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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章 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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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空笑了笑:“你想動手除了他?”

楊霜庭點頭。

這般情況還不殺,難道留著他繼續為禍世間?

依自己的想法,淨穢宗應該先清理了這些混蛋,再對付大妙蓮寺。

可是因為與大妙蓮寺的仇怨,還有擒賊先擒王的戰略,所以直接收拾大妙蓮寺。

現在看,這種做法確實是錯誤的。

可惜自己身為宗主,並不能一言而決。

在自己成為宗主之前,淨穢宗由十二位長老決議,這十二位長老是各壇的壇主。

現在自己的威望漸增,而且在武學上能壓製得住他們,說話纔算管用。

剛開始接任宗主的時候,自己隻是吉祥物,隻是一個傀儡一個擺設罷了。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

楊霜庭皺了皺眉頭。

她覺得自己被看透了,坐在法空跟前好像沒穿衣服,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恨不得轉身便走。

法空收回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

楊霜庭哼道:“我殺了他,還有什麼麻煩?”

法空點頭。

楊霜庭道:“有什麼麻煩?”

“你不想暴露自己是淨穢宗宗主的事吧?”

“嗯。”楊霜庭頷首。

她一直是深藏不露,展現在外的,不過是一個粗通武功的三流高手。

淨穢宗宗主的身份與她現實的身份是完全隔絕的,宛如兩個世界,絕不沾染一點兒。

因為淨穢宗沾了太多的仇殺,一旦與自己現實的身份沾染,必然會危及家人及朋友。

法空道:“你一旦出手,這一次便要泄了你的身份。”

楊霜庭皺眉。

法空道:“這個長春穀的高手被殺之後,長春穀報複回來,你一個人應付不來,隻能出動淨穢宗的高手。”

“他們……”

“你殺得再天衣無縫,他們還是能追溯到齊公子身上,然後殺齊公子,你要救齊公子,一個人可不成,隻能出動淨穢宗高手。”

“他是誰?”楊霜庭哼道。

法空道:“長春穀,焦長河。”

楊霜庭道:“我搶在他來長陵府之前殺掉他。”

“難。”法空搖頭:“長春穀的高手行蹤詭秘,沒那麼容易找到的。”

楊霜庭蹙眉沉吟。

淨穢宗高手能找得到他嗎?

好像確實很難,這與大海裡撈針沒什麼兩樣。

法空微笑看著她。

楊霜庭看到他的神情,頓時心中一動,知道法空是有辦法的,隻等自己開口相求。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無奈。

自己這一身通天武功,還掌管淨穢宗那般龐大的力量,卻隻能屈服於眼前這個和尚。

這種滋味當真憋屈又無奈。

法空笑道:“看來楊宗主還沒看透,所謂強弱,可不僅僅是武功。”

“……好吧,如何才能找到他?”楊霜庭哼道。

法空從袖中取出一畫軸遞給她。

楊霜庭訝然看他,法空笑著呶呶嘴,示意她接過畫軸打開看一看。

楊霜庭接過來展開,裡面是一幅肖像,卻是一個相貌俊逸的中年男子。

面如冠玉,頜下三縷清髯,身形修長,身穿寬大綠袍,飄飄長袖,頗有幾分清奇出塵之氣勢。

楊霜庭已然過了以貌取人的幼稚階段,打量幾眼這中年男子,扭頭看向法空:“是那個焦長河?”

法空緩緩點頭。

楊霜庭驚疑不定的看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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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這法空和尚也忒可怕了。

這幅畫像是早就準備好的吧?

想想也是,他應該是早就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也料定了自己的反應。

一切皆在他的算計之中,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法空道:“楊宗主要提前殺他,不妨派人先去涼川府找一找,他應該是自涼川府而來。”

“……好。”楊霜庭緩緩點頭。

不管法空算計多驚人,這個焦長河是要除掉的,不過……

這一切莫不是他設計好的,這個焦長河到底是不是長春穀的高手?

他會不會真如法空所說,會來到長陵府,然後碰上齊廣傑,順手殺了齊廣傑?

