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後來居上
恍如隔世,死裡逃生。
楚扶蘇和鐘離有心最終落在了一處城牆上,直到雙腳再次踏在地上,他們仍感覺到一陣心有餘悸,那種死亡臨頭卻身不由己的感受實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而越是修為高深的修士,越是會對這種生死全不由己的感受深惡痛絕。
直到此刻,楚扶蘇都有些恍惚,方纔發生的那一切,究竟是在某個陣法之中,還是某個時空碎片裡,亦或者隻是某位大能施展的鏡花水月神通,將當年的不周山戰役擷取了某個片段情景重現?
那……這又是哪裡?
楚扶蘇舉目四望,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座雄偉壯闊非凡的城牆之上,城牆極為高聳,廊道也極為開闊,便是十馬並排同行都並不覺得擁擠,而這還不是最特殊的,最神奇的是楚扶蘇舉目望去,一片山巒起伏,儘收眼底,大河如帶,雲海如紗,竟然都從腳下流淌而過。
所以,這便是那座羲皇秘境之中的天空之城?
突然,幾道滿含敵意的眼神向著楚扶蘇他們掃射過來,楚扶蘇迎面望去,雙方目光碰撞在一起,針尖麥芒,寸步不讓。
楚扶蘇和鐘離有心站在城牆之上,居高臨下。
下方那一行十數人卻滿身風塵仆仆,更有甚者身上多處掛彩,鼻青臉腫血跡斑斑,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狼狽非常。這十數人此刻正站在城門之前的廣場上,眼看著便要進到城中。
而這十幾人裡,就有四個與楚扶蘇是老相識了,正是血刀殿被稱為魔門四傑的年輕一代核心弟子:獠牙、鬼梟、嗜血、無命!
曾經就在星隕海域之中,利用蛟龍敖烈和劍齒章魚獸梅姑之戰,險些將楚扶蘇逼入絕境,最終依靠盤古鼎的存在才堪堪保下性命,雙方可以說是真正結下了死仇。
隻不過當時楚扶蘇正處於易容化身之中,因此這些人並沒有認出楚扶蘇,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竟然有兩個人比他們還要捷足先登,先進到了城池之中!
這就已經足夠有取死之道!
尤其令楚扶蘇和鐘離有心暗暗心驚的是這一行十數人當中,不僅魔門四傑這四位九境巔峰高手已經極難對付,更有一位渾身籠罩在一件黑色鬥篷中的強者,看不清其面容,顯得山水不露。但無論是楚扶蘇還是鐘離有心,其神識的感知都極為敏銳,瞬間就確定了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傢夥,纔是這一行人裡最難對付的。
比四位九境巔峰還難對付的,自然最少也是位第十境冥古境的大修士!
“二位,後來居上,好手段。”
就在楚扶蘇與鐘離有心對這位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十境高手暗暗提防之時,這位也對著他倆開口打了聲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緘口不語,他的嗓音極為沙啞,聽著就像是一把老朽不堪的二胡,勉強拉扯出幾道聲響一般,刺耳並且壓抑。
“不敢,在下與內人隻是過來碰碰運氣,不敢在前輩面前逞能,這就別過了。”楚扶蘇很客氣地一抱拳,便領著鐘離有心遁入城牆裡側,向著城池之中去了。
既然眼下那魔門四傑沒有認出自己,對方又很明顯比自己倆人實力更強,那楚扶蘇自然也不會蠢到一見面就擺出陣馬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當務之急
意氣之爭留在之後也不遲,真要對付這些高門大族,折損幾個人對他們的影響,可遠不如破壞其一次行動。
道理很淺顯,隻要看看此刻羲皇秘境入口處的那陣仗,就知道對方一定是蓄謀已久,謀劃深遠,而一旦這樣的大行動被一舉破壞,所造成的創傷可比損失幾個年輕弟子要嚴重得多。
“他孃的,老子讓你們走了嗎!”魔門四傑之中的鬼梟向來脾氣火爆,眼看著楚扶蘇倆人竟然如此給臉不要臉,說走就走,立馬就要發作。
