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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熙二年,也就是公元406年,晉安帝司馬德宗再一次站在了高高的金陵城下。

沒有威嚴的儀仗,沒有簇擁的百姓,但晉安帝已是熱淚盈眶。他長舒一口氣,閉起眼享受這曆經驚濤後的平靜,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終於回來了。

在執金吾的護衛下,他的腳步穩健了許多,眼神也不再恍惚。自一年前他被桓玄逐出金陵,就過著朝不保夕,驚恐焦慮的生活,對任何人都唯唯諾諾,完全沒有一國之君的樣子。而現在,腳下是俯首的群臣,前方是巍峨的皇城,他又恢複了君王的氣度。

跨過城門,迎面而立的太尉劉裕身著玄衣纁裳,像一根釘子佇立在宜陽門前。他是武將出身,自然不同於那些看起來飄然若舉的靡靡士子。

待晉安帝龍行而至,太尉劉裕匍匐在地竟然抽泣起來,掩面道:“臣子無能,令君上平白受辱,萬死不能辭其咎也。”

晉安帝見狀,慌忙下攆攙扶:“卿,何出此言,若不是太尉孤軍護主,以神武之雄才蕩平敵寇,晉朝基業恐怕要毀於一旦。朕要封你為豫章郡公,食邑萬戶,賞絹三萬匹。”

寒若玄鐵的石道之上,晉安帝挽起劉裕手臂攜手共進,君臣情深令在場官員無不動容。唯有琅邪王面色冷峻,一言不發,他是晉安帝的弟弟司馬德文。

......

後十二年,劉裕儘吞荊楊,江南歸為一統。隻是天下看似雖然太平了,京城內反倒是開始不太平了。

義熙十四年處暑以來,金陵城內大大小小發生了數起盜竊、放火、殺人案件,有流言是北魏奸細混入城內,藉機製造恐慌,為南下滅晉做準備。

雖然京兆尹加強了宵禁、巡邏和佈防,但不幸的是,凶案還是蔓延到了皇牆之內。

先是幾個宮女無故失蹤,而後是晉安帝的寵妃王美人被殺。當然,因為涉及到皇室身份,對外宣稱是染病薨逝。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一經流出,便震驚整個金陵,京師上下人人惶惶自危。

人心散了,再聚就困難如沙。所以,不管是晉安帝司馬德宗還是權臣劉裕都迫切需要儘早破案,給百姓一個交待。隻是因為案情特殊,關於誰能擔任破案重任的人選,晉安帝一時間不能定奪。

殿堂內,獸爐焚燒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透過一道氤氳的屏風,晉安帝斜靠在床榻之上,旁邊是兩位侍女亭亭玉立。

“皇上,京兆尹蘇峻擅長刑獄,斷案如神,當為不二人選。”殿外跪拜的劉裕舉薦說道。

此處雖為晉安帝寢宮,但自劉裕北伐立下不世之功後,便享受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的崇禮,出入禁中自然是情理之中。

“劉愛卿,蘇峻卻有斷案奇才,隻是......此案情況特殊,但凡男官均不宜接觸美人遺體,所以能否委任一位女性官員?”

隻是曆朝曆代從未有女性任職,更別說破案了。劉裕愁眉緊鎖,片刻後望向同座的司馬德文,索性把這個難題拋給了他。

“皇兄,我聽聞大理寺卿李恬的長女李清玄自小浸染刑律,聰慧過人,曾女扮男裝協助其父偵破多起案件,不妨委以重任。”司馬德文思索片刻緩緩說道,並不露聲色地看了劉裕一眼,像一隻狡黠的狐狸。

