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小光頭帶著牙牙和小爐子一直隱在法陣中觀看。
牙牙的目光,幾乎一直落在熊梧手中黑盒內的丹藥狀物體上不曾挪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眼見黑色氣霧鑽入熊梧眉心,牙牙扯著小光頭的手,上躥下跳,好不著急。
“再等等!”小光頭目不斜視,盯著頭像,說道。
黑氣鑽入熊梧眉心之後不久,熊梧睜開了眼睛。
“殿下,都記住了?”頭像道。
“記住了。”熊梧道。
“好!殿下照著默唸即可。本座與殿下心神合一之後,會助殿下服下龍丹。”頭像道。
“嗯。本王這就照你說的辦。”熊梧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微微合上雙眼,準備開始默唸口訣。
“殿下稍等!”頭像道。
熊梧再次睜開眼睛,看著頭像,卻未說話。
“殿下,本座受困太久,助殿下服下龍丹之後,會沉睡一段時間。”頭像道。
“多久?”熊梧又皺了皺眉。
“多則一年,少則數月。殿下無須太過擔心。殿下服下龍丹之後,真龍之氣會漸漸釋放,為殿下歸攏氣運。有氣運傍身,這段時間內,殿下隻需憑本心行事便可。待本座醒來,自會傳授殿下長生之法。”頭像道。
“為何不現在便傳授於本王?”熊梧道。
“殿下如今仍是凡俗之身。僅有長生之法,若無本座相助,殿下也無法修習。”頭像道。
熊梧微一思索,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又緩緩合上眼睛,開始默唸口訣。
很快,熊梧整個人便如同入定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頭像微微變幻,再度化作一團黑色氣霧,飄至熊梧面門處,自其五官中鑽了進去。
很快,熊梧的臉上現出痛苦之色。
緊接著,熊梧臉上的痛苦之色愈來愈重。終於,熊梧抱頭痛呼一聲,栽倒在地,手中的黑色盒子也掉落在地。隻是,奇怪的是,雖然黑色盒子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但其中那粒丹藥狀的物體卻紋絲不動。
“就是現在!”小光頭輕喝一聲,倏地現身,小手一伸,點在熊梧的額頭。
隨即,小光頭緩緩將小手回抽。但見小光頭的食指指尖,一縷黑色氣霧似乎在拚命掙紮。
小光頭鼓起腮幫,繼續用力將小手朝回扯。那縷黑色氣霧則掙紮得愈發厲害。
“幫忙!”小光頭脆聲喝道。
牙牙和小爐子在一旁上蹦下跳,顯然是非常著急,卻不知道如何幫忙。
“幫忙扯!扯我!”小光頭又喝道。
牙牙如夢初醒,飛至小光頭身後,身體一晃,化作丈許大小,然後伸出兩隻前爪,抱住小光頭的身體,朝後猛拽。牙牙的兩隻後足則蹬在地上,腮幫也高高鼓起,明顯是第一時間就將吃奶的勁兒都給使出來了。
小爐子沒手沒腳,圍著小光頭和牙牙焦急地蹦躂著轉了幾圈後,轉至小光頭身前,用爐身一側頂住小光頭的肚皮,拚命地朝後拱。
三個小東西和黑色氣霧拉扯一陣,黑色氣霧似乎終於招架不住,整團都被小光頭給扯了出來。
黑色氣霧一離開熊梧的身體,立即在小光頭的手指尖上一陣變幻,化作一個不斷扭動的頭像輪廓,用極為憤怒的聲音嘶吼道:“該死!該死!你們是什
小光頭用雙手抓著黑色氣霧幻成的頭像,嘴巴裏一陣叨叨,頭像頓時扭曲得更厲害了。
“該死!該死!你們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我族的封禁術?!”頭像的嘶吼聲中,已然透出了驚恐。
小光頭不予理睬,繼續叨叨。
“不要!你們放過本座!本座可以給你們想要的一切!”頭像扭曲得越來越厲害,聲音也變得越來越驚恐。
“走你!”小光頭兩隻小手一合,黑色氣霧化作的頭像最後一個變幻,化作一團極小的黑氣,被小光頭握於手心。
“本座個屁!”小光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道:“可累死我了!”
牙牙也躺倒在地,四肢一攤,擺出一副鹹魚的架勢。小爐子則偎在小光頭身邊,輕輕地蹭著小光頭的身體,似是在為小光頭按摩肩膀。
坐了一會兒,小光頭站起身,遛躂到黑色盒子跟前,撿起盒子,小手比劃了幾下,指尖出現一層薄薄的光暈。
小光頭用覆著光暈的手指拈起那粒丹藥狀的物體,眉開眼笑道:“這可是個好東西!”
