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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愛心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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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傳來劉懷竭力隱忍著某種情緒的聲音:“……佳儀,我現在就來接你可以嗎?我想見你”

劉佳儀原本淡漠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下來,聲調也雀躍了不少:“但是要明天福利院纔會組織配對,纔會開門,哥哥你等我到明天好嗎?明天我們就見面啦!”

“……有人告訴了我一條可以通往福利院的地道,我順著這條地道過來了。”劉懷閉了閉眼睛,他喉頭滾動,聲音控製不住地哽嚥了,“……我的生命值隻有1了,我可能等不到明天了,佳儀,死前我想見你一面。”

劉佳儀的呼吸停頓了兩秒,她神色瞬間就像是凝固成了一寸寸的冰。

她死死地攥住手機,劉佳儀甚至沒有注意到劉懷對她說的話裡直接用了生命值2這樣的試探用詞,而是直接迅速地問道:“怎麼會掉到這麼低?!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劉懷不是該好好在醫院待著嗎?!就算是劉懷放棄了獵殺她的血,和白柳達成合作要保護小孩,以劉懷的個人技能就算是對上怪物和苗飛齒都不該掉到這個程度啊!打不過劉懷的技能完全還可以跑,可以隱藏。

以劉懷的性格,他最討厭被人控製,也在她的暗示下劉懷也明白了白柳是靠物品控製人的,還需要對方同意,在白柳的技能的多重限製都知曉的情況下,劉懷不應該也不可能被白柳輕易控製,還被利用到隻剩一點生命值啊!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劉懷的生命值為什麼會掉到隻有1了?!

——一個隻有1的生命值的劉懷,這簡直像是一個很瞭解她秉性的對手故意做出來留著釣她的誘餌。

這個想法從劉佳儀的腦中一閃而過,但很快被劉懷虛弱的聲音給打斷了。

“我在教堂。”

她今晚不去給劉懷治療續命,劉懷必死無疑——劉佳儀迅速地想到了這點。

“好,哥哥你好好待在教堂不要動。”劉佳儀深吸了一口氣,她焦躁地左右走動著,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握著電話的手抖得厲害,“你等著佳儀過來好嗎?佳儀馬上就過來了!”

劉懷聲音越發得輕:“我真的能等到你嗎佳儀?”

劉佳儀眼眶發紅,她咬了咬牙:“等得到的,哥哥你相信佳儀,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我馬上到!!”

劉懷那邊靜了很久很久,才很輕很輕,用輕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我相信你,佳儀。”

劉佳儀呼吸一頓。

等掛了電話,木柯焦急地湊上去問劉懷:“怎麼樣,劉佳儀懷疑你了嗎?她會過來嗎?”

劉懷緩慢木然地搖了搖頭:“……她沒有懷疑我。”他頓了頓又說,“她好像……慌了。”

“慌了說明她在意你,她應該會來,但也不會全無準備,教堂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是安全區,定在這裡她的警惕心可能會少一點。”白柳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但我覺得以劉佳儀的警惕性,就算慌了,等要到地點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再生變數。”

劉佳儀神色凝肅地匆匆走在福利院裡夜色裡。

她身上那件象征著身份和毒藥的黑色女巫袍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尋常的,福利院裡兒童人手一件的衣服。

劉佳儀點開自己的係統面板和倉庫,係統的畫面直接投射在她的大腦意識層面上,可以被她直接“看”到,在清掃完一邊係統倉庫和個人面板之後,她細長秀氣的眉毛越擰越緊——

這一長串的限製條例是劉佳儀在玩遊戲之後經常遇到,因為她的個人技能特殊,總是會被狗比係統以各種狗比的方式限製發揮的餘地。

狗比係統需要卡死亡率來區分難度,而如果遊戲裡恰巧有她這個治療技能女巫在,死亡率就非常不好卡,所以係統會想方設法地來卡她這個女巫。

國王公會為了最大程度地發揮劉佳儀的技能,絞儘腦汁想了不少辦法,包括給劉佳儀配各種控製係玩家,通過控製玩家多人分擔死亡率的處理方法來減輕對劉佳儀技能的限定。

但效果怎麼樣還是不好說,因為張傀沒練習幾次就死了。

通常來說劉佳儀看到這些限製條例,都是面不改色地掠過,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在遊戲裡被這麼卡。

但是這次劉佳儀看這些限製條例就沒有這麼心平氣和了,她的“目光”停在第一條和第三條上幾秒,沒忍住罵了句臟話:“係統我操/你爹!”

