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來,昨天沒有問你,你從雪山出來之後,身體怎麼樣?”
周蘊禮握緊手,“……挺好的。”
他們彼此熟知,謝蓁騙不到他,也不忍心去套話,她行事還是想光明磊落的。
笑意在嘴角未退,周蘊禮大腦缺氧,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麼雲淡風輕地伸出右手開玩笑的。
“怎麼,要給我看手相?”
謝蓁眸光很淡,“是左手。”
“兩隻手不一樣嗎?”
“一樣,所以我要看左手。”
在執拗這方面,謝蓁比周蘊禮更嚴重,尤其是她口吻輕淡,面無表情地說著話時,要比站起來怒吼,淚流滿面更加嚴重。
周蘊禮沒了應對策略,也有猜到,一定是成恪昨晚告訴他了,但具體說到哪個層面,他並不知道。
內心七上八下,嗓子眼都哽著,“……蓁蓁,沒什麼好看的,你回去吧。”
“我總得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是冷靜的,這份冷靜過於傷人,周蘊禮遍體鱗傷,多這一道傷口,卻還是能感知到疼,“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他的語氣如此深刻,“蓁蓁,我不想讓自己的事給你添堵。”
“添不添堵是我自己的事。”
“回去吧。”
這樣說到口乾舌燥他也不會把手
她把他丟在雪山裡。
看著他被埋的時候,也就沒有想著他能活。
而在之前,她的確巴不得他死。
周蘊禮彷彿被抽走一縷魂魄,臉色煞白,“……蓁蓁。”
謝蓁不想傷害他。
“這樣說,也不行嗎?”
周蘊禮沒作聲。
她明瞭似的起身,神情完全空白,讓周蘊禮生出莫大的惶恐,他看著她繞出沙發,走出去,“我不會再來了,你也不必再去跟著我,你遭受過什麼我也不再問。”
“蓁蓁……”
“這次真的就到此為止了。”
告別的時刻她總能比他更加決絕,每一次都撥動著他的每一根情緒弦,讓他沒有理智,成為一個人人嫌惡的瘋子,“蓁蓁,你別說這樣的話。”
謝蓁忘記了攀攀說的他會死。
再被拋棄,他真的會死。
從周蘊禮的表情,可以窺探出他的絕望。
可謝蓁沒辦法拯救他,也是他自己拒絕拯救的。
她去拉門把手。
腰肢驀然被抱住,很用力,雖然是單手的,卻仍然能感覺的到身後人的不捨與眷戀。
周蘊禮將頭埋下去,很痛苦,很掙紮,他明白這一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不放手,不要看著她跟別人在一起,,更不要到此為止,“蓁蓁,現在是我配不上你,你不應該跟我這樣的人有糾葛。”
他不想以後有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是因為他是個廢物。
要跟她道別,他還學不會。
但要放棄自我,放過她,他必須要學會,鬆開謝蓁的腰,周蘊禮替她去開門。
謝蓁有一陣的波瀾起伏。
那一抱,她以為他要攤牌,卻不想他卻從後推了一把,將她從門內推出。
清早的晨曦劃破天空,落在樓道裡,而周蘊禮的房內沒開窗簾,還陷在黑暗裡,他這一推,等同於將她從他身邊,推進光明。
而他自己,留在不見光的黑暗中就可以。
這份苦痛,不需要再多一個人承受了。
謝蓁還沒反應過來,門便被關上,她敲著門,破口大罵,“周蘊禮,你開門,把話說清楚!”
那扇門震動著,隔著周蘊禮的背,一下下震著他的骨頭和五臟六腑。
周蘊禮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將掩埋許久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連同那枚戒指。
掌心被拍的血紅,像在滴血,謝蓁走出那棟樓,痛感還沒從皮肉上離開,就看到了成恪。
他一夜沒睡,款款走來,無精打采又面帶倦色。
他不想以後有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是因為他是個廢物。
要跟她道別,他還學不會。
但要放棄自我,放過她,他必須要學會,鬆開謝蓁的腰,周蘊禮替她去開門。
謝蓁有一陣的波瀾起伏。
那一抱,她以為他要攤牌,卻不想他卻從後推了一把,將她從門內推出。
清早的晨曦劃破天空,落在樓道裡,而周蘊禮的房內沒開窗簾,還陷在黑暗裡,他這一推,等同於將她從他身邊,推進光明。
而他自己,留在不見光的黑暗中就可以。
這份苦痛,不需要再多一個人承受了。
謝蓁還沒反應過來,門便被關上,她敲著門,破口大罵,“周蘊禮,你開門,把話說清楚!”
那扇門震動著,隔著周蘊禮的背,一下下震著他的骨頭和五臟六腑。
周蘊禮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將掩埋許久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來,連同那枚戒指。
掌心被拍的血紅,像在滴血,謝蓁走出那棟樓,痛感還沒從皮肉上離開,就看到了成恪。
他一夜沒睡,款款走來,無精打采又面帶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