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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玫瑰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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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唐二打和紅桃有聯絡,本質是覺得這個時間線這個女人可能和白六有聯絡,想藉著她找白六的線索——那個時候唐二打剛去了福利院確定了另一個的死亡,但他還處於懷疑階段,所以和紅桃搭上了線,沒想到的是紅桃在這條時間線裡居然真的和白六沒有接觸。

畢竟誰能想到,這個時間線的白六居然這麼晚才進遊戲,然後以八倍速在三個遊戲之內,做完了他要做的事情,帶著一個新生的團隊迅速成長到可以和他們這些老朋友抗衡的地步。

如果再這麼繼續放任下去的話……唐二打咬了咬牙,他給紅桃回了信:

紅桃:

唐二打:

劉佳儀受傷了,為了避免用生命值卡死亡率的二級遊戲限製她技能,白柳絕對會為了救下她,鋌而走險進三級遊戲——他對他那些隊員一向不錯。

紅桃的回信很快:

三級遊戲的通關率隻有百分之十到二十,紅桃就這樣輕飄飄地給了三個公會會員出來讓他……紅桃這女人倒還是和其他時間線一貫的心狠手辣。

她根本沒有把自己公會裡的會員的命當成命,或者說,進入這個遊戲之後,所有人的命都不再是命了,這些成員估計也沒有把自己的命的當成命了。

在可以被複活的前提下,他們的命,隻是一串負載了靈魂的數據而已。

————————————

遊戲登入口。

紅桃披著酒紅色的大波浪,斜戴一頂玫紅色的髙丘帽,穿著挺括的西裝開肩短上衣和同色包臀裙,踩著桃心點地面反人類的尖頭細高跟,目不斜視地款款而來。

她背後跟著幾百個穿著黑白紅三個顏色,桃,塊,心三個形狀混搭出來的撲克牌製服的國王公會會員。

這些會員緊跟在皇後的身後,分散到遊戲登入口旁選擇遊戲的大螢幕邊,他們按照自己的等級,面板,以及技能篩選出他們有把握通關的遊戲,再有條不紊地進入,消失在了紅桃的身後。

這些人動作絲毫不亂,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絲雜亂的聲音,並且操作極為迅速熟練,幾乎隻需要看一眼遊戲介面就能判斷出自己能不能通過。

隨著這些人的進入遊戲,此起彼伏的係統提示音在遊戲登入口響起:

在紅桃走到唐二打面前的時候,這個女人背後的會員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與此同時,遊戲公屏上的一百個,原本右下角標註是綠色的的還沒有滿員的遊戲,就像是翻頁一般,在紅桃走過來的幾步路裡,在她的身後全部翻轉成了紅色的,代表著遊戲滿員的標註。

正在挑選準備進入遊戲的普通玩家看著這全屏變紅的頁面一懵,紛紛自動為這聲勢浩大,又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行動讓開了道路。

有些已經認出這批紅桃帶過來的會員的普通玩家已經目瞪口呆地睜大了眼睛。

他們壓製不住八卦的**,在紅桃的身後竊竊私語,小聲討論了起來:

“我去?!什麼情況?!這一批全都是國王公會戰隊的備選隊員吧!不是應該在遊戲池裡訓練嗎!怎麼過普通玩家區這邊了!還是紅桃帶隊!”

“……好強的壓迫感啊,不愧是要打聯賽的玩家,和普通玩家就是不一樣。”

“不對啊,還有兩個月就要開打了,他們不加緊訓練,過來乾什麼?有哪個普通玩家惹到他們了嗎?這個圍剿的氣勢……”

“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了這些預備玩家的面板好恐怖嗎?!這些隊員的面板的屬性點都要摸到s-了!!”

“之前國王公會魔鬼集訓的成果吧,他們家遊戲池集訓一直很恐怖的,瘋了好多高級玩家,之前都在傳傀儡師都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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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互補小女巫,才被紅桃勉強選入隊的嗎,因為傀儡師總屬性點太低了,所以一直拿智力做噱頭,結果翻車在一個新人身上……”

“天,所以他們出動,是要紅桃解決黑桃嗎?紅桃終於對黑桃因愛生恨了嗎?!”

