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屬於周蘊禮的,現在都該連本帶利還回去,包括一枚傳家玉佩。
沒了談家人的身份,周庭書連給外祖母送別的資格都沒有。
被警告還回玉佩後,便被驅逐。
周蘊禮留了下來。
卻留的不安心。
談老師特意囑咐他,“你外祖母就是這兩天的事,你就留在這裡照看,行嗎?”
這個家庭,這個人,從前都是周蘊禮的遙不可及。
如今她卻在他面前,用著乞求的口吻。
周蘊禮瞳光空茫,木然地點頭,滿腦子想的卻是謝蓁的生日,他答應了要陪她過,就沒有任何事情、任何人能牽絆得住。
在醫院的時間稱得上難熬。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探望,周蘊禮被拉去挨個介紹認識,彷彿一台機器,點頭微笑握手,就是他的工作。
到了晚間,又要交換著照看外祖母。
不知哪一天她夜間醒來,氧氣面罩內的哈氣一層又一層浮上來,她抬起掛著儀器的手,動作困難,像是要去觸碰周蘊禮,他沒有主動湊過去,而是看著那個陌生的老人對他慘笑。
然後聽到她艱難地說:“來不及好好疼你了……”
來這兒這麼久,唯一悲傷的,也就那一刻,可很快,那悲傷便煙消雲散。
那
病情一天比一天緊急,醫生來得越發頻繁,這裡每個人都忙得焦頭爛額。
周蘊禮身在其中,神色時常卻是冷淡的。
冷淡地坐著,一言不發,看那些人著急,畢竟他也無計可施。
抽出空來,周蘊禮便找沒人的地方躲著,他給謝蓁訂蛋糕,準備禮物,兩股情感交雜,一邊是老人即將離世的傷感,一邊是慶祝生日的喜悅。
他什麼感情都沒有。
人被折騰得有些麻木。
唯一清晰的目標,就是要給謝蓁過生日。
可悄無聲息消失也並不禮貌。
周蘊禮沒想太多,找到談老師,說明情況,他用簡短的言語敘述,很容易懂。
她的反應卻不如周蘊禮所想那般淡然,而是被反問,“你外祖母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回去過生日?”
“這是之前就答應好的,不能食言。”
“那也要看情況而定。”
談女士這輩子都沒跟人爭論過什麼,第一個爭論對象卻是自己的兒子,“既然是生日,我改天親自幫蓁蓁補上?”
她夠客氣的。
可在謝蓁的問題上,周蘊禮就沒有可以讓步的空間。
這個約定,是去年就定下的,在那樣緊張的狀況下他都趕到了她身邊,難道現在要因為沒有見過幾面的所謂的親人就留她一個人?
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選擇題。
“外祖母這裡有什麼訊息,您隨時給我打電話都可以。”
談老師像是真的傷了心,“蘊禮,我以為你是個掂量得出輕重的孩子。”
“這就是我掂量過的結果,抱歉,讓您失望了。”
在他那裡,最重的那個就是謝蓁,什麼都比不過她。
這下談老師總算明白,申嘉歆的羞辱,對周蘊禮兒時的虐待,都敵不過她放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危害性大,謝蓁就像是蠱蟲,一天不除,便永久地操控著周蘊禮。
令他神誌不清。
他們還沒談攏,有人敲門進來,見到周蘊禮,頓了頓,還是說,“姨……庭書來找。”
該是送玉佩的。
整理好心情與表情,談老師重新握住周蘊禮的手,眼底的希冀還沒滅,“是媽媽逼你逼得緊了,外祖母這裡有我們照看著,你放心去,早去早回。”
她變臉的速度太快。
雖然過於生硬,可沒有鬨得太難堪就好。
隔天便要離開,周蘊禮儘職地守了一夜。
夜裡談老師過來,面容稍顯嚴肅,坐在周蘊禮身邊,還未開口,便給足了他壓力。
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選擇題。
“外祖母這裡有什麼訊息,您隨時給我打電話都可以。”
談老師像是真的傷了心,“蘊禮,我以為你是個掂量得出輕重的孩子。”
“這就是我掂量過的結果,抱歉,讓您失望了。”
在他那裡,最重的那個就是謝蓁,什麼都比不過她。
這下談老師總算明白,申嘉歆的羞辱,對周蘊禮兒時的虐待,都敵不過她放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危害性大,謝蓁就像是蠱蟲,一天不除,便永久地操控著周蘊禮。
令他神誌不清。
他們還沒談攏,有人敲門進來,見到周蘊禮,頓了頓,還是說,“姨……庭書來找。”
該是送玉佩的。
整理好心情與表情,談老師重新握住周蘊禮的手,眼底的希冀還沒滅,“是媽媽逼你逼得緊了,外祖母這裡有我們照看著,你放心去,早去早回。”
她變臉的速度太快。
雖然過於生硬,可沒有鬨得太難堪就好。
隔天便要離開,周蘊禮儘職地守了一夜。
夜裡談老師過來,面容稍顯嚴肅,坐在周蘊禮身邊,還未開口,便給足了他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