劉佳儀深吸一口氣不再看讓她火大的係統面板——她因為那個毒蘑菇中毒buff,在下午五點三十多的時候剛好對自己用過一次解藥,也就是她的治癒技能,而她的技能cd正常是一個小時一次。

但這個遊戲因為生命值是核心通關數據,係統把她解藥的cd時間延長到了六個小時一次。

這代表她下次使用的時間就要十一點半多了,這就很接近週四這個的淩晨了。

劉佳儀心煩意亂又憂心忡忡,行走的速度越發得快了。

福利院九點過後就會開始到處遊蕩追逐她們的畸形小孩,這些小孩是屍體,是冷的東西,劉佳儀目前沒有多少可視化的道具了,所以她就暫時沒有用可視化道具,不過雖然她看不見,但她聽力非常的好,而且她在這個福利院生活過一段時間,對這個地圖很熟悉。

這些畸形小孩行動間的聲音是很大的,劉佳儀靠著這些聲音定位,偏頭側身就能很冷靜地躲避過去,完全不像是之前被這些畸形小孩攆的很狼狽的樣子。

等到她離教堂隻有一百米的時候,劉佳儀躲進了一個拐角躲避後面的畸形小孩。

劉佳儀喘息著靠著牆閉著眼睛平複心跳和呼吸,在這種短暫的快要到達之前的休憩時間內,她的大腦又一次開始控製不住地懷疑她得到的,來自劉懷的資訊的真實性——

——劉懷是真的生命值隻有1了嗎?他是怎麼找到這個連她都不知道的,福利院裡的地道?

劉佳儀有一種很濃重的,被人引誘進陷阱的感覺,這和當年紅桃引誘她使用道具進入公會是一樣的感覺。

她明知道不對,但陷阱裡放的是她哥。

這圈套的設計人很瞭解她,就算這是一個圈套,她也一定會跳。

但比起這是一個圈套,劉佳儀更不想看到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劉懷並不是這個圈套的誘餌,而是這個圈套的參與者和主導。

她不想懷疑劉懷,但她控製不住,這種從惡劣的生長環境腐蝕根植到骨血裡的懷疑在很多次危急的情況下救了劉佳儀的命,她天然地適合於這個不能互相信任的惡劣遊戲。

劉佳儀毋庸置疑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劉懷活下去的人,為了這個目的,她可以用不要命救劉懷,她可以用自己的死來換劉懷的活,但因為劉懷不能主動來害她。

夜晚的冷風中,劉佳儀深入地呼吸了兩次,眉頭緊擰著,這種嚴肅的表情在她稚嫩的臉上有很濃重的違和感,劉佳儀猶豫了很久,她最終還是把用細瘦的手指深入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淚滴形狀玻璃瓶子裡的,湧動著的透明液體,玻璃瓶子上有一行花體字。

劉佳儀握住瓶子的手緩慢地收緊,她低著頭看著瓶子湧動著的那些宛如眼淚的液體,呼吸聲很急促,腦中回想起劉懷被張傀控製之後,傷害了牧四誠那張失魂落魄滿臉淚痕的臉,以及紅桃那個女人在把這個道具給她的時候,和她說過的話。

紅桃靠在沙發上,她手腳很慵懶地舒展開,看向前來找她的劉佳儀:

紅桃笑眯眯地拖著腮幫:

紅桃輕聲說,

紅桃從座椅上走了下來,她臉上帶著那種淺淡優雅的微笑,伸出手指輕觸劉佳儀霧濛濛的眼睛:

紅桃好像蠱惑般地低語輕笑起來,她把那個裝滿眼淚的淚滴玻璃瓶子放入了劉佳儀的手心,好像蠱惑般地低語著,

紅桃垂下眼簾,從背後用雪白的雙臂環繞著劉佳儀的脖頸,彎腰垂下來在劉佳儀的耳邊輕聲勸說:

