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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打臉許元勝,還真是夠陰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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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廣平縣縣衙內。

關於城外的訊息,最終還是傳遞到了縣衙裡。

縣衙後院的議事大廳裡。

縣令蔡遠禮和縣丞陳充聽完下方幾個村民的陳述後,就是讓其先退下了。

“蔡兄,此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雖然城外村子,對我等來說,並非很重要,但終歸是年年孝敬,明面上的人也都知道他們背後站的是誰。”

“這打狗,總也要看主人。”

陳充臉色慍怒,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瘦高男子,三角眼,尖嘴猴腮略帶刻薄樣子,眸光內一閃而過的恨意。

陳王村每年給他孝敬的銀子,多達上千兩,可是不少。

坐在上首位置的微胖男子約有五十多歲,看上去頗為儒雅,眉宇間波瀾不驚,倒是和青山縣的顧忠明有五分相似的氣質。

“不然呢。”

“竟然被人從家裡搜出了甲冑,城外的片區又歸屬於對方執掌。”

“他們合理合法,又有兵馬在手。”

“也罷,城外那些村子搞的民怨沸騰,終究不是什麼好事,藉助守備軍清理一番,也不算什麼壞事。”

蔡遠禮淡淡道。

“那郭大春的兒子可是你的侄女婿。”陳充提點了一句。

“嗬。”蔡遠禮隻是一笑,侄女,他兒女多達十幾人,大家都是如此,姻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最關鍵的一點是。.

現在是剿匪的關鍵時候,惹怒了霍山若是不去剿匪。

難不成讓他,去剿匪?

一旦剿匪出了亂子,兵部司首先問責的是一縣的最高主官。

是他,蔡遠禮。

“行吧。”縣丞陳充心裡哼了一聲,老東西,還真是風雨飄搖,穩坐中堂,沉得住氣。

被人騎到了頭上,竟然也不還手。

剿匪。

剿你媽的比。

斷了老子陳王村的財運,還想端了自己在山匪那裡的一份孝敬。

……

此刻城外分刮完財物之後。

許元勝留下兩百守備軍,協助郝軍負責掌控城外一百六十個村子,並著手開始推進造戶入冊。

就帶著餘下的人開始朝著廣平縣城走。

“霍大人,敢問廣平縣的另外兩個主官如何?”許元勝騎在馬上,看向並排騎馬在一側的霍山。

“蔡遠禮大人,比較中庸吧,平常不管事,若一旦插手就無人敢反對,比如這次籌集銀兩,修葺官道和建立瞭望塔。”

“他是鼎力支援,所以才這麼順利。”

“至於縣丞陳充,做事比較大膽,他出自廣平縣本地大家族陳家,當年的陳家在廣平縣可是大家族,各方關係都吃得開。”

“陳王村一事上,他估計不會善罷甘休。”

霍山沉吟道。

“他該不會封鎖了城門,不讓我進城吧?”許元勝忽然道,當年的陳家,難道現在割裂開了?

“額,那不至於。”

“他隻會背後生事,大是大非上,他敢乾,蔡大人也不會同意的。”

……

“何況還有我的。”

“他若不讓遠勝你帶兵進城,我直接騎馬前往青州府,幾個時辰就能到,到時候我也乾脆不剿匪了。”

“嗬嗬,讓那陳充代勞。”

霍山一愣,稍後嗬嗬一笑。

過去,他這個縣尉很難插手太多廣平縣的事,但現在不一樣了,剿匪大事在頭,誰都要供著他。

許元勝點了點頭,看來剿匪一事沒有解決之前,很多事上都有利於自己。

這倒是不能剿的太快啊。

很快入眼就看到了一座城池,比青山縣城大了足足一倍左右。

前幾次前往青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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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道上也能隱約看到此城,但都是遠觀。此刻離近了看去,確實宏偉。

不如青州府城。

但是和青山縣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青州府排名第七的城池,已經如此。

不知道排名前三的,又是如何。

看來青州府一府之地,底蘊還是可以的。

很快到了城門口,可喜的是城門開著的。

唯一意外的是。

一個人都沒有,冷冷清清的,就連進出城門的普通民眾都沒了,若不是城門打開,能看到裡面的熙攘之景。

還以為進了一個空城。

“去看看什麼情況?”霍山臉色一沉。

“是!”很快幾個差役就縱馬快速去檢視。

過了沒多久,他們就回來了。

“稟告大人。”

“和我們交好的商戶,據說接到了鼎盛藥鋪的邀請前去赴宴,連陳充大人也一併去了。”

“他們……不敢不去。”

“至於其他商戶,本就沒有來。”

“至於城門口如此清冷,是因為守城的守備軍,把來往人員驅趕到了西城門,說是這裡要留著迎接大人物。”