牙牙這會兒也不裝鹹魚了,早就屁顛屁顛地湊了過來,看著丹藥狀的物體,口水直流。小爐子也蹦躂著湊熱鬨。
“剛纔你們表現都不錯!待會兒分贓,都有份兒。“小光頭伸出小手分別拍了拍牙牙和小爐子,笑嘻嘻道。
牙牙變回原來的大小,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刺溜一下飛到神龕前,獻寶似地指了指裏面另外兩隻錦盒。
小光頭飛至神龕前,手指臨空一挑,兩隻錦盒同時打開。
一隻錦盒裏,躺著一塊造型奇特的銅牌,銅牌中間,是一個“恩“字。
另一隻錦盒裏,則是一塊玉符。
“一個破牌子,一個傳訊玉符,都是破爛兒,沒用。“小光頭連拿起銅牌和玉符細看的興趣都欠奉,說道。
牙牙一聽,臉一垮,做出一個失望的樣子。
“走了,分贓去。“小光頭一揮小手,正準備離開,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熊梧,說道:”等等看。看這傢夥還有什麽花樣兒。“
三個小傢夥隱入法陣之中等了片刻,熊梧的身體動了幾動,醒轉過來。
醒轉之後,熊梧站起身來,開聲道:“你在哪裏?”
沒人應答。
熊梧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迴音,便走至地上的黑色盒子旁,彎腰撿起盒子。
見盒子中丹藥狀的物體已經不見了,熊梧略一思索,走至神龕前,拿起那塊銅牌,搗鼓幾下,銅牌中間,居然輕輕彈起一塊,露出一小塊中空的地方。
熊梧手持銅牌,走至密室內的書桌旁,拿起一支纖細的毛筆,在一張紙片上寫道:“鎮國公府,楊昊。”
寫畢,熊梧靜待片刻,又拿起小紙片輕輕吹了吹,見墨跡已乾透,熊梧將紙片摺疊幾下,放入銅牌中間那處中空的地方,又鼓搗幾下,銅牌中間彈起的部分合攏。
若非匿在一旁親眼看見,又或者是以神識仔細探查,便是以小光頭的眼力,先前也沒看出銅牌之中還藏著這麽一個玄機。
小光頭身旁,牙牙比劃著楊昊的樣子,露出著急的樣子。
“嗯,這傢夥是要害楊傻子。”小光頭道。
牙牙齜牙咧嘴,做出一副凶相,對著熊梧又比劃了兩下。
“你傻啦!不能殺凡人。不然,我剛纔怎麽會那麽費勁?”小光頭沒好氣地拍了牙牙一巴掌,牙牙頓時委屈得不行。
將銅牌收入懷中,熊梧又走至神龕前,拿起剩餘一隻錦盒裏的玉符,猶豫起來。
猶豫了好一陣子之後,熊梧似是下定了決心,將右手中指湊至嘴邊,在先前被劃破的位置咬了一下。
隨即,熊梧從中指上擠出一滴鮮血,滴到玉符之上。
鮮血滴落,玉符煥出一道微光。
熊梧手持玉符,口中默唸了幾句,哢地一聲,玉符碎裂。
小光頭似是感應了一下什麽,皺起了小眉毛。
將玉符碎片收攏,放回錦盒之中,熊梧又將黑盒也放回另一隻錦盒,然後合上神龕。
在原處又站了一會兒,熊梧邁步朝密室外走去。
小光頭輕輕拍了拍牙牙和小爐子,說道:“走,回了。”
牙牙指了指熊梧,意思是要跟上去。
“不用。待會兒用神識跟著他就行。”小光頭道。
牙牙扯著小光頭,不肯鬆開。小爐子也拱了拱小光頭。
“你們這兩個傢夥,是想趁機逛一逛吧?”小光頭道。
牙牙躥跳幾下,又做出討好的樣子。小爐子也蹦躂兩下,表示讚同。
“好了,好了。跟著就跟著。“小光頭小手一揮,帶著牙牙和小爐子出了密室,飛在半空,綽著地上的熊梧。
出了密室,熊梧走至臥室門口,對守護在臥室外的仆人吩咐道:“備轎。”
走入臥室,換了一身便裝,熊梧又走了出來。
臥室外,王府老管家已經等候在此。
見熊梧走出,老管家躬身道:“王爺,轎子已備好。”
熊梧嗯了一聲,隨著老管家走至門外,登上轎子,對轎旁的老管家道:“去醉月樓。”
老管家微微怔了一怔,對幾名轎伕一揮手,轎子朝前行去。
小光頭、牙牙與小爐子隱在空中,說是在跟著熊梧,倒不如說是在居高臨下看著丹陽城的夜景。隻有小光頭將一縷神識附在熊梧身上,也不擔心他能飛得了天去。
雍王府離醉月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轎子走了不到小半個時辰工夫,便到了醉月樓前。
熊梧走下轎子,走至門前,早有一名小廝迎了上來。
小廝尚未說話,老管家已經走上前去,低聲說了幾句,小廝連忙一哈腰,一邊將熊梧朝樓內引去,一邊朝門口另一名小廝低語幾句。
那名小廝聞言,飛也似地便跑進樓中。
待到熊梧走入樓中,未行幾步,一名宮裝少婦已經迎了上來,對熊梧欠身道:“二爺,您來了!”