翌日,李清玄官拜仆射,賜鳳凰印,皇宮內廷自由出入,三司諸部暫由調遣。

澧河李氏原本也是名門望族,祖上憑藉輔佐司馬家族的政治功勳為後人博得封蔭,隻是永嘉之亂後, 家族地位日漸衰落,到了李恬這代以僅能謀一個大理寺卿的差事。

琵琶聲低沉徘徊,李清玄輕紗曼曼,一支翡翠髮簪鐺地一聲掉在地上折成兩半,絲綢般的黑髮隨風飄拂。

“父親,您來了。”李清玄抬起頭,眉頭緊鎖。

“玄兒,宮裡這趟渾水深不見底,為父是真心不希望你涉足其中。”李恬已入花甲之年,昨天一道聖旨讓他兩鬢又蒼白了許多。

“父親,您不用埋怨自己,聖命難為,有些事是逃不掉的。”李清玄歎了口氣,一句聖命難為道出了多少無奈。

生逢亂世,身不由己。對旁人來說,那道聖旨是何等榮耀,可是在李清玄心中,它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李清玄蕙心蘭質,自然明白為何晉安帝選她為仆射判官,不是因為能力出眾,而僅僅是她女人的身份。是什麼案情非女官不可勝任,那必定是牽扯到皇門閨事。像這種涉及皇家威嚴的事情,破案之時想必也是滅口之日。

去, 死我一個。不去,死我全家。李清玄接過那道聖旨,便已入虎穴龍潭。

“父親,我的胡服還在嗎?”

“在,我這邊差人去取。”

晉朝女性外出,喜穿由北方遊牧民族傳入的胡服,這種服飾衣身緊窄,活動便利。李清玄穿上後顯得英姿颯爽,氣魄迷人。

王美人還未出殯,遺體暫且存放在生前所居的永春殿,也就是案發現場。守殿的是兩名宮女,見李清玄亮出鳳凰印,便知道她的來意。

李清玄踏進屋子,便感受到一股寒氣逼人,“好冷”,她不由說道。

“大人,是琅琊王特意交代,用冰塊儲存貴妃遺體,直到發喪出殯。”一位宮女解釋說道。

“你是指司馬德文嗎?”

“是的。”宮女點了點頭。

李清玄走近棺槨,確實發現遺體四周擺滿了冰塊。得益於此,即便是案發的第三天,王美人依舊看起來楚楚動人,容顏不改,所謂的屍斑也沒有大面積出現。隻是李清玄翻開她的眼睛,發現角膜混濁,瞳孔已不可辨。

她的頭部有大面積腫塊,是被重物錘擊而死。其餘的倒是沒有什麼異常,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大人,我家娘娘是被人非禮而死的。”

非禮,在皇宮之內豈會發生這種事情?李清玄心中詫異,雙手急忙褪去王美人的衣服,果真發現下體有撕裂傷痕。此刻,李清玄終於明白為什麼晉安帝要選她破案了,因為他最寵愛的妃子是被人辱殺的。

想到這裡,李清玄滿是同情地望著少不更事的兩位宮女,她們一定不知道,幾天之後她們會被作為陪葬品一同下葬。但自己,又何嘗不是那個苦命人呢?

“貴妃的起居,一直是由你們二人照顧的嗎?”李清玄問。

“是的。”

“那事發當日,你們在何處?”

“是這樣的大人,每天的未初時分,我倆會去內侍省領取過夏用的冰塊,這期間要花費兩刻鐘的時間。不過,我們也並不著急趕路,因為這期間娘娘正好在午睡。那天在路上閒玩耽擱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娘娘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

“是這樣啊,也就是說凶手對你們永春殿的活動規律非常熟悉。”李清玄頷首沉思。

檢查過遺體,李清玄又細看了案發現場。

窗戶是打開的,靠近窗戶是一個傾倒的木椅。椅子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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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刻精細,但木質並不結實,想必是凶手在翻越窗戶的時候踩踏在椅子上,折斷了一根木腿傾翻倒地。

地面是青石板鋪成,很難留下什麼痕跡。李清玄蹲在地上看了一番,又搖了搖頭,暗暗推斷案發現場:

這個時候,王美人被吵醒了,凶手急忙捂住她的嘴,她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王美人掙脫著,可是她越是掙脫,越是令凶手情緒高漲。於是,他迫不及待地要實施了侮辱行為,就在面前這張雕刻著沉魚落雁美人圖的閨床上。

可是王美人性情剛烈,這有點出乎凶手的意料,於是他伸手抄起床邊梳洗台子的一件重物,朝美人頭上砸去。

可是,李清玄還是覺得困惑。即便是邪祟衝昏了頭腦,也不至於侵犯皇妃,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量?那一定對美人的身體非常著迷,才選擇孤注一擲。

“娘孃的梳張台上少了什麼物件嗎?”

