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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話 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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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慕容真真拔出插在芬胸口上的那隻箭後,預備組的乾員怔住了,過了好一會纔有了反應。

可就算是反應,也隻是呆呆地望著箭尖,以及被箭尖貫穿的金質獎牌。

原來浮士德出手後感覺手感怪,全都是因為自己這全力一擊紮在了獎牌上。

純鋼的箭頭紮穿了獎牌,隻露出一個小尖頭。

這樣的箭尖,又哪裡會有致人死地的危險?

“我沒死?”芬慶幸,還帶著一絲激動,“獎牌擋了一擊啊,沒想到徐樂又救了我一命。”

這塊金牌自然就是理唐賽馬節勝者獲得的獎勵,當時全力支援芬參賽的。正是徐樂,當初若沒有他的執意要求,芬是絕對不會去參賽的。

結果那時候恰巧歌蕾蒂婭因傷棄權,芬恰好得了冠軍,恰好把獎牌掛在了胸前,又恰好擋住了這致命的一箭。

有些事就是這麼巧。

一聽到“徐樂”,慕容真真眉頭皺了皺:“是徐樂叫你們來的?”

芬瞪大了眼睛,呼吸也舒暢極了:“徐樂博士叫我們來幽州,尋特先生,請他任職。”

“任職?”慕容真真不信地道,“我不信堂堂鐵旗宗會去找別人任職,當年想要入他幫派的刀客可都是排滿了山的。”

“哎呀!”芬已經不耐煩了,“不是他以前的幫派,徐博士是想要特先生繼續去替他在羅德島的職位。”

一向性子急的芬,到了現在竟能沉下心來跟慕容真真耐心解釋,但一說話,傷口的血又開始往外流了。

這傷看似不深,卻也傷得很巧,劃了一個淺淺的長口。

這種傷在醫療乾員眼裡算不上難事,隻消兩刻鐘便能止血,可一連番惡戰,加之整合運動一行人造成了左樂手下太多傷員,相比之下,芬受的算是皮外傷。

醫者已是應接不暇,就連芙蓉也支開身去搶救官兵。

保險起見,組員們決定,先去最近的醫館,那裡的醫生一定會有更好的療傷法門。

而最近的醫館,就是柳家莊的有心醫館。

正待慕容真真要走時,左樂卻一把拉住了他。

他現在仍在跟慕容真真對峙。

因為當初向他求援的官兵到現在死得不明不白,左樂現在很擔心,他拿不明白這夥人究竟是在圖謀什麼,又為什麼殺人。

他很少去追究殺人動機、殺人手法這類的細節,因為那是大理寺監察司要去做的事,他這樣的司歲台秉燭人更注重的是預測,蒐集有用的情報,把可能發生的事防患於未然。

自打穿越者的名號在泰拉興起之後,穿越者所做的一係列怪力亂神之事就並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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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司歲台的事務內。

而今天眼見種種,與穿越者脫不了乾係,他要弄明白穿越者們究竟都會如何行動,所以他不得不查。

唯有這樣,他才能在秉燭人這個位子上擦亮眼睛,洞明時局。

他甚至認為這是他的優點。

但這一次,他卻錯了。

因為慕容真真同樣拿出了一塊金牌,與芬那枚金牌不同的是,這塊牌子是名副其實的黃龍令。

黃龍令,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尚方寶劍,皇權特使,先斬後奏,除城主以下的官員,一概可以無視。

包括大司寺與司歲台。

這相當於是合法殺人的執照。

亮出了王牌,慕容真真心裡得意極了,卻還是要裝作不卑不亢的語氣說道:“見黃龍令,如見皇帝本人,秉燭人左樂,還不速速下跪!”

沒人會輕視這塊金牌的分量,就連左樂見了這塊牌,也立即、當機立斷、馬上就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跪禮。

金牌不在時,左樂覺得自己是秉燭人,可以隨意命令慕容真真,對他以各種理由實施拘捕,隻因他殺了人。

可金牌一在,左樂忽又覺得自己比慕容真真要矮了一個個頭。

彷彿一個暴發戶進了城,結果遇到了真正的富哥們一般。

他竟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同他交談了。

可這時候慕容真真已在和別人不假正經地說別的話了。

他從腰間掏出了水壺,向芬和和氣氣地道:“要不要來點烈酒,能陣痛。”

芬低頭看了看自己沾了血的衣襟,接過水壺,沒多想,就直接往傷口上倒了下去。

血水沾上了酒精。

於是她暴喝一聲,臉也驟然變得如痛苦般煞白,周圍人聽到她這麼叫,就全然能想象得出這是一種什麼滋味了。

慕容真真怪吃驚地瞧著被痛得滿臉是汗的芬,似是在表示她誤解了自己的意圖,“我是在叫你喝,不是叫你用他洗澡。”

他摸了摸肩膀,自己的肩上也多了一道血痕:“看來我也得找個郎中治他一治。”

“所以說左樂還是贏了你。”克洛絲說,“你流了血,可他什麼事都沒有。”

他們既已提起了左樂,左樂已忍不住要炫耀了,就算抓不了慕容真真,在真功夫上也總該爭口氣。

左樂十分客氣,但嘴上卻不饒人:“在下不才,習武不過十年,會幾招未學到家的功夫,若像一些三流武者那樣妄圖博百家之長,怕是要貪多嚼不……”

