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慢慢睜開了眼睛,外面嘈雜的聲音促使著她的前進。
她看了看身上的這件衣服:“呃,我該怎麼說這個服裝道化,太不用心了吧。”
她環顧了四周,所居住的環境並不差,像是電視劇裡面的青樓。
床上有一件面紗,她自己身上也有許多裝飾。
“我應該是舞姬吧,這種樣子與電視劇裡的差不多。”
[想不到這古代竟然如此美。]
她戴好面紗,正準備試試法術。
[我還沒試過呢,操控萬物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這時門被推開了,是一位女子,想來也是一位舞姬。
“季雲呀,你在乾嘛!?你好不容易回來了,現在該你上場了。”
[季雲?我不是叫周雲蘅嗎?]
“我都替你好久了,今天你是要摘紗的。”
“若是你再晚回來幾日,我們這意歡樓的招牌怕是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她走到紀寧身邊,將她往外推。
“你這幾年應該過的不好吧,是不是從未睡過一個好覺?是我們來晚了,真是對不住你。”
[我在天上,你們怎麼找到我。]
紀寧望向底樓,明明隻有一樓高,卻如同萬丈深淵般。
台下的觀眾都十分期待,終於可以一睹意歡樓頭牌的芳容。
[又是跳舞嗎?我也是許久沒有跳過舞了。]
她想起了那天,毀了她一生的那一天。
那年省級裡評選最優舞者代表,紀寧從她所在的學校中脫穎而出,成為參賽選手。
在此之前,她還未患上抑鬱症,是一個很自信,有勇氣的女孩,也十分喜歡跳舞。
她的舞鞋和衣服被人三番五次的弄壞,即使臨場做的很足,但是她們依舊不放過她。
在一路的破壞之下,她突破重圍,殺進了總決賽。
可是她們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壞。這裡的水比縣城裡的水要深許多。
她以為她們隻會耍一些小心思,不會做出太大膽妄為的事,可未曾想,她們的膽子太大了。
她也沒有設防,就這麼落入他人陷阱。
這次他們將她打暈關進了冰倉。因為當時正是夏日,為了降溫,他們專門弄了一個冰倉。
因為舞服極其不抗凍,在冰倉裡,她冷的已經沒了知覺,可她卻還要想著打開那扇門。
因為她知道這次比賽有很多人都在看,說不定她的父母也會看到。
而且贏了還會有很多的錢,這樣她後面的生活就會好一點的。
但是如果她輸了,父母也會更加的瞧不起她,班上的人也會更加的討厭她。
之前班上就對她有偏見,這次比賽若是失了顏面,她在班上就更不好了。
可是那扇門卻離她無比的遙遠,怎麼碰都碰不到反而越陷越深。
她暈了過去,腦海中是自己在台上跳舞,腳被鞋子磨出血,因為忍受不住,她失誤了,台下的人拿起手中的道具向他扔去,她蜷縮在地。
望著那盞燈,忽然燈滅了,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怎麼辦,耳朵裡傳來幾人的聲音。
“不要礙了我們的眼,下台!下台!”
“就這點本事,還來參加什麼比賽。要點臉吧。”
“除了丟人現眼,你還有什麼本事?就知道給我們添麻煩,以後我怎麼把你嫁出去嘛?”
“花了那麼多錢,不是讓你丟人現眼的,是讓你光宗耀祖的,儘給我們家丟臉。”
“除了學習好點,什麼用處都沒有,還好意思代替我們班出戰。”
“你不是看著我們平日裡對你愛搭不理,覺得我們欺負你,現在在這舞台上討回來吧?也太小心眼了吧。”
……
紀寧捂住自己的腦袋,拚命讓自己不聽這些話。
突然,她感受到一種溫暖襲面而來。
她睜開眼,是瑾浩衝了進來,將他的校服脫了給她穿上,將她抱了出去。
紀寧低聲沉問:“現在比賽結束,我輸了,對嗎?”
瑾浩看了一眼瘦瘦小小,凍得發紅,渾身顫抖的紀寧,不忍開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紀寧看著她的眼神,已經知道了結果。
一股悲傷襲面而來,伴隨著冷風,在極端的條件下,她又暈了過去。
一個人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上輸了,猶如從萬丈深崖上摔下來。
“你醒了。”
“杜姐,你怎麼在這?。”
“聽你們老師說你暈倒了,讓我趕緊過來,這不我接到電話就來了。”
杜姐一邊說,一邊削著芒果切成小塊餵給紀寧吃。
[隻是暈倒嗎?我差點死了。]
“你呀你,從小就體弱多病,好不容易身體好了一點,怎麼就暈倒了呢?叫你
“好了,杜姐,不過就是體寒而已。”
“而已?你知不知道你輸了多少瓶。”
“對了,最後誰贏了?”
