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柚,今天是慧妍的生日,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裡,不要出去,免得衝撞了貴客知道麼?”
房間裡,薑柚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玩手指,面前一個打扮貴氣的中年女人正在用嚴厲和嫌棄的口吻叮囑她。
薑柚突然捂住肚子抬起頭,蒼白的小臉上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可是我餓。”
眼神很無辜,聲音又軟又糯,小心翼翼中透著幾分畏懼。
楊秋貞皺眉不耐煩的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我會讓傭人給你送過來,不準下樓,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說完她就踩著高跟鞋走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薑柚眼底一片清明。
樓下燈火通明,賓客滿堂,今天是江家大小姐江慧妍十八歲生日。
熱鬨非凡的宴會,還有歡笑聲,都與薑柚無關。
薑柚的房間在二樓最裡面,原本是個儲藏室,除了屬於她的一張小床和桌子,還有一些雜物,所以顯得很擁擠。
她快速從書包裡拿出幾張卷子開始寫,時間緊迫,還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了,她要藉著高考離開這裡。
薑柚五歲時,媽媽嫁進了江家,她成了江家的繼女。
別人都羨慕薑柚野雞變鳳凰,搖身一變成了江家的小姐,享儘榮華富貴。
可實際上,她隻不過是江慧妍的移動血庫。
寫完了幾張卷子又檢查一遍,薑柚笑了起來,露出小虎牙,臉上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突然她目光一凝,泳池邊上有一個黑影。
好像......是個人。
原本昏暗的後院因為江慧妍生日泳池一圈裝了燈,薑柚隻能看見那個人穿著黑衣黑褲好像還坐著輪椅。
他要乾什麼?
薑柚歪了下頭,清澈的杏眸帶著幾分疑惑。
然而下一秒,薑柚的眼睛睜大,那個人的手居然伸向了泳池。
他要跳下去麼?
坐著輪椅的人跳泳池,這是要自殺!
薑柚一個激靈連卷子都來不及收藏,就跑了出去。
......
泳池邊,坐在輪椅上的傅亦錚正費力的伸手去撈掉在泳池裡的紅繩。
眼看就要撈到了,沒想到輪椅突然被人抓住往後一拉,傅亦錚的手和泳池裡紅繩越來越遠。
“好死不如賴活著,為什麼要想不開呢。”薑柚氣喘籲籲的叉著腰,“還有,今天是江慧妍的生日,你卻在別人的生日宴會上尋短見,這合適麼?”
“尋短見?”
傅亦錚背對著光,薑柚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因此也不知道戴著面具的傅亦錚正危險的盯著她。
薑柚披散著頭髮,狗啃似的頭髮擋住了
她點頭:“對啊,我剛纔都看見了,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就掉下去了,前院到這裡的距離,如果你掉下去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傅亦錚冷冷的看著她,饒有興趣的開口:“這麼說來,是你救了我?”
“不敢當,你別死在這裡就行了。”她說著就去幫他推輪椅,“這裡太危險了,我推你去前院吧!”
傅亦錚按住了輪椅,薑柚根本就推不動。
“先生,你不會真的還想要跳下去吧?”薑柚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的不想活了,能不能不要在這裡跳,如果你死在這裡,我會很麻煩的。”
傅亦錚:“......”
本來還以為是新的搭訕方式,沒想到......
“你是江家的什麼人?”
薑柚剛想開口,就聽見楊秋貞在喊她的名字:“薑柚,柚柚,柚柚......”
薑柚暗叫不好,趕緊道:“先生,看在我剛纔救過你的份上,考慮一下改天再跳吧!”
還沒等傅亦錚反應,薑柚就跑了。
傅亦錚望著薑柚的背影若有所思,下意識的撫著左手腕,那裡沒有紅繩,紅繩已經掉進了泳池。
柚柚?
還是又又?
......
薑柚剛想上樓就碰到了從樓上下來的楊秋貞。
她心裡一跳,“媽,我......”
楊秋貞臉色十分難看的質問她,“你死哪去了?”
薑柚非常緊張,但腦子轉的快:“沒人給我拿吃的,我看宴會也結束了,就自己下來了。”
楊秋貞抬手就要打她,薑柚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也不躲。
就在這時,客廳裡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聲。
“爸,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兒,你這是要親手把女兒往火坑裡推麼?我不要嫁給傅九爺,如果你非要讓我嫁,還不如讓我死了,反正嫁過去也是死。”
江慧妍滿臉是淚,楚楚可憐的朝著牆上撞去。
“小姐撞牆了!”