劉佳儀最終還是接下了紅桃給她的這個道具,但她使用得更謹慎了,因為使用這個道具會很明顯地傷害劉懷。

雖然這種傷害的結果似乎每次都會拉近她和劉懷之間的距離——這和紅桃說的話不謀而合。

但劉佳儀並不想看到劉懷痛苦的樣子,劉懷那種心如死灰的樣子劉佳儀見過一次,就是劉懷被迫對牧四誠動手的那一次。

劉懷從那個差一點殺死牧四誠遊戲裡登出來的時候,那種虛無,好像什麼東西都看不到的眼神讓劉佳儀感到空茫心悸。

她非常強烈地感覺到,劉懷情感世界裡剛剛萌芽的某一部分因為她的懷疑被永久地剝離了。

劉懷再也不會有朋友了,劉佳儀摧毀了他擁有朋友的可能性。

在那之後,劉佳儀就在控製自己使用這個道具的次數,也在控製自己對劉懷的懷疑——她希望總有一天,她可以再也不必使用這個道具。

但是這次,這次——劉佳儀緊緊抿著嘴唇,她的臉上出現肉眼可見的掙紮,懷疑和恐懼折磨著她,她就像是蒙上眼罩的普緒克,想要知道在教堂裡等她的劉懷到底是屬於拯救她的神明,還是披上了人皮要將她撕碎的野獸。

紅桃帶著笑意的聲音似有若無地出現在她耳旁:

她握住淚滴玻璃瓶的雙手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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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著,眼淚在玻璃瓶裡冰冷地熨帖在她的掌心上,讓她有些想要發抖。

劉佳儀沒有時間躊躇很久,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合攏包住了掌心裡的那個淚滴形狀的玻璃瓶子,低下頭下頜抵在自己握緊的雙手上,輕聲說:“我要使用道具。”

她瘦弱的背弓起,唇抵在大拇指上,姿勢虔誠地就像是一個正在祈禱神明眷顧的女孩。

劉佳儀掌心裡的那個瓶子裡的液體開始下降消失,她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她的眼角自動地滑落一滴眼淚——那就是普緒克的眼淚。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劉佳儀心中就有了一種奇異的預示感,她點開自己的係統倉庫,在一種很強烈的直覺的推動下使用了她本來準備留到最後逃跑的時候,再使用的一個可視化道具——。

劉佳儀眼睛上出現一層就像是隱形眼鏡一樣的,蛇在黑暗的地方瞳孔豎起的那種美瞳。

帶上了這個道具的劉佳儀往幾十米之外,夜色裡若隱若顯的教堂看去,她剛準備往那邊走,結果抬眼的一瞬間,就好像有一根針紮入她的眼睛一般,劉佳儀睜著冷血動物的眼睛,凝固般地停在了原地。

普緒克取下了眼罩看到的是英俊的丘位元。

劉佳儀戴上了眼鏡看到的是欺騙了她的劉懷。

她能很清晰地看到幾十米之外的教堂中有四個人的熱成像影像——這代表著劉懷並不是一個人在教堂,除了劉懷還有之外起碼還有三個人,而這四個人的行動之間並沒有明顯地脅迫,而是互相依靠著的,看起來應該是合作關係。

幾個玩家守在一個地方等著她,而她的哥哥對這種情況隻字未提。

冷峻的夜風吹在劉佳儀的臉上,她覺得自己的呼吸和表情都麻木了,原本發熱的頭腦也被夜風吹得冷卻,劉佳儀注意到了之前很多違和的地方。

劉佳儀緩緩地拿出了電話,她眨了眨空濛暗灰的眼睛,忍住眼眶裡那些快要外溢的液體,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地撥打了劉懷的電話,語氣是和表情完全不一樣的害怕發顫的語氣:“喂,哥哥,我快要摸到教堂了,但是太黑了我看不到……你能一個人出來接我嗎?,對一個人。”

那邊靜默了很久,劉佳儀看到一個人隨著她電話的撥通歪歪扭扭地站起來——這個人沒有雙臂,被人攙扶著,劉佳儀胸膛的起伏又快了起來,她忍不住想往教堂那邊跑的步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忍住了,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裡。

劉懷沒有了雙手!!