“聽他們說,你到最後退賽了,所以自然就沒入圍。也是,身體不舒服,最後就不要參賽了,好好養身體。”
紀寧心中一顫,她早就知道結果,可還是不願接受。
她以為學校會秉公處理,卻沒有想到,學校將一條命看得如此之賤,小過自己學校的名聲。
[如果瑾浩並沒有找到我,我是不是就死了。]
就連老師和自己最親近的人,也覺得是因為她退賽 。
瑾浩也未曾說出原因,況且他也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隻是在一定的時間,看到了紙條,去救她。
空口無憑斷不能成據,反而會被人報複,那張紙條也不見了。
瑾浩和楚曉藍是兄妹,但他們兩個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楚曉藍是女校霸,在學校裡算是個風雲人物,她的家世很強,沒人得罪她。
在一次考試中,發現紀寧與其他好學生不同,便與她做起了朋友。
她是知心朋友,是楚曉藍唯一的不貪圖錢財,隻為她好的知心朋友。
是楚曉藍帶著紀寧去見了瑾浩,她身邊的人都是勢利眼,帶他們去見哥哥,哥哥也不會開心的,而紀寧不同,她自信率真果敢,治癒了瑾浩。
但是楚曉藍權力也沒大到可以管到學校之事,她也做不了主,她不是親生的,出了事也不會全心全意的為她。
但她相信紀寧,絕不會臨陣逃脫。哪怕隻是相處了幾日,也依舊信她。
休息了幾天,紀寧就回到了學校,到教室門口,就吃了個下馬威。
班上的女生男生都用很異樣的眼光盯著她,她的座位上一團亂麻。
她的心也一團亂麻,不知如何做。
上課鈴響了,老師進來了,發現了那張肮臟的桌子,可是他並沒有做出解決,而是叫她先與旁人坐。
老師也在認為是她退賽了,並不相信她。
楚曉藍瑾浩都與她不在同班,在這個班級與她要好的朋友都離她而去了。
她看了看周圍,覺得諷刺,曾經與她耍的好的朋友都低下了頭,她隻得站到牆角去。
她以為他們會關心他,可是沒想到他們卻因為這件事情孤立她,甚至欺負她。
之前,她身邊有楚曉藍,沒人敢傷害她,最多隻是背後說幾句。
此後,她患病了,看起來雖與常人無異,甚至比正常人還像正常人,腿也因此傷了。
旁邊的女子拍了一下紀寧的肩膀:“你乾嘛呢?晃什麼神呀?”
她回過神來,從樓梯下慢慢走了下來。
望著眼前的場景,她是那麼的羨慕周雲蘅,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會受外界的言論,甚至比她想象的還要勇敢。
[許久沒有跳過了,不知道還有當年那種感覺沒有。]
她緩緩站上台子,台下掌聲嘩然,如那天一樣。
四周落下紅綢,琵琶聲,笛聲,琴聲有規律的奏響著,配於風鈴水聲,如天籟之音,如陶如醉,溫文爾雅,不失風華,又有風度。
與流行曲相比,古代的曲子更舒適,更充滿故事,富有情感,每一首曲都有一對戀人的故事,似紅似痛。
隨著曲子的開始,她邁出了這一步,將紅綢藏於手下,隨風舞動。
台中央,是一位美人,身著紅衣,頭戴鳳冠,今日是她出嫁之日
她將紅綢把與手,將它視作愛人,與它玩鬨,眼神中似痛似愛。
她像是被紅綢絆住,向外掙紮,她不知向何處訴說,一舉一動皆在眼中。
她眺望遠處的景,在希望,但後又是絕望。
她用於舞者的最高敬禮,告別自己的過去,迎接新的未來。
[還好還好,走出來了。]
跳舞這件事是她的陰影,也許沒走出來了,如今倒是挺過了。
“你這跳的是什麼呀?還意歡樓的頭牌呢!”
“這對情人的故事怎麼變得生離死別了?你是在曲解吧?”
