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血流成河
即便是在感應到星隕海域異變的第一時間就出發,楚扶蘇和鐘離有心趕到那處異變附近海域時,也已經是五日之後了。
“快!快跑!”
“瘋了!都他媽瘋了!欺人太甚!”
“少說兩句,不要命了!快走!”
楚扶蘇和鐘離有心繼續趕往羲皇秘境入口,但是奇怪的是這一路而來,竟然不再是人潮儘數往秘境方向湧去,而是不斷有一位位修士慌不擇路從那個方向一路疾馳,看著就像是在被什麼恐怖怪物追殺似的。
並且隨著楚扶蘇和鐘離有心越是接近羲皇秘境,從那個方向跑出來的修士就越多,漸漸他們坐的這艘劍舟已經不再是隨波逐流,而變成了逆流而上。
別人都在往外跑,隻有他們在往裡鑽,可不就瞬間顯得格外顯眼麼?
最終,楚扶蘇和鐘離有心並沒有能夠真的靠近那道羲皇秘境入口,遠在十數裡之外,楚扶蘇就將劍舟停在了空中。
遼闊的星隕海域之上,此刻已是一片修羅地獄的慘象。
一艘艘破敗的劍舟殘骸,四散在海面之上,伴隨著海浪洶湧,上下沉浮。
但這並不算什麼,比這樣的場景要更為觸目驚心的,是眼前的整片海域,都被染得血紅一片,一個個殘肢斷臂隨著那些破碎的劍舟,一同在海水之中飄來浮去,散發出熏天的惡臭,血腥撲鼻。
“看來還沒等進入秘境,這裡就已經發生了一場大戰了。”楚扶蘇仍舊坐在舷窗前,望著身邊那些慌忙逃竄的修士,再望著海面之上那一片血紅慘象,皺起了眉頭。
“即便是為了奪寶殺人,那也應該等到進了羲皇秘境再起爭執吧,何以這麼快?”鐘離有心也蹙了蹙眉,雖然她並不懼怕眼前這種地獄一般的場景,但是看在眼裡總是不那麼舒服的。
楚扶蘇眼中寒芒閃過,冷聲道:“所以很簡單,不是修士之間互相亂戰,而是有幾方勢力,在蓄意屠殺!”
鐘離有心點了點頭,想來定是如此了。
於是鐘離有心開口提議道:“我摘星樓這次應該也會派人前來探索羲皇秘境,不如我們前去與他們彙合?”
楚扶蘇想了想,沒有急著下決定,說道:“先不急,現在知道敵在明我在暗,說不定還能渾水摸魚做點事情,真要和摘星樓的大部隊一起現身,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到時候再想做出點什麼事情,可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了。我們再往前走走,看這會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再做決定不遲。”
“好。”
劍舟繼續往前,越往前走,海面之上的血色便越深,那股濃鬱的血腥氣息就越濃,楚扶蘇和鐘離有心望著海面之上,碧藍的海水與赤紅的血水完全混在一起,真正的血流成河!
不過總算這場激烈無比的亂戰,似乎已經告一段路了,楚扶蘇和鐘離有心所乘劍舟一路前行,也沒遇到什麼強敵攔阻,顯得極為順利。
與此同時,那些原本拚命逃竄的修士,那些原本躊躇不前的修士,當然還有更多不明事情真相的修士也開始壯起膽子,重新向著羲皇秘境入口探去。
於是楚扶蘇和鐘離有心的劍舟旁
楚扶蘇的判斷沒有錯,混在這些亂糟糟的人群裡,別的不說,單說隱匿身份不被有心之人發現行蹤,渾水摸魚,倒確實是最佳選擇了。
隻是如今這水是足夠渾了,可那魚在何處,尚且還未能見到。
最後,在距離羲皇秘境入口大概還有十裡路的時候,眾人不得不停了下來。
在他們身前已經前前後後圍攏了一大圈的修士,也都懸在空中,浮在海面,駐足不前。
這些人群最裡面一圈,悍然列著數千精悍修士,個個渾身煞氣沖天,目光之中森寒無比,還有不少人手中的兵器上,猶有未乾涸的血跡,顯然,先前已經經曆過一場慘烈非常的廝殺。
海面之上,有著一幅巨大的畫卷,長寬各有數十丈,在那畫卷之中,一座巍峨雄城高懸在天,顯得氣勢非凡。
但是此刻,這幅畫卷卻被那數千精悍修士團團包圍在內,並且畫卷之上還懸浮著四個人,四個僅僅隻是感知到些許氣息,就能令人呼吸為之一窒的強大修士!
