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男孩牽著鄰家姐姐走在街上,道路兩旁,聚整合堆的小販在叫賣著他們餐車裡香氣撲鼻的小吃。
人間煙火氣,最能撫人心。
小巷子裡熱鬨非凡,男孩看見姐姐的似乎一直盯著一個小販車裡的烤紅薯,眼神之中充斥著渴望。
他不懂姐姐的家境貧寒,隻知道姐姐好像平時很喜歡帶自己玩。
她總是從口袋裡掏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送給自己,還經常拉著男孩的小手和他說些聽不懂的話,講那些聽不懂的故事。
他還記得,姐姐還很喜歡看自己摔倒時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
後來他甚至會主動摔倒來逗姐姐開心,隻不過她再看著自己無比滑稽的假摔後,眉宇之間的笑容就總差了些味道。
有一天,男孩對自己的父親說,想要一些錢給姐姐買烤紅薯,因為看到姐姐好像很想吃。
父親很高興,當天就帶著男孩上街買了兩個烤紅薯,還告訴他一定要和姐姐分享。
他抱著烤紅薯興高采烈的跑去,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一股腦托起來,塞進她的懷裡。
那天,一臉驚訝的姐姐笑的很好看,他現在還記得,當時看呆的他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下下撞擊他的胸口,說不清,道不明。
那時候姐姐看著手裡的冒著熱氣的烤紅薯,眼睛亮晶晶的,卻隻掰下來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小口,剩下的,她說要給叔叔留著吃。
男孩那天和姐姐分別之後很開心,但沒過幾個小時就看到了站在門外,滿身傷痕,頭髮繚亂的姐姐。
一臉死氣。
見到自己認識的小丫頭這般情形,平日裡慈祥和藹的江母直接不顧形象的破口咒罵。
一旁的江父則二話不說就收留了江瀾,小姑娘隻點點頭,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樣被趕出家門。
她並沒有哭鬨,隻是有些發呆的坐在沙發之上,雙眼空洞無神。
懂事的江笙拿來藥水和棉簽給姐姐擦拭傷口,幼稚的伸出手兒,滿臉心疼。
江瀾微微抬頭,詫異的看著那雙給自己輕輕擦拭的細嫩小手。
一直以來被她緊咬著的牙關在那一刻徹底放開,她跪下身,抱著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麼的江笙,再無遮掩,放聲大哭。
江笙不記得那之後的事情,隻記得姐姐在家裡住了幾天。
因為每天都能見到姐姐,所以那段時間他過得很開心,隻是每天顏江瀾都隻是面無表情的發呆,無論他怎麼討好都不笑了。
不久後,姐姐某一天對江笙說她就要離開了,但一定還會回來找他,叫小江笙要快快長大等著姐姐來接他。
江笙不懂,更不知道姐姐去了哪裡,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他隻知道,從此母親比平時多了一些歎息,
而自己,也再未見過姐姐的身影。
直到那時,高三……
她回來了,出落的高挑勻稱。也更漂亮了,變得光芒四射,耀眼無比,美麗的不可一世,舉手投足之間釋放著成熟女性的魅力。
江笙曾無數次在睡夢之中想到過像那天一樣的場景。
姐姐會迎著風,帶著笑容,向自己奔來。
他則毫不猶豫的上前,緊緊抱住對方,感受著懷中熟悉的溫暖,再告訴她自己真的很想她。
還有那些積攢在少年心中沉澱多年,早已濃香的小小心思,他會對她講,一件件。
但當江瀾真的坐在自己面前時,他卻膽怯了。
他忽然覺得多年不見的姐姐是那麼美麗,那麼高傲,她身上自然散發出的光芒明媚和熙,卻刺得他渾身疼痛,睜不開眼。
一陣語塞,在下意識後退的瞬間,他看到了姐姐堪堪伸出一半又緩緩收回的手。
緊接著,他又抬頭看到了江瀾那溫柔的眼底下一抹深深的失望。
正當他想要帶著自己的自尊心轉過身逃回房間時,耳邊卻忽的響起那句姐姐與母親說的:
“小笙,姐姐相信你一定能考上大學的。”
回憶到此為止。
夢境與現實交融。
此刻,江笙還在熟睡,今晚他真的很累,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
睡夢中他好像聽到有些細細碎碎的聲音,就像是齧齒類動物在打磨它的牙齒一樣尖銳刺耳。
他緩緩醒來,睜著稀鬆的睡眼,下意識向門口望去。
那是江曦,正站在門口緊緊的盯著自己
她一改往日裡高冷傲氣的面容,嘴角裂起一個猙獰的弧度,就好像野狼看著跑到懸崖之上無處躲藏的獵物一般。
她不急於動手,隻是一步步的逼迫眼前的獵物,渾身不自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江笙立馬驚醒,脊背有些發涼,打開燈,揉揉眼睛,看著門口的江曦,發現妹妹依舊是以往那副高傲的面孔,此刻毫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他暗道自己真是累到精神衰弱了,最近居然疑神疑鬼的,但心裡又疑惑為什麼江曦這麼晚不睡覺還要來找他,便試探著開口發問:
“小曦……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少女抱著肩膀,厭惡的看著顏笙,緩緩開口,吐出幾個冰冷的文字:
“王八蛋,我來教你做題,你怎麼睡著了?”
江笙一臉不可置信,驚訝的看著江曦,說道:
“後天就要高考了,不需要啦,今天隻要好好休息就好,小曦你也……”
“不需要了嗎?”