“對呀,別的舞樓可沒有像你這麼演的。同樣都是舞樓,我看你們意歡樓要讓位了。”
“這對情人的故事明明是圓滿的,怎麼在你們這兒卻變得如此悲離,這還是第一舞樓嗎?往日可不是這樣的。”
台下的公子爺,有的人站了起來,有的人指著她,為這對情人抱不平。
紀寧看著台下的人,他們並非聽曲看舞,隻是來玩樂的
如那些人般,他們不知前因後果,從未體驗過那日之情形,卻在那裡編造黑白。
若那日換作他們,他們也會如此嗎?
[他們真的聽懂這首曲子了嗎?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都不如人意啊。]
她看了一眼台下的眾人,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反正是一場夢,我也不必在意。醒了,醒了就忘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
這時候坐在角落裡的一位公子爺戴著面具,手持簫笛,先開口。
“各位都是不愁吃不愁喝的世家子弟,想來定是不懂他們的悲慘。”
他走向紀寧,行了禮。
“他們所生活的場景遠比你們所以為的要荒涼個千百倍,自然是不懂他們那時候的有情人是有多麼的難。”
“這曲子這麼久了,演奏這首曲子的人都是這麼講的。”
“好,這位公台不妨聽聽下半曲,再來說道說道也不遲。”
這位公子傾斜歪頭,嘴角抹出一淡笑來,隨後又望向紀寧。
“什麼?這曲子還有後半段。”
“你怎會知道?這首曲子至今還未流傳於後半段,你究竟是何人?”
“大家日後便知。”
這位公子微微一笑,將紀寧邀請到中央來。
“請姑娘再舞一曲,可否?”
“好。”
紀寧看著眼前這個人,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他,為何要幫我。不會是遇到情人了吧?]
他手握簫笛,眼神柔情似水,笛聲響起,開口便是悲傷。
相比前半曲,甚是淒涼,似孤者一般。
前半句曲講的都是這對情人離別之前大婚之日的情景。
曲中姑娘顯然已知他是在利用她,卻又無可奈何,可在以前曲中人甚是相愛,一舉一動都是愛意。
後半曲卻都是離別時男子的決絕,女子的絕望。
她隻能獨自承受,她對他付出了全部的愛,到頭來隻換的一聲:“我心有所屬。”
男子以為自己並不愛她,並由她做甚。
可大婚之日,男子屠城,女子父母被殺,女子最後以自戕結束了生命。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她依舊渴望他離自己近一點,但他並沒有。
此後,男子一人賞儘天下桃花,沒有一朵桃花是為他而開。
不見桃花之人,未想桃花之凋零。
他想她了,後悔當初的所作所得。
最後隻得,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對情人的故事,因一世之變結束。
男子到最後才知道他是愛她的,他們前世的恩愛不過就是表象,誰也不知女子早就知曉男子是在利用她,從提親那日,可她卻不想離開他。
離別之時,女子說出了那句話。
“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利用,但是沒辦法,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我無法結束這段感情,都說女子鐘情癡情,想來也是真。”
她以紅綢戲水,如淚點落下。
她被紅綢束縛,不得自由。
本是一腳之距,卻似千山萬水,永無之儘。
她被紅綢圍住,如出生的嬰兒,哭鬨不已
她蜷縮於紅綢之中。
紅綢破,生命儘。
口吐鮮血,衣服被染儘,眼中似還是在渴望。
臉上的面巾被風吹下,眼角的淚水似是血淚。
清秀動人的臉龐,卻有著一道一道的疤痕。
她伸手抓住那人,可那人卻又如此無情,那人越走越遠,她也如此。
桃花從天而降,倒於血泊之中。
台下的人連連鼓掌。
原來流傳的故事竟是如此悲慘,倘若那位男子肯回頭看看她,也許女子的生命便不會結束。
“原來是這個樣子,看來是我們才疏薄淺了。”
“演的好,不愧是意歡樓的頭牌”
[剛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位公子回頭看著這位淚流滿面的女子,哀歎了一聲。
“各位,想來大家看了這次的舞,應當沒有異疑了吧。”
他雙手抱拳,身子微微輕低。
“請各位公子莫再為難她了。”
紀寧看著眼前這個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此時,角落裡有一個人像是官爺,看見姑娘摘了面紗,似有些驚訝,便提刀出去了。
因為紀寧摘了面紗,所以以後要有公子點燈才能表演了。
“這位公子原來是小侯爺呀!失敬,失敬。早聞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是我不懂,今日竟有幸聽得這後半曲,十分榮幸。”
“不必多禮,這後半曲也是近日才完成的,今日瞧見這場面,是想為姑娘解圍罷了。”
瑾浩笑了笑,眼神不禁往台上那位女子瞧去。
季雲將自己的眼淚擦淨,對他笑了笑。
“公子可真是……”
這時,屋外進來一些將士,手持金刀,體大身粗,站於門側。
[他們真的聽懂這首曲子了嗎?是不是無論我怎麼做,都不如人意啊。]
她看了一眼台下的眾人,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反正是一場夢,我也不必在意。醒了,醒了就忘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
這時候坐在角落裡的一位公子爺戴著面具,手持簫笛,先開口。
“各位都是不愁吃不愁喝的世家子弟,想來定是不懂他們的悲慘。”
他走向紀寧,行了禮。
“他們所生活的場景遠比你們所以為的要荒涼個千百倍,自然是不懂他們那時候的有情人是有多麼的難。”
“這曲子這麼久了,演奏這首曲子的人都是這麼講的。”
“好,這位公台不妨聽聽下半曲,再來說道說道也不遲。”
這位公子傾斜歪頭,嘴角抹出一淡笑來,隨後又望向紀寧。
“什麼?這曲子還有後半段。”
“你怎會知道?這首曲子至今還未流傳於後半段,你究竟是何人?”
