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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樓知意蹙眉，“她是誰？”
顧宴回半天沒有說話，就在樓知意以為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顧宴回輕聲道，“我媽。”
樓知意怔了一下。
顧宴回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會在她面前說鐘美蘭半句不好。
他骨子裡傳統觀念很重，長輩就是長輩，即便再不好，他也不會在別人面前說這些。
鐘美蘭的偏心，樓知意作為一個局外人都感受的出來，顧宴回身為當事人，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呢。
就拿去年鐘美蘭歐洲遊這件事來說，她和朋友去玩了一個多月，刷都是顧宴回的副卡。
顧宴回是銀行的大客戶，他私人賬戶的月賬單，每個月銀行會專門派人過來送。
這個賬單，平時都是樓知意簽收的，因為她有給兩人開銷記賬的習慣。
比如這個月奢侈品花了多少，飲食開銷多少，生活用品開銷多少嗎，親友結婚喪葬之類的禮金多少，她一筆一筆都要記下來。
這樣哪個月，哪個類別超了就一目瞭然，下個月可以稍微縮減有點，維持整體的平衡。
鐘美蘭出去玩的那個月，顧宴回的賬單幾乎爆了。
就那一個月，歐洲遊，她花了一千多萬。
銀行那邊的賬單非常清楚，她一大半錢都是花在免稅店和國外的一些奢侈品店上。
而且很多東西甚至是重複購買，就比如某萬元級別的護膚品，買兩瓶三瓶都可以，囤貨嘛，夠一年用就行了，但是她一買就是二三十瓶，跟批發一樣。
樓知意覺得很奇怪，又不好直接跟顧宴回講，因為這事兒用語不當就好像她一個兒媳在嫌婆婆花自己老公錢一樣。
於是她便沒有直接講，將這個月開支做好後，發給了顧宴回。
隔天早上起來，下樓的時候聽見顧宴回在跟鐘美蘭打電話。
也不知道顧宴回有沒有詢問鐘美蘭那一千多萬都買了些啥，就見他講了一會兒，便問她，想要什麼禮物。
鐘美蘭快要回國了，要給他們帶禮物。
樓知意就說，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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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鐘美蘭確實帶了禮物回來，給她和顧宴回都帶了。
給顧宴回的，是一條某品牌一萬多的皮帶。
給她的嘛，施華洛世奇的黑天鵝項鍊。
她拆禮物的時候，顧宴回就坐在她旁邊，看見那條項鍊，兩個人都沉默了。
顧宴回為了替他媽挽尊，硬誇了句，“挺好看的。”
後來不久，一家人去老宅小聚。
九月底的天，穿短袖已經有些冷，但是那天，顧景陽一反常態穿了一條吊帶裙。
她手腕上的手鐲，還脖子下的項鍊非常耀眼，二嬸就順嘴誇了句。
然後顧景陽就一臉自豪道，“我媽出國玩給我帶的。”
樓知意想了想顧宴回的皮帶，那自己那個二三百的項鍊，一頓飯吃得都消化不良了。
顧宴回臉色也不大好，但他是兒子，終究也沒說什麼。
再後來，樓知意才知道鐘美蘭買的幾十瓶的昂貴面霜是做什麼的——她生日快到了，面霜是她準備給太太們的伴手禮。
花著兒子的錢，給兒子兒媳的禮物還沒有她裝點虛榮，送給別人的禮物貴，這就是鐘美蘭。
別人都是啃老，鐘美蘭是啃小。
她一直覺得鐘美蘭眼裡，顧宴回就是她的提款機。
顧宴回生病，顧宴回跟人衝突被扣留，每一次，她都能為自己不能到場找各種各樣的理由。
隻有需要錢的時候，她才能撿起那罕見的親情，敷衍一下顧宴回。
她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在顧宴回面前吐槽，但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那時候她和顧宴回的感情都不穩定，說這些話跟挑撥人家母子感情有什麼區別？
顧宴回跟個悶葫蘆一樣，平時什麼也不說，沒想到他心如明鏡，什麼都知曉。
樓知意戳了戳他的眉心，“你的意思是，你媽隻喜歡錢，不喜歡你嗎？”
顧宴回閉著眼，好一會兒才輕聲道，“她誰也不愛，不管是我還是我爸。”
樓知意一頓，半開玩笑道，“她對你妹還是不錯的，那一套卡地亞的首飾，比我的黑天鵝貴上千倍。”
顧宴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樓知意捏他的臉，“笑什麼？”
顧宴回說，“所以你就帶著我送你的項鍊氣她嗎？”
樓知意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壽宴那回。
