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就是李四,雖然很多人笑話他的名字,但他卻不在意,他的夢想很簡單,就是到城裡面去,擺脫這種生活,如果能找個婆娘就更好了。
但現在他的夢想破碎了,天黑了,大家都說是老天爺生氣了,降罪了,每個人都要贖罪。
李四半信半疑,他扛著鋤頭到田裡,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翻土,太陽都黑了莊稼不出兩天都要死光了吧,但他還是來了。
太陽透過黑霧,地上的人間還有一些熹微的光亮,不至於是完全的昏沉,他熟練的翻土施肥,然後直起腰擦了擦臉卻發現沒有一滴汗珠,他摸了摸手,不冷不熱。
“奇怪,冷熱是什麼。”
李四將它拋在腦後,回了村裡。
村裡最近一直開酒宴,紅白喜事都有但目前來看還是白的居多,淒厲的嗩呐聲徹日徹夜響個不停,令人煩躁。
“生人避退——”
領頭的那個扯著嗓子,道路上的村民們面無表情,齊齊站在道路旁。
“辦喜事了。”
李四心裡想著,有些羨慕,要是自己也有個婆娘該有多好啊。
“李四,李四,愣著乾嘛,今天你娶親啊!”
“啊,對啊,我今天娶親。”
李四如夢初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走到道上去了。
“生人避退——”
娶親的隊伍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領頭的那個扯著嗓子尖聲喊著,貼著“囍”字的紅布無風自動,村民們注視著它們遠去,面色僵硬似非人。
“呼呼呼……”
白芷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汗水浸透了她的睡衣。
“又是這個夢!”
水從龍頭處噴湧而出,白芷以清水洗面,跳動的心跳漸漸平複,她拿起手機,上面顯示:
“13月32日”
“星期八”
“25:61”
她拉開窗簾,外面燈火通明,打砸聲、鬨鬧聲、尖叫聲不絕於耳。
她感覺自己此刻彷彿不在這個世界中,而是在夢裡,這個世界變幻的太快了,新聞裡說太陽不會再出來了,要每個人都待在家裡,會有衙門的人進行救援,而她隻要入夢就會回到那個村子裡。
她成為了一個“新娘”,她的
窒息的感覺愈發真實了,白芷搖了搖頭,將心中亂七八糟的雜念平息下來。
“這隻是個夢,隻是個夢而已。”
“叮咚——”
“白白,開門。”
門鈴聲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白芷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
白白是媽媽她經常喊的小名,真是的今天晚上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她走到門前正準備開門,卻感覺到有些不適,寒意從脊骨直衝腦門,她順著貓眼看去,血紅的瞳孔直勾勾的望著她。
“姑娘,該去成婚了……”
“一、二、三……”
“張三、李四、趙五……”
“口七、舌八、手九……”
“還差三個……”
孩童們稚嫩的歌聲膩膩的好像有什麼粘稠的東西卡在喉嚨裡。
“你醒了呢!”
它們扭頭齊齊看向白芷,靈堂前紙作的人偶們笑著望向她,灰白的皮面上塗著腮紅,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意。
“小娘子,小娘子,你別怕,會有郎君護住你……”
“抱歉,白先生,白小姐的狀況我們無能為力。”
深藍市第二醫院,年邁的醫生搖了搖頭,無奈的對一個面色疲憊的中年人說道:
“白小姐的情況很特殊,她的體征一切正常,腦電波也在可控範圍內,甚至她的身體狀況比一般的人還要健康。”
“根據各項調查,我們初步判定,白小姐應該處於睡眠之中,無法醒來……”
“白白……”
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哭花了眼,看向病床上的少女,用一種幾乎哀求的目光望向醫生。
“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唉!”
醫生搖了搖頭,疲憊的雙眼望向窗外昏沉的天空,此刻正是白晝,本應是驕陽似火的天氣,而現在卻彷彿被籠罩在一層黑罩子之下,昏暗而低沉,隻有一絲微微的亮光。
“誰知道呢……”
張奕將東西收拾妥當,又清點了一番。
“手電筒、手機、充電寶、水壺……”
“應當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了。”
他關上門,在街道上隨手攔了一輛車,出租車司機打開門,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頹廢。
“小夥子,去哪啊?”