劉佳儀雙目死死地盯著攙扶劉懷的那個熱像——白柳,這人絕對是白柳。

“哥哥,你能出來嗎?”劉佳儀心緒翻騰,她站定在教堂前面低聲詢問著。

那邊的呼吸聲快了一點,然後又慢了一下:“我能,佳儀,你在什麼地方,我在外面來找你。”

劉佳儀報了一個地點,就說有小孩在追自己哭叫著叫劉懷快點過來,然後掛了電話,幫劉懷舉著電話的是白柳,他放下電話之後劉懷轉頭看向白柳,白柳若有所思:“劉佳儀猜出來這個教堂裡不對勁了,她冷靜下來之後還是在懷疑你,劉懷。”

“我知道。”劉懷低下頭左右看看自己雙臂的斷口,輕微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兩端的殘肢,苦笑,“也不知道我出去之後,她看到我為了她變成了這個樣子,會不會稍微信任我一些。”

白柳沒有回答劉懷,因為他覺得不太可能。

“我一個人出去吧。”劉懷剛想走,就被白柳拉住了。

白柳看著劉懷:“我們跟著你一起出去。”

劉懷一怔,剛想反對,白柳不冷不熱地闡述了原因:“現在已經九點了,很快神像下面的出口裡就會出來吹笛子的小孩這種類型的怪物,這中怪物雖然不會傷害兒童,但會帶走兒童。”

他的目光落在躲在座椅後面偷偷看他的小木柯身上:“教堂對木柯小朋友來說也已經不再安全了,之前在地道還有其他的投資人吸引這些小孩的注意力,但現在我們的電話都可以被占線,沒有電話響聲會吸引這些畸形小孩的注意力,那木柯小朋友很有可能就會成為它們的新目標。”

小木柯咬了咬下唇,反駁:“但小白六現在也是和那些畸形小孩一樣的存在了吧!小孩會從地道裡爬出來,這意味著小白六會從地道裡出來吧!我可以和他待在一起!”

“可他已經是個小怪物了。”白柳垂下眼眸,看著揚起小臉倔強看著他的小木柯,“你作為一個正常人和他一個怪物長久地待在一起,會有精神值下降被異化的風險,以及我並不瞭解他現在的狀態怎麼樣,,所以你最好還是……”和我們待在一起。

被異化的越久受的影響就越重,白柳不清楚十四歲的自己到底能撐多久纔會徹底變成一隻沒有理智的怪物,所以更為保險的方式是直接帶走小木柯。

小木柯是被大木柯拖出教堂的,他想留在教堂裡但是白柳不允許,所以在可以用武力鎮壓的情況下,白柳毫不猶豫地使用了武力。

白柳,大小木柯從教堂的後門那邊的草叢出去的,而劉懷一個人從正門出去,白柳一行人從後面繞到教堂的側方,躲在教堂的側門後面,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從正門走出去的劉懷。

失去雙臂讓劉懷走路有點不太維持得住平衡,他搖搖晃晃地從正門走了出來,緩慢走進了夜幕裡,有一些似有若無的小孩笑聲幽幽地傳過來,還有一些細碎的腳步聲和在地上拖拽移動的聲音,往劉懷的身邊靠近。

木柯手上捂住還在掙紮反抗的小木柯的手,有點膽戰心驚地貼近白柳耳邊,極其小聲說:“白柳,我記得福利院晚上是有遊走的畸形小孩怪物的,劉懷不會在靠近劉佳儀之前就被那些遊走的畸形小孩搞死吧?”

“不會。”白柳回答得很輕也很篤定,“劉佳儀不會讓劉懷死的。”

在劉懷要被一個畸形小孩靠攏從背面靠攏的時候,木柯都有點忍不住想喊劉懷注意一下了,劉懷現在精神恍惚,看起來好像沒有注意到他周圍的不對勁,繼續直愣愣地往前走著。

但有人比他更快地喊了劉懷。

一聲帶著哭腔和害怕的,小小的,微弱的女孩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哥哥?是你嗎?”

“佳儀!是我!”就算知道劉佳儀騙了他,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劉懷還是遵循著自己多年的習慣和本能般地飛快轉頭過去了,他語氣有些急切地應了劉佳儀,四處搜尋著劉佳儀的影子,“哥哥在這裡佳儀!”

劉佳儀貼在牆上,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看向劉懷,在劉懷轉頭應聲的一瞬間,他背面那個畸形小孩跳起來朝著劉懷的背上撲過去!