然而,他的肩膀上突然出現了一隻骨瘦如柴的手,但就是這一隻看似弱不禁風的手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強如鬼梟竟然整個身體瞬間動彈不得。
“想找死?”鬥篷中的十境強者隻是嗓音沙啞地扔出這麼一句話,另一隻手指了指眼前的這座城池,意有所指地說道,“看看這是在哪裡,想想什麼是規矩。”
素來跋扈慣了的鬼梟立馬噤若寒蟬,不敢爭辯,立下頭應諾道:“是,十長老。”
魔門,尤其是血刀殿這種在九洲天下已經立足萬載,傳承深遠的魔門,向來等級森嚴,一個不好即便是同門之間也是會丟掉性命的。所以哪怕性情彪悍如鬼梟,面對這位十長老也絕對不敢放肆。
要想放肆也可以,強過我。
“進城。”這位十長老也不再糾纏,隻是望著楚扶蘇倆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芒,卻並未做什麼表示,隻是當先向著城門走去。
楚扶蘇不急於與魔門四傑撕破臉皮,這位十長老顯然也並不著急立馬同楚扶蘇開戰。
一個八境修士,一個九境修士,就算僥倖奪得了寶物又能如何?在這有進無出的羲皇秘境之中,還能翻出天去?天下重寶,當有德者居之。所謂有德,當然是指實力最強活得最久的。
與此同時,楚扶蘇和鐘離有心已經先行一步進入到了這座城池之中。
對於那些分明來勢洶洶,卻又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進一步糾纏的一行人,鐘離有心也覺得十分奇怪,對方竟然就這麼眼睜睜地放過了自己倆人?
看著也不像是什麼謙讓的主啊。
“很奇怪?”楚扶蘇和鐘離有心正準備禦風而下,卻發現自從來到這座天空之城後,倆人竟然都失去了憑藉鴻蒙境修為禦空飛行的能力,隻能老老實實一步一步沿著城樓台階走下城牆,楚扶蘇眼見鐘離有心有些不解之色,所以笑著問道。
鐘離有心面對楚扶蘇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聞言點了點頭,回道:“看起來,你似乎與對方認識。”
鐘離有心一直就站在楚扶蘇身旁,楚扶蘇的鬥笠可擋不了所有神情變化,
尤其是倆人朝夕相處多日,早就對彼此足夠瞭解,她自然判斷出雙方不隻是認識,隻怕早就已經結怨頗深。
楚扶蘇對此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實話實說道:“自然認識,說起來你也不陌生,東北落月洲,血刀殿。”
“血刀殿?魔門四傑?”鐘離有心一挑眉,倆人相處這麼久,她早就聽楚扶蘇說起過與那魔門四傑的恩怨,隻是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這麼快就遇見了他們。
“就是他們。”楚扶蘇點了點頭,又接著最開始的話解釋道,“不用奇怪他們為什麼沒有直接動手,看他們那造型,想來這幾日下來沒少吃虧,這裡可是羲皇秘境,人皇伏羲氏曾經坐鎮的羲皇秘境。”
鐘離有心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楚扶蘇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她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於是她接話道:“你是說,他們是怕貿然出手,會驚動這裡的陣法?”
“不是怕,是一定會。”楚扶蘇對著鐘離有心眨了眨眼睛,也就在這時,他們終於走下了城牆,一步邁出,真正踏進了這座城池之內。
然而這一步邁出,所見便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天地。
“吼天獸,剛出爐的吼天獸大腿骨,新鮮得很啊!大俠來上二斤?”
“看,這本九宮陣法大全,可是人皇大人秘傳絕學,輕易不可示人,我可告訴你,我也就是看你骨骼驚奇,是個修煉陣法的好材料,不然絕不會將此等寶物賣給你!還不快藏起來,被人看到咱倆可就完了!”
“施主,老夫見你印堂發黑,掐指一算,你恐有血光之災啊!”
