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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是絮語流觴告訴你的？”
新曆795年風1月24日的黎明，幾個隸屬於愚者冒險團的成員與一位自由之翼名義上的職業選手就這樣坐在了一起，一邊望著愈發明亮的天空，一邊互相談論著一大堆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將會偏向何方的日常話題:“那女人……是要搞事啊。”
“怎，怎麽了？是不是……”
“沒事沒事，不要再想了。”
無奈地放下了抓著後腦勺的手，段青再次阻止了對方泫然欲泣的模樣，轉而將話題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上:“你們安心地在那裏看比賽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管了。”
“可，可是……”夢竹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不會再躲著我了嗎？”
“我什麽時候躲著你了？”段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是什麽神仙，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女孩子心裏是怎麽想的，不過像你這樣的事情，再怎麽胡鬨……我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冒險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又不是你我的錯，與其自責自怨，還不如好好地當一個團長，給咱們冒險團出出主意儘儘力量什麽的……”
看著對方緩緩點頭的失落臉龐，段青終究還是停下了自己的話，轉而望著左右的人群，再次變得沉默了起來——長久以來沒怎麽與夢竹相處的他，確實不知道這個平日裏強勢無比的小姑娘，內心已經脆弱到如此的地步，隻是偷偷地跑過來看了一場她自己沒看懂的戰鬥，就開始擔憂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實，然後將某些莫須有的罪責，歸結於自己的身上了。不過已經知道了某些內幕的自己，對於這個小姑娘現在的焦慮心情還是有一些理解的，隻不過最近遇到的麻煩實在是太多，想要完成的計劃也太多，導致他可能忘記了這個一直精神無比，見面時掛著笑臉，時不時還喜歡教訓教訓他的小女孩內心的憂慮了。
雖然對於女孩的事情，他也是有一些自己的打算的。
“你的賬號。”
“……啊？”
“我剛剛完成了幾個任務，變現了一些現金，現在準備主動坦白，上交給組織處理了。”段青笑著說道:“身為冒險團的團長，你可要寬大處理我啊。”
“變，變現了？”夢竹果然睜大了自己泛著淚花的眼睛:“多，多少錢啊？”
“唔……大概幾千塊吧。”段青的眼神開始往天空上飄去:“如果粗略算一算的話……”
“好哇！”
眼角掛淚的小姑娘終於破涕為笑，插著腰從原地跳了起來:“你居然藏了這麽多錢，你……”
“喂喂，正常的男人還不能有幾個私房錢嗎？更何況我的任務這麽多……”坐在地上的段青急忙舉起了雙手:“是不是啊，笑紅塵？”
“啊？啊哈哈哈……是啊是啊。”坐在一旁的光膀子男人也急忙伸出了援手:“男人嘛，出門在外總要裝幾個錢的……呃。”
看到夢竹懷疑的眼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笑紅塵的表情變得更加尷尬了:“那個，那個……我可沒幾個錢啊，求幫主饒過我的小命……”
“要你們的錢乾什麽，哼！”小姑孃的鼻子終於也翹了起來:“錢我自己會去掙的，你們那幾個小錢還是自己留著買些吃喝，修理裝備吧！”
“你都知道是小錢了，那還有什麽不能收的……”
“那，那也不行！那又不是我的錢……”
“……你要這麽想啊:我就算再怎麽賺錢做任務，我也是隸屬於愚者冒險團的一員對不對？在外面接受委托總需要打著一個愚者的名號吧？總需要占用一些冒險團的資源吧？所以這錢……總要有你的一份吧？”
“……是這樣算的嗎？”
“是這樣的啊！這也算是我對之前總是缺席活動與逃陣的補償……哦，你要是算作會費之類的東西，我也是沒有意見的……”
幾個人來回扯了半天，又找了諸多理由，段青甚至把“冰瀑賣給了雪靈幻冰”這樣的說辭都拿出來了，終於還是在雪靈幻冰的一臉古怪中，把手上的那筆錢送了出去。抱著膝蓋的小姑娘也終於放下了疑惑與失落的眼神，重新變得精神了起來，然後才把帶著好奇的目光，放在了白鎧女子的身上:“那，那你們……”