“爛”字還未出口,左樂咬緊了牙,一口鮮血就從牙縫裡噴了出來。

但他還是用刀支撐著身體,

用力打了前胸幾下以作調息,不肯倒下。

慕容真真沾沾自喜道:“看來我學來的七傷拳就算沒練到家還是有些用處。”

左樂深吸了口氣,疲憊且憤怒地道:“我不服。”

慕容真真說話時卻很輕鬆:“打不過別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技不如人總該承認。”

被他這麼一說,左樂更是氣極了,緊接著就又吐出一大口血,他隻感覺一陣暈眩,像是掉進了坑裡,後就什麼也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慕容真真苦歎了一聲,對眼前這個昏迷的人故作老成地道:“你的感受我都懂,在姑娘面前男人總是要展示自己最勇敢的一面,若不是這樣,便是丟人了。”

“看來傷員又多了一個。”久未說話的霜星終於開口,“我們走吧。”

說走就走。

他們人數足足多了一輩,但車開上了官道,走得飛快。

路上霜星望著窗外, www.kansh.com克洛絲一會看看昏迷左樂,一會又看看芬,浮士德卻一直看著阿莉娜的那隻假手,慕容真真也看得出奇。

慕容真真評價道:“是個傑作,阿浮覺得呢?”

浮士德也點了點頭。

阿麗娜見兩個少年人盯著自己,難免會有些手足無措,隻能展開自己的右手,解釋道:“這義肢沒什麼特別的吧,羅德島也有類似的。”

“不不不。”慕容真真道,“無論是哥倫比亞、雷神工業、黑鋼、拉特蘭,甚至是阿戈爾,都沒人有這種鍛造成型技術,更何況裡面的牙機巧製,要我說啊,裡面一定有超大規模的整合電路,這方面的東西你們懂吧?”

結果沒一個人能理解他說的話,就連乾員裡最好學的米格魯也隻是在羅德島上聽凱爾希等一眾“核心成員”提過這些事。

在這種末世中,一直以來都有個道理:一些人費勁心思製造的,甚至比不上地裡的古董。

羅德島就是對這個道理很好的佐證,一艘艦從甲板到螺絲都是土裡挖來的。

但義肢這種東西卻不同,若想將它使用得當,不僅需要量體裁衣式的定製,還少不了巧奪天工的設計。

更不用提阿莉娜右手安著的這種用起來與真手無異,還能當火箭用的神器了。

慕容真真見繼續聊下去無望,遂道:“看來也隻有歐陽大哥能理解我說的。”

霜星望著窗,語聲堅定地道:“應該還有另一個。”

慕容真真來了興致:“誰?”

霜星道:“當然是那個沒有底線的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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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打了前胸幾下以作調息,不肯倒下。

慕容真真沾沾自喜道:“看來我學來的七傷拳就算沒練到家還是有些用處。”

左樂深吸了口氣,疲憊且憤怒地道:“我不服。”

慕容真真說話時卻很輕鬆:“打不過別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技不如人總該承認。”

被他這麼一說,左樂更是氣極了,緊接著就又吐出一大口血,他隻感覺一陣暈眩,像是掉進了坑裡,後就什麼也聽不見,也看不見了。

慕容真真苦歎了一聲,對眼前這個昏迷的人故作老成地道:“你的感受我都懂,在姑娘面前男人總是要展示自己最勇敢的一面,若不是這樣,便是丟人了。”

“看來傷員又多了一個。”久未說話的霜星終於開口,“我們走吧。”

說走就走。

他們人數足足多了一輩,但車開上了官道,走得飛快。

路上霜星望著窗外, www.kansh.com克洛絲一會看看昏迷左樂,一會又看看芬,浮士德卻一直看著阿莉娜的那隻假手,慕容真真也看得出奇。

慕容真真評價道:“是個傑作,阿浮覺得呢?”

浮士德也點了點頭。

阿麗娜見兩個少年人盯著自己,難免會有些手足無措,隻能展開自己的右手,解釋道:“這義肢沒什麼特別的吧,羅德島也有類似的。”

“不不不。”慕容真真道,“無論是哥倫比亞、雷神工業、黑鋼、拉特蘭,甚至是阿戈爾,都沒人有這種鍛造成型技術,更何況裡面的牙機巧製,要我說啊,裡面一定有超大規模的整合電路,這方面的東西你們懂吧?”

結果沒一個人能理解他說的話,就連乾員裡最好學的米格魯也隻是在羅德島上聽凱爾希等一眾“核心成員”提過這些事。

在這種末世中,一直以來都有個道理:一些人費勁心思製造的,甚至比不上地裡的古董。

羅德島就是對這個道理很好的佐證,一艘艦從甲板到螺絲都是土裡挖來的。

但義肢這種東西卻不同,若想將它使用得當,不僅需要量體裁衣式的定製,還少不了巧奪天工的設計。

更不用提阿莉娜右手安著的這種用起來與真手無異,還能當火箭用的神器了。

慕容真真見繼續聊下去無望,遂道:“看來也隻有歐陽大哥能理解我說的。”

霜星望著窗,語聲堅定地道:“應該還有另一個。”

慕容真真來了興致:“誰?”

霜星道:“當然是那個沒有底線的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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