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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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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宋沅:“姑娘,您都快出嫁了,這麼換貼身伺候的嬤嬤跟丫頭,隻怕沈家會有閒話......”

沈家本來就對宋沅有偏見不滿意,尤其是劉夫人處處都跟宋沅為難。

宋沅偏偏還極喜歡沈墨,為了沈墨做小伏低,什麼都能忍的,大戶人家的姑娘身邊伺候的下人都是從小伺候到大,這種貼身的丫頭和嬤嬤在彼此熟悉的人家裡都是臉熟的,忽然換了,多事的人便會嚼舌根。

宋沅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她現在還怕沈家說什麼閒話?她這輩子壓根就沒打算嫁給沈墨那個道貌岸然的畜生!

她摸了摸青櫻的頭髮:“好了,這些不必你操心,您快些好起來幫我的忙纔是正經的。另外,林嬤嬤在何處,你可知道?”

林嬤嬤是宋沅的奶孃,蘇氏進門之後,就屢次挑她的過錯,把她給趕走了。

青櫻是林嬤嬤一手帶出來的丫頭,當然知道林嬤嬤在何處,見宋沅問起來,又驚又喜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林嬤嬤被送到鄉下莊子上去了,上回她見我回家,還一直問您好不好......”

宋沅嗯了一聲,讓青櫻好好休息,自己帶著竹笙去了宋老太太的院子。

老夫人倚靠在床頭,咳嗽了一陣,擺擺手拒了陳媽媽遞過來的茶,沉了一口氣問:“這麼說,趙媽媽跟粉桃兩個人聯合起來算計沅姐兒了?”

剛病了一場,她老人家的身體還沒恢複,說話都是要喘著粗氣的,沒一會兒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陳媽媽心疼的了不得,再三的勸著她喝了一口蔘湯,這才把之前在大房發生的事兒仔細的說了一遍。

誰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說的清清楚楚。

老夫人就扯了扯嘴角,冷冰冰的說:“鞭子抽到身上了,才知道疼了!可這有什麼用?等到嫁到沈家去,還有的好果子吃!”

東川侯府雖然武定侯府一樣是二等侯爵,可是侯府跟侯府之間也是不一樣的,現在東川侯府做主的是東川侯沈正山和夫人劉氏,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何況沈墨又那麼不喜歡宋沅。

偏宋沅死纏爛打的,死活都要嫁到沈家去。

說到以前宋沅做的荒唐事,陳媽媽也歎了口氣,默了一會兒才說:“能明白過來,總是比不明白的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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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看大小姐跟從前不同了......”

她想著宋沅當時的表現,勸老夫人:“她從前哪裡肯跟大少爺親近?或許是受了一場委屈,總算是清醒了......”

宋老夫人目光發沉:“知道清醒也晚了,木已成舟......”

婚事都已經定了,她這個性子,嫁到沈家去,跟沈家的人怎麼過的到一起?沈墨那個人,宋老夫人一開始就不喜歡他,覺得他少年老成,心機手段都太多了。

主仆倆聊了一會兒天,大丫頭丁香在外頭敲了敲門輕聲稟報:“老夫人,大小姐來了。”

宋老夫人靜了靜,淡淡開口:“讓她進來吧。”陳媽媽親自去掀了簾子迎了宋沅進門。

繞過博古架,宋沅就看見坐在炕上的宋老夫人。

幾十年的經曆在腦海中都過了一遍,祖母恨她不聽話,不守規矩,可是她嫁到沈家之後,祖母卻隔三差五讓人給她送些銀子。

臨死之前,祖母還跟沈墨交代,讓他要寬容待她,不要辜負了她。

想到這些,宋沅的鼻子發酸,幾步走到宋老夫人跟前,都不等人鋪上蒲團,便重重的跪在地上,砰的一聲給宋老夫人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

這頭磕得真是真心實意,以至於原本還生氣的宋老夫人心中都痛了一下,抿著唇坐直了身體:“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宋沅渾身都在發抖,她想到當年祖母一直在阻止她嫁給沈墨,一直在教導她為人處世,可她就是不聽,撞了南牆吃儘了苦頭,才知道祖母所說的話都是金玉良言。

她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哽嚥著喊了一聲祖母,就說不出話了。

這眼淚是真心實意的,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了,看人的眼光早就已經練出來,真哭還是假哭,她一眼就看得出來。

此時見到宋沅哭成這樣,像是受儘了委屈似地,她的心也像是泡在了棉花裡,沉重的很,頓了頓才招手:“過來。”

宋沅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撲到老夫人懷裡,便環住了老夫人的腰,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陳媽媽都不由得有點淚意了,伸手擦了擦眼睛。

宋老夫人便數落她:“現在哭有什麼用?”

語氣雖然還是淡淡的,到底還是接了陳媽媽的帕子,伸手給宋沅擦眼淚。

宋沅哽嚥著趴在她懷裡:“對不住,祖母,我不該不聽您的話......”