“你們在乾什麽呢？”她小聲問道。
“我們在切磋。”一直看著幾個人來回推諉的雪靈幻冰，終於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話:“沒事的。”
“真的嗎？”夢竹的眼神往段青的方向轉了一轉:“打得那麽激烈，就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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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看了對方一眼，雪靈幻冰微笑著解釋道:“為了……訓練有所成效。”
“她想要在劍技上有所突破。”段青則是指著女子說道:“所以需要一些……壓力，總之就是訓練效果之類的需求罷了，不是什麽深仇大恨。”
“原來如此。”沒等夢竹回答，一旁的笑紅塵就拍著大腿跳了起來:“由逆境中突破自我，果然是我等江湖兒女的風格！沒想到女俠也是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不過你居然找到了大哥作為對手，實在是太不明智了，我大哥的武功如此高牆，身負十重內力……”
啪。
“別聽他的。”收回了自己拍打著對方後腦勺的手，段青面無表情地說道:“美女相邀，我怎能不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當陪練呢？連解說員的工作都丟下了……”
“對了！”夢竹突然跳了起來，然後將與雪靈幻冰同樣的疑惑目光放在了段青的身上:“你怎麽當上了聯盟的解說？難道你也是某個職業高手嗎？”
“……你沒有聽到那個繁花似錦的介紹嗎？”
“沒有……我是收到訊息以後才跑到現場的，怎麽了？”
“那正好……啊，沒什麽。”
急忙擺了擺自己的雙手，段青掛起了自己一貫的笑容:“我都說過了自己是前職業選手了嘛，你們就是不信……現在看到了沒？人家聯盟都看得起我了！”
“就你？還青山劍神？得了吧……”一旁雪靈幻冰的搖頭失笑中，小姑娘再次露出了鄙視的眼神:“我纔不信呢。”
“嘿，居然瞧不起我？你問問你雪姐姐，我是不是很厲害？”
“那，那又怎麽樣？還不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退役選手，連個海選賽都不敢參加……”
來來往往的路人逐漸變得更多的景象中，幾個人之間的打鬨也變得愈發地熱鬨，然後纔在其中幾個主力軍的饑餓中停了下來，接著又在小姑娘振奮的提議下向著樹林的深處行進，開始維持生計的狩獵大業了。不過滿身傷痕的段青與雪靈幻冰兩個人，也是沒有跟著另外兩個人一起前往的，因為除了他們需要總結之前交手的經驗以外，兩個人之間還有許多別的事情需要處理與交流。
“你怎麽跑到塔尼亞這邊來了？”
“不隻是我，許多帝國的玩家都開始行動了，如果你還想為公國儘一份力的話……那就再小心一些吧。”
“……包括你？”
“我的任務在法爾斯要塞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現在的心思……都在比賽之上。”
“嗬，專業的選手啊？”
“沒什麽，隻是有一些……執念，一直在督促著我罷了。”
“好吧，這對公國的民眾來說似乎是一個好訊息，我是不是得代表公國感謝你啊？”
“……不要取笑我了，難道公國的情況很困難嗎？”
“現在……確實很不好，內憂外患，倒台似乎是分分鍾的事情。”
“那你……你打算……”
“怎麽了？”
“……不，沒什麽。”
“……”
“你昨晚……去解說了嗎？”
“沒辦法，夢竹需要錢，我又掏不出來，所以就隻能出此下策了，而且還不能跟她說實話，不然那個小傢夥可不肯收……”
“那……那些傳言……”
“傳言？你是指斷天之刃的名號嗎？嗬嗬，說出來你可別傳出去啊，我可不是什麽斷天之刃，隻是聯盟與繁花似錦需要一些噱頭，所以找我臨時冒充一下而已，他們連陳天凡都請過了，下一個嘉賓的名頭總不能太差了點……”
“……冒，冒充？斷天之刃？”
“別用這種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我好不好，這種事情聯盟還乾得少嗎？實話告訴你，聯盟的表面看著風光，背地裏的齷齪事情做得多了……呃，我隻是對你一個人說，應該不算誹謗吧？”
“……嗬嗬。”
“我說，你不會去告狀吧，我們這些個市井小民賺兩個錢可不容易，你這種家大業大的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好不好？”