“回大人,少了一件紫檀木胭脂盒。”

夏天汗腺發達,在木質的胭脂盒上很容易留下手跡,所以必須銷燬。銷燬是為了自己更好地藏匿,那這樣的話,說明凶手還在這座皇宮之內,並沒有因害怕而逃之夭夭。

如何按照這個思路,嫌疑人的範圍是可以確定的。皇宮之內除了宮女就是太監,唯一的男性群體便是執金吾。

執金吾隸屬於禁中軍,有相對固定的執勤時間。隻要篩選出未初這個時間段,不當班的人員,再逐個驗證不在場證明,就可以鎖定凶手。不過,這隻是一個破案的方向,很難說就一定有效。

想要調查禁軍的執金吾,單靠鳳凰令是不夠的。怎麼辦,李清玄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劉裕。

隻是,如今的劉裕位極人臣,早已不是當年和自己青梅相戲的劉寄奴,他還願意幫我嗎?又或者,自己可以去太極殿請示皇上。但是如果這樣興師動眾,最終找不到凶手,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想著想著,她突然聽見有人喚自己的名字。“清玄姑娘,別來無恙。”她抬起頭,面前正是劉裕。

李清玄注視著劉裕,發現曾今青澀的少年早已曆練成成熟穩重的男人模樣。她突然也想喚對方一聲“寄奴”,隻是......隻是一切物是人非,此情可待。

李清玄良久纔想起給劉裕行跪拜之禮,她告訴自己,他不是劉寄奴,而是享受九錫殊禮的宋王。劉裕本想去攙扶,可是伸出的手臂懸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又縮回去了,身份變了,行事的方式自然不同。

“清玄,我本不想讓你牽涉其中,隻是司馬德文在皇上面前極力推薦,皇上認定的事我也無能為力。”

“宋王不必如此,為皇上儘責,本就是小女的福分。”李清玄再次拜謝。

“那你可查到什麼線索?”劉裕問道。

“說到線索,我還請宋王能否幫我一個忙?”

“但說無妨。”

“我想調查一下執金吾,宋王能否傳個口諭?”李清玄清澈地眼睛望著劉裕,滿是期望。劉裕統領禁軍,他有這個能力。

良久,劉裕撇嘴一笑,說了句“願為效勞”,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摸樣。

從禁軍帳中返回已是晚上,沒有收穫,李清玄心情沮喪。

她早就應該想到,禁中之地不允許男人留宿,執金吾隻有巡邏的職責,撤換後就要返回禁軍帳,如果軍紀嚴明,任何人都沒有機會和充足時間趕到永春殿作案。

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徒勞一場,至少排除了執金吾這一範圍,那這樣的話,隻能把目標鎖定在極少能出入禁中內廷的人員身上了。

可是即便有這樣的權利,誰有這樣的膽子呢?李清玄還是同樣的困惑,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一個堂堂皇妃竟然被玷汙至死,這種事情即便放在是亡國亂世,也鮮有發生。

走在寂靜的宮道上,李清玄如夢遊一般。隻是忽然抬眼,看見太極殿有兩排燈籠引路,是晉安帝和琅琊王。

“這麼晚了,琅琊王怎麼還在內廷?”李清玄問向一旁當班的小太監。

“回大人,琅琊王起居同在內廷。”

“皇帝允許嗎?”李清玄有點遲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晉安帝難道不懂嗎。

“恩,是皇帝特意下詔的,說是讓琅琊王協助處理政務。”

李清玄這幾年久居深宅,對皇族之事早已不在熟悉。她隻知道司馬德文年幼時頗為殘忍急躁,曾命擅長射箭的人射擊馬匹作為娛樂,而且還十分好色,當然這隻是傳聞,亦不能作為直接證據。

可是真的要去調查司馬德文嗎?是他舉薦的自己,而又讓我去調查他,這真的有點奇怪。不能冒然行動,李清玄告訴自己,這裡是皇宮,投鼠還要忌器。

沒有人,會在一夜之間忽然成為罪犯。人的犯罪曆程和心理感受是一點點變大的過程,也就是說,凶手在殺死王美人之前,一定還存在著一係列其他的輕微犯罪。當這些輕微的犯罪無法滿足他時,他便會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