“……誰敢走這裡,一旦被屠,死了也就死了,衙門也不敢管。”

一個差役低聲道,目光看向一旁的許元勝,心底明白城內是故意給這位難堪的,藉此報複對方在城外三個村子的出手。

“遠勝,這個事是我的疏忽。”霍山臉色難看至極,他幾番請求許元勝帶守備軍駐紮廣平縣。

卻不曾人來了,反而如此冷冷清清。

人還沒有進城,就先拉起了對立。

“無妨。”

“總要讓人出出氣的。”

許元勝嗬嗬一笑。

霍山見狀也隻能先安排人進城。

很快眾人就進了城,先行進入守備軍大營裡。

此刻城外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一路跑著,也趕到了城門口,他一身差服,正是陳木,不過他此刻卻是兩眼泛光,渾然不覺得累。

絲毫沒有過去悶悶不得誌的樣子。

“機會,終於來了。”

陳木喃喃道,他親眼目睹了三個村子的情況。

稍後他就匆匆進了城。

此刻許元勝帶著人進城後,徑直前往了守備軍大營。

等來到之後。

霍山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了。

就看到守備軍大營的門戶已經被拆除,連同周邊的圍牆也被推倒了,稱一句斷壁殘垣不為過。

哪裡還有鎮守一座城池的守備軍大營的模樣。

依廣平縣的富裕,怕是隨意一個商戶的府邸,都比眼前這座守備軍大營要顯得富麗堂皇。

“進去!”許元勝騎著馬先行進去。

不出意外,也沒有意外發生。

有些小伎倆可以用,但在城內刺殺許元勝,除了邊軍殺手之外,還沒有人敢做。

整個守備軍大營,空空蕩蕩的。

若非地面上是石磚鋪設,有了年頭,多年踩踏之後變得堅實無比,怕是連腳下的石磚也要被撬走了。

外面斷壁殘垣。

裡面空蕩蕩的。

一個人影沒有。

很快胡俊帶著人先行搜查了一番。

“都空了。”

“不管是軍械庫,還是灶房……哪怕是睡覺的地方也沒有留下一床被子。”

胡俊臉色難看至極。

在場的其他人沒有多言,卻也臉露怒色。

他們是幫廣平縣來剿匪的。

不是投靠廣平縣。

……

“遠勝兄,你放心,我來協調。”

“晚上之前,一定把一應所需全部準備好。”

霍山眸光透著歉意,卻是咬牙切齒道。

城門口的難堪,若是因為三大村之事,也就算了。

但守備軍大營這個樣子,那就過線了。

別說許元勝,就是他也怒火中燒。

“好。”許元勝點了點頭,沒有為難霍山,若說誰不願意這個場面,霍山肯定是的。

他是剿匪主官。

又籌措六萬兩剿匪銀。

若是無疾而終,他是要出大麻煩的。

很快霍山就匆匆離去了。

“總不能乾等著。”

“拿著我們從三個村子征集的財物,去城內購置一些所需用品。”

許元勝道。

“怕是對方也不會賣。”胡俊低聲道。

“賣不賣是他們的自由。”

“你去就行了。”

許元勝說道。

“是!”胡俊很快就帶著人和財物離去。

此刻在廣平縣南城的一個宅子裡。

陳木顧不得洗漱,就快步的朝著宅子後院的屋內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一位老人,他白髮蒼蒼,穿著一身老舊的袍子,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好似隨時都會睡過去了。

“父親大人,我們的機會來了。”

“孩兒決定賭一把了。”

陳木走到老人面前,直接跪在了地上,額頭觸及老人的腳尖上。

“就是你說的,那個許千總?”

“值得嗎?”

“若是輸了,你會萬劫不複,陳充就有理由對你下手了。”

老人叫陳大年,是陳木的父親。

“現在活著和死,有什麼區別?”

“兒今年才三十歲,不想如此渾渾噩噩下去了,大青山一戰我僥倖活著回來,下次呢?陳充不會放過我的。”

“若必死,我願先父親一步。”

陳木緊咬著嘴唇,一字一句道。

“也罷。”

“就隨你吧。”

“我也老了,真到了那一步,我會想辦法留你一命的。”

陳大年緩慢的伸出顫抖的手,落在陳木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

“多謝父親大人,支援。”

陳木慢慢的往後面退了兩步,然後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仰起頭時望著已是白髮蒼蒼的父親。