“夢竹……她出什麽事了？”
“……”
“怎麽，不方便說？”
“不，隻是……如果可能的話，還是讓她自己告訴你吧，我一個外人到處說這種東西，總歸是不好的……”
“你剛纔誹謗聯盟的時候，好像沒有這樣好的態度啊？”
“呃……啊哈哈哈，那個那個……哎，你看那個人的裝備真不錯啊。”
“……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
“你的敏捷是多少？”
“算上裝備加成的話，大概有個十一二點吧……又怎麽了？”
“我忽然想到……剛纔你的最後幾個動作，速度好像很快，還有被擊飛的時候，你的反應與平衡也很驚人。”
雪靈幻冰的眼睛再次盯在了段青的臉上，似乎是想要再次看出什麽究竟一般:“一般而言……隻有敏捷高的人，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你……”
“你是怎麽做到的？”
“動作的話，練習的多了總會熟悉的。”段青沉默了一陣，然後毫不在意地解釋道:“隻要熟悉了，等到了用的時候也就自然而然地用出來了，這和你用登樓劍是一樣的道理，一招一式用得多，實戰的時候總會用得上……唔，說到這一點，你的風格倒是還有一些可以改進的地方。”
“哦？”
“你的劍法中正平和，而且大開大闊，橫平豎直的劍勢，頗有古世紀裏騎士的風格。雖然不知道是誰教會了你這種大男人纔有的劍路，不過……既然已經會了，也就沒必要改。”
“多在氣勢上下功夫吧。”段青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你需要更加筆直的劍法。”
“筆直？氣勢？”女子的目光裏帶上了一些疑惑:“我不明白……”
“想想你來這裏訓練的初衷。”
“……”
“唔，總之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時間可以明白的事情，帶著一起練也不是什麽大事。”段青沉吟著說道:“玩家們喜歡把技與勢分成兩個流派，不過在我看來……它們的道理其實都是一樣的。”
“難道我……也需要更多的敏捷嗎？”似乎是回想起了之前的問題，雪靈幻冰再次問了出來:“為了適應這個遊戲裏的規則……”
“不需要。”
段青的神色低沉了下來:“正如你所猜想的一樣，僅憑十幾點的敏捷，確實是無法做到我剛纔的那種程度的，不過……我還是那句話。”
“這些東西不是什麽好的東西。”他望著女子沉靜的眼睛:“你不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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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又一個震地擊！自由之玉隊真的完成了一個完美的控製鏈，他們打算把對方……咦，你怎麽回來了？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錢我都收了，總不能真的跑路吧？”
聯盟杯總決賽的賽場上，某個男子的聲音突然插入了正在疾聲解說的繁花似錦的話語之中，然後在對方的責難之下，毫不在意地解釋道:“雖然我確實是有些急事……”
“急事？有個……算了，咱都是文明人，不講粗話。”繁花似錦也暫時停下瞭解說的工作:“那你倒是說一說，你有什麽急事啊？該不會是去泡妞了吧？”
“確實是一個約會。”段青的回答差點讓繁花似錦當場跳了起來:“後來打了一架就結束了。”
“打架？誰這麽有膽，敢跟你約戰單挑啊？”
“一個朋友。”段青回答道，同時翻看著比賽的資訊:“打到哪裏了？”
“你回來得晚了一些，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場了。”繁花似錦回答道:“嵐山戰勝了鐵拳無敵隊，半盒菸捲率領的自由之翼二隊輸給了江湖，還有一個名額是誰來著……哦，是惡魔樂園的，他們也贏了一支二線隊伍，沒什麽好說的，剩下的就隻有你眼前的自由之玉隊，他們的對手名字叫什麽‘社區送溫暖’，名字起的挺好，也是一路披荊斬棘殺進了淘汰賽，可惜……”
“現在真的是要送溫暖了。”看著又一個被良辰美玉轟殺出去的玩家，繁花似錦淡淡地評價道:“長得就是一副三線隊的臉……”
“是他啊……”望著那個見過兩三次的傢夥，段青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些許的惡意:“他們就沒出一些意外嗎？”
“這個還真有。”繁花似錦笑了起來。