宮女,那些失蹤的宮女!李清玄突然意識到那些先前失蹤的宮女很可能和王美人被殺一案存在關聯。想到這裡李清玄調轉身子,清風一陣急忙向內侍省奔去。

內侍省的機要室燭光微微,李清玄一本本地查閱著在冊宮女的履曆。如果凶手是同一個人,那失蹤的人一定在某些地方存在交集。

一陣風吹過,燭光滅了,屋子裡漆黑一片,李清玄站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這些宮女失蹤前無不侍奉過琅琊王司馬德文。

隻是,這些失蹤的宮女現在是死是活?李清玄合上花名冊,思緒亂飛。如果死了,在宮中藏匿屍體不太可能,如果活著那必定要想法逃出宮外。

當李清玄升起第二個猜想之後,她又緊急召見了中常侍。中常侍統領宮中各種雜務,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中常侍,在你當值期間無故死了幾位宮女,你可知情?”李清玄坐在紅木椅上,面前是茫然不知所措的中常侍。

“李大人,你不要信口開河,據我所知那幾個宮女隻是失蹤,並非死亡。”聽得這話,中常侍矢口否認。

“可是,皇上封我為仆射判官,我說她們是死了就是死了。到時候你也別想逃脫乾係!”李清玄露出倔強地微笑,但中常侍清楚這笑容並不代表友好。

“姑奶奶,這些話可不敢亂說。”在皇上面前誅心,中常侍自然知道後果。

“那你就把那幾個宮女的情況一五一十的交待給我。”李清玄身子前傾,眉宇間霸氣十足。

中常侍內心掙紮了一會兒便不再抵抗,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堅持。

“李大人,這些宮女根本就沒有死,而是琅琊王,皇上的弟弟,看重了她們的姿色,秘密遣送出宮,送到他的府上了。”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間接證據全部指向司馬德文。從中常侍那裡瞭解到,司馬德文確實是好色之徒,曾數次毫不避諱地在宮中調戲宮女。

可是調戲宮女,就能證明他有膽量將魔抓伸向皇妃嗎?如果不是,他為何又對王美人的遺體那樣在乎,還專門交待用冰塊儲存。

紫檀木胭脂盒,如能能找到那個紫檀木胭脂盒就好了,想著想著她竟然睡了過去,她太累了。

清晨的一聲詔令,恍然驚醒了熟睡中的李清玄。

“公公,有什麼事嗎?”李清玄睡眼惺忪,陽光刺眼。

“清玄姑娘,皇上召見,說是王美人的案子有重要證物。”

走上太極殿,李清玄發現晉安帝和劉裕已等候多時,而晉安帝的青龍案上正放著一個紫檀木胭脂盒。

“李清玄,朕今天召你來,一則是想聽聽案子的進展。二則是劉愛卿的手下王韶之呈上一個王美人曾近用過的紫檀木胭脂盒,不知此物對你破案可有幫助。”

“稟皇上,紫檀木胭脂盒乃凶手擊殺王美人的凶器,如果確定出紫檀木胭脂盒的出處,就能鎖定凶手。”

“劉愛卿,你說下紫檀木胭脂盒是如何得到了。”晉安帝目光轉向劉裕。

“稟皇上,此紫檀木胭脂盒是昨晚從琅琊王馬車上掉落的,王韶之知道是王美人之物,價值貴重,所以特意呈給皇上。”

聽得劉裕的這句說辭,李清玄心頭一緊,她雖然懷疑琅琊王,可沒想到關鍵證物會出現的這麼快。

“可是,即便是紫檀木胭脂盒是從琅琊王馬車上掉落的,也不能證明這就是他的呀。”晉安帝其實是在為琅琊王辯解。

“皇上,我想怎麼證明,清玄姑娘會有辦法。”劉裕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嗎?”

