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楊塵從盤腿中醒來,啞女已經準備好簡單的早餐,正慈愛的看著他。
這兩年經常看到楊塵打坐修煉,她早已見怪不怪。
比劃著手勢叮囑楊塵快些吃完,自己要出去做事了。
楊塵見此一把拉住啞女道:“娘,今天您哪裡也不用去,在這陪著孩兒就好。”
啞女見此不解的比劃著手勢,楊塵沒有說明原因,隻是拉著啞女呆呆的看著門口。
從他這個角度看出去隻能看到大院圍牆,楊塵的神識其實已經直線延伸出整個院子在大街上掃視。
暗道:(還沒有來嗎?難道是自己感覺出錯,不應該呀,一大早自己就心有所感,記得前世就是今天沒錯,再等等看。)
啞女默默由楊塵拉著,心道今天不乾活肯定要受罰,罰就罰吧隻要塵兒高興就好。
片刻之後楊塵大喜道:“娘,把我的包裹拿出來,就是十年前你撿到我時那個包裹。”
啞女聞言身子一顫,彷彿明白了什麼,默默的在角落處找出一個包裹遞給了楊塵。
“娘,你不用擔心,一會我家族會來人,但是您在塵兒心中依然是我最親近的娘。”
啞女聞言微笑的看著楊塵,楊家真是那個楊家嗎。
現在的楊家實力如何她不得而知,要是以前自己還有那麼一點心思,現在隻想平平淡淡的照顧好眼前這個孩子。
今天劉家大院轟動了,城主親自拜訪,而且還來了兩位不知名的大人物,城衛軍直接將整個劉府戒嚴,看熱鬨的百姓也隻得遠觀。
劉家上下充斥著不安與惶恐,劉府老爺更是一臉納悶不明所以。
“喲,小柔嫂子怎麼有心情出來了,反正馬車這東西我是坐不慣,搖搖晃晃哪有騎馬來得快意。”見楊龍軒的夫人下了馬車白凡寒暄道。
“坐久了確實無聊,這目的地也到了,順便出來透透氣。”
楊龍軒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並未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妻子此時的心情,恐怕也是和他一樣迫不及待,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孩子了。
“誰是這家家主,你府上可有一個叫楊塵的十歲孩童。”楊龍軒進門就直接開口道。
劉家老爺見問話之人威嚴無比,雖不知來人身份,但門口兩面大旗他還是認得,又見城主都如此卑微,知道這人肯定地位非凡。
越想心中越是惶恐,劉傢什麼時候惹到這些大人物的,當即點頭回道:“回……回貴人,寒舍十年前確實收留一小孩,啞女給他取名楊塵,如今小孩正好十歲,隻……隻是。”
一旁的白凡聞言腦袋轟的一下,楊塵……,大哥呀我的親大哥。
這麼大的事非得把我給捲進來,這他孃的什麼事大老遠的跑來看你們一家子相認,我一點也不感動我他孃的現在想死。
你楊家原來一直都是有後,你們一家子藏得可真深,這下都城其他家族怕是屁股都坐不住了,我彷彿已經看到了數不清的屍山血海。
你說我堂堂一個大將軍,在戰場殺敵數十萬都經曆過,怕什麼流血死人,可這次要流的並不是敵人的血,而是我們大蘭國內部人的血。
你說你好不容易休養生息幾年非得折騰個啥,如今的蘭國可經不起你這一家子攪和了。
關鍵是你還拉我下水護送你家公子,我他孃的就稀裡糊塗站了隊,簡直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粑粑就是屎。
楊龍軒沒有理會白凡那幽怨的眼神,而是迫不及待問道:“隻是什麼,是什麼?”
