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年的本色是向日葵:向陽而生,光鮮奪目。
——《安安日記》
*
比賽時間是上午九點半開始,兩人從車站出來時已經是九點。
程安有些著急,林佑年攔了一輛出租車,不停催促師傅快點。
所幸車站距離藝術展覽中心不遠,就用了十分鐘。
可能是因為今天是元宵節,市藝術展的人並不多,來的人大多都是參賽考生。
他們跟著工作人員的引領在一樓大廳候場,考場在三樓。
工作人員說,三樓考場設施出了點意外,考試時間會往後推遲一點。
從進門開始,程安的注意力都被這裡的藝術品所吸引,好奇地去觀摩那些畫作。
林佑年看不懂那些東西,乾等著有些無聊,“你在這等著我,我去外面買點吃的。”
“好。”程安笑著應聲,“你小心點。”
“該小心的人是你。”林佑年有些不放心,叮囑道,“不要亂跑,就在這一片待著。”
“不許和陌生人說話,不要跟陌生人走,還有——”
“知道了知道了。”程安聽得腦殼疼,忙不迭推著他趕快走。
於晚還真說對了,他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啊。
程安還算聽話,就在畫展區域徘徊著,準備把所有的畫作都看一遍。
這麼多畫作中,程安唯獨久停在一幅向日葵油畫跟前,它色彩明豔亮麗,很抓人眼球。
以程安現在的水平,定然是畫不出這麼美麗的畫,而且她對油畫的掌握還不成熟。
一想到等會參賽的題目還是油畫,程安就不自覺歎了口氣。
“小哲,快過來,這副向日葵真的好看。”身後有位媽媽喊著自己的孩子過來欣賞。
“好。”聽聲音是個男生。
程安很自覺地走向另一邊,主動給他們讓道。
“向陽而生,光鮮奪目,是向日葵的本色。”
身後再次響起男生的聲音,程安莫名被這句話吸引。
回頭去看,那幅畫面前已經簇擁了好多人,連那個男生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程安沒多想,繼續去觀望其他作品。
“請考生們注意,九點半進考場。”工作人員拿喇叭喊著,“請各位參觀者移步二樓,為考生們開道,謝謝配合。”
程安有些茫然地跟著考生們走,路過那幅向日葵畫作,撿到了一串
應該是剛剛來參觀的人丟的吧,程安掃了一眼沒見到工作人員,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佑年買完東西,急匆匆地跑過來,“你們要進考場了是吧?”
“嗯嗯。”
話間,林佑年從包裡掏出一個飯糰和一瓶酸奶給她,“拿著,餓了就用這個墊肚子。三個小時呢。”
“我問過工作人員了,考試期間可以吃東西。”
程安接過手,點頭應:“好。”
看了眼手裡的鑰匙,程安遞給他,“我剛撿到的,說不定等會主人就會來這找。”
“我在這等著主人來就行。”林佑年欣然應下,推著她去樓梯口,“快點上去吧,加油。”
程安捂著掌心裡的飯糰,還熱乎乎的,就像林佑年的笑容一樣,帶著源源不斷的溫度,給她傳送力量。
這次比賽還算人性化,油畫所用的顏料畫筆考場都一應俱全。
程安進了畫室,找到自己的座位,把飯糰和酸奶放到畫板下面。
隻要想到是林佑年送的,她就開心,信心滿滿地去作畫。
-
考生離開後,一樓大廳就空蕩蕩的,林佑年搬了個板凳坐在那幅向日葵畫下面等著。
不知道失主會不會過來找鑰匙。
反正也沒什麼事,林佑年就掏出手機打遊戲消磨時間。
等林佑年玩累了,已經是中午了。
程安應該快畫完了吧?
林佑年再次拿起放在地上的一串鑰匙,百無聊賴地在眼前晃悠著,竟然發現這掛墜的圖案就是一朵向日葵。
這鑰匙主人應該是個女生吧?
忽地,一位大高個男生出現,客客氣氣地說:“不好意思,這個鑰匙是我丟的。”
林佑年愣了三秒,旋即把鑰匙給他,“物歸原主,不枉我在這等了三小時。”
“小弟弟,謝謝你了。”男生輕笑了下,很隨和地說。
小弟弟?
林佑年皺眉,不喜歡這個稱呼,“咱倆看著一樣大吧。”
“我今年14歲,上初一。”男生話音剛落,就有一位穿著警服的叔叔喊他,“小哲。”
他轉身迴應了一聲:“爸。”
“你媽媽呢?”
“我媽在旁邊超市買東西。”
“那走吧,我們去找你媽。”警察叔叔攬著男生往外走,“今天元宵節,想吃什麼口味的湯圓呀?”