看來自己要驗證一下的。

想到這裡,她思緒疾轉,想到了驗證之法。

法空笑道:“楊宗主不吃幾口,這家的菜確實有獨道之處。”

“我經常過來吃。”楊霜庭淡淡道:“早就吃膩了,告辭。”

法空放下竹箸,合什一禮。

楊霜庭合什,起身便走。

不想跟法空多呆一秒鐘。

法空坐在桌邊,看著她嫋嫋娉娉而去,一派大家閨秀的風範,絲毫看不出是武林一宗之主。

若非自己有宿命通,還真破不掉她的真身,誰能想到一個知府的千金竟然是淨穢宗的宗主。

楊霜庭將要下樓之際忽然一頓,扭頭看過來。

法空微笑看著她。

楊霜庭櫻唇翕動,聲音在法空耳邊響起:“你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在長陵府設一分寺。”

法空笑而不語。

楊霜庭白他一眼,嫋嫋下樓而去。

這個提議確實讓他很心動,畢竟楊霜庭的父親是知府,自己想在這裡設分寺會很順暢。

分寺雖然沒有地藏空行咒的收穫大,卻勝在持久與穩定。

就像紫照寺,自己人前顯聖,讓紫照寺的香火鼎盛,越來越多的人信自己,從而提供越來越多的信力。

這些便是自己獲得功德的基礎。

如果一個信眾過來求助,自己出手,必能獲取功德,可如果不是自己的信眾,自己出手卻不能獲取功德。

地藏空行咒在神京的收穫如此巨大,便是因為神京百姓多數都是自己的信眾。

而他們為何多是自己的信眾,是因為金剛寺外院。

對於一般的和尚來說,寺院隻是安身立命之處,寄身之所。

對自己來說,一座寺院便是一個小西天極樂世界,便是自己的一個化身,便是增加信力與功德的源泉。

自己想要更快的增加功德,地藏空行咒是關鍵,可更關鍵的便是信眾與信力。

信眾不多,則地藏空行咒施展得再勤,功德也增加不上去。

沒有地藏空行咒,則功德不可能暴漲,可沒有信眾與信力,地藏空行咒施展過後也沒有功德。

即使沒有功德,也能增加信力與信眾,至少這些被救之人及其周圍的親朋好友會成為信眾。

可這樣增漲信眾那就太慢了,遠不如寺院快與穩。

不過,楊霜庭的這個提議可不完全是好心好意,而是一個反擊。

成立了分寺,那分寺便要受長陵府的管製。

自己身為分寺的住持,當然也要賣長陵府知府的幾分薄面,這是從官場上壓製自己。

更重要的是,分寺便是自己的根基,那這些根基就是把柄。

自己捉了她的把柄,她也要捉住自己的把柄,算是一個反製手段,免得隻能捱打不能還手。

但是,儘管如此,有機會成立分寺,還是要成立分寺的,不必是金剛寺的外院,這樣朝廷會更敏感,更難批準。

隻是自己的一個分寺便足矣。

成為金剛寺的外院反而會分散自己的信力,金剛寺是不需要這些信力的。

他一邊吃著菜,享受著美味,一邊思忖可行之法。

楊霜庭除掉焦長河之後,有了楊霜庭這位知府千金的推動,此事就很容易成。

——

玉蝶宗的別院外,忽然躥出一道藍影,停在院門外,卻是一個英俊的藍袍青年。

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帶著烏血,雙眼已經模糊,近乎沒了焦距。

“砰!”他重重撞到別院的大門上。

別院大門忽然開了一個小洞,一雙妙眸看了看周圍,沒發現異樣,然後拉開大門。

英俊青年軟綿綿仆倒在門檻上,已然昏迷。

開門的少女打量他一眼,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揚聲喚道:“丁師姐!丁師姐!”

丁星晴一襲藍衫飄飄出來,看到這青年,打量幾眼,然後上前探了探他傷勢,沉吟道:“是朱公子,帶進去吧。”

她吩咐完後,飄身躍到院門樓上,站在高處俯視四周。

片刻後她飄落下來,身形閃動,直接來到寧真真的小院外,輕輕敲門。

寧真真正在院內練劍,劍影綽綽,揚聲道:“進來。”

丁星晴推門進了小院,抱拳道:“宗主,朱辭歲朱公子受了重傷,到了我們門口便昏迷過去了。”

“朱辭歲朱公子……”寧真真收劍歸鞘,接過丁星晴遞上的白毛巾拭了拭瑩白額頭:“他傷得如何?”

丁星晴道:“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還中了劇毒,內氣賊去樓空,應該是用了秘術逃命,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寧真真將白毛巾遞給她:“沒有追兵?”

“現在看還沒有。”丁星晴接過白毛巾,緊盯著寧真真:“宗主,U看書 www.shu.com要不要救他?”