“隻是……是這孩子從小癡傻,生活都不能自理,靠一個啞女養著。”劉家老爺很是艱難的說完這一段話,眼神無比緊張的盯著眼前之人。
他算是看出來了,說話之人和那傻子關係匪淺,說不定就是人家的私生子,隻可惜自己這些年並沒有善待這傻子,不然還可以藉此攀上一些關係。
楊龍軒聞言腦袋也是轟的一下,整個人差點跌倒。
而一旁的白凡則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你楊家後繼無人就好,我並不是要詛咒你們家的意思,我隻是單純的不想看到國家內鬥。
不過大哥呀,我個人還是蠻同情你的,也替你感到不值。
你說你們家族打生打死保下偌大個國土,到後來連個十大家族的名頭也保不住,硬是靠著皇室那點關係
好不容易隱忍至今,留下個後代結果卻是個傻子,老天何其不公。
不過這樣一來那些老傢夥也就放心了,隻要再給蘭國十來年的發展時間,你們再怎麼鬨小弟我也不擔心。
楊龍軒隻感覺自己瞬間蒼老了十多歲,本來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心想馬上就能見到兒子了。
結果聽到這樣的訊息,讓他心情猶如五雷轟頂般的難受,雙眼無神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道:“劉家主,你讓人帶他過來見我。”
語氣平和看不出任何表情,劉家老爺聞言當即吩咐下人去接楊塵。
片刻之後就見到一個丫鬟仆人,領著一個癡傻小孩走了進來,小孩手裡死死拽著一箇中年婦女的衣袖。
隻見他癡癡傻傻走路搖搖晃晃,身穿簡陋單薄寬大長衫,長衫明顯不合身,衣服還算乾淨,上面補丁無數顯得陳舊襤褸。
模樣和楊龍軒有七八分像,一個勁的對著眾人傻笑。
楊龍軒一眼便認出此子正是自己親生骨肉,不由得心中一痛。
一旁的妻子早就忍不住,直接上去一把抱住楊塵哭的那叫一個稀裡嘩啦。
楊塵心情也很激動,加上前世現在也有**十年了,終於又見到父母,想想自己前世的任性和不爭氣的樣子,間接害死雙親。
而他目前還必須剋製住自己,繼續保持癡傻模樣,楊家目前的處境不容得他有半點放鬆。
他知道父母的打算,既然已經光明正大來接他,就是做好了與其他家族攤牌的準備。
可他自己知道楊家的實力還遠遠不夠,他知道未來的許多事情,必須隱忍到自己足夠強大。
啞女見楊塵生母哭的傷心,又見楊塵死死拉住自己很是尷尬。
見楊塵拉著一個婦女不鬆手,楊龍軒這才正式打量起啞女來。
這一看他一下就愣住了,啞女知道這位楊家家主恐怕是認出了自己。
沒想到幾十年不見這傢夥一眼就能認出自己,對著楊龍軒微笑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楊塵見楊龍軒看過來,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對著他眨了眨眼。
楊龍軒是何等人物,好歹也是地武境高手,楊塵這點細微小動作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隨即不確定的和楊塵的眼神對視,楊塵癡癡傻傻又輕微點了點頭還眨了眨明亮的小眼睛。
楊龍軒見此心中大喜,自己這個兒子非但不是傻子,而且非常聰明,恐怕是知道自家處境故意裝傻。
不管他覺得是多麼的離譜,一個十歲孩子從生下來就能裝傻騙過所有人,反正是他楊家的種再怎麼離譜他都信。
平複一下心情語氣不帶聲色道:“墨城主府上可有安靜的住所,最好是沒人打擾的那種,我和妻兒敘敘舊,討擾一日明日離去,順便幫本帥準備幾套換洗的衣裳。”
說完他指了指楊塵和啞女身上的衣服。
“有的有的,墨城的條件雖比不上元帥府,偏僻優雅的院子還是有的,府中各種布料的衣物也多的是,我這就吩咐下去給您直接送過去”
“衣物不用送過來,我讓隨從去取便是,現在立馬安排我等去住的地方。”
楊龍軒一刻也不想耽擱,他要儘快弄清楊塵是不是真傻。
“大哥,我們怎麼辦,還有這麼多人怎麼辦。”白凡在一旁抱怨道。
“什麼怎麼辦,今天放假,該怎麼辦怎麼辦,此地是墨城有事找城主,別來打擾我一家子敘舊。
隻要不觸碰蘭國律法,你們愛怎麼玩怎麼玩,明日一早城主府集合回都。”
“瞧你說的,我等可是軍人能嚴格約束自己,兄弟們跟我走,既然元帥說了放假,那咱們今天就好好放鬆一下。
騎了幾個月的馬,到現在走路感覺都還是一顛一顛的,得好好吃上一頓才行,每天乾糧饅頭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一行人一鬨而散,隻留下了幾個貼身隨從在此。
楊塵聞言一眼就認出說話之人正是大將軍白凡,這人倒是實在,也算是皇室死忠。
