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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遙遠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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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簡單的洗漱之後,收拾了一下東西,石珀向大家揮揮手:“走了。”

楊攀月領路,粉色的夾克圍在腰部,簡簡單單打了個結,顯得英姿颯爽。楊攀月說自己是自由職業者,平時就是喜歡攝影和旅遊。所以相對來說,她認為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還算是足夠豐富。

他們要穿越樹林,到山上去。

樹林依舊陰暗潮濕,如同一支扔在廁所水池邊上的拖把,腐爛的根部總是生長著不明所以的黃色黑色或者紅色的黴斑和菌絲。隻有從天空漏下的陽光才使得這些人的臉孔生動起來。

一行人穿行在這陰森沉寂的樹林裡,總是感覺彷彿穿行在一個巨大的,破爛的帳篷裡。黃辰辰緊緊抓住石珀手裡的木矛,被帶得踉踉蹌蹌。韓進攙著柳教授,手裡提著公文箱緊跟在後面。張竹生扛著鐵矛斷後。他們自然而然走成了一隊,在樹隙和斷木間跌跌撞撞。

“就要出去了。”楊攀月回頭提醒石珀。

“嗯。後面的注意腳下。”石珀停下,伸手扶住黃辰辰,幫她小心跳過一根橫在地上的樹乾。

豁然開朗,突然出現的大片陽光把幾個人晃暈了,好一陣子才適應過來。

一座漆黑的石山出現在眼前。

一片傾斜的草坡,零散裸露著黑色平整的石頭,越往上石頭越多。

他們穿行在草海裡,向著山腳行進。

“那邊就是發現柳教授和韓進的地方,半小時路程吧,”楊攀月喘口氣,指著另一側的草坡說,“我當時是從那邊上山的。”

石珀停下來認真看了看地形,然後要求大家原地休息。

“柳教授,”石珀說,“您和黃辰辰留在這裡吧,我們幾個上去看看。”

“嗯,”柳教授捏捏自己的腿,“拖累大家了啊。”

“哪裡的話,”石珀笑了,“你多休息幾天就會痊癒的,前幾天我也是這樣。”

“石老師,你小心點。”黃辰辰叮嚀石珀。

“放心吧,還有你楊姐姐和張大哥呢。”石珀摸摸她的腦袋。

韓進突然插話說:“我留下吧,”他指指柳教授,“我留下來照顧柳教授和黃小姐,老爺子腿腳不方便,還是我留下多些安全。”

石珀沉吟了一下,同意了。吩咐張竹生把行李箱交給黃辰辰保管,又叮囑了柳教授和韓進幾句,拾起木矛,招呼大家上山。

路上倒是沒多少障礙,除了一些枯藤,植被並不算茂密。幾個人都年輕力壯,大概半個小時候已經登頂。石珀四下望望,除了一片草莽外,就隻能看到西邊茂密的樹林。

張竹生掏出手機,開機看了看,說:“沒信號。”

楊攀月指著東邊另一座更高的山峰說:“那是這片最高的山了,去看看吧。”

“走。”張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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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起鐵矛,向東走去。

沒走幾步,就聽見潺潺水聲,讓人精神一振。隨後一條平緩的溪流出現在眼前,大概兩三米寬的樣子,不深,僅能沒踝,沿著山勢盤桓著向下流去。

“源頭在哪裡?”石珀蹲在溪邊,捧了幾口水喝。

“可能是那座山吧。”楊攀月用水濕了一下頭髮。

石珀回頭跟張竹生說:“咱們第一次發現水的地方,可能也是這溪水的支流。”

三個人花費了兩個多小時去爬這座山峰,山峰不高,但有些地方十分陡峭,他們隻能慢慢找合適攀爬的地點。

攀爬的過程中,他們果然遇到了那支溪水,它是從一處岩壁上跌下來的,形成飛瀑,飛瀑下面是一個水潭,水潭不算大,清澈見底。四周簇生著一些水生的草本植物,開著些絢麗的蘭花。