楚扶蘇目光一凝,十境!
整整四位十境修士!
這個發現,讓楚扶蘇更加確定,此次羲皇秘境重啟,一定與往年絕對不同,其中必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辛,很可能這一次真會有什麼強大異寶重新現世!
楚扶蘇和鐘離有心靜靜坐在劍舟裡,周圍各位修士的嘈雜討論聲不絕於耳,倒是讓倆人漸漸理清了一些頭緒,能夠對場中如今的狀況有個直觀判斷。
“賈老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一位禦劍而行的修士,突然在身前一艘劍舟的甲板上看到了自己的熟人,於是開口打著招呼,順便問問眼下的形勢。
這位賈老哥顯然早早就來了這裡,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發現是與自己相熟的宋老弟,不禁也笑著招呼道:“宋老弟,你也來了?來,快到船上坐。還得要一陣,咱們才能進去那秘境呢。”
宋老弟也不扭捏,身形一閃,直接收起了自己腳下的禦劍符,落在賈老哥的劍舟甲板上,這纔開口說道:“給說說,有講究?”
“喏!”賈老哥對著海面上那強大陣仗努了努嘴,看到周圍一道道視線向著自己看過來,不僅沒緊張,反而頗有種被萬眾矚目的飄飄然,連聲音都開始端了起來,說道,“這些大爺說羲皇秘境此次開啟與往年不同,被重重陣法封鎖,要想進到秘境深處尋寶,必須要先把陣法破解,所以閉門十日,十日之內咱們不能進去搗亂。”
搗亂?
聽到這麼個說法,周圍的修士都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些傢夥未免也太不把自己這些人當回事了,難不成就隻他們能破解陣法,我們去了就是搗亂?
再說了,所謂陣法,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這些傢夥憑空捏造出來的說辭,
為的就是讓自己捷足先登,先找到寶貝所在的地方!等你們先吃了個飽,咱們過去了說不定連口冷湯都喝不上了!
但是心裡是這麼想著,這些修士嘴上可不敢抱怨什麼,畢竟那秘境入口處的陣仗實在有些嚇人,明面上連十境修士就有不下四位,其餘各種境界的修士更是數千近萬,萬一暗中還有另外的高手潛伏?
想想都不禁令人頭皮發麻。
所以那位宋老弟雖然眼中恨恨,卻也隻能強行嚥下了這口悶氣,聲音嗡嗡地說道:“十日?那如今過了幾日了?”
賈老哥默默給自己這位還很“年輕”的宋老弟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這麼喜怒形於色,這纔回話道:“快要六日了吧,再等個四五天,總是要開門接客的,若不然雖說咱們哥倆實力一般,境界平常,但這麼多兄弟姐妹大老遠來一趟,總不能都被拒之門外吧,叔可忍,嬸也不可忍啊!”
說到後半段,賈老哥的聲音明顯抬得更高了些,很顯然就是故意要讓周圍乃至那秘境入口的人都聽見。
“就是!就是!”
“兄弟說得沒錯,要是五天後這幫傢夥再不讓路,哥幾個就衝過去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
“對啊,欺人太甚!”
一時間,周圍修士群情激憤,紛紛開口呼應,雖然他們一路行來也看到了那種屍山血海血流成河的場面,但是此刻聚集在人群之中,總是能夠壯一壯聲勢膽量的。
秘境入口,其中一位身披銀色長袍、滿頭銀髮的十境修士淡淡抬起頭來,瞥了這位賈老哥一眼。
賈老哥瞬間隻覺得喉嚨一緊,連心跳都停了半拍。
但是這位十境修士顯然隻是在警告,並沒有真的動手,隻是看過一眼,就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周圍的修士們仍舊在憤憤不平地叫嚷著,UU看書www.ukansh.com但賈老哥卻趕緊閉上了嘴巴,隻是瞬間他的背後就被一層冷汗浸透,這種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感覺可算不上多好受。
楚扶蘇和鐘離有心身處劍舟船艙內,將周圍的這些動靜都收入眼底耳中,也對當前的形勢有了個初步瞭解。
但即便是在船艙中,楚扶蘇還是謹慎地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用傳音入密的手法對著鐘離有心說道:“如此陣仗,比之先前在大荒之中那種群雄奪寶的場面還要更大不少,看來此次羲皇秘境重啟,與往年確實有所不同。”
“嗯。”鐘離有心點了點頭,再有些不解地問道,“隻是這些散修力量分散,無法凝聚為一,隻能在此等候也就罷了。但明明已有不少九洲巨宗與上宗身影出現,何以也要在此苦等呢?難不成這守住入口的幾方勢力敢於同時與這麼多宗門樹敵?”