不過他的結局並不好,被奸人所害,最後慘死戰場,可以考慮拉入自己陣營。
城主親自領著楊塵一行來到一處幽靜院落,院落乾淨整潔,內有幾個仆人在整理雜務。
楊塵的父親揮手給這些雜役放了一天假,替換上了自己的隨從做事。
房中,楊塵父母、楊塵、啞女四人,屋外隨從看似在做事,實則眼神嚴密的監視四周。
“說吧,你小子怎麼回事,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真傻老子不管,假傻你可得給老子好好解釋解釋。”楊龍軒一臉嚴肅的看著楊塵道。
一旁的周小柔也就是楊塵的生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丈夫,隨即又看了看楊塵。
什麼意思塵兒是在裝傻,塵兒是正常人……,她差點就忍不住又要哭出來。
而啞女的神情則是淡然,暗道你老子就是你老子眼睛賊著呢,他一眼就能認出我來,你小子肯定也瞞不住。
“還是爹的眼光高,一下就能看出我著癡傻是假裝。
你兒子我可是騙過了那些人十來年,一下子就能被您識別出當真厲害。”
楊龍軒聞言心中長出了一口氣,你小子果然就是假裝。
你這傢夥拍馬屁的功夫還欠點火候,要不是老子看見你給我眨眼睛,差點就被你小子給糊弄過去。
而生母周小柔此時已經捂住了嘴巴泣不成聲。
“哎……老孃們你哭什麼哭,我爺倆談大事呢。
說吧,你小子為何要裝傻,從什麼時候開始裝的,如何能騙過所有人。”
“爹你是在拷問犯人呢,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裝的傻,我是真的傻,呸呸呸我的意思是我從一生下來就是個傻子。
後來有一天我突然不傻了,於是我就乾脆裝傻,原本就是一個傻子裝起傻來自然德勤應手,瞞過所有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聽楊塵說他從一生下來就是個傻子,父母二人頓時深感愧疚,這孩子確實生下來沒多久就被自己拋棄,想想這麼多年真是不容易。
“是這樣嗎?”楊龍軒說話的同時眼神卻盯著啞女。
“是的,這孩子被我撿到的那一刻起就是個傻子,直到兩年前才恢複正常。”啞女平淡的道。
“啞……啞……啞女,你……你不是啞巴,你會說話呀。”楊塵震驚語無倫次道。
“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說話,她不是啞巴,我看你現在快成了結巴,她哪是什麼啞女,這位身份來頭可大著呢。”
“元帥,我以前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現在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想看著塵兒健康成長即可。”
危險,這女人要和我搶兒子,這是楊塵父母心中同時發出的聲音。
楊塵聞言暗道要遭,他可不想父母和啞女為爭他起什麼衝突。
一把拉住啞女的手牽起放在生父和生母的手裡,楊塵鄭重的道:“爹孃,這些年一直是啞女陪著孩兒成長。
在劉府我們隻是奴仆,每頓的口糧也是啞女自己掙來的,是她把自己那一份食物硬生生留下一半分給我,我才能長大至今,在孩兒的心中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
我不管啞女以前是什麼身份,從我記事的那天起她隻是個奴仆,沒有人權與自由,每天必須乾大量的活才能換來一口吃的。
可她換來的一半全是留給了我,十年如一日天天如此,在塵兒心中你們三個都是我最親的父母,我不想看到你們為了我發生什麼爭執。”
楊塵父母聞言心中越發愧疚,兒子在外過的是什麼日子,還有這個啞女真的是把塵兒當親生的養。
而楊龍軒的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他可是知道啞女的真正身份,那樣高貴的人能甘願做個奴仆。
奴仆能做成她這樣也算是合格了,正因如此說明她的心早已死去,或許塵兒纔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了吧。
“謝謝你,謝謝你多年對塵兒的照顧,既然你不願意提起過去,乾脆從此就叫啞女吧,塵兒也說了你就是我們一家子親人。
既然是親人我也就不見外,如果……我說如果有機會,你失去的一切我們可以幫你奪回,你可願意。”楊龍軒道。
“以前想過,不甘心,後來不想了,就這樣挺好的,最起碼我還有這麼多親人,謝謝你們。”啞女平靜道。
“爹你在和啞娘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楊塵回憶了一下前世,隻有小時候和啞女的記憶。
