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家李七月,她不愛學習,也能考年級第一,你有什麼資格不愛學習?”
*
高三生活如一潭死水。
偶爾有晚自習能聽到教室裡的啜泣聲。
離高考還剩不到一週時間,每個人都繃成緊張的弦。
某天午飯時間,我走出教室卻看到媽媽拎著飯盒站在教室外。
看到我,她沒有主動邁開步伐向我走近。
和以前一樣,等著我主動拉下臉去找她。
如同千萬次鬨矛盾,家長的威嚴不可冒犯,隻有我先認錯。
我倆就這麼站著,等著對方放下身段。
周圍的人流化作千萬次虛影從身邊走過,我和她的距離依舊遙遠。
但這次,我不再選擇低頭。
轉身離去,消失在樓梯轉角。
走下台階的一刻,我清楚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七月!”
失望攢夠了,就不會再回頭。
我加快腳步,聽說今天食堂有紅燒雞腿,不知道還能不能搶到。
*
高考。
我被分到本校考試,但是不在原來的教學樓。
食堂免費,還人均一塊大西瓜。
阿姨的帕金森也治好了,手不抖,還一個勁兒問:“夠吃嗎?不夠再加。”
確認無誤,開始讀題。
每個字我都看得無比仔細。
最後一場英語考試過後,我聽到了走廊上狂熱的歡呼。
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儘人事,接下來隻需聽天命。
*
暑假兩個月,有家長高價請我給孩子補課。
一個小時兩百,每天兩個小時教學時間,但我一般都教兩個半小時左右。
半個小時而已,但足以讓家長覺得物超所值。
到了出成績那天,我八點才起床。
還沒來得及找鄰居借電腦,班主任率先敲響了我的大門。
“七月,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快開門呀!”
我還在漱口,聞言趕緊開門。
一夥人衝進我家破院子裡,不止班主任,還有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突然闖入眼簾:
“同桌,好久不見!”
對方衣冠整齊,妝容得體,而我穿著老式睡衣,嘴裡包著牙膏沫,頭髮亂糟糟像個瘋婆子。
艸!
我在心中罵了好幾句。
哐當關上門,十分鐘後,穿戴整齊的我再次出現在招生老師和班主任面前。
招生辦老師滔滔不絕,甚至非常瞭解我的家庭條件,還提出學費全免,每年還能拿助學金。
我反問:“你們是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我的家境?”
路舟學心虛用指尖蹭了蹭鼻頭:
“我們查到你的成績就趕去你家,你爸拉著老師說了半天,我沒見你的人影,問了之後才曉得你現在的住址。”
原來如此。
“沒什麼,我早習慣了。”
我語氣淡然,沒放在心上。
招生老師大概看出什麼,不斷讓路舟學和我聊天。
隻可惜我是個聊天殺手,路舟學也隻堅持了十分鐘,我隻能說他儘力了。
“呃...我有個疑問。”
“你說。”
“我到底考了多少分?”
招生老師你看我我看你,就連班主任都啞口無言。
唯有同桌撲哧一聲笑出來:“710省狀元,同桌,你昨晚沒查分嗎?”
就連招生老師都誇我心大:“寵辱不驚,是做大事的人。”
我老實眨眼:“我沒手機,平時靠低保過日子。”
招生老師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真該死!
擇校很順利,全國前二,我去哪所都不虧。
更何況老師過意不去,執意要帶我上街買部手機賠罪。
送別他們後,我來到姥姥墳前。
我反問:“你們是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我的家境?”
路舟學心虛用指尖蹭了蹭鼻頭:
“我們查到你的成績就趕去你家,你爸拉著老師說了半天,我沒見你的人影,問了之後才曉得你現在的住址。”
原來如此。
“沒什麼,我早習慣了。”
我語氣淡然,沒放在心上。
招生老師大概看出什麼,不斷讓路舟學和我聊天。
隻可惜我是個聊天殺手,路舟學也隻堅持了十分鐘,我隻能說他儘力了。
“呃...我有個疑問。”
“你說。”
“我到底考了多少分?”
招生老師你看我我看你,就連班主任都啞口無言。
唯有同桌撲哧一聲笑出來:“710省狀元,同桌,你昨晚沒查分嗎?”
就連招生老師都誇我心大:“寵辱不驚,是做大事的人。”
我老實眨眼:“我沒手機,平時靠低保過日子。”
招生老師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真該死!
擇校很順利,全國前二,我去哪所都不虧。
更何況老師過意不去,執意要帶我上街買部手機賠罪。
送別他們後,我來到姥姥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