一時間,整個江家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薑柚被楊秋貞拉著去了醫院。
薑柚熟練的躺在病床上,麻木的露出自己雪白的手臂,任由護士給自己抽血。
她臉色蒼白的望著手臂上的針管,以及從自己身體裡流淌出來鮮血,通過細長透明的管道儘數流入儲血袋。
江慧妍從小就被查出患有血友病,不但需要定期輸血,平時那怕一點小小的傷口都會血流不止,難以癒合。
更關鍵的是江慧妍是無比珍貴的RH陰性AB型熊貓血。
而薑柚正好就是這種血型,薑柚一直都認為楊秋貞能嫁進江家,或許就是因為她這個移動血庫。
偏偏江慧妍嬌生慣養不聽勸,明明身體不好還喜歡作死,動不動就受傷暈倒。
上個星期薑柚才被強行抽了一次血。
而她不能反抗,要隨叫隨到。
“那點血還遠遠不夠,等一下接著再抽幾袋備用,我去看看小妍醒了沒有。”
薑柚的繼父皺著眉頭站在旁邊,一臉的不悅。
楊秋貞連忙討好的笑道:“我知道,等一下我就跟護士說,讓她多抽幾袋。”
病房裡的另外旁若無人的交談著,絲毫沒有把薑柚這個當事人放在心上。
繼父走後,楊秋貞的笑容就斂了下來。
“媽,能不能少抽一點?”薑柚白著一張臉,弱弱的開口,“我上次聽護士說,我不能再抽血了,否則會......”
“否則會怎麼樣?”薑柚的話還沒有說完,楊秋貞便厲聲喝斥她,“柚柚,做人要知恩圖報,江家待我們不薄,不然你能成為江家的小姐,能把你養這麼大。”
“你不要讓媽媽難做,你別忘了你奶奶還在療養院裡等著錢救命,你房間裡的卷子我也看到了。”
提起奶奶和卷子,薑柚便不吭聲了。
隻是她的另一隻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想到得到什麼都要付出代價,這一點薑柚從小就知道。
沒關係,再忍半年,等高考過後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薑柚抬眼看著她,動了動唇,最後點頭,清澈乾淨的杏眸帶著一絲希翼,聲音軟糯:“媽媽,我餓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沒有人關心她晚飯有沒有吃的事情。
從她五歲進江家開始,江慧妍就對她製定了各種各樣的規矩。
她可以忍受欺負,但絕不能忍受餓肚子。
奶奶說過,人吃飽了就什麼都不怕了。
楊秋貞聞言,越發不悅起來:“慧妍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吃,你等著,我去給你買,你要敢亂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楊秋貞根本就沒有把薑柚放在心上,一出病房就去看江慧妍。
在門口碰到了江鎮榮,她連忙問道:“慧妍醒了麼?”
江鎮榮滿面愁容:“醒了,但一直在鬨,是我把她慣壞了。”
楊秋貞也跟著愁了起來,“傅家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問清楚了麼?”
江鎮榮眼裡劃過一抹暗色,“千真萬確,傅九爺的三個未婚妻都是死於非命。”
楊秋貞驚恐的捂住嘴巴,心疼的紅了眼眶,“慧妍從小體弱多病,你怎麼捨得......再說傅家隻說要江家的小姐,我們江家也不止慧妍一個。”
江鎮榮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是說......薑柚!”-
偏偏江慧妍嬌生慣養不聽勸,明明身體不好還喜歡作死,動不動就受傷暈倒。
上個星期薑柚才被強行抽了一次血。
而她不能反抗,要隨叫隨到。
“那點血還遠遠不夠,等一下接著再抽幾袋備用,我去看看小妍醒了沒有。”
薑柚的繼父皺著眉頭站在旁邊,一臉的不悅。
楊秋貞連忙討好的笑道:“我知道,等一下我就跟護士說,讓她多抽幾袋。”
病房裡的另外旁若無人的交談著,絲毫沒有把薑柚這個當事人放在心上。
繼父走後,楊秋貞的笑容就斂了下來。
“媽,能不能少抽一點?”薑柚白著一張臉,弱弱的開口,“我上次聽護士說,我不能再抽血了,否則會......”
“否則會怎麼樣?”薑柚的話還沒有說完,楊秋貞便厲聲喝斥她,“柚柚,做人要知恩圖報,江家待我們不薄,不然你能成為江家的小姐,能把你養這麼大。”
“你不要讓媽媽難做,你別忘了你奶奶還在療養院裡等著錢救命,你房間裡的卷子我也看到了。”
提起奶奶和卷子,薑柚便不吭聲了。
隻是她的另一隻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想到得到什麼都要付出代價,這一點薑柚從小就知道。
沒關係,再忍半年,等高考過後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薑柚抬眼看著她,動了動唇,最後點頭,清澈乾淨的杏眸帶著一絲希翼,聲音軟糯:“媽媽,我餓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沒有人關心她晚飯有沒有吃的事情。
從她五歲進江家開始,江慧妍就對她製定了各種各樣的規矩。
她可以忍受欺負,但絕不能忍受餓肚子。
奶奶說過,人吃飽了就什麼都不怕了。
楊秋貞聞言,越發不悅起來:“慧妍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吃,你等著,我去給你買,你要敢亂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楊秋貞根本就沒有把薑柚放在心上,一出病房就去看江慧妍。
在門口碰到了江鎮榮,她連忙問道:“慧妍醒了麼?”
江鎮榮滿面愁容:“醒了,但一直在鬨,是我把她慣壞了。”
楊秋貞也跟著愁了起來,“傅家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問清楚了麼?”
江鎮榮眼裡劃過一抹暗色,“千真萬確,傅九爺的三個未婚妻都是死於非命。”
楊秋貞驚恐的捂住嘴巴,心疼的紅了眼眶,“慧妍從小體弱多病,你怎麼捨得......再說傅家隻說要江家的小姐,我們江家也不止慧妍一個。”
江鎮榮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是說......薑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