熊梧點了點頭,那宮裝少婦直起身,朝旁邊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的人都散開,然後帶著熊梧徑直朝樓上走去。
一路上行,走至醉月樓最頂層,宮裝少婦帶著熊梧沿著走廊,朝最裏間的廂房走去。
小光頭也帶著牙牙和小爐子飛入醉月樓,繞著第二層才飛了不到半圈,便聽到一些廂房內傳出男女調笑之聲和更為奇特的靡靡之音。
“呸呸呸!你們兩個,不準偷聽!更不準偷看!”小光頭啐了幾口,帶著牙牙和小爐子倏地飛出醉月樓,停在半空,一臉惱火地以神識鎖定熊梧。
將銅牌收入懷中,熊梧又走至神龕前,拿起剩餘一隻錦盒裏的玉符,猶豫起來。
猶豫了好一陣子之後,熊梧似是下定了決心,將右手中指湊至嘴邊,在先前被劃破的位置咬了一下。
隨即,熊梧從中指上擠出一滴鮮血,滴到玉符之上。
鮮血滴落,玉符煥出一道微光。
熊梧手持玉符,口中默唸了幾句,哢地一聲,玉符碎裂。
小光頭似是感應了一下什麽,皺起了小眉毛。
將玉符碎片收攏,放回錦盒之中,熊梧又將黑盒也放回另一隻錦盒,然後合上神龕。
在原處又站了一會兒,熊梧邁步朝密室外走去。
小光頭輕輕拍了拍牙牙和小爐子,說道:“走,回了。”
牙牙指了指熊梧,意思是要跟上去。
“不用。待會兒用神識跟著他就行。”小光頭道。
牙牙扯著小光頭,不肯鬆開。小爐子也拱了拱小光頭。
“你們這兩個傢夥,是想趁機逛一逛吧?”小光頭道。
牙牙躥跳幾下,又做出討好的樣子。小爐子也蹦躂兩下,表示讚同。
“好了,好了。跟著就跟著。“小光頭小手一揮,帶著牙牙和小爐子出了密室,飛在半空,綽著地上的熊梧。
出了密室,熊梧走至臥室門口,對守護在臥室外的仆人吩咐道:“備轎。”
走入臥室,換了一身便裝,熊梧又走了出來。
臥室外,王府老管家已經等候在此。
見熊梧走出,老管家躬身道:“王爺,轎子已備好。”
熊梧嗯了一聲,隨著老管家走至門外,登上轎子,對轎旁的老管家道:“去醉月樓。”
老管家微微怔了一怔,對幾名轎伕一揮手,轎子朝前行去。
小光頭、牙牙與小爐子隱在空中,說是在跟著熊梧,倒不如說是在居高臨下看著丹陽城的夜景。隻有小光頭將一縷神識附在熊梧身上,也不擔心他能飛得了天去。
雍王府離醉月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轎子走了不到小半個時辰工夫,便到了醉月樓前。
熊梧走下轎子,走至門前,早有一名小廝迎了上來。
小廝尚未說話,老管家已經走上前去,低聲說了幾句,小廝連忙一哈腰,一邊將熊梧朝樓內引去,一邊朝門口另一名小廝低語幾句。
那名小廝聞言,飛也似地便跑進樓中。
待到熊梧走入樓中,未行幾步,一名宮裝少婦已經迎了上來,對熊梧欠身道:“二爺,您來了!”
熊梧點了點頭,那宮裝少婦直起身,朝旁邊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的人都散開,然後帶著熊梧徑直朝樓上走去。
一路上行,走至醉月樓最頂層,宮裝少婦帶著熊梧沿著走廊,朝最裏間的廂房走去。
小光頭也帶著牙牙和小爐子飛入醉月樓,繞著第二層才飛了不到半圈,便聽到一些廂房內傳出男女調笑之聲和更為奇特的靡靡之音。
“呸呸呸!你們兩個,不準偷聽!更不準偷看!”小光頭啐了幾口,帶著牙牙和小爐子倏地飛出醉月樓,停在半空,一臉惱火地以神識鎖定熊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