晉安帝眼睛盯著李清玄,李清玄突然覺得有點可怕。

“回皇上,夏天人體汗腺發達,凶手隻要拿了木質胭脂盒,必定會在手邊留下手跡,隻需通過細粉拍打即可顯現。”

雖然李清玄告知找出手跡的辦法,但出乎意料的是,晉安帝並未同意這樣做。她知道,晉安帝害怕得知真相。可是晉安帝心中的真相,並不是李清玄所認為的真相。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李清玄隱約覺得。為什麼自己剛把懷疑的目標轉向琅琊王,劉裕就呈上了紫檀木胭脂盒。

王韶之···光碌勳···執金吾,王韶之是怎麼知道紫檀木胭脂是王美人生前所用之物。不對!他們都在說謊。李清玄環顧著偌大的皇宮,發現黑雲壓城。

死人是不會說謊的,李清玄再一次奔回永春殿。如果司馬德文不是凶手,那必須儘快找出有力證據,推翻皇上在心中的篤定。李清玄知道,晉安帝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王美人存放的第五天,屍體已經開始出現異味。李清玄毫不避諱,將屍體拖出來褪去全身衣物,指甲裡沒有異物,雙臂沒有抵抗性傷痕。

李清玄癱坐在地上,歎了口氣說,“早就應該想到的”。如果王美人生前遭到玷汙,一定會拚命抵抗,而她的身體上乾乾淨淨的,這不合邏輯。也就是說,王美人根本沒有遭到玷汙。

但為何凶手沒有玷汙卻要在下體偽造撕裂傷痕,很顯然是指向性的栽贓。所以,琅琊王是被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

王韶之,他是禁衛郎官,執金吾領隊,如果以適當的理由,完全可以抽出時間趕到永春殿。而且,凶手能夠讓椅子折斷傾倒,身體至少要在200斤以上,而王韶之的身材完全匹配。

是王韶之,我要把這個訊息告訴皇上,如果不及時製止,他下一步可能會謀害皇上。

李清玄慌忙跨出大門,發現劉裕怔怔地站在院子裡,天空一道閃電映出他深不可測的面龐。

“是你?”李清玄指著劉裕,不可思議地問道。

“清玄,皇上有令,調查中止。你知道的,即便是查出來是琅琊王又怎麼樣,皇上是不會承認的。”劉裕有意避開了李清玄的問題。

“不,不是琅琊王,凶手不是司馬德文,是你,你纔是幕後主使。我早應知道,王韶之是沒有這個膽量的,若非是有人指使,他不會這樣做。”李清玄死死地望著劉裕,她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早就不認識他了。

劉裕像一塊石頭,沒有什麼表情。“是,又怎樣,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皇上心中已經篤定凶手就是司馬德文。”

“不,我現在就去告訴皇上!”李清玄對著劉裕嘶吼,不知憤怒還是失望。

劉裕伸出臂膀,將她攔在懷裡。

“清玄,是司馬德文要置你於死地,你何必替他開脫。難道你不知道嗎,是他故意為了報複我,才極力推薦你的,王美人的事,你若捲進來,就不可能活著出去!”

“不,置我於死地的不是司馬德文,是你,是你策劃了整個事件,城內的盜竊、防火、殺人案件是你指使的,王美人的死也是你指使的。沒有你,就不會有這一切。”

“劉寄奴,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變得這樣不擇手段。”李清玄痛苦著,癱倒在地。

劉裕呆呆地沒有說話,緩緩地鬆開了臂膀。“你知道了。”

“我曾無數次在心中否定對你的懷疑,我告訴自己,我曾經的劉寄奴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當我親揭開你的面目時,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劉裕終於冷笑一聲,“哼,對,這一切都是我設的局。是我利用了司馬德文好色的弱點。”

“可是,你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你不知道嗎,皇位,我要的皇位。”劉裕激動地說:“我劉裕本也想做個忠臣,可是士族門閥,官官相護,朝廷上下,烏煙瘴氣!我一心想要收複失地,混一個名垂青史,皇帝老兒卻殺我劉穆之,亂我後方,北伐之功毀於一旦,你說這樣的王朝有何存在的意義。”

“為什麼?我現在就告訴你為什麼,迎回晉安帝,是我的緩兵之計。除掉他是早晚的事情,隻是司馬德文心有戒備,日日在內庭守著晉安帝身邊,我無從下手。所以才設了這個局,讓他們之間心生嫌隙。”

“你這是大逆不道!”