這一步踏出,原本一片死寂的雄偉城池,竟然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一般,頓成人聲鼎沸。若非對方的衣著分明奇古拙樸許多,楚扶蘇和鐘離有心甚至要懷疑會不會倆人這一下子又回到了人間界的某處繁華城巷之中。
鐘離有心這下算是明白楚扶蘇先前話中所指了,U看書 www.kansh.com陣法,果然這裡處處都不乏陣法,誰也不知道自己貿然出手會不會就驚動了某處不顯眼的攻伐大陣,然後再莫名其妙人就沒了。
就跟這些莫名其妙就出現的人群一樣。
“你早就知道是這種場景?”鐘離有心有些好奇地張目四望,對數萬年前的人族生活起居,要說完全沒有興趣一定是假的。
楚扶蘇笑著搖了搖頭,回話道:“隻是看出來此處存在著某種陣法,具體進入陣法之中會發生什麼,可就難以預料了。”
“可是按理說,以人皇伏羲氏的陣法造詣,真要是出自他手,又怎麼可能被人輕易識破?”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數萬年之久,但鐘離有心可不認為當今世上就有人能夠拍著胸脯說自己的陣法造詣穩壓人皇伏羲氏一頭,這無疑是癡人說夢。
“若他老人家不想別人識破,自然沒那麼容易識破。怕就怕老人家故意讓人識破,再請君入甕,你還不得不不請自來。”楚扶蘇望著眼前這栩栩如生的一幕,也不禁極為感慨。
什麼叫陣法宗師大道鼻祖啊,瞧瞧,這就是。
“既然已經不請自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鐘離有心習慣性地將問題拋給了楚扶蘇,反正有個喜歡動腦筋的傢夥在身旁,就省得自己再去動腦筋了,也挺好。
“不急,先走走看看,能夠如此近距離學習到何謂陣法,可是機會難得。”楚扶蘇領著鐘離有心向著城池之中走去,竟然真的不急不緩散起步來。
看起來不像是前來搏命奪寶,倒更像是攜美遊玩一般,閒庭信步。
“就是他們。”楚扶蘇點了點頭,又接著最開始的話解釋道,“不用奇怪他們為什麼沒有直接動手,看他們那造型,想來這幾日下來沒少吃虧,這裡可是羲皇秘境,人皇伏羲氏曾經坐鎮的羲皇秘境。”
鐘離有心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楚扶蘇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她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於是她接話道:“你是說,他們是怕貿然出手,會驚動這裡的陣法?”
“不是怕,是一定會。”楚扶蘇對著鐘離有心眨了眨眼睛,也就在這時,他們終於走下了城牆,一步邁出,真正踏進了這座城池之內。
然而這一步邁出,所見便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天地。
“吼天獸,剛出爐的吼天獸大腿骨,新鮮得很啊!大俠來上二斤?”
“看,這本九宮陣法大全,可是人皇大人秘傳絕學,輕易不可示人,我可告訴你,我也就是看你骨骼驚奇,是個修煉陣法的好材料,不然絕不會將此等寶物賣給你!還不快藏起來,被人看到咱倆可就完了!”
“施主,老夫見你印堂發黑,掐指一算,你恐有血光之災啊!”
這一步踏出,原本一片死寂的雄偉城池,竟然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一般,頓成人聲鼎沸。若非對方的衣著分明奇古拙樸許多,楚扶蘇和鐘離有心甚至要懷疑會不會倆人這一下子又回到了人間界的某處繁華城巷之中。
鐘離有心這下算是明白楚扶蘇先前話中所指了,U看書 www.kansh.com陣法,果然這裡處處都不乏陣法,誰也不知道自己貿然出手會不會就驚動了某處不顯眼的攻伐大陣,然後再莫名其妙人就沒了。
就跟這些莫名其妙就出現的人群一樣。
“你早就知道是這種場景?”鐘離有心有些好奇地張目四望,對數萬年前的人族生活起居,要說完全沒有興趣一定是假的。
楚扶蘇笑著搖了搖頭,回話道:“隻是看出來此處存在著某種陣法,具體進入陣法之中會發生什麼,可就難以預料了。”
“可是按理說,以人皇伏羲氏的陣法造詣,真要是出自他手,又怎麼可能被人輕易識破?”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數萬年之久,但鐘離有心可不認為當今世上就有人能夠拍著胸脯說自己的陣法造詣穩壓人皇伏羲氏一頭,這無疑是癡人說夢。
“若他老人家不想別人識破,自然沒那麼容易識破。怕就怕老人家故意讓人識破,再請君入甕,你還不得不不請自來。”楚扶蘇望著眼前這栩栩如生的一幕,也不禁極為感慨。
什麼叫陣法宗師大道鼻祖啊,瞧瞧,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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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先走走看看,能夠如此近距離學習到何謂陣法,可是機會難得。”楚扶蘇領著鐘離有心向著城池之中走去,竟然真的不急不緩散起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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