“仙境啊。”張竹生讚歎道。

“有魚!”楊攀月眼尖,看見水裡遊著些白色的大魚,每條都有小手臂那麼長。

“居然有淡水魚,”石珀笑了,“等回去的時候抓幾條。”

突然潭邊一陣水花翻騰,一隻全身光滑的黑褐色小獸露出水面,然後又沉入水裡,用四隻寬大的腳蹼悠閒的遊動著,寬大的黑色扁嘴在水底慢慢翻弄著,一條粗壯的大尾巴拖在身後。

“鴨嘴獸!”石珀震驚了。

“是鴨嘴獸?”張竹生疑惑地擎著鐵矛,盯著那悠然自在的小獸。

石珀看了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是鴨嘴獸。這下我們知道這是哪裡了,這應該是靠近澳洲的小島,或者……”石珀笑了,“或者就是澳洲大陸。”

“昨天柳教授說他曾經看到袋鼠,我還不太相信,以為是他眼花。現在看來他是對的。”

三人終於登上了峰頂,天空深湛,彷彿一伸手就能觸到。極目遠眺,向北是一片碧藍的大海,那裡是黃辰辰和張竹生醒來的地點;向西是密集的樹林,樹林北側是高聳的山石,那邊是他們來的地方,有著大片的沙灘和企鵝聚集,被黃辰辰命名為歡樂海岸;向南,一條溪水蜿蜒流動著,靜靜臥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仿如一條細細的銀練;向東,草原遠處,隱隱的山脈起伏,蔚藍色的山地在空氣中恍惚。

三個人靜靜站在峰頂,望著這遼闊的世界。

“我有點相信我們是在一片大陸上了。”張竹生慢慢地說,“隻有北面和西面能看到海。”

“那邊!是不是有煙?”楊攀月突然指著南邊偏東一點說。

石珀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隱隱的,在草原深處,有一絲煙氣縈繞著,在強烈的陽光下,不眯起眼睛,幾乎無法被注意。

“是煙,”石珀說,“大概有三到四公裡遠,看不到村落。”

“也許是別的失事者。”楊攀月說,“我們能在這裡生堆火嗎?”

張竹生攤開雙手,“這周圍沒什麼樹木啊,草肯定點不著。火機也扔山下箱子裡了。”

“下山再說。”石珀從兜裡掏出筆記本,坐在地上,開始補充自己的地圖。

“這裡是潭水,水從這裡下去,”楊攀月用手指著,幫石珀補充著,“這邊海裡還有一座小島。”

石珀站起來望了一下北邊,果然在大海裡有一座小島隱隱綽綽,就在他們搭的窩棚正北處。

“還是沒有信號。”張竹生灰心地關掉了手機,“看來是個無人區。”

“下山吧,”石珀合上筆記本,“情況還不算太壞。”

沿著原路下山,途中經過水潭時,張竹生和石珀下水叉了兩條白魚,掛在鐵矛上。

走到山下,快到目的地的時候,石珀已經看見黃辰辰在遠遠等著他們。

“辰辰!”石珀揮揮手。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黃辰辰開心地叫道。

石珀吩咐大家去多撿些柴禾,這地方靠近樹林,枯枝不少。石珀強調多加些濕草,“要煙,煙再大點。”

張竹生和楊攀月把山上看到的大致情形跟大家說了一下,柳教授說:“如果這是澳洲大陸的話,我們沿著海岸走應該能找到村落,方向不容易迷失,可能會遇上漁船,而且沿海走,食物會有保障。”

“我還是想沿著那機器章魚的路線行進,”石珀不同意柳教授的看法,“我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也許還有倖存者。山上看到的煙可能就是倖存者發出的信號。我們需要儘可能的找到剩餘的倖存者。”

“是你想找到你老婆吧?”韓進突然嘻笑道,“因為你一個人的原因,我們就要深入這無人區的腹地,路上可能還有野獸和危險,還有那個殺人機器。你可能會因為你的自私而將全體人的安危置之不顧!”

