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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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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爺爺安詳的躺在棺材裡,一動不動。

進屋之後,我爬到炕上,鑽進了被窩,沒一會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睡眠質量真高,真不是我這種上了年紀的人能夠比擬的。”

和棺材中的爺爺相比,李癩子還算是年輕人,可實際上,李癩子也是年近六十的人了,說是上了年紀,並不為過。

李癩子搬了個凳子,坐在了棺材旁,自顧自的說著話。

“老何頭,你說人這一輩子生與死的意義是什麼?”

“有時候我也在想,眼睛一閉,什麼都不用考慮了,可吃了這口陰間飯才知道,死這個字,遠遠沒說出來,寫出來那麼簡單。”

“您啊,這輩子無兒無女,老來老來,討了個便宜孫子,結果自個淪落到這麼個境地,小二十年了,那傻娃子都沒叫你一聲爺爺吧。”

李癩子敲了敲棺材板,苦笑一聲。

“今個,你這寶貝孫子弄死了個黃皮子,你也知道這黃傢什麼操行,我估計啊,這事兒沒完。”

“不過這何苦的確是天生吃陰間飯的命,你說誰也沒教過他馬家的看事兒本領,結果人家那神調比我唱的都好,俺家那口子硬是被他請了過來。”

“得,您老歇著吧,忙活了一上午,我也得睡上一會。”

說完,李癩子也爬到了炕上,這位號稱自己睡眠質量不高的主,僅用了一兩分鐘,便鼾聲大作。

日頭高掛,卻擋不住秋風的涼意。

農田的收穫,也接近了尾聲,打這開始,純粹依靠收成過活的人家,也開始清閒下來。

幾日後,一個面黃肌瘦的老太太‘路過’瞭望山村。

她走進一戶人家,進門討了口水喝。

雖和早些年有些不同,但村子裡的絕大部分人家,骨子裡還是比較淳樸的。

那戶人家姓侯,男主人叫做侯偉,也正是那日擋住出殯隊伍的男人之一。

侯偉從後山腳被送回家之後,就一直在炕上躺著,即便是喝了李癩子給的符水,也整天吵吵著渾身痠痛,連翻個身,都覺得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似的。

面黃肌瘦的老太太被侯偉的媳婦兒帶進了院子裡,喝了一瓢水之後,老人家舒緩了不少,但似乎,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老太太盯著侯偉的媳婦看了片刻,又整體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磚房,臉色逐漸的凝重起來。

“孩子,說句不好聽的,你男人恐怕熬不過今晚嘍。”

一聽這話,侯偉的媳婦兒嚇得一激靈,隨之她有些憤怒的斥責道:“你這老太太,我好心給你水喝,結果你卻咒我們家男人,哪有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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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出去,真是晦氣!”

老太太站起身來,深深的歎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你家那口子被喪娃子索了命,正是因為你給了我一口水,我纔好言相勸,不信的話,你去掀開他的褲腿看看,上面有什麼。”

“老太太我是看你可憐,你要覺得我胡說八道,那就算了,你啊,可以給他準備壽衣嘍。”

說罷,老太太便要轉身離開,但她剛邁出一步,便被侯偉的婆娘攔住了去路。

“婆婆,你,你說喪娃子,指的可是那何傻子?”

老太太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沒有做出解釋。

侯偉的妻子不敢遲疑,連忙進屋檢查起來。

此刻的侯偉還在哎喲個不停,見自己媳婦上來就抓住他的腳踝,侯偉也是嚇了一跳。

“你這瘋婆娘,乾啥呢?”

“還有,你在院裡跟誰說話。”

侯偉的妻子沒有回答,她捲開侯偉的褲腿,隻見一個漆黑的手印出現在了侯偉的腳踝上。

女人攤開手掌,吐了口吐沫,然後在侯偉的腿上蹭了蹭,結果那黑手印就跟刻在上面的一般,沒有擦拭掉一丁點的痕跡。

侯偉坐起身來,也看到了自己腳踝上的黑手印。

他驚訝的問道:“這啥玩意,咋弄上去的?”

哇的一聲。

侯偉的婆娘哭了出來。

“你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都是那何傻子弄得!”

何為一頭霧水:“啥情況?”

聽到自家婆孃的講述,何為顫抖的說道:“去,快請老神仙進來!”

侯偉的媳婦連忙去院裡將老太太請了進來,老人家進屋之後,夫妻二人端茶遞水,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老神仙,我真的活不過今晚了?”

侯偉臉色蒼白,咒罵起來:“就該給那何傻子活活燒死,簡直是個害人精,我就說我怎麼平白無故的去乾攔路砸棺的蠢事兒,都是那瘟死的傻子害的!”

老人家坐在炕邊,仔細的看了看侯偉腳踝上的黑手印,深深的歎了口氣。

“的確不一般,這玩意就是索你性命的。”

“你們夫妻二人都是好心腸,也甭叫我老神仙,我可受不起,叫我老黃婆子就可以了。”

女人恭恭敬敬的問道:“黃婆婆,您看我丈夫還有的救嗎?”