“你覺得呢?”寧真真問。

丁星晴搖頭:“我覺得不必救,他畢竟是鏡花宗的人,將來誰知道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對手。”

“如果救了他呢?”寧真真問。

丁星晴攥著白毛巾想了想,最終搖頭:“宗主,我覺得與其寄希望於他知恩圖報,還不如直接不留後患。”

她明眸灼灼,動了殺意。

寧真真沉吟,負手踱了十幾步,忽然停住:“去救他吧。”

她將皓腕上的一串佛珠遞給丁星晴:“給他戴上,把他救活。”

“是。”丁星晴毫不猶豫答應,接過佛珠,掛起白毛巾便走出院子。

寧真真坐到石桌旁,輕啜一口茶茗。

待將一盞茶喝完,起身到了別院的正廳,看到數女正圍在一張矮榻上。

矮榻上正盤膝坐著朱辭歲,頭頂白氣蒸騰,蒼白臉色透著虛弱與單薄及憂鬱。

寧真真輕盈的邁進正廳,沒有發出動靜,而是站到眾女身後,也打量著朱辭歲。

眾女很快發現了寧真真,忙收回目光,紛紛抱拳,沒有出聲音,免得驚擾朱辭歲療傷。

寧真真擺擺手,打量著朱辭歲,神色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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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捉了她的把柄,她也要捉住自己的把柄,算是一個反製手段,免得隻能捱打不能還手。

但是,儘管如此,有機會成立分寺,還是要成立分寺的,不必是金剛寺的外院,這樣朝廷會更敏感,更難批準。

隻是自己的一個分寺便足矣。

成為金剛寺的外院反而會分散自己的信力,金剛寺是不需要這些信力的。

他一邊吃著菜,享受著美味,一邊思忖可行之法。

楊霜庭除掉焦長河之後,有了楊霜庭這位知府千金的推動,此事就很容易成。

——

玉蝶宗的別院外,忽然躥出一道藍影,停在院門外,卻是一個英俊的藍袍青年。

他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帶著烏血,雙眼已經模糊,近乎沒了焦距。

“砰!”他重重撞到別院的大門上。

別院大門忽然開了一個小洞,一雙妙眸看了看周圍,沒發現異樣,然後拉開大門。

英俊青年軟綿綿仆倒在門檻上,已然昏迷。

開門的少女打量他一眼,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揚聲喚道:“丁師姐!丁師姐!”

丁星晴一襲藍衫飄飄出來,看到這青年,打量幾眼,然後上前探了探他傷勢,沉吟道:“是朱公子,帶進去吧。”

她吩咐完後,飄身躍到院門樓上,站在高處俯視四周。

片刻後她飄落下來,身形閃動,直接來到寧真真的小院外,輕輕敲門。

寧真真正在院內練劍,劍影綽綽,揚聲道:“進來。”

丁星晴推門進了小院,抱拳道:“宗主,朱辭歲朱公子受了重傷,到了我們門口便昏迷過去了。”

“朱辭歲朱公子……”寧真真收劍歸鞘,接過丁星晴遞上的白毛巾拭了拭瑩白額頭:“他傷得如何?”

丁星晴道:“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還中了劇毒,內氣賊去樓空,應該是用了秘術逃命,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寧真真將白毛巾遞給她:“沒有追兵?”

“現在看還沒有。”丁星晴接過白毛巾,緊盯著寧真真:“宗主,U看書 www.shu.com要不要救他?”

“你覺得呢?”寧真真問。

丁星晴搖頭:“我覺得不必救,他畢竟是鏡花宗的人,將來誰知道會不會成為我們的對手。”

“如果救了他呢?”寧真真問。

丁星晴攥著白毛巾想了想,最終搖頭:“宗主,我覺得與其寄希望於他知恩圖報,還不如直接不留後患。”

她明眸灼灼,動了殺意。

寧真真沉吟,負手踱了十幾步,忽然停住:“去救他吧。”

她將皓腕上的一串佛珠遞給丁星晴:“給他戴上,把他救活。”

“是。”丁星晴毫不猶豫答應,接過佛珠,掛起白毛巾便走出院子。

寧真真坐到石桌旁,輕啜一口茶茗。

待將一盞茶喝完,起身到了別院的正廳,看到數女正圍在一張矮榻上。

矮榻上正盤膝坐著朱辭歲,頭頂白氣蒸騰,蒼白臉色透著虛弱與單薄及憂鬱。

寧真真輕盈的邁進正廳,沒有發出動靜,而是站到眾女身後,也打量著朱辭歲。

眾女很快發現了寧真真,忙收回目光,紛紛抱拳,沒有出聲音,免得驚擾朱辭歲療傷。

寧真真擺擺手,打量著朱辭歲,神色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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