“醒醒,黑桃在遊戲池那邊訓練,不可能在這邊的……”

隻有遊戲公屏全紅,隻有右邊最上方的一款介面是正在掉落的玫瑰的遊戲,右下角的標註還是綠色的。

因為唐二打正在守著這款遊戲,紅桃沒有讓人進去。

她走到了唐二打的面前,扶住自己的帽子繚繚繞繞的眼神順著唐二打目光看向這個玫瑰正在凋謝的介面。

紅桃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引起的轟動,輕描淡寫地問唐二打:“獵人先生,你確定是這個遊戲嗎?還是你隻是單純地觸景生情了?”

這是在說唐二打的技能身份名稱。

唐二打一看紅桃就起雞皮疙瘩,這個女人的技能相當讓人不適,當唐二打的目光對上紅桃的似有若無,吸引人眼神的一瞬間,紅桃的臉攥住了唐二打的視線,然後在他的瞳孔裡開始變幻。

就像是某種奇異的重塑在紅桃的臉上發生,她的下頜角從柔媚變得輪廓分明,帶著男性骨骼的方感,眼珠子顏色從暗紅往淺棕色開始過渡,頭髮迅速收縮變短,身上的衣服從裙裝往異端處理局的製服轉變。

唐二打迅速地別過了目光。

——紅桃開始變成蘇恙的樣子了。

“如果這就是你和我合作的誠意,拿我們的合作可以到此為止了。”唐二打別過臉冷淡地說道。

紅桃輕笑一聲,她撤回了技能,恢複了原來的面貌:“獵人先生很怕被人知道愛人的樣子,但有什麼好害羞的呢?感覺是個很可愛的男人。”

唐二打掃她一眼:“他是什麼都與你無關,停止用你的技能對我窺探,我們是來商量白柳的事情的。”

紅桃彎起帽簷下露出來的,飽滿的紅唇:“這倒是,是我想知道太多越線了,我對獵人先生太好奇了,不好意思。”

紅桃這女人言辭動作總會帶著似有若無的曖昧,而且每次出現的面孔都不一樣,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又能從她身上的氣質輕易地辨認出,這就是紅桃本人,而不是其他被幻想出來的人。

但你也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你心裡最親密的人的影子——這和她的技能有關。

紅桃會根據對方的想象變幻出對方最親密的人的樣子迷惑對方,便於自己控製對方——豔麗的捕獵色外殼,和這個女人每個時間線給人的感覺一樣危險。

唐二打當初就是根據紅桃這個技能,挖出了謝塔的存在——在紅桃和異端處理局合作的那個時間線,據紅桃說,白六看到她的一瞬間,她就變成了謝塔的樣子。

然後白六在看到紅桃出現了謝塔臉之後,不久之後,他就像是那些被紅桃迷惑的那些男人一樣開始追逐她。

很快白六就罕見地邀請紅桃加入自己的團隊——在沒有收購靈魂的情況下讓一個人加入,白六從來不會做這種像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的決策,畢竟白六當時的地位已經足夠讓他處在一個很危險的地位,所有的馬戲團的成員都抵製白六這個決定。

但白柳想做的事情,一向沒有其他人拒絕的餘地。

紅桃在危險異端處理局的示意下答應了白六的邀請,她打入了這個核心組織,雖然白六對她的管控很寬鬆,但她被馬戲團其他成員監控得很嚴格,這讓紅桃和唐二打他們取得聯絡越來越難,偶爾千辛萬苦傳遞出來的訊息也讓唐二打完全找不出思路。