樓知意也笑起來，顯然是想起鐘美蘭當時滑稽的表情，她抵了抵他的鼻尖，“你自己非要那天送，你難道就沒想過那個場面嗎？”
顧宴回笑了笑，湊近她的耳朵，小聲道，“我故意的。”
樓知意低聲說了句“幼稚”。
顧宴回笑了好一會兒，才又說，“她不喜歡我，對我不好，我都無所謂，但是她不該用那種辦法，把你從我身邊逼走，這件事，我永遠都不原諒她。”
樓知意頓了頓，沒有說話，隻是有一搭沒一搭拍著他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顧宴回又說，“真的一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嗎？”
樓知意回過神，一臉無奈，這趴還沒過去呢？
“有一點點吧。”
她像是敷衍。
顧宴回蹙起眉，對那一點點非常不滿足。
“哪一點點讓你喜歡，我把它拓展一下。”
樓知意瞧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逗他，“你為我花錢那一點。”
顧宴回……
瞧著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樓知意不再逗他，把他拉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不喜歡你，誰跟你談戀愛，我有病嗎？喜歡錢，我找個人包養我不是更好？”
難得的表白，顧宴回卻隻讀取了後半句，“多少錢可以包養你？”
樓知意……
她扔了一個枕頭在顧宴回臉上，“睡你的覺吧。”
折騰好半天，顧宴回才肯從她身上下來，卻一直抱著她的腰不肯她離開。
樓知意沒辦法，想到在外面等候的林書，拿過手機給林書發了條簡訊。
【林助理，你先走吧，我今晚在禦苑。】
林書很快發了一個【收到】。
隨後將手機往沙發上一丟，就去洗澡了。
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壓根就沒在樓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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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樓知意捏他的臉，“笑什麼？”
顧宴回說，“所以你就帶著我送你的項鍊氣她嗎？”
樓知意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壽宴那回。
樓知意也笑起來，顯然是想起鐘美蘭當時滑稽的表情，她抵了抵他的鼻尖，“你自己非要那天送，你難道就沒想過那個場面嗎？”
顧宴回笑了笑，湊近她的耳朵，小聲道，“我故意的。”
樓知意低聲說了句“幼稚”。
顧宴回笑了好一會兒，才又說，“她不喜歡我，對我不好，我都無所謂，但是她不該用那種辦法，把你從我身邊逼走，這件事，我永遠都不原諒她。”
樓知意頓了頓，沒有說話，隻是有一搭沒一搭拍著他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顧宴回又說，“真的一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嗎？”
樓知意回過神，一臉無奈，這趴還沒過去呢？
“有一點點吧。”
她像是敷衍。
顧宴回蹙起眉，對那一點點非常不滿足。
“哪一點點讓你喜歡，我把它拓展一下。”
樓知意瞧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逗他，“你為我花錢那一點。”
顧宴回……
瞧著他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樓知意不再逗他，把他拉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不喜歡你，誰跟你談戀愛，我有病嗎？喜歡錢，我找個人包養我不是更好？”
難得的表白，顧宴回卻隻讀取了後半句，“多少錢可以包養你？”
樓知意……
她扔了一個枕頭在顧宴回臉上，“睡你的覺吧。”
折騰好半天，顧宴回才肯從她身上下來，卻一直抱著她的腰不肯她離開。
樓知意沒辦法，想到在外面等候的林書，拿過手機給林書發了條簡訊。
【林助理，你先走吧，我今晚在禦苑。】
林書很快發了一個【收到】。
隨後將手機往沙發上一丟，就去洗澡了。
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壓根就沒在樓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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