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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南瘋，你有多的口罩沒？給我一個。”
楚南風將書一本本的摞了起來，躲在高高的“圍牆”後面打瞌睡，感覺有人在踢自己的椅子，他半眯著眼睛扭過頭看向自己的後桌，隻見死黨顧西洲正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
“沒有，口罩隻會遮擋我帥氣的容顏，要那玩意乾嘛。”
楚南風一副欠揍的表情，騷包的甩了甩額前的劉海。
“別扯淡，你看看這個，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了。”
顧西洲沒有像以往那樣對楚南風的行為表示鄙視，他神秘兮兮地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楚南風面前。
【最近一段時間，多地出現大規模霧霾現象，此次霧霾相較於往年情況更為嚴重，被霧霾籠罩的城市出現了大面積信號中斷的情況，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民眾的恐慌，專家分析該情況是由於霧霾中的重金屬超標，導致了短時間內的信號傳播故障，並表示正在積極尋求解決的辦法，本台在此呼籲廣大群眾不要恐慌，出門佩戴好口罩……】
隨意看了一眼手機上播放的內容，楚南風翻了個白眼，感覺顧西洲可能是有點什麼大病。
隻因，這是很常見的新聞。
最近幾年，各類媒體都經常會報道這種新聞，文案都不帶換的。
近年來空氣汙染越來越嚴重，霧霾現象屢見不鮮。
最近幾天楚南風他們所在的江城也開始有霧霾的征兆了，天空整日灰濛濛的。
唯一比較特別的是，這次的霧霾竟然影響到了信號的傳播？
也是稀奇了！
“稀粥啊，與其擔心這霧霾，你還不如勸叔叔早點把煙戒了，吸菸跟吸霧霾危害估計都差不多，你肯定是解決不了霧霾的，但我覺得你能解決你爸。”
楚南風笑嘻嘻地說道。
楚南風的父母跟顧西洲的父母是同事兼世交，雙方都在魔都的一家科研院工作。
他們父母間關係有多鐵？
這從兩家人給孩子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偶爾楚南風會猜想，如果顧西洲是個女孩子，當初他們兩說不定會被雙方父母指腹為婚。
每當這個猜想浮現，再看看顧西洲那張粗獷的臉龐，楚南風就不禁一哆嗦，心裡一陣慶幸。
做兄弟就挺好，指腹為婚什麼的簡直是封建糟粕。
“你別看新聞啊，看下面的評論。”
顧西洲感覺楚南風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好像是鄙視中夾雜著一點慶幸？
但是顧西洲沒有多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死黨內心戲有點多。
“評論？”
楚南風略感興趣地接過手機，點開了評論區。
【專家的話反過來聽就行了，兄弟們恐慌起來（狗頭）】
【解決辦法就是禁止焚燒秸稈嗎？這個鍋農民伯伯必須背】
【我就想看看專家這個詞什麼時候消失，挺好一詞，被某些人變成了罵人的臟話，臟，太臟了……】
【空氣汙染太嚴重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鴿鴿下蛋，小黑子們別拔刀，我說的是鴿子，畢竟它們天天在外面飛，我有這樣的擔心也是合情合理且合乎邏輯的，對吧？（認真臉）】
……
評論區多以調侃和鄙視所謂的專家為主，還有一些樂子人在那自娛自樂。
畢竟關於霧霾的新聞太常見了，噴子們該噴的早就噴完了，現在看見這種新聞隻覺得索然無味。
但也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評論。
【別相信新聞，這根本不是普通的霧霾，我有朋友在風陵，那裡已經被霧霾籠罩了一個多星期，電話、網絡、郵件，能試的辦法我都試了，根本聯絡不上我朋友……】
【洛城也是，我同學去那旅遊，現在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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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別嚇我，為什麼進不去，封鎖了嗎？】
【沒有封鎖，他們開車一直在洛城周圍徘徊，可不知道為什麼，根本進不去霧氣裡面。】
……
楚南風翻看著評論，起初並沒有太在意。
沙雕網友歡樂多，普遍喜歡在網上分享自己肛鞭的故事。
他點進回覆最多的那條評論，想看個樂子。
結果等楚南風點進去後，那條評論下的回覆全部消失了。
返回評論區首頁，楚南風發現剛纔那些對霧霾表示質疑的評論全部消失了，隻剩下一堆帶著狗頭表情包的回覆，全都是調侃所謂專家的。
楚南風眉頭皺了皺，終於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發現了吧？”
顧西洲湊了過來，低聲道：“我刷了一早上這些新聞了，時不時就有剛剛那樣的評論出現，然後又很快被刪除，這裡面有事啊，怎麼感覺有點恐怖呢……”
“恐怖？什麼恐怖？說出來讓哥們樂嗬樂嗬！”
楚南風還沒出聲，旁邊同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一個男生像是觸發了關鍵詞一般地坐了起來，聲音響徹整個教室。
原本嘈雜的教室，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張萬森，你又在發什麼瘋？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再不抓緊時間學習，小心到時候沒有學校要你。”