看起來白六就像是被紅桃緊緊迷住了,成為了他從來沒有過的,特例般網開一面的情婦,就像是為了她昏了頭,和馬戲團其他成員產生了裂隙。

但紅桃傳遞出來的訊息卻是,白六每次見她都是在遊戲裡,公會大樓地底一個不怎麼見光的,水下的黑暗房間裡,水波的亮度隻能照亮她的臉,然後給她一本很破爛的,被拚湊起來的奇怪畫本,畫本的名字叫《瘦長鬼影殺人實錄》,裡面的每一頁都被撕碎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白六這種什麼都不缺的人會留著。

白六藏在黑暗裡,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看著紅桃臉上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臉,這個時候白六就會輕聲叫紅桃低下頭來看書,等紅桃按照他要求的那樣看起了書,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白六就會平靜地,審視,或者是欣賞她這副被他擺出來的樣子。

偶爾紅桃也會和白六聊天,白六並不像是外界傳言那麼恐怖,他大部分時候是隨和,甚至是有些懶散的,他似乎對她臉上這張臉十分寬容,可以容許她大部分的沒話找話和刺探。

“我臉上的這張臉,是白先生您很重要的人嗎?”紅桃隨意地問道。

“我不知道。”白六半闔著眼睛,雙手合十交疊在小腹前,姿勢鬆垮地倚在椅背上,淡淡地回答,“我不認識你臉上出現的這個人,或者說我不記得了。”

紅桃:“那您為什麼會讓我加入您的團隊?您可是說過,從來不要沒有對您有長遠價值的隊員,我不覺得我對您有長遠價值。”

白六閉上了眼睛:“雖然我不認識這張臉,但我在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我就想要徹底占有,你對我來說的確沒有太多的長遠價值,但你能讓我看到這張臉,這對你來說,已經有足夠的價值讓我讓你進入。”

他緩緩地又睜開了那雙黑色的眼睛,此時此刻的紅桃已經悄無聲息地拿著一個魔方站在了他的面前,想要用道具把白六給困住。

但白六依舊不緊不慢地說了下去:“無論你懷有什麼目的,我都無所謂,隻要保護好你的技能和臉就行了。”

“這是你能在我這裡存活的全部價值。”

下一秒,一根黑色的骨鞭從白六的身後甩出來,乾脆利落地把紅桃的雙手給反剪,白六看著被她摁在地上的紅桃,他垂眸伸出了拇指和食指卡主了紅桃的下頜,讓她抬起頭。

她的臉上又浮現出了謝塔那張脆弱,蒼白,帶有針孔的臉。

白六動大拇指緩慢地撫開耷在謝塔額前的,長而濕濡的小捲髮,直視那雙藏在頭髮下面的,美麗銀藍色的眼睛。

血腥味和水底的陰冷感熟悉又陌生在他們之間瀰漫,紅桃仰著謝塔那張臉,從頭髮的空隙裡,用眼神凝視蒼白陰鬱的白六。

她裝作那個溺死在水底的神明的樣子,試圖伸出手去觸碰白六,用模仿出來的,暗啞的男孩聲音輕聲虔誠地念面前男人的名字:

“白六……你不記得我了嗎?”

白六的呼吸聲輕了一些,他又緩緩地收回了已經橫在了紅桃脆弱脖頸上的鋒利鞭子,轉身坐了椅子上,半闔著眼,倦怠地俯瞰著從地上不快不慢地站起來,正在拍灰的紅桃,白六又恢複了那副懶懶的耷拉著眼皮的樣子。

紅桃和白六對剛剛發生的事情都不陌生——這種事情可能每次白六來見她都要發生個七八次。

紅桃一直沒有放棄過偷襲白六,她很清楚白六不會殺死她,因為這張臉,白六還會寬容到對她這種不斷嘗試殺死他的危險行為放置不理,甚至讓她繼續待在他的身邊,隻是為了模擬出一個,白六根本不認識的人的臉在他面前看書而已。

“繼續看書。”白六淡淡吩咐,“還有,不要讓我下一次聽到你用他的臉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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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的,特例般網開一面的情婦,就像是為了她昏了頭,和馬戲團其他成員產生了裂隙。

