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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裡，宋晨都沒有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
他強製自己不去往那上面想，但是始終無法讓自己徹底地不在意。
這就好像在衣服的袖口上沾了一塊黃色的油漬，洗不掉。
每次做點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會不由得掃一眼那個地方，油漬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黯淡，可是記憶卻在腦海的反覆中越發清晰。
而且，自從那天被瘦高個撞了一下，好像總有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似的，具體他也說不上來。
“呼。”
再又一次想起那個瘦高個的時候，宋晨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王選回過頭瞧了一眼宋晨，“晨哥，你好點沒，這幾天咋老看你做深呼吸。”
說著，他停下手裡鍵盤的敲擊，然後把躺椅往後一靠，滑到宋晨的邊上，“還在想那個撞你的人麼？”
宋晨撓撓頭，勉強擠出笑容，掩飾地說，“啊，沒有哇。我還想那個乾嘛。”
那其實呢，可不就是在想麼。隻是從那天回來之後，他再沒有和任何人談起過瘦高個，這件事情太過離奇，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宋晨都懷疑自己看錯了，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或許，自己應該出去走走，放空一下。
宋晨站起來，從桌子上拿好手機和飯卡，對室友說，“我去超市買飲料喝，你倆要帶麼。”
“一瓶快樂水。”王選回到電腦前繼續玩他的遊戲，林好好要一個大瓶的冰紅茶。
出了門，宋晨直奔超市去。
學校不小，有好幾個食堂和超市。但也許為了是多走走，放鬆一下時而緊繃的神經，他沒有選擇就近，而是去了一個要多走幾步的超市。
這一路上，宋晨東瞅西瞅，像是第一次來一樣，多看了幾眼路上的人和物，想藉助大量新鮮事物的印象把那塊記憶當中的油漬給沖刷掉。
嗯？
那個人。
宋晨走到超市門口，碰見了一個男生出來，身穿一件深藍色的休閒夾克，裡面是簡潔的白色T恤，搭配著下身修身的灰色休閒褲，將男生的身材展現得恰到好處。
宋晨明明沒有見過他，卻莫名覺得眼熟。
有點像一個人，像那個迎面走向瘦高個，拔劍的人。
但是記不清，宋晨的記憶裡真的沒有看清那個人，哪怕是一點點長相或者穿搭。
可是，眼前走過的這個男生，卻給宋晨帶來一種相似的感覺，一種相似的——氣質？
大概是我太敏感了吧，宋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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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是那個男生，還是記憶裡的瘦高個，都讓宋晨無法忘記。
為什麼我會看到那樣的畫面？
追問，讓宋晨的心裡無端生出一絲好奇。好奇，慢慢開始發酵，變得愈發猛烈。最後將他包圍，讓他迫切地想觸摸到原因。
終於在理性和臆想的反覆地拉扯中，宋晨決定把這個幻覺證偽。
有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瘋了，怎麼會有這種離譜的想法，幻覺之所以是幻覺，就因為是假的啊。
但也許追尋結果之後，自己就不會再苦惱了呢。反正沒有人死掉，這就隻是我的臆想。
那麼，應該先從打聽那個瘦高個開始。這是最簡單的驗證方法，那天下課人很多，應該會有人注意到的。
如果可以找到瘦高個，那麼這個臆想就不會再跟著自己了。
畢竟隻是一個不攻自破的幻覺罷了。
雖然本來就是幻覺，宋晨對自己說。
想到這茬，他把一則尋人的帖子發到了校園牆上，讓全校的同學瀏覽，打聽瘦高個的下落。
然而，宋晨始終把自己看到的當成瘋狂的想象，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萬中有一，那個場景是現實中真實發生過的該怎麼辦。
砰！
辦公室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描繪著壯麗的山水景色，本該感受到自然的寧清與深遠，卻被巨大的聲音打破。
桌子被拍得震天響。這是一張華麗厚重的古典風格書桌，表面覆蓋著光滑的紅木貼面，細節處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桌上擺放著一台鍍金邊框的筆筒，以及一本精裝皮面的行政管理手冊。
桌子前面坐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眉宇間閃爍著憤怒的火焰。那雙本該穿透人的靈魂的深邃眼睛，此刻卻充滿了怒火。
“也不是新手了，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女秘書扶了扶眼鏡，她能感受到主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嚴和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主任，您冷靜。我已經看過風控部的通報了，是一隻E級惡靈，能力有點特殊，即使被斬殺了也不會散失全部的靈力。也就是說，之前接觸過它的人多少會受到點影響，好在問題不算太嚴重。”