那時候自己一直是劉府公子的跟班,和啞女往來也少,後來父母接走了他,從此和啞女再無交集,完全不知道啞女還有另外什麼身份。
房中,楊塵父母、楊塵、啞女四人,屋外隨從看似在做事,實則眼神嚴密的監視四周。
“說吧,你小子怎麼回事,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真傻老子不管,假傻你可得給老子好好解釋解釋。”楊龍軒一臉嚴肅的看著楊塵道。
一旁的周小柔也就是楊塵的生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丈夫,隨即又看了看楊塵。
什麼意思塵兒是在裝傻,塵兒是正常人……,她差點就忍不住又要哭出來。
而啞女的神情則是淡然,暗道你老子就是你老子眼睛賊著呢,他一眼就能認出我來,你小子肯定也瞞不住。
“還是爹的眼光高,一下就能看出我著癡傻是假裝。
你兒子我可是騙過了那些人十來年,一下子就能被您識別出當真厲害。”
楊龍軒聞言心中長出了一口氣,你小子果然就是假裝。
你這傢夥拍馬屁的功夫還欠點火候,要不是老子看見你給我眨眼睛,差點就被你小子給糊弄過去。
而生母周小柔此時已經捂住了嘴巴泣不成聲。
“哎……老孃們你哭什麼哭,我爺倆談大事呢。
說吧,你小子為何要裝傻,從什麼時候開始裝的,如何能騙過所有人。”
“爹你是在拷問犯人呢,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裝的傻,我是真的傻,呸呸呸我的意思是我從一生下來就是個傻子。
後來有一天我突然不傻了,於是我就乾脆裝傻,原本就是一個傻子裝起傻來自然德勤應手,瞞過所有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聽楊塵說他從一生下來就是個傻子,父母二人頓時深感愧疚,這孩子確實生下來沒多久就被自己拋棄,想想這麼多年真是不容易。
“是這樣嗎?”楊龍軒說話的同時眼神卻盯著啞女。
“是的,這孩子被我撿到的那一刻起就是個傻子,直到兩年前才恢複正常。”啞女平淡的道。
“啞……啞……啞女,你……你不是啞巴,你會說話呀。”楊塵震驚語無倫次道。
“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說話,她不是啞巴,我看你現在快成了結巴,她哪是什麼啞女,這位身份來頭可大著呢。”
“元帥,我以前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現在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想看著塵兒健康成長即可。”
危險,這女人要和我搶兒子,這是楊塵父母心中同時發出的聲音。
楊塵聞言暗道要遭,他可不想父母和啞女為爭他起什麼衝突。
一把拉住啞女的手牽起放在生父和生母的手裡,楊塵鄭重的道:“爹孃,這些年一直是啞女陪著孩兒成長。
在劉府我們隻是奴仆,每頓的口糧也是啞女自己掙來的,是她把自己那一份食物硬生生留下一半分給我,我才能長大至今,在孩兒的心中你們都是我最親的人。
我不管啞女以前是什麼身份,從我記事的那天起她隻是個奴仆,沒有人權與自由,每天必須乾大量的活才能換來一口吃的。
可她換來的一半全是留給了我,十年如一日天天如此,在塵兒心中你們三個都是我最親的父母,我不想看到你們為了我發生什麼爭執。”
楊塵父母聞言心中越發愧疚,兒子在外過的是什麼日子,還有這個啞女真的是把塵兒當親生的養。
而楊龍軒的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他可是知道啞女的真正身份,那樣高貴的人能甘願做個奴仆。
奴仆能做成她這樣也算是合格了,正因如此說明她的心早已死去,或許塵兒纔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了吧。
“謝謝你,謝謝你多年對塵兒的照顧,既然你不願意提起過去,乾脆從此就叫啞女吧,塵兒也說了你就是我們一家子親人。
既然是親人我也就不見外,如果……我說如果有機會,你失去的一切我們可以幫你奪回,你可願意。”楊龍軒道。
“以前想過,不甘心,後來不想了,就這樣挺好的,最起碼我還有這麼多親人,謝謝你們。”啞女平靜道。
“爹你在和啞娘說什麼,神神秘秘的。”
楊塵回憶了一下前世,隻有小時候和啞女的記憶。
那時候自己一直是劉府公子的跟班,和啞女往來也少,後來父母接走了他,從此和啞女再無交集,完全不知道啞女還有另外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