木柯看得忍不住想提醒劉懷,被白柳冷靜的製止了:“看著。”

在劉懷要被畸形小孩撲上去的那一秒,劉佳儀也哭喊著,跌跌撞撞地撲劉懷,劉懷把她抱住的一瞬間,劉佳儀原本脆弱慌張的表情頃刻消失。

她的下巴抵在劉懷的肩膀上好似依戀地摩擦著,語氣柔軟乖順地喊著哥哥,臉上卻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她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黑色的錐形魔藥瓶子。

劉佳儀面無表情地傾斜手腕,把瓶子裡的魔藥往那個要撲到劉懷身上的畸形小孩怪物身上一澆。

那個小怪物睜大著嘴巴,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融化腐爛成為了一灘黑色的液體,無聲無息地融進了泥土裡。

躲在後面的木柯都看呆了:“……這個小孩是個a級怪物,劉佳儀這麼簡單就弄死了,她是s級別的面板嗎……”

“不是,小女巫的屬性面板我聽牧四誠說隻有a,連a 都不到,不愧是新星第一。”白柳淡淡勾起嘴角,“巨大的技能潛力,難怪曾經引起各大公會哄搶。”

劉佳儀殺死那個小孩之後,眼珠子動了動,白柳看到她看著他。

她歪著頭緊緊摟住了劉懷的脖子,手中緩慢地搖晃那個還有液體的毒藥瓶子,盯著白柳的目光裡一絲的情緒都沒有。

那是一種威脅的注視,意思很明顯——這個被我殺死的怪物就是你的下場。

“她能看到我們嗎?!”木柯很驚奇,“劉懷不是說劉佳儀是真的看不到嗎?平時行動都很成問題。”

“可視化道具吧,白六和我說過,但是在夜色裡都把我們藏的位置都看得這麼清楚,應該不是常規的恢複視力的道具。”白柳語氣依舊很淡定,“那這樣我就明白為什麼她突然把劉懷喊出去了,她看到了教堂裡不止一個人。”

木柯迅速地反應了過來,他有點焦急地看向白柳:“那怎麼辦?!她知道了劉懷是在騙她,我們要怎麼把她哄過來給你治療?”

白柳的眼神微微眯起:“恐怕很難了。”

“比起用解藥救我,這位小女巫應該更想用毒藥殺我。”

劉佳儀用一種抱娃娃一樣,很有佔有慾和掌控欲的姿勢抱緊劉懷,她的目光從遠處那個代表活人紅色斑塊上掃過,最終落在劉懷空蕩蕩的肩膀上,她的手可以摸到劉懷斷掉的雙臂,劉懷被觸碰之後發出了疼痛的嘶叫聲。

這聲音讓劉佳儀的神情稍微扭曲了一瞬。

劉佳儀把頭埋進劉懷的肩膀裡用力深呼吸,她竭力壓抑著自己聲音裡控製不住快要外溢的情緒:“……哥哥,你的手臂怎麼會變成這樣?”

“哥哥為了救你啊。”劉懷就像是一如既往地那樣低聲溫言安慰著劉佳儀。

劉佳儀看不到劉懷空洞的表情,劉懷也看不到劉佳儀掙紮的神情,他們如此緊密地相擁著,心跳都因為彼此的靠近而變得緊張加快,然後他們同時遠離對方,說出了那句揭穿這層並不存在的溫情面紗的話。

“哥哥,你剛剛在教堂想埋伏我對吧?你是想抽我的血嗎?”劉佳儀問。

“佳儀,你是小女巫嗎?”劉懷問。

劉佳儀的瞳孔緊縮成一個點,劉懷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裡,劉佳儀的呼吸聲急促到就像是犯了哮喘,她就像是踩到了刺一樣快速後退了好幾部,用一種無法置信的眼神看著劉懷。

而劉懷半跪在地上,他用一種沉寂的,悲傷的,好像是接受了一切的眼神看著劉佳儀。

“佳儀,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從我的妹妹,變成一個女巫的?”

劉懷輕聲說:“是我小看你了啊,佳儀。”

劉佳儀瘋狂地搖著頭,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她接連驚恐踉蹌地後退著,跪在她面前的劉懷失望頹敗的語氣幾乎讓劉佳儀想發瘋。

此刻的劉懷就像是一個野獸一般讓她害怕畏懼——儘管她剛剛還依偎在劉懷這頭野獸的懷裡取暖。

“我不是,哥哥。”劉佳儀勉強地反駁,“我不知道什麼小女巫,誰告訴你的!”