“大家日後便知。”
這位公子微微一笑,將紀寧邀請到中央來。
“請姑娘再舞一曲,可否?”
“好。”
紀寧看著眼前這個人,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他,為何要幫我。不會是遇到情人了吧?]
他手握簫笛,眼神柔情似水,笛聲響起,開口便是悲傷。
相比前半曲,甚是淒涼,似孤者一般。
前半句曲講的都是這對情人離別之前大婚之日的情景。
曲中姑娘顯然已知他是在利用她,卻又無可奈何,可在以前曲中人甚是相愛,一舉一動都是愛意。
後半曲卻都是離別時男子的決絕,女子的絕望。
她隻能獨自承受,她對他付出了全部的愛,到頭來隻換的一聲:“我心有所屬。”
男子以為自己並不愛她,並由她做甚。
可大婚之日,男子屠城,女子父母被殺,女子最後以自戕結束了生命。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她依舊渴望他離自己近一點,但他並沒有。
此後,男子一人賞儘天下桃花,沒有一朵桃花是為他而開。
不見桃花之人,未想桃花之凋零。
他想她了,後悔當初的所作所得。
最後隻得,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對情人的故事,因一世之變結束。
男子到最後才知道他是愛她的,他們前世的恩愛不過就是表象,誰也不知女子早就知曉男子是在利用她,從提親那日,可她卻不想離開他。
離別之時,女子說出了那句話。
“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利用,但是沒辦法,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我無法結束這段感情,都說女子鐘情癡情,想來也是真。”
她以紅綢戲水,如淚點落下。
她被紅綢束縛,不得自由。
本是一腳之距,卻似千山萬水,永無之儘。
她被紅綢圍住,如出生的嬰兒,哭鬨不已
她蜷縮於紅綢之中。
紅綢破,生命儘。
口吐鮮血,衣服被染儘,眼中似還是在渴望。
臉上的面巾被風吹下,眼角的淚水似是血淚。
清秀動人的臉龐,卻有著一道一道的疤痕。
她伸手抓住那人,可那人卻又如此無情,那人越走越遠,她也如此。
桃花從天而降,倒於血泊之中。
台下的人連連鼓掌。
原來流傳的故事竟是如此悲慘,倘若那位男子肯回頭看看她,也許女子的生命便不會結束。
“原來是這個樣子,看來是我們才疏薄淺了。”
“演的好,不愧是意歡樓的頭牌”
[剛纔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位公子回頭看著這位淚流滿面的女子,哀歎了一聲。
“各位,想來大家看了這次的舞,應當沒有異疑了吧。”
他雙手抱拳,身子微微輕低。
“請各位公子莫再為難她了。”
紀寧看著眼前這個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此時,角落裡有一個人像是官爺,看見姑娘摘了面紗,似有些驚訝,便提刀出去了。
因為紀寧摘了面紗,所以以後要有公子點燈才能表演了。
“這位公子原來是小侯爺呀!失敬,失敬。早聞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是我不懂,今日竟有幸聽得這後半曲,十分榮幸。”
“不必多禮,這後半曲也是近日才完成的,今日瞧見這場面,是想為姑娘解圍罷了。”
瑾浩笑了笑,眼神不禁往台上那位女子瞧去。
季雲將自己的眼淚擦淨,對他笑了笑。
“公子可真是……”
這時,屋外進來一些將士,手持金刀,體大身粗,站於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