“他司馬家可以篡魏,孤不可篡晉乎?”劉裕發出低沉地嗚鳴。

“可是,你知道嗎,你的所作所為會為曆史打開人性貪婪的大門。後世掌權者,都會效法於你!”

“我纔不管什麼後世,我要做今世的王。清玄,我答應你,我定會成為一代明君,開一個太平盛世。”說著,劉裕緩緩拔出了寶劍。

......

義熙十四年12月,司馬德文搬離皇宮內廷,戊寅日,王昭之趁機入後宮東堂,指揮侍從用散衣結帶,勒死晉安帝。事後,劉裕謊稱皇帝暴病而死。

公元453年,劉裕孫子劉劭殺其父篡奪皇位,之後王室諸子爭位,混戰不止,國家實力從此一蹶不振。

公元479年,趁亂掌握了大權的蕭道成,迫宋順帝禪讓帝位,改國號為齊,劉裕家族被趕儘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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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確實是好色之徒,曾數次毫不避諱地在宮中調戲宮女。

可是調戲宮女,就能證明他有膽量將魔抓伸向皇妃嗎?如果不是,他為何又對王美人的遺體那樣在乎,還專門交待用冰塊儲存。

紫檀木胭脂盒,如能能找到那個紫檀木胭脂盒就好了,想著想著她竟然睡了過去,她太累了。

清晨的一聲詔令,恍然驚醒了熟睡中的李清玄。

“公公,有什麼事嗎?”李清玄睡眼惺忪,陽光刺眼。

“清玄姑娘,皇上召見,說是王美人的案子有重要證物。”

走上太極殿,李清玄發現晉安帝和劉裕已等候多時,而晉安帝的青龍案上正放著一個紫檀木胭脂盒。

“李清玄,朕今天召你來,一則是想聽聽案子的進展。二則是劉愛卿的手下王韶之呈上一個王美人曾近用過的紫檀木胭脂盒,不知此物對你破案可有幫助。”

“稟皇上,紫檀木胭脂盒乃凶手擊殺王美人的凶器,如果確定出紫檀木胭脂盒的出處,就能鎖定凶手。”

“劉愛卿,你說下紫檀木胭脂盒是如何得到了。”晉安帝目光轉向劉裕。

“稟皇上,此紫檀木胭脂盒是昨晚從琅琊王馬車上掉落的,王韶之知道是王美人之物,價值貴重,所以特意呈給皇上。”

聽得劉裕的這句說辭,李清玄心頭一緊,她雖然懷疑琅琊王,可沒想到關鍵證物會出現的這麼快。

“可是,即便是紫檀木胭脂盒是從琅琊王馬車上掉落的,也不能證明這就是他的呀。”晉安帝其實是在為琅琊王辯解。

“皇上,我想怎麼證明,清玄姑娘會有辦法。”劉裕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嗎?”

晉安帝眼睛盯著李清玄,李清玄突然覺得有點可怕。

“回皇上,夏天人體汗腺發達,凶手隻要拿了木質胭脂盒,必定會在手邊留下手跡,隻需通過細粉拍打即可顯現。”

雖然李清玄告知找出手跡的辦法,但出乎意料的是,晉安帝並未同意這樣做。她知道,晉安帝害怕得知真相。可是晉安帝心中的真相,並不是李清玄所認為的真相。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李清玄隱約覺得。為什麼自己剛把懷疑的目標轉向琅琊王,劉裕就呈上了紫檀木胭脂盒。

王韶之···光碌勳···執金吾,王韶之是怎麼知道紫檀木胭脂是王美人生前所用之物。不對!他們都在說謊。李清玄環顧著偌大的皇宮,發現黑雲壓城。

死人是不會說謊的,李清玄再一次奔回永春殿。如果司馬德文不是凶手,那必須儘快找出有力證據,推翻皇上在心中的篤定。李清玄知道,晉安帝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王美人存放的第五天,屍體已經開始出現異味。李清玄毫不避諱,將屍體拖出來褪去全身衣物,指甲裡沒有異物,雙臂沒有抵抗性傷痕。