教室第一排，原本正在背單詞的一個女生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呼小叫的張萬森。
隨後她看了眼張萬森旁邊的楚南風，撇了撇嘴道：“人家楚南風是咱們二中出了名的學婊，該學的估計早就偷偷摸摸學完了，你再跟著他一起混，小心他把你帶溝裡去。”
楚南風被這一打岔，也忘了繼續探究剛剛看到的新聞，他衝著那個女生挑了挑眉，笑嘻嘻道：“沐雅你放尊重點，你要搞清楚這個班裡誰纔是老大，學婊是你能叫的？請叫我班長大人！”
楚南風算是江城二中的一個校園傳奇了，文能逃課上網，武能打架鬥毆，可偏偏他每次考試都能拿到年級第一，這也是他能當上班長的重要原因，同學們都懷疑他在背後偷偷努力學習，隻為了考試時能驚豔所有人，所以大家給他取了個“學婊”的外號。
“對對對，沐學委你要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別沒大沒小的。”
“就是就是，小小學習委員還敢罵班長？難道想篡位？我楚哥給你的你能要，不給的話你不能搶。”
“……”
顧西洲和張萬森聽見楚南風的話後，立即在一邊起鬨。
特別是張萬森，他跟沐雅是老對頭了，一旦找準機會，就絕不嘴下留情。
其它同學見狀也跟著湊熱鬨。
此時是早自習時間，並沒有老師在。
楚南風他們是本屆高三的學生，如今已經是寒假期間。
其它年級的學生，昨天就全部放假回家享受美滋滋的假期了。
隻有高三的他們還得繼續留校補課，春節前一天才能放假，美其名曰考前衝刺。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所以今天大家都有點無精打采，沒有學習的動力。
沐雅見狀，故作凶狠地瞪了一眼三人，猛地一甩高馬尾，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裝作生氣的樣子，可隨後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教室內外一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少年時期的快樂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且莫名其妙。
……
楚南風重新摸出手機，打算再看看剛纔的新聞，卻發現手機不知為何沒信號了。
“沒話費了？”
楚南風心想，他轉頭看向顧西洲，正準備開口詢問……
“轟隆！！！”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巨響。
教室裡的燈全部熄滅，窗外突然狂風大作。
大片的灰霧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迅速籠罩了整座學校。
如果有人能從高空俯視，就會發現不知從何而來的灰霧，正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向了整座江城。
地底也在此時不斷傳來沉悶的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連帶著教學樓也跟著震動了起來。
楚南風轉頭看向窗外，灰霧洶湧，彷彿有可怕的怪物躲在後面，欲擇人而噬。
“什麼情況？”
耳邊傳來顧西洲的驚呼。
與此同時，喧嘩聲伴隨著幾聲刺耳尖叫響徹教室。
“發生了什麼事？外面怎麼這麼大的霧？化學泄露嗎？”
“好像是爆炸，感覺教室都在抖！”
“搞不好是地震，我們是不是不能待在室內？”
……
教室裡的同學們紛紛起身，有的跑到窗戶邊看向外面，有的衝向門口似乎是打算跑出去。
楚南風有點猶豫，教學樓還在輕微的震動，地震的可能性比較大，按理來說他應該果斷跑出教室到空曠的地方去避難。
但是看著外面洶湧的灰霧，直覺告訴楚南風，外面可能更加危險。
就在這時，班主任吳勇猛地推開了教室門跑了進來，大喊道：“同學們不要慌，現在外面情況不明，這震動很輕微，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不像是地震，可能是外面有什麼爆炸了。”
班主任的神色裡也透露著一抹驚慌，卻強製保持著鎮定。
“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話，就暫時先都好好待在教室裡，以防萬一，大家先躲到課桌下面，我們學校教學樓抗震等級很高，就算是地震也不可能大面積坍塌。”
吳勇是物理老師兼班主任，能在二中這樣的重點中學帶畢業班，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對於他的判斷大部分學生都選擇了相信，馬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向課桌下面鑽去。
隻有少數幾個人還在猶豫。
“聽老吳的，大家別亂，都鑽課桌下面躲好。”
吳勇的選擇與楚南風不謀而合，他當即出聲表示支援。
楚南風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在班上的威望還是蠻高的。
幾個還在猶豫的學生聽見楚南風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迅速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鑽到了課桌底下。
張萬森也是跑向門口的幾個學生之一，他轉頭看了一眼躲在第一排課桌下的某個身影。
猶豫了一下後，張萬森沒有返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直接鑽進了離第一排最近的講桌下面。
吳勇見狀鬆了口氣，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學生亂成一團。