沒等江笙說完,江曦就用那異常冰冷的語氣打斷了他。
看著眼前好像是生氣的妹妹,少年隻覺得摸不著頭腦,他不明白自己又哪裡做錯了,隻好賠笑說著: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高考完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面前的少女緊緊盯著自己,眼神冷漠無情,又有些憤怒,看起來很是反常。
他看不懂那其中蘊含的意思,直到被盯的渾身發毛,立在原地的妹妹才哼了一聲,砰的一聲關門離去了。
江笙隻覺得女生們都好難懂,還是自己的江瀾姐姐好,願意陪著自己,願意照顧自己,溫溫柔柔的,總會包容他的幼稚和不理智。
將來自己一定要完成小時候那個偷偷許下的願望。
想著想著,眼皮逐漸變得沉重,便慢慢失去意識……
隔壁
江曦死死睜著眼睛,緊緊盯著書本中哥哥陽光開朗的相片,牙齒上下交合被磨的吱嘎作響,手中不斷撕裂著一張張已經被精心修改的捲紙。
他為什麼不需要自己了?為什麼?他憑什麼?!!
口中不斷喘著粗氣,她感覺心口之中好像有著一把火在灼燒自己,燒的她想要把自己的**也隨著那些可憐的捲紙一般被撕的四分五裂。
“明明說好的,明明說好的,騙子,騙子,騙子!!!”
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聲悠盪在小屋中,夾雜著濃烈的渴望。
江曦睜著血紅的雙眼,雙手抓住自己的頭死死按在桌上,與周圍被撕碎的捲紙在一起,顯得瘋狂又瑰麗,不停呢喃道:
“明明說好我們要在一起的,你明明答應我的,難道那麼努力,不是為了我嗎?為什麼……為什麼……”
江曦此刻覺得自己已經要被燒死了,痛苦糾纏著身子不肯善罷甘休,直到內心突然有個聲音在高聲呼喊,打破夜幕下的寂靜:
“不能放他走!”
少女踉蹌著,披頭散髮,起身打開房門,一步步走向哥哥的房間,腦海中始終在迴響著痛苦的哀嚎和那在高喊的叫囂。
她,不能沒有他。
江曦不停摩擦著鋒利的指甲,腳步輕緩,輕輕打開江笙的房門,少年此刻正躺在床上背對著自己,房間中輕微的鼾聲讓她感到放心。
天賜的機會!
優秀的獵手從不會驚動自己的獵物,隻需要一擊斃命,她便可以擁有隻屬於她的戰利品,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江曦探出舌頭,不停的舔著自己的牙齒,似乎興奮的不得了,她真的快渴死了,眼前毫無防備的少年就是她的水源,她的生命。
床上熟睡的少年一個翻身,她看著眼前江笙那無比熟悉的容顏,愣住了,那一刻,心中的理智徹底戰勝了**。
她不能那麼做!
她到底在做什麼?
快速退回,又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逃也似跑回自己房間,鎖上門後,少女靠在牆上喘著粗氣,一遍又一遍。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高考完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面前的少女緊緊盯著自己,眼神冷漠無情,又有些憤怒,看起來很是反常。
他看不懂那其中蘊含的意思,直到被盯的渾身發毛,立在原地的妹妹才哼了一聲,砰的一聲關門離去了。
江笙隻覺得女生們都好難懂,還是自己的江瀾姐姐好,願意陪著自己,願意照顧自己,溫溫柔柔的,總會包容他的幼稚和不理智。
將來自己一定要完成小時候那個偷偷許下的願望。
想著想著,眼皮逐漸變得沉重,便慢慢失去意識……
隔壁
江曦死死睜著眼睛,緊緊盯著書本中哥哥陽光開朗的相片,牙齒上下交合被磨的吱嘎作響,手中不斷撕裂著一張張已經被精心修改的捲紙。
他為什麼不需要自己了?為什麼?他憑什麼?!!
口中不斷喘著粗氣,她感覺心口之中好像有著一把火在灼燒自己,燒的她想要把自己的**也隨著那些可憐的捲紙一般被撕的四分五裂。
“明明說好的,明明說好的,騙子,騙子,騙子!!!”
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聲悠盪在小屋中,夾雜著濃烈的渴望。
江曦睜著血紅的雙眼,雙手抓住自己的頭死死按在桌上,與周圍被撕碎的捲紙在一起,顯得瘋狂又瑰麗,不停呢喃道:
“明明說好我們要在一起的,你明明答應我的,難道那麼努力,不是為了我嗎?為什麼……為什麼……”
江曦此刻覺得自己已經要被燒死了,痛苦糾纏著身子不肯善罷甘休,直到內心突然有個聲音在高聲呼喊,打破夜幕下的寂靜:
“不能放他走!”
少女踉蹌著,披頭散髮,起身打開房門,一步步走向哥哥的房間,腦海中始終在迴響著痛苦的哀嚎和那在高喊的叫囂。
她,不能沒有他。
江曦不停摩擦著鋒利的指甲,腳步輕緩,輕輕打開江笙的房門,少年此刻正躺在床上背對著自己,房間中輕微的鼾聲讓她感到放心。
天賜的機會!
優秀的獵手從不會驚動自己的獵物,隻需要一擊斃命,她便可以擁有隻屬於她的戰利品,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
江曦探出舌頭,不停的舔著自己的牙齒,似乎興奮的不得了,她真的快渴死了,眼前毫無防備的少年就是她的水源,她的生命。
床上熟睡的少年一個翻身,她看著眼前江笙那無比熟悉的容顏,愣住了,那一刻,心中的理智徹底戰勝了**。
她不能那麼做!
她到底在做什麼?
快速退回,又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逃也似跑回自己房間,鎖上門後,少女靠在牆上喘著粗氣,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