“這確實是分部的失職，執行這次斬殺任務的是丁玲和武昌誌，他們是四年前同一批進入分部的。按照我們的規章製度，確實不應該讓惡靈在公開場合和普通人有接觸，就不用說這隻有特殊能力的了，難道執行前沒做好調研嗎？這一季度對他們的考覈得多扣點分。”秘書繼續補充。
主任扶額，“這樣的小事檢討一下也就算了，我根本不會在意。”
他把Pad推到秘書面前，“可是這裡面有個學生，不僅在斬殺之前和惡靈有過接觸。而且還在校園網上發了尋人啟事。”
秘書皺眉，相比於上面那件事情，將斬靈人的身份暴露在公眾面前無疑更加嚴重。斬殺行動不能被普通人知道，這是原則問題。
可等她仔細讀完那條宋晨發的帖子，卻沒有找到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主任，這隻是個普通的尋人貼，在大學校園裡很正常。每天都有很多，不算太特別。裡面沒有提及到任何關於斬殺的目擊，我覺得我們可以不用關注，實在不行，我聯絡技術部，把這條訊息刪掉。”
主任拿回Pad，打開另一個頁面，再次推向秘書。
“這個學生的身份纔是大問題！”
秘書看向新打開的頁面，淡金色的文字浮在暗黑的背景頁上，那是一條總部發來的通告。
“喂，什麼事？”武昌誌接聽電話。
“昌誌，出事了。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學校裡斬殺的惡靈嗎？”電話那頭是焦急的女聲。
武昌誌簡單想了想，很快就回憶起來，“記得啊，27號那天砍過一隻E級惡靈。怎麼了？”
“老師傅剛剛打電話說，有接觸者。”
接觸者？武昌誌在心裡疑惑了一下。
那隻E級惡靈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並不在學校裡，武昌誌和丁玲是跟著它一路追過來的。但是追殺過程中，它一直保持著人類形態。
中途曾追丟過一次，是丁玲給了它一槍定位彈，隻是沒想到它會往自己的學校裡面跑。
發現具體位置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立刻展開行動了。
丁玲站在高處封住惡靈的位置，把它往武昌誌的方向趕，最終纔在食堂前面的路上命中了它的後背，然後由武昌誌順勢一刀把它砍了。
可是惡靈和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接觸，丁玲應該很清楚纔是。
“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哎呀，普通的接觸完全不用管啊。一般的人身上即使留下了殘存的靈力，也會在惡靈被斬殺後自動去除。就算我們這次遇到的比較特別，靈力殘留不會在死後立即消散，但是也不會對普通人的生活有任何影響。所以我就沒有往上面打報告。”
“但是我沒想到，在這次接觸的人裡面，居然有一個甲級通靈者！”丁玲炸毛了一樣。
甲級通靈者麼。武昌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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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扶額，“這樣的小事檢討一下也就算了，我根本不會在意。”
他把Pad推到秘書面前，“可是這裡面有個學生，不僅在斬殺之前和惡靈有過接觸。而且還在校園網上發了尋人啟事。”
秘書皺眉，相比於上面那件事情，將斬靈人的身份暴露在公眾面前無疑更加嚴重。斬殺行動不能被普通人知道，這是原則問題。
可等她仔細讀完那條宋晨發的帖子，卻沒有找到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主任，這隻是個普通的尋人貼，在大學校園裡很正常。每天都有很多，不算太特別。裡面沒有提及到任何關於斬殺的目擊，我覺得我們可以不用關注，實在不行，我聯絡技術部，把這條訊息刪掉。”
主任拿回Pad，打開另一個頁面，再次推向秘書。
“這個學生的身份纔是大問題！”
秘書看向新打開的頁面，淡金色的文字浮在暗黑的背景頁上，那是一條總部發來的通告。
“喂，什麼事？”武昌誌接聽電話。
“昌誌，出事了。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學校裡斬殺的惡靈嗎？”電話那頭是焦急的女聲。
武昌誌簡單想了想，很快就回憶起來，“記得啊，27號那天砍過一隻E級惡靈。怎麼了？”
“老師傅剛剛打電話說，有接觸者。”
接觸者？武昌誌在心裡疑惑了一下。
那隻E級惡靈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並不在學校裡，武昌誌和丁玲是跟著它一路追過來的。但是追殺過程中，它一直保持著人類形態。
中途曾追丟過一次，是丁玲給了它一槍定位彈，隻是沒想到它會往自己的學校裡面跑。
發現具體位置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立刻展開行動了。
丁玲站在高處封住惡靈的位置，把它往武昌誌的方向趕，最終纔在食堂前面的路上命中了它的後背，然後由武昌誌順勢一刀把它砍了。
可是惡靈和什麼人有什麼樣的接觸，丁玲應該很清楚纔是。
“你怎麼沒和我說過。”
“哎呀，普通的接觸完全不用管啊。一般的人身上即使留下了殘存的靈力，也會在惡靈被斬殺後自動去除。就算我們這次遇到的比較特別，靈力殘留不會在死後立即消散，但是也不會對普通人的生活有任何影響。所以我就沒有往上面打報告。”
“但是我沒想到，在這次接觸的人裡面，居然有一個甲級通靈者！”丁玲炸毛了一樣。
甲級通靈者麼。武昌誌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