但紅桃傳遞出來的訊息卻是,白六每次見她都是在遊戲裡,公會大樓地底一個不怎麼見光的,水下的黑暗房間裡,水波的亮度隻能照亮她的臉,然後給她一本很破爛的,被拚湊起來的奇怪畫本,畫本的名字叫《瘦長鬼影殺人實錄》,裡面的每一頁都被撕碎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白六這種什麼都不缺的人會留著。

白六藏在黑暗裡,隔著一段距離遠遠地看著紅桃臉上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臉,這個時候白六就會輕聲叫紅桃低下頭來看書,等紅桃按照他要求的那樣看起了書,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白六就會平靜地,審視,或者是欣賞她這副被他擺出來的樣子。

偶爾紅桃也會和白六聊天,白六並不像是外界傳言那麼恐怖,他大部分時候是隨和,甚至是有些懶散的,他似乎對她臉上這張臉十分寬容,可以容許她大部分的沒話找話和刺探。

“我臉上的這張臉,是白先生您很重要的人嗎?”紅桃隨意地問道。

“我不知道。”白六半闔著眼睛,雙手合十交疊在小腹前,姿勢鬆垮地倚在椅背上,淡淡地回答,“我不認識你臉上出現的這個人,或者說我不記得了。”

紅桃:“那您為什麼會讓我加入您的團隊?您可是說過,從來不要沒有對您有長遠價值的隊員,我不覺得我對您有長遠價值。”

白六閉上了眼睛:“雖然我不認識這張臉,但我在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我就想要徹底占有,你對我來說的確沒有太多的長遠價值,但你能讓我看到這張臉,這對你來說,已經有足夠的價值讓我讓你進入。”

他緩緩地又睜開了那雙黑色的眼睛,此時此刻的紅桃已經悄無聲息地拿著一個魔方站在了他的面前,想要用道具把白六給困住。

但白六依舊不緊不慢地說了下去:“無論你懷有什麼目的,我都無所謂,隻要保護好你的技能和臉就行了。”

“這是你能在我這裡存活的全部價值。”

下一秒,一根黑色的骨鞭從白六的身後甩出來,乾脆利落地把紅桃的雙手給反剪,白六看著被她摁在地上的紅桃,他垂眸伸出了拇指和食指卡主了紅桃的下頜,讓她抬起頭。

她的臉上又浮現出了謝塔那張脆弱,蒼白,帶有針孔的臉。

白六動大拇指緩慢地撫開耷在謝塔額前的,長而濕濡的小捲髮,直視那雙藏在頭髮下面的,美麗銀藍色的眼睛。

血腥味和水底的陰冷感熟悉又陌生在他們之間瀰漫,紅桃仰著謝塔那張臉,從頭髮的空隙裡,用眼神凝視蒼白陰鬱的白六。

她裝作那個溺死在水底的神明的樣子,試圖伸出手去觸碰白六,用模仿出來的,暗啞的男孩聲音輕聲虔誠地念面前男人的名字:

“白六……你不記得我了嗎?”

白六的呼吸聲輕了一些,他又緩緩地收回了已經橫在了紅桃脆弱脖頸上的鋒利鞭子,轉身坐了椅子上,半闔著眼,倦怠地俯瞰著從地上不快不慢地站起來,正在拍灰的紅桃,白六又恢複了那副懶懶的耷拉著眼皮的樣子。

紅桃和白六對剛剛發生的事情都不陌生——這種事情可能每次白六來見她都要發生個七八次。

紅桃一直沒有放棄過偷襲白六,她很清楚白六不會殺死她,因為這張臉,白六還會寬容到對她這種不斷嘗試殺死他的危險行為放置不理,甚至讓她繼續待在他的身邊,隻是為了模擬出一個,白六根本不認識的人的臉在他面前看書而已。

“繼續看書。”白六淡淡吩咐,“還有,不要讓我下一次聽到你用他的臉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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