“南郊灣的牛家村。”
“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可不是一個好去處啊,聽說前幾年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死了很多人。”
“小夥子,你去那邊乾嘛?”
“走親訪友。”
“走親訪友啊,走親訪友好啊……也是這個世道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出租車司機沉默了起來,張奕也沒說話。
張奕看著外面的景色,經過短暫的混亂以後這座城市又變得安靜起來,迴歸到了秩序之中。
彷彿黑天隻是一個很平常的事情,宛如常理,本該就此存在。
“不害怕嗎?”
張奕問了問,指了指窗外。
“害怕?”
司機點了一根菸,看著後視鏡中的張奕皺了皺眉,便又把窗打開了。
“開始是害怕的咧,但一想到一家老小,害怕又有什麼用,不還是要出來討生活。”
“我女兒才三歲,家裡還有房貸要還,一家人都靠我,大兒子不爭氣……”
張奕安靜的聽著這些瑣事,他曾在漫長的歲月中脫離世間,但在這一次中彷彿又從天外歸來。
在那個時間線裡他無意瞥了一眼那個正在毀滅中的星球,他以為自己本該毫無波瀾,可現在審視他也未免有所觸動。
或許這也是他想回來的萬千個理由的……其中一個。
車開的不快不慢,張奕眯了眯,小睡了一會,等到他睜開眼時,車便已經到了牛家村。
“到了啊,小夥子。”
“嗯,謝謝了。”
張奕給了錢,便揹著揹包下了車。
“好嘞,慢走啊,您。”
“對了……師傅。”
司機上了車正準備開走,便聽見張奕開口。
“最近不太平不管怎麼樣還是少出門,還有……帶我向你的小兒子問好!”
“好嘞,謝謝關心啊。”
張奕幽靜的瞳孔注視著出租車的遠去,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而後轉身向牛家村走去
“應當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了。”
他關上門,在街道上隨手攔了一輛車,出租車司機打開門,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頹廢。
“小夥子,去哪啊?”
“南郊灣的牛家村。”
“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可不是一個好去處啊,聽說前幾年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死了很多人。”
“小夥子,你去那邊乾嘛?”
“走親訪友。”
“走親訪友啊,走親訪友好啊……也是這個世道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出租車司機沉默了起來,張奕也沒說話。
張奕看著外面的景色,經過短暫的混亂以後這座城市又變得安靜起來,迴歸到了秩序之中。
彷彿黑天隻是一個很平常的事情,宛如常理,本該就此存在。
“不害怕嗎?”
張奕問了問,指了指窗外。
“害怕?”
司機點了一根菸,看著後視鏡中的張奕皺了皺眉,便又把窗打開了。
“開始是害怕的咧,但一想到一家老小,害怕又有什麼用,不還是要出來討生活。”
“我女兒才三歲,家裡還有房貸要還,一家人都靠我,大兒子不爭氣……”
張奕安靜的聽著這些瑣事,他曾在漫長的歲月中脫離世間,但在這一次中彷彿又從天外歸來。
在那個時間線裡他無意瞥了一眼那個正在毀滅中的星球,他以為自己本該毫無波瀾,可現在審視他也未免有所觸動。
或許這也是他想回來的萬千個理由的……其中一個。
車開的不快不慢,張奕眯了眯,小睡了一會,等到他睜開眼時,車便已經到了牛家村。
“到了啊,小夥子。”
“嗯,謝謝了。”
張奕給了錢,便揹著揹包下了車。
“好嘞,慢走啊,您。”
“對了……師傅。”
司機上了車正準備開走,便聽見張奕開口。
“最近不太平不管怎麼樣還是少出門,還有……帶我向你的小兒子問好!”
“好嘞,謝謝關心啊。”
張奕幽靜的瞳孔注視著出租車的遠去,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而後轉身向牛家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