老黃婆子沒有吱聲,隻見她拿出個黃紙包,將黃紙攤開之後,裡麪包裹著的是一把香灰。

緊接著,黃婆子將香灰塗抹在了侯偉的小腿上,口中則是唸唸有詞。

唸了一陣子之後,黃婆子又喝了口水,隨之噴在了塗抹香灰的部位。

就這樣弄了半天之後,用抹布一擦,隻見原本漆黑的手印,隻剩下了一個指甲蓋兒的大小。

“神仙,老神仙啊!”

侯偉伸了伸手臂,活動了幾下筋骨,驚呼道:“嘿,我身上都不疼了,簡直神了!”

侯偉的媳婦連忙拿出了一百塊錢,塞給了黃婆子。

“黃婆婆,多謝您了,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家這口子可就被那瘟神給害死了!”

黃婆子拒絕了女人的好意,此刻的她依舊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哎,咱能路過你家,也是和你們有緣,都是心善之人,這錢就不必了,何況我沒能徹底解決你們家男人身上的問題。”

“啊?”

一聽這話,侯偉連忙問道:“老神仙,我這身子骨都不疼了,這黑手印也沒了,這不是解決了嗎?”

“哪有那麼簡單。”

黃婆子搖了搖頭,指著男人的小腿說道:“你仔細看,上面還有一點痕跡存在,我這辦法治標不治本,不出七日,你那黑手印還會長出來,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這,這……”

侯偉當即跪在了炕上,不住的磕頭:“老神仙,您可要救我啊,您本事大,怎麼可能沒辦法徹底清除。”

“孩子,你這是乾啥,快起來。”

黃婆子將侯偉攙扶起來,認真的問道:“你告訴我,這到底是咋回事,這東西不會平白無故的纏上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侯偉的婆娘毫不猶豫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了出來,而講述的過程中,還不忘添油加醋,將我從小到大的種種惡名,全部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黃婆子表現出一副極為緊張的模樣。

她先是收拾著自己的破舊揹包,然後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牌位抱在懷裡。

一係列的表演完畢之後,黃婆子感歎道:“都是命啊,我說我們家老仙兒怎麼昨晚給我托夢,讓我來這望山村走動走動。”

“沒想到啊,你們村有這麼個瘟神落地,竟然還把臟水潑在我們黃家頭上。”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怎能如此歹毒!”

說完,黃婆子掐指擺弄了幾下,凝重的問道:“你們村可有一位姓李的看事兒先生?”

“有,當然有!”

侯偉回答道:“那人挺有本事的,據說我們胡鬨,還是他解決的呢。”

“助紂為虐,助紂為虐啊,他就不怕有損陰德嗎!”

黃婆子猛然一驚,好像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

“你說當日攔截棺材的總共六人是吧,快,快帶我去其餘幾家,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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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香灰的部位。

就這樣弄了半天之後,用抹布一擦,隻見原本漆黑的手印,隻剩下了一個指甲蓋兒的大小。

“神仙,老神仙啊!”

侯偉伸了伸手臂,活動了幾下筋骨,驚呼道:“嘿,我身上都不疼了,簡直神了!”

侯偉的媳婦連忙拿出了一百塊錢,塞給了黃婆子。

“黃婆婆,多謝您了,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家這口子可就被那瘟神給害死了!”

黃婆子拒絕了女人的好意,此刻的她依舊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哎,咱能路過你家,也是和你們有緣,都是心善之人,這錢就不必了,何況我沒能徹底解決你們家男人身上的問題。”

“啊?”

一聽這話,侯偉連忙問道:“老神仙,我這身子骨都不疼了,這黑手印也沒了,這不是解決了嗎?”

“哪有那麼簡單。”

黃婆子搖了搖頭,指著男人的小腿說道:“你仔細看,上面還有一點痕跡存在,我這辦法治標不治本,不出七日,你那黑手印還會長出來,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這,這……”

侯偉當即跪在了炕上,不住的磕頭:“老神仙,您可要救我啊,您本事大,怎麼可能沒辦法徹底清除。”

“孩子,你這是乾啥,快起來。”

黃婆子將侯偉攙扶起來,認真的問道:“你告訴我,這到底是咋回事,這東西不會平白無故的纏上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侯偉的婆娘毫不猶豫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述了出來,而講述的過程中,還不忘添油加醋,將我從小到大的種種惡名,全部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黃婆子表現出一副極為緊張的模樣。

她先是收拾著自己的破舊揹包,然後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牌位抱在懷裡。

一係列的表演完畢之後,黃婆子感歎道:“都是命啊,我說我們家老仙兒怎麼昨晚給我托夢,讓我來這望山村走動走動。”

“沒想到啊,你們村有這麼個瘟神落地,竟然還把臟水潑在我們黃家頭上。”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怎能如此歹毒!”

說完,黃婆子掐指擺弄了幾下,凝重的問道:“你們村可有一位姓李的看事兒先生?”

“有,當然有!”

侯偉回答道:“那人挺有本事的,據說我們胡鬨,還是他解決的呢。”

“助紂為虐,助紂為虐啊,他就不怕有損陰德嗎!”

黃婆子猛然一驚,好像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

“你說當日攔截棺材的總共六人是吧,快,快帶我去其餘幾家,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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