“別叫我哥哥了,佳儀,我不配做你的哥哥。”劉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很輕很低地搖頭恍惚笑著,“你從小就比我聰明,的確就像是大家說的,你生來就是個大學生的料,你如果不是看不見,一定會很優秀,我一直一直這樣覺得。”

“你的確很厲害又很優秀,把我耍得團團轉我都一點都沒有發現。”劉懷看著還在不停搖頭的劉佳儀,用一種似乎在透過她看很久遠的過去的眼神看著她,語氣輕到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就好了。”

“如果你是別人的妹妹,就好了。”

劉佳儀僵立在了原地,她幾乎被劉懷這句話說出了一陣讓她站立不穩的耳鳴。

夜風冷冷地吹著劉懷的臉,劉懷覺得很冷,他的眼神和神情都有種沉入水底的冷寂絕望,但在恍惚的劉佳儀的眼中卻是一團發著光,發著熱的湧動的紅色。

而這團紅色卻因為虛弱在劉佳儀的眼裡漸漸變成了藍色——這代表劉懷的體溫在緩慢地下降。

這意味著劉懷可能要死了。

劉佳儀擠出一個笑,她伸手想去抓劉懷的手,結果伸到一半就她就敏銳地,猛得轉頭看了過去:“誰在那邊!出來!”

兩個若隱若現的大紅影子遠遠地走著,拖拽著一個小孩的紅影子,其中一個好像是雙手上拖著什麼東西,在地面上掛擦出刀面和水泥地摩擦的聲音。

白柳的眼神跟著劉佳儀的方向看過去,他目光一凝:“是苗飛齒和苗高僵。”

“他們怎麼會到教堂這個地方來?!”木柯神色隱隱有些崩潰,“我們還沒有把劉佳儀騙到我們這一方來!他們來了我們這邊根本抵不住啊!我們的生命值都隻有個位數了!”

“我原本預想靠著小白六的威懾力,他們不敢輕易地到教堂來,畢竟這邊有個隱藏的可以對抗他們的攻擊力。”白柳目光隱晦地從側門的邊緣看著不斷往這邊靠近的苗飛齒和苗高僵,“今天白天他們的確沒有往教堂這邊來應該也是因為這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改變了主意。”

白柳的眼神定在往這邊靠近的苗高僵的臉上,他眼睛微眯地觀察了一會兒:“苗高僵的狀態不對,他和苗飛齒隔得很遠。”

越是走近,就越能發現苗高僵的狀態不對,此時已經過了昨天的九點,苗高僵的體力槽已經恢複了,但他在還沒有看到其他人周圍隻有一個苗飛齒的情況下,開著最高等級的防禦技能在走,雙目有些渙散地震顫著,似乎還害怕畏懼著他旁邊一直和他合作的隊友,他唯一的親生兒子——苗飛齒。

白柳對苗高僵這種狀態非常熟悉,因為不久之前劉懷也經曆過。

“精神值爆發下降的後遺症,會讓人沉浸在潛意識的恐懼中。”白柳沒什麼情緒地說,“劉懷之前也被潛意識的恐懼控製過,被這種後遺症帶來的潛意識恐懼控製隻會有兩種結果,自殺或者殺人。”

劉懷很明顯是第一種,而這個苗高僵——白柳的眼神落在他捏緊的拳頭上,目光微動。

看來這個苗高僵是第二種啊。

一個防禦全開有瘋狂傷人傾向的苗高僵……白柳想起上一輪的時候張傀死前和他說過的話,眉頭罕見地蹙緊了。

苗高僵雙目有點發直,眼眶一圈瀰漫著一種攝人的紅,瞪著眼睛往前走,苗飛齒已經察覺到了苗高僵的狀態不對,但苗高僵不願意告訴他是怎麼回事,昨晚那場爆炸裡苗高僵精神值下降爆發的時候苗飛齒已經被炸暈過去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爹已經處於一種非常危險的交界怪物的狀態了。

苗飛齒咬牙試圖阻止苗高僵:“爹,你不是說我們可以等午夜過後熬死白柳他們再過教堂這邊來撿漏嗎?”