到達九洲上宗與巨宗這種級別的勢力,自然有其統一的著裝與標識,所以除非是刻意偽裝,否則並不難以發現。
這時便有好幾處空間,被各方勢力占據著。
隻是看他們都同樣擺出嚴陣以待卻又隱而不發的姿態,顯然並沒有衝陣破門的意思。
楚扶蘇於是猜測道:“想來定是這些宗門之間已經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時機未到,便不會擅自出手。”
鐘離有心點點頭,正待回話,突然她抬起頭來,袖手一招,就將一枚傳信符收入了手中。
快速掃過傳信符上資訊,鐘離有心一邊將傳信符遞給楚扶蘇,一邊說道:“果然。
想想都不禁令人頭皮發麻。
所以那位宋老弟雖然眼中恨恨,卻也隻能強行嚥下了這口悶氣,聲音嗡嗡地說道:“十日?那如今過了幾日了?”
賈老哥默默給自己這位還很“年輕”的宋老弟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這麼喜怒形於色,這纔回話道:“快要六日了吧,再等個四五天,總是要開門接客的,若不然雖說咱們哥倆實力一般,境界平常,但這麼多兄弟姐妹大老遠來一趟,總不能都被拒之門外吧,叔可忍,嬸也不可忍啊!”
說到後半段,賈老哥的聲音明顯抬得更高了些,很顯然就是故意要讓周圍乃至那秘境入口的人都聽見。
“就是!就是!”
“兄弟說得沒錯,要是五天後這幫傢夥再不讓路,哥幾個就衝過去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
“對啊,欺人太甚!”
一時間,周圍修士群情激憤,紛紛開口呼應,雖然他們一路行來也看到了那種屍山血海血流成河的場面,但是此刻聚集在人群之中,總是能夠壯一壯聲勢膽量的。
秘境入口,其中一位身披銀色長袍、滿頭銀髮的十境修士淡淡抬起頭來,瞥了這位賈老哥一眼。
賈老哥瞬間隻覺得喉嚨一緊,連心跳都停了半拍。
但是這位十境修士顯然隻是在警告,並沒有真的動手,隻是看過一眼,就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周圍的修士們仍舊在憤憤不平地叫嚷著,UU看書www.ukansh.com但賈老哥卻趕緊閉上了嘴巴,隻是瞬間他的背後就被一層冷汗浸透,這種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感覺可算不上多好受。
楚扶蘇和鐘離有心身處劍舟船艙內,將周圍的這些動靜都收入眼底耳中,也對當前的形勢有了個初步瞭解。
但即便是在船艙中,楚扶蘇還是謹慎地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用傳音入密的手法對著鐘離有心說道:“如此陣仗,比之先前在大荒之中那種群雄奪寶的場面還要更大不少,看來此次羲皇秘境重啟,與往年確實有所不同。”
“嗯。”鐘離有心點了點頭,再有些不解地問道,“隻是這些散修力量分散,無法凝聚為一,隻能在此等候也就罷了。但明明已有不少九洲巨宗與上宗身影出現,何以也要在此苦等呢?難不成這守住入口的幾方勢力敢於同時與這麼多宗門樹敵?”
到達九洲上宗與巨宗這種級別的勢力,自然有其統一的著裝與標識,所以除非是刻意偽裝,否則並不難以發現。
這時便有好幾處空間,被各方勢力占據著。
隻是看他們都同樣擺出嚴陣以待卻又隱而不發的姿態,顯然並沒有衝陣破門的意思。
楚扶蘇於是猜測道:“想來定是這些宗門之間已經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時機未到,便不會擅自出手。”
鐘離有心點點頭,正待回話,突然她抬起頭來,袖手一招,就將一枚傳信符收入了手中。
快速掃過傳信符上資訊,鐘離有心一邊將傳信符遞給楚扶蘇,一邊說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