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的毅力有限。
他又能撐多久?
謝蓁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高跟鞋的聲音從長廊那端急速靠近,直至掠過她,站在孟訣身邊,談老師氣勢威嚴,是連孟訣都能壓下去的,她面色緊繃,“蘊禮在裡面?”
孟訣對她的突然到來感到詫異,看了趙寶珠一眼,她擺擺手,默聲道:“不是我的通知的。”
不需要有人通知她。
她自己就能找來。
“我問你們他是不是在裡面?”
這一聲腔調重了些。
孟訣跟著點頭,“在裡面。”
沒多做考慮,談老師便要進去,卻被趙寶珠眼疾手快攔住,“您不能進去,見他要申請的。”
“你們要申請,不代表別人也需要。”
她很少有大放厥詞的時候。
可這是關乎周蘊禮的事情,便沒有什麼可收斂的。
就連趙寶珠也被震懾住。
她退開兩步,讓開了路,看著談老師的背影,不住感歎,“這纔是成功人士。”
“別胡說了。”
孟訣提醒她。
畢竟謝蓁就在後坐著,她很敏感,有些話讓她聽到不好。
可謝蓁很早就知道,周蘊禮認回談家後,他跟他們的距離從此會變得越來越遠,不止是她,就連孟訣賀斂這幫人,都逃
一通電話,談老師就能辦到孟訣辦不到的事情。
她順利進入病房,隔了一天,再次看到周蘊禮,比在看守所病得嚴重了許多。
這次不光是周蘊禮的病複發,還添了新傷。
律師來過後周蘊禮沒想到還有人會進來,他將裹著紗布的手攤在外,猝不及防地被突然趕來的談老師看到,急忙想要收回去,已經來不及了。
談老師雙眸沁淚,走到他身邊。
“手是怎麼回事?”
周蘊禮眼睫聳拉,皮膚透出病態的白,沒有一絲血色,奄奄一息著,根本回答不了她的質問,她靠近一步,抽泣一聲,又背過身,“你要是出了事,媽媽怎麼活下去?”
周蘊禮是她好不容易纔找回來的親血脈,相處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成了這個樣子,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心疼。
周蘊禮彙聚了力氣,發出極其微弱的字音,像是在說:“……蓁,蓁蓁呢?”
談老師聽到了。
她含淚回頭,看著周蘊禮掌心的新傷,心軟不已,打心眼裡決定要成全他們。
這是好意,可還是被周蘊禮拒絕了。
他微笑著搖頭,笑容裡顯現出幾抹易碎感,“不用……不要讓她看到我的樣子。”
氣息恢複,能說上幾句話。
談老師轉過身,做好心理建設去看周蘊禮,他極速瘦下去,像一張紙躺在那裡,跟潔白的床褥融為一體,簡直比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患者看上去還要嚴重。
“手是怎麼弄的?”
還是他早就斷過指的左手,在殘缺之上再給一擊,這是誰都承受不了的疼。
周蘊禮抬手,晃了晃,白色的紗布在眼前劃出一條弧線,“沒什麼……跟一個小混混起了爭執,被他拿牙刷捅穿了。”
那疼是想都不敢想的。
談老師顫抖著手將頭髮別到耳後,她不吭聲,但那份痛心都寫在臉上了。
周蘊禮還要安慰她,“沒關係……我打回去了。”
他也不是白白給人欺負的。
從起爭端開始,他就知道那人是周氏高層派人的,不然怎麼會剛好有磨尖的牙刷,起初,那是要往他喉嚨裡紮的,想要讓他窒息死亡,可他雖然病著,但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最後隻是被捅穿手掌,不算什麼了。
談老師安靜了會兒,是在讓自己鎮定下來,抹去了臉頰上的淚,用笑來面對周蘊禮,“放心,等媽媽救你出去,就帶你看最好的醫生,什麼病都能治好的。”
她這麼說,周蘊禮卻沒有立刻接受,而是猶豫著。
“我知道你的顧慮。”
談老師轉過身,做好心理建設去看周蘊禮,他極速瘦下去,像一張紙躺在那裡,跟潔白的床褥融為一體,簡直比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患者看上去還要嚴重。
“手是怎麼弄的?”
還是他早就斷過指的左手,在殘缺之上再給一擊,這是誰都承受不了的疼。
周蘊禮抬手,晃了晃,白色的紗布在眼前劃出一條弧線,“沒什麼……跟一個小混混起了爭執,被他拿牙刷捅穿了。”
那疼是想都不敢想的。
談老師顫抖著手將頭髮別到耳後,她不吭聲,但那份痛心都寫在臉上了。
周蘊禮還要安慰她,“沒關係……我打回去了。”
他也不是白白給人欺負的。
從起爭端開始,他就知道那人是周氏高層派人的,不然怎麼會剛好有磨尖的牙刷,起初,那是要往他喉嚨裡紮的,想要讓他窒息死亡,可他雖然病著,但不是沒有反抗的能力。
最後隻是被捅穿手掌,不算什麼了。
談老師安靜了會兒,是在讓自己鎮定下來,抹去了臉頰上的淚,用笑來面對周蘊禮,“放心,等媽媽救你出去,就帶你看最好的醫生,什麼病都能治好的。”
她這麼說,周蘊禮卻沒有立刻接受,而是猶豫著。
“我知道你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