李清玄癱坐在地上,歎了口氣說,“早就應該想到的”。如果王美人生前遭到玷汙,一定會拚命抵抗,而她的身體上乾乾淨淨的,這不合邏輯。也就是說,王美人根本沒有遭到玷汙。

但為何凶手沒有玷汙卻要在下體偽造撕裂傷痕,很顯然是指向性的栽贓。所以,琅琊王是被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

王韶之,他是禁衛郎官,執金吾領隊,如果以適當的理由,完全可以抽出時間趕到永春殿。而且,凶手能夠讓椅子折斷傾倒,身體至少要在200斤以上,而王韶之的身材完全匹配。

是王韶之,我要把這個訊息告訴皇上,如果不及時製止,他下一步可能會謀害皇上。

李清玄慌忙跨出大門,發現劉裕怔怔地站在院子裡,天空一道閃電映出他深不可測的面龐。

“是你?”李清玄指著劉裕,不可思議地問道。

“清玄,皇上有令,調查中止。你知道的,即便是查出來是琅琊王又怎麼樣,皇上是不會承認的。”劉裕有意避開了李清玄的問題。

“不,不是琅琊王,凶手不是司馬德文,是你,你纔是幕後主使。我早應知道,王韶之是沒有這個膽量的,若非是有人指使,他不會這樣做。”李清玄死死地望著劉裕,她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早就不認識他了。

劉裕像一塊石頭,沒有什麼表情。“是,又怎樣,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皇上心中已經篤定凶手就是司馬德文。”

“不,我現在就去告訴皇上!”李清玄對著劉裕嘶吼,不知憤怒還是失望。

劉裕伸出臂膀,將她攔在懷裡。

“清玄,是司馬德文要置你於死地,你何必替他開脫。難道你不知道嗎,是他故意為了報複我,才極力推薦你的,王美人的事,你若捲進來,就不可能活著出去!”

“不,置我於死地的不是司馬德文,是你,是你策劃了整個事件,城內的盜竊、防火、殺人案件是你指使的,王美人的死也是你指使的。沒有你,就不會有這一切。”

“劉寄奴,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變得這樣不擇手段。”李清玄痛苦著,癱倒在地。

劉裕呆呆地沒有說話,緩緩地鬆開了臂膀。“你知道了。”

“我曾無數次在心中否定對你的懷疑,我告訴自己,我曾經的劉寄奴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當我親揭開你的面目時,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劉裕終於冷笑一聲,“哼,對,這一切都是我設的局。是我利用了司馬德文好色的弱點。”

“可是,你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你不知道嗎,皇位,我要的皇位。”劉裕激動地說:“我劉裕本也想做個忠臣,可是士族門閥,官官相護,朝廷上下,烏煙瘴氣!我一心想要收複失地,混一個名垂青史,皇帝老兒卻殺我劉穆之,亂我後方,北伐之功毀於一旦,你說這樣的王朝有何存在的意義。”

“為什麼?我現在就告訴你為什麼,迎回晉安帝,是我的緩兵之計。除掉他是早晚的事情,隻是司馬德文心有戒備,日日在內庭守著晉安帝身邊,我無從下手。所以才設了這個局,讓他們之間心生嫌隙。”

“你這是大逆不道!”

“他司馬家可以篡魏,孤不可篡晉乎?”劉裕發出低沉地嗚鳴。

“可是,你知道嗎,你的所作所為會為曆史打開人性貪婪的大門。後世掌權者,都會效法於你!”

“我纔不管什麼後世,我要做今世的王。清玄,我答應你,我定會成為一代明君,開一個太平盛世。”說著,劉裕緩緩拔出了寶劍。

......

義熙十四年12月,司馬德文搬離皇宮內廷,戊寅日,王昭之趁機入後宮東堂,指揮侍從用散衣結帶,勒死晉安帝。事後,劉裕謊稱皇帝暴病而死。

公元453年,劉裕孫子劉劭殺其父篡奪皇位,之後王室諸子爭位,混戰不止,國家實力從此一蹶不振。

公元479年,趁亂掌握了大權的蕭道成,迫宋順帝禪讓帝位,改國號為齊,劉裕家族被趕儘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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