男生回頭衝林佑年笑了笑:“謝謝你了,我叫向哲。”
林佑年正回想著他那句“我今年14歲,上初一”,猜想著這男生莫非是留級了吧,竟然比他大一歲。
等他的思緒轉回,警察叔叔和男生早已消失於視線。
那個男生說自己叫什麼名字來著?
林佑年沒聽清。
下一秒樓梯口熙攘著一群人出來,他急忙起身,去找程安的身影。
林佑年沒問她考得怎樣,而是想起方纔聽到的談話,笑嘻嘻地說:“今天元宵節,我們去吃湯圓吧?”
程安跟著他出去,點頭應聲:“好啊。”
林佑年:“那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湯圓呀?”
“看你吧,我不挑。”程安想起那串鑰匙,隨口道,“鑰匙還給失主了嗎?”
“還了。”林佑年翻著手機找導航,漫不經心地道,“一個長得沒我帥還比我大的男生,我還沒記住他的名字。”
程安噗嗤笑出聲:“林佑年你少自戀了,大街上隨便找個人都比你長得帥。”
“......”
就因為這句話,林佑年記恨了好長時間,乾什麼都要證明自己很帥,比任何人都帥。
程安隻會故意激他,做鬼臉,“你最醜,林佑年最醜。”
這句話誰受得了,更何況是那麼驕傲的林佑年。
他纔不能忍受別人說自己醜。
有那麼一段時間,林佑年真的快被她氣死了,總想著要找什麼辦法治她。
每次她說他醜,他就趾高氣昂地說:“小妹妹沒大沒小的,怎麼跟你哥說話的啊。”
程安氣得臉通紅,吵吵嚷嚷道:“誰是小妹妹啊,你纔不是我哥!”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全班真的誤以為林佑年和程安是兄妹。
這學期開學後,程安總是聽到同學們說這樣的話——
“程安,你哥去哪了?”
“你哥對你也太好了吧,還知道上體育課時給你送水。”
“你哥哥好帥啊,學習成績還那麼好。”
這些話,程安起初聽得不舒服,心裡也越來越牴觸別人說她是林佑年的妹妹。
但她好像又做不了什麼去阻止這些謠言。
直到期中考試的前一天,隔壁班的班花連悅悅偷偷找程安,給她送一大包零食討好她。
“程安,能幫我追你哥嗎?”
林佑年正回想著他那句“我今年14歲,上初一”,猜想著這男生莫非是留級了吧,竟然比他大一歲。
等他的思緒轉回,警察叔叔和男生早已消失於視線。
那個男生說自己叫什麼名字來著?
林佑年沒聽清。
下一秒樓梯口熙攘著一群人出來,他急忙起身,去找程安的身影。
林佑年沒問她考得怎樣,而是想起方纔聽到的談話,笑嘻嘻地說:“今天元宵節,我們去吃湯圓吧?”
程安跟著他出去,點頭應聲:“好啊。”
林佑年:“那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湯圓呀?”
“看你吧,我不挑。”程安想起那串鑰匙,隨口道,“鑰匙還給失主了嗎?”
“還了。”林佑年翻著手機找導航,漫不經心地道,“一個長得沒我帥還比我大的男生,我還沒記住他的名字。”
程安噗嗤笑出聲:“林佑年你少自戀了,大街上隨便找個人都比你長得帥。”
“......”
就因為這句話,林佑年記恨了好長時間,乾什麼都要證明自己很帥,比任何人都帥。
程安隻會故意激他,做鬼臉,“你最醜,林佑年最醜。”
這句話誰受得了,更何況是那麼驕傲的林佑年。
他纔不能忍受別人說自己醜。
有那麼一段時間,林佑年真的快被她氣死了,總想著要找什麼辦法治她。
每次她說他醜,他就趾高氣昂地說:“小妹妹沒大沒小的,怎麼跟你哥說話的啊。”
程安氣得臉通紅,吵吵嚷嚷道:“誰是小妹妹啊,你纔不是我哥!”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全班真的誤以為林佑年和程安是兄妹。
這學期開學後,程安總是聽到同學們說這樣的話——
“程安,你哥去哪了?”
“你哥對你也太好了吧,還知道上體育課時給你送水。”
“你哥哥好帥啊,學習成績還那麼好。”
這些話,程安起初聽得不舒服,心裡也越來越牴觸別人說她是林佑年的妹妹。
但她好像又做不了什麼去阻止這些謠言。
直到期中考試的前一天,隔壁班的班花連悅悅偷偷找程安,給她送一大包零食討好她。
“程安,能幫我追你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