“住嘴!”石珀憤怒地說道,“我會按計劃進行,你們可以沿著海岸走,想走的可以走!”

楊攀月站了起來:“石珀,我覺得,你還是聽從一下大家的意見,儘量把危險減小到最低程度。畢竟現在大家綁在一起,分開後危險性更大。”

石珀沒理她,轉身走到一邊去給火堆加柴。

黃辰辰慢慢走到石珀身邊,沒說話,幫著石珀往火堆裡放些濕草。

“辰辰,”石珀扭頭望著黃辰辰,“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我不知道,”黃辰辰微笑著看著石珀,“可是老師你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吧。”

“那裡可能很危險,”石珀停下手裡的活,“你跟著他們會很安全。”

黃辰辰眼睛眨了眨,“能有多危險?本來命就是撿回來的。”

石珀笑了。

“老師答應你,最大程度的去保護你,”石珀認真的說,“老師不會丟下你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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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張竹生攤開雙手,“這周圍沒什麼樹木啊,草肯定點不著。火機也扔山下箱子裡了。”

“下山再說。”石珀從兜裡掏出筆記本,坐在地上,開始補充自己的地圖。

“這裡是潭水,水從這裡下去,”楊攀月用手指著,幫石珀補充著,“這邊海裡還有一座小島。”

石珀站起來望了一下北邊,果然在大海裡有一座小島隱隱綽綽,就在他們搭的窩棚正北處。

“還是沒有信號。”張竹生灰心地關掉了手機,“看來是個無人區。”

“下山吧,”石珀合上筆記本,“情況還不算太壞。”

沿著原路下山,途中經過水潭時,張竹生和石珀下水叉了兩條白魚,掛在鐵矛上。

走到山下,快到目的地的時候,石珀已經看見黃辰辰在遠遠等著他們。

“辰辰!”石珀揮揮手。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黃辰辰開心地叫道。

石珀吩咐大家去多撿些柴禾,這地方靠近樹林,枯枝不少。石珀強調多加些濕草,“要煙,煙再大點。”

張竹生和楊攀月把山上看到的大致情形跟大家說了一下,柳教授說:“如果這是澳洲大陸的話,我們沿著海岸走應該能找到村落,方向不容易迷失,可能會遇上漁船,而且沿海走,食物會有保障。”

“我還是想沿著那機器章魚的路線行進,”石珀不同意柳教授的看法,“我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也許還有倖存者。山上看到的煙可能就是倖存者發出的信號。我們需要儘可能的找到剩餘的倖存者。”

“是你想找到你老婆吧?”韓進突然嘻笑道,“因為你一個人的原因,我們就要深入這無人區的腹地,路上可能還有野獸和危險,還有那個殺人機器。你可能會因為你的自私而將全體人的安危置之不顧!”

“住嘴!”石珀憤怒地說道,“我會按計劃進行,你們可以沿著海岸走,想走的可以走!”

楊攀月站了起來:“石珀,我覺得,你還是聽從一下大家的意見,儘量把危險減小到最低程度。畢竟現在大家綁在一起,分開後危險性更大。”

石珀沒理她,轉身走到一邊去給火堆加柴。

黃辰辰慢慢走到石珀身邊,沒說話,幫著石珀往火堆裡放些濕草。

“辰辰,”石珀扭頭望著黃辰辰,“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我不知道,”黃辰辰微笑著看著石珀,“可是老師你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吧。”

“那裡可能很危險,”石珀停下手裡的活,“你跟著他們會很安全。”

黃辰辰眼睛眨了眨,“能有多危險?本來命就是撿回來的。”

石珀笑了。

“老師答應你,最大程度的去保護你,”石珀認真的說,“老師不會丟下你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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