“班長你過來搭把手，把窗戶也都關嚴實，外面的霧氣可能有毒。”
吳勇衝著楚南風喊了一聲，伸手打算關上教室門。
這種情況下他肯定得跟學生們待在一起。
楚南風聞言立即向著教室前排跑去，後排的幾個窗戶因為楚大班長帶頭睡覺的原因，早就被關的嚴嚴實實，以此保證睡眠質量。
剛走到吳勇旁邊，楚南風突然腳步一頓，猛地看向吳勇身後。
隻見一根觸手狀的東西穿過即將關閉的門縫，快速地卷向了距離它最近的吳勇。
那是楚南風此生從未見過的東西，血紅色的觸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一道道扭曲的紋絡佈滿觸手全身。
“老吳，躲開……”
下意識地，楚南風大吼出聲。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此時那觸手已經纏繞住了吳勇的腰部，將其高舉了起來，緩緩向門外拖去。
“什麼玩意？”
“怪物啊……”
“救命……”
躲在課桌下的學生們在楚南風的吼聲中也同時目睹了這一幕，剛剛舒緩下來的神經重新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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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燈全部熄滅，窗外突然狂風大作。
大片的灰霧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迅速籠罩了整座學校。
如果有人能從高空俯視，就會發現不知從何而來的灰霧，正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向了整座江城。
地底也在此時不斷傳來沉悶的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連帶著教學樓也跟著震動了起來。
楚南風轉頭看向窗外，灰霧洶湧，彷彿有可怕的怪物躲在後面，欲擇人而噬。
“什麼情況？”
耳邊傳來顧西洲的驚呼。
與此同時，喧嘩聲伴隨著幾聲刺耳尖叫響徹教室。
“發生了什麼事？外面怎麼這麼大的霧？化學泄露嗎？”
“好像是爆炸，感覺教室都在抖！”
“搞不好是地震，我們是不是不能待在室內？”
……
教室裡的同學們紛紛起身，有的跑到窗戶邊看向外面，有的衝向門口似乎是打算跑出去。
楚南風有點猶豫，教學樓還在輕微的震動，地震的可能性比較大，按理來說他應該果斷跑出教室到空曠的地方去避難。
但是看著外面洶湧的灰霧，直覺告訴楚南風，外面可能更加危險。
就在這時，班主任吳勇猛地推開了教室門跑了進來，大喊道：“同學們不要慌，現在外面情況不明，這震動很輕微，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不像是地震，可能是外面有什麼爆炸了。”
班主任的神色裡也透露著一抹驚慌，卻強製保持著鎮定。
“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話，就暫時先都好好待在教室裡，以防萬一，大家先躲到課桌下面，我們學校教學樓抗震等級很高，就算是地震也不可能大面積坍塌。”
吳勇是物理老師兼班主任，能在二中這樣的重點中學帶畢業班，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對於他的判斷大部分學生都選擇了相信，馬上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向課桌下面鑽去。
隻有少數幾個人還在猶豫。
“聽老吳的，大家別亂，都鑽課桌下面躲好。”
吳勇的選擇與楚南風不謀而合，他當即出聲表示支援。
楚南風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在班上的威望還是蠻高的。
幾個還在猶豫的學生聽見楚南風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迅速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鑽到了課桌底下。
張萬森也是跑向門口的幾個學生之一，他轉頭看了一眼躲在第一排課桌下的某個身影。
猶豫了一下後，張萬森沒有返回自己的位置，而是直接鑽進了離第一排最近的講桌下面。
吳勇見狀鬆了口氣，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學生亂成一團。
“班長你過來搭把手，把窗戶也都關嚴實，外面的霧氣可能有毒。”
吳勇衝著楚南風喊了一聲，伸手打算關上教室門。
這種情況下他肯定得跟學生們待在一起。
楚南風聞言立即向著教室前排跑去，後排的幾個窗戶因為楚大班長帶頭睡覺的原因，早就被關的嚴嚴實實，以此保證睡眠質量。
剛走到吳勇旁邊，楚南風突然腳步一頓，猛地看向吳勇身後。
隻見一根觸手狀的東西穿過即將關閉的門縫，快速地卷向了距離它最近的吳勇。
那是楚南風此生從未見過的東西，血紅色的觸手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一道道扭曲的紋絡佈滿觸手全身。
“老吳，躲開……”
下意識地，楚南風大吼出聲。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此時那觸手已經纏繞住了吳勇的腰部，將其高舉了起來，緩緩向門外拖去。
“什麼玩意？”
“怪物啊……”
“救命……”
躲在課桌下的學生們在楚南風的吼聲中也同時目睹了這一幕，剛剛舒緩下來的神經重新緊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