“他們的隊長賽前不知去了哪裏，差一點就遲到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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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纔誹謗聯盟的時候，好像沒有這樣好的態度啊？”
“呃……啊哈哈哈，那個那個……哎，你看那個人的裝備真不錯啊。”
“……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
“你的敏捷是多少？”
“算上裝備加成的話，大概有個十一二點吧……又怎麽了？”
“我忽然想到……剛纔你的最後幾個動作，速度好像很快，還有被擊飛的時候，你的反應與平衡也很驚人。”
雪靈幻冰的眼睛再次盯在了段青的臉上，似乎是想要再次看出什麽究竟一般:“一般而言……隻有敏捷高的人，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你……”
“你是怎麽做到的？”
“動作的話，練習的多了總會熟悉的。”段青沉默了一陣，然後毫不在意地解釋道:“隻要熟悉了，等到了用的時候也就自然而然地用出來了，這和你用登樓劍是一樣的道理，一招一式用得多，實戰的時候總會用得上……唔，說到這一點，你的風格倒是還有一些可以改進的地方。”
“哦？”
“你的劍法中正平和，而且大開大闊，橫平豎直的劍勢，頗有古世紀裏騎士的風格。雖然不知道是誰教會了你這種大男人纔有的劍路，不過……既然已經會了，也就沒必要改。”
“多在氣勢上下功夫吧。”段青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你需要更加筆直的劍法。”
“筆直？氣勢？”女子的目光裏帶上了一些疑惑:“我不明白……”
“想想你來這裏訓練的初衷。”
“……”
“唔，總之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時間可以明白的事情，帶著一起練也不是什麽大事。”段青沉吟著說道:“玩家們喜歡把技與勢分成兩個流派，不過在我看來……它們的道理其實都是一樣的。”
“難道我……也需要更多的敏捷嗎？”似乎是回想起了之前的問題，雪靈幻冰再次問了出來:“為了適應這個遊戲裏的規則……”
“不需要。”
段青的神色低沉了下來:“正如你所猜想的一樣，僅憑十幾點的敏捷，確實是無法做到我剛纔的那種程度的，不過……我還是那句話。”
“這些東西不是什麽好的東西。”他望著女子沉靜的眼睛:“你不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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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又一個震地擊！自由之玉隊真的完成了一個完美的控製鏈，他們打算把對方……咦，你怎麽回來了？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錢我都收了，總不能真的跑路吧？”
聯盟杯總決賽的賽場上，某個男子的聲音突然插入了正在疾聲解說的繁花似錦的話語之中，然後在對方的責難之下，毫不在意地解釋道:“雖然我確實是有些急事……”
“急事？有個……算了，咱都是文明人，不講粗話。”繁花似錦也暫時停下瞭解說的工作:“那你倒是說一說，你有什麽急事啊？該不會是去泡妞了吧？”
“確實是一個約會。”段青的回答差點讓繁花似錦當場跳了起來:“後來打了一架就結束了。”
“打架？誰這麽有膽，敢跟你約戰單挑啊？”
“一個朋友。”段青回答道，同時翻看著比賽的資訊:“打到哪裏了？”
“你回來得晚了一些，現在已經是最後一場了。”繁花似錦回答道:“嵐山戰勝了鐵拳無敵隊，半盒菸捲率領的自由之翼二隊輸給了江湖，還有一個名額是誰來著……哦，是惡魔樂園的，他們也贏了一支二線隊伍，沒什麽好說的，剩下的就隻有你眼前的自由之玉隊，他們的對手名字叫什麽‘社區送溫暖’，名字起的挺好，也是一路披荊斬棘殺進了淘汰賽，可惜……”
“現在真的是要送溫暖了。”看著又一個被良辰美玉轟殺出去的玩家，繁花似錦淡淡地評價道:“長得就是一副三線隊的臉……”
“是他啊……”望著那個見過兩三次的傢夥，段青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些許的惡意:“他們就沒出一些意外嗎？”
“這個還真有。”繁花似錦笑了起來。
“他們的隊長賽前不知去了哪裏，差一點就遲到缺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