羅氏,也不在新貴鈕祜祿氏,而隻是在一個謹小慎微的漢人商戶家庭。隻因那年康熙帶著安嬪和一眾皇子到江南微服私訪時,偶得婉寧相助,又見其長相頗似自己和安嬪那被送去準噶爾和親的榮靜公主,便一道恩指令下,讓她做了安嬪的貼身侍女。
從此,家人分離;從此,誠惶誠恐。
皇權之下,董婉寧的出身註定了她在那個年代沒有做出任何選擇的資格。
起初,她也想過冷眼旁觀以全自身,然而終究還是被扯入泥潭,騎虎難下。
在她痛苦不堪想要逃離紫禁城的時候,向她伸出援手的,不是她剛來時最想攀附的閒散王爺十二爺,也不是被她寄予了厚望、暗地裏討好多時的四爺,卻是那個曾經令她害怕到避之不及的毒蛇老九。
所有人都在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丟棄了她,畢竟她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
隻九爺一個,願意渡她一回。
所以即便走向九爺的那條路是一條必死之路。
她也不在乎。
她隻想要抓住那束光。
那當董婉寧走向九爺的時候,有愛嗎,於悠悠問道。
許如清回,這個時候的董婉寧不敢愛,亦不會愛。但或許在她與九爺在大漠中重逢,聽到九爺願意助她回姑蘇,而不是回紫禁城的那一刻,她待他就已經有所不同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因爲四爺對其政治死敵的圍追堵截,牽連了無辜的她。
既是說到了四爺,那婉寧對四爺呢,愛過嗎,於悠悠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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