他老人家才五十多歲啊。

已是白髮蒼蒼。

這一切都是陳充這個狗賊害的。

他知道若是不順利。

自己的父親,會把責任攬在身上,去那縣丞陳充的府門口,長跪求情。

死,他和父親都不怕。

但跪在陳充門口,那是比死更攪心萬倍。

因為陳充,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他們陳家父子跪在其門口。

走出屋的陳木,仰起頭看著刺眼的陽光,如日中天,正值晌午。

“陳充。”

“你當年不過是我陳家一條狗。”

“當年你死皮賴臉,跪在我陳家門口,請我祖父收留你。”

“我陳家念在你是遠親,收留你,我祖父待你如子如侄,送你科舉,為你打點上下,你豈會有今日。”

“我父更是把你當成親兄弟。”

“當初若不是父親,親自求的祖父。”

“你……豈會有今日之風光。”

“你個狗賊,科舉高中之後,回到廣平縣,逼死我祖父,竊據我陳家家業,自稱廣平縣陳家主家。”

“更是裝作一副偽善,留我在衙門當差,不就希望人人都讚你的好,不就想看我一蹶不振,不就以此逼我父不敢和你撕破臉,說出當年之事。”

“我父……他一個大活人隻能憋在家裡,五十多歲的人,硬是熬成滿頭白髮。”

陳木咬牙切齒,原本悶悶的面龐上,露出了徹骨的冷意。

這個仇,從他入衙隱忍了十年,整整十年未曾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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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若是因為三大村之事,也就算了。

但守備軍大營這個樣子,那就過線了。

別說許元勝,就是他也怒火中燒。

“好。”許元勝點了點頭,沒有為難霍山,若說誰不願意這個場面,霍山肯定是的。

他是剿匪主官。

又籌措六萬兩剿匪銀。

若是無疾而終,他是要出大麻煩的。

很快霍山就匆匆離去了。

“總不能乾等著。”

“拿著我們從三個村子征集的財物,去城內購置一些所需用品。”

許元勝道。

“怕是對方也不會賣。”胡俊低聲道。

“賣不賣是他們的自由。”

“你去就行了。”

許元勝說道。

“是!”胡俊很快就帶著人和財物離去。

此刻在廣平縣南城的一個宅子裡。

陳木顧不得洗漱,就快步的朝著宅子後院的屋內走去。

很快就看到了一位老人,他白髮蒼蒼,穿著一身老舊的袍子,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好似隨時都會睡過去了。

“父親大人,我們的機會來了。”

“孩兒決定賭一把了。”

陳木走到老人面前,直接跪在了地上,額頭觸及老人的腳尖上。

“就是你說的,那個許千總?”

“值得嗎?”

“若是輸了,你會萬劫不複,陳充就有理由對你下手了。”

老人叫陳大年,是陳木的父親。

“現在活著和死,有什麼區別?”

“兒今年才三十歲,不想如此渾渾噩噩下去了,大青山一戰我僥倖活著回來,下次呢?陳充不會放過我的。”

“若必死,我願先父親一步。”

陳木緊咬著嘴唇,一字一句道。

“也罷。”

“就隨你吧。”

“我也老了,真到了那一步,我會想辦法留你一命的。”

陳大年緩慢的伸出顫抖的手,落在陳木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

“多謝父親大人,支援。”

陳木慢慢的往後面退了兩步,然後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仰起頭時望著已是白髮蒼蒼的父親。

他老人家才五十多歲啊。

已是白髮蒼蒼。

這一切都是陳充這個狗賊害的。

他知道若是不順利。

自己的父親,會把責任攬在身上,去那縣丞陳充的府門口,長跪求情。

死,他和父親都不怕。

但跪在陳充門口,那是比死更攪心萬倍。

因為陳充,最渴望看到的就是他們陳家父子跪在其門口。

走出屋的陳木,仰起頭看著刺眼的陽光,如日中天,正值晌午。

“陳充。”

“你當年不過是我陳家一條狗。”

“當年你死皮賴臉,跪在我陳家門口,請我祖父收留你。”

“我陳家念在你是遠親,收留你,我祖父待你如子如侄,送你科舉,為你打點上下,你豈會有今日。”

“我父更是把你當成親兄弟。”

“當初若不是父親,親自求的祖父。”

“你……豈會有今日之風光。”

“你個狗賊,科舉高中之後,回到廣平縣,逼死我祖父,竊據我陳家家業,自稱廣平縣陳家主家。”

“更是裝作一副偽善,留我在衙門當差,不就希望人人都讚你的好,不就想看我一蹶不振,不就以此逼我父不敢和你撕破臉,說出當年之事。”

“我父……他一個大活人隻能憋在家裡,五十多歲的人,硬是熬成滿頭白髮。”

陳木咬牙切齒,原本悶悶的面龐上,露出了徹骨的冷意。

這個仇,從他入衙隱忍了十年,整整十年未曾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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