宋老夫人歎口氣,伸手將她推出去一點兒,看著她眼淚婆娑的,連臉都哭紅了,就說:“你那房裡一團亂,我早就說過這樣不成,偏你自己喜歡縱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這樣下去,你嫁到沈家,處處都要被人挑嘴,內憂外患,遲早過不下去的。”

原本宋老夫人灰心失望,早就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管宋沅的事,大不了多陪送些嫁妝,也就算是對得住故去的兒媳婦兒了,可現在,宋沅委屈成這樣,宋老夫人還是無法坐視不管,就靠在引枕上沉聲說:“哭是不管用的,婚期眼看著近在眼前,你身邊這些害蟲,能打發的都要打發了,身邊總要留幾個得用的人,否則你就跟瞎子聾子沒什麼兩樣。”

雖然生氣,可宋老夫人對孫女兒總歸是真心,便細細的指點她。

其實這些東西,宋沅早就在無數個經驗教訓裡學到了,可如今聽宋老夫人說起來,她還是覺得心安。

宋老夫人見她乖乖的,從前的囂張跋扈全都不見了,好像脫胎換骨一樣,就又有些不忍心了,還以為她是嚇怕了,就放低了聲音:“我活著一天,自然就管你一天,可我老了,還能活多久呢?沅姐兒,你得自己立的起來啊......”

宋沅重重的點頭,她並不說自己的委屈,也不說這一次趙媽媽跟粉桃做下這個局的蹊蹺之處。

有些時候,不爭纔是爭,老夫人活了這麼久,心裡比什麼都明白,她不說反而纔是什麼都說了。

說了會兒話,宋老夫人讓人伺候宋沅去梳洗休息。

宋沅也的確是累了,重生回來,先是被算計跟平成王躺在一張床上,緊跟著便是下山被陷害詛咒老夫人,哭了幾場,現在放鬆下來,一下子就累了,不知不覺在老夫人的碧紗櫥裡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聞到一陣淡淡的檀香,同時聽見砰的一聲-----是杯子摔碎的聲音,動靜有些大。

她怔了怔,老夫人帶著怒氣的聲音便從外頭傳進來。

“你是瘋了嗎?!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宋老夫人失望至極的看著兒子:“你平常怎麼寵愛她我都管不著,可她手伸的太長了,現在都敢來算計你的原配嫡女了,你竟然還如此昏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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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哽嚥著趴在她懷裡:“對不住,祖母,我不該不聽您的話......”

宋老夫人歎口氣,伸手將她推出去一點兒,看著她眼淚婆娑的,連臉都哭紅了,就說:“你那房裡一團亂,我早就說過這樣不成,偏你自己喜歡縱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這樣下去,你嫁到沈家,處處都要被人挑嘴,內憂外患,遲早過不下去的。”

原本宋老夫人灰心失望,早就已經打定主意不再管宋沅的事,大不了多陪送些嫁妝,也就算是對得住故去的兒媳婦兒了,可現在,宋沅委屈成這樣,宋老夫人還是無法坐視不管,就靠在引枕上沉聲說:“哭是不管用的,婚期眼看著近在眼前,你身邊這些害蟲,能打發的都要打發了,身邊總要留幾個得用的人,否則你就跟瞎子聾子沒什麼兩樣。”

雖然生氣,可宋老夫人對孫女兒總歸是真心,便細細的指點她。

其實這些東西,宋沅早就在無數個經驗教訓裡學到了,可如今聽宋老夫人說起來,她還是覺得心安。

宋老夫人見她乖乖的,從前的囂張跋扈全都不見了,好像脫胎換骨一樣,就又有些不忍心了,還以為她是嚇怕了,就放低了聲音:“我活著一天,自然就管你一天,可我老了,還能活多久呢?沅姐兒,你得自己立的起來啊......”

宋沅重重的點頭,她並不說自己的委屈,也不說這一次趙媽媽跟粉桃做下這個局的蹊蹺之處。

有些時候,不爭纔是爭,老夫人活了這麼久,心裡比什麼都明白,她不說反而纔是什麼都說了。

說了會兒話,宋老夫人讓人伺候宋沅去梳洗休息。

宋沅也的確是累了,重生回來,先是被算計跟平成王躺在一張床上,緊跟著便是下山被陷害詛咒老夫人,哭了幾場,現在放鬆下來,一下子就累了,不知不覺在老夫人的碧紗櫥裡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聞到一陣淡淡的檀香,同時聽見砰的一聲-----是杯子摔碎的聲音,動靜有些大。

她怔了怔,老夫人帶著怒氣的聲音便從外頭傳進來。

“你是瘋了嗎?!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宋老夫人失望至極的看著兒子:“你平常怎麼寵愛她我都管不著,可她手伸的太長了,現在都敢來算計你的原配嫡女了,你竟然還如此昏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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