“為什麼這才九點一過,你就來教堂了?!要是那個小白六那個崽子還在怎麼辦?”

苗高僵看著苗飛齒那張一會兒男人一會兒女人,不停晃動的臉,他眼睛越發赤紅,呼吸急促:“他再我們也要硬拚!飛齒,爹等不了那麼久了!”

如果再不通關出去,他會忍不住攻擊苗飛齒,那個精神爆發下降的後遺症影響越來越重了,他的精神值現在忽高忽低的厲害。

這個福利院其他地方他們都找過了,那個劉佳儀的小崽子都不在,那多半是在教堂這個兒童安全區這邊——他需要儘快找到劉佳儀身上帶著的苗飛齒的血然後通關帶著苗飛齒出去,然後去公會的倉庫裡找找有沒有什麼緩解後遺症的道具。

苗飛齒還想說話勸阻,他覺得這樣的計劃很衝動,但苗高僵用一種可怕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額角青筋搏動。

苗飛齒頭皮發麻地閉上了嘴。

——苗高僵一般都很順著他,但苗高僵一定要做什麼的時候,哪怕是苗飛齒覺得多不合理的情況,他也隻能隨著苗高僵走。

看著機械地越走越近,步伐越來越快的,滿臉漲紅的苗高僵,白柳迅速地對木柯下了命令:“帶著小木柯回教堂,去地道找小白六,如果他狀態還可以就帶他出來,如果他狀態不行你們就直接回教堂躲著。”

但白柳現在都還沒有接到小白六的電話,這小朋友一般很準時,這次已經九點過了,通道開了這麼久小白六也沒有給白柳打電話,隻能說明小白六的狀態……

白柳眸光微沉,但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必須要有一個核心戰力破開防禦全開的苗高僵——這個苗高僵他們完全扛不住,就算加上劉佳儀也扛不住,加上一個攻擊力頂級的苗飛齒,他們會全滅。

木柯咬咬牙牽著小木柯的手往教堂走去,低聲靠近白柳肩頭說了句:“你不要莽上去,在騙到劉佳儀的治療之前先苟,等我們找到了小白六再說。”

白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結果木柯剛從側門那邊繞過去,繞到正門的時候,跟著苗飛齒和苗高僵一路過來的小苗高僵趁著苗高僵不在狀態,苗飛齒又在警惕周圍環境,突然驚慌失措地掙脫了苗飛齒的控製,瘋狂地往教堂裡跑了。

小苗高僵爆發極限的奔跑速度幾乎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他瘋跑進教堂之後,立馬喘著粗氣面紅耳赤地從裡面把教堂的門給別上鎖上了,把剛要摸進去的大小木柯給擋在了門外。

他做完這一切之後雙手顫抖地虛脫跪在在地上——那個殭屍化的投資人太可怕了。

看到教堂這種安全區近在咫尺的時候,小苗高僵忍不住在求生欲的驅使下跑了進來,還把教堂的門給反鎖了,雖然不知道能撐多久。

木柯看著教堂被鎖死的門,猛敲了兩下,目眥欲裂——通道被小苗高僵鎖死在教堂裡了!

苗飛齒追著逃跑的小苗高僵過來了,他本來看著那扇關上的門想罵兩聲,就像掏出雙刀暴力破門,結果走到門前,發現劉懷,大小木柯劉佳儀全都在教堂的門前。

他警惕地舉起雙刀環視了一圈,然後有點不可思議地挑起了眉毛,低聲對著旁邊的苗高僵說:“爹,那個小怪物不在!”

木柯警覺地把小木柯拉到身後,他以一種保護性的姿態和苗飛齒他們對峙著,眼神忍住不往白柳藏身的那個地方飄,心跳快到讓他要呼吸不暢的地步。

在這種沒有核心對決戰力的時候,白柳千萬不要出來!他那個0.5被撓到一下人就沒了!

“我們被詐了,那個小怪物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出教堂。”苗高僵看著那個被關上的教堂神色陰沉扭曲,“不過先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人都到齊了,正好讓我們一網打儘。”

苗高僵用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從藏在木柯後面的小木柯,和擋在劉懷身前表情凝肅的劉佳儀身上掃過,就像是一個正常中年憨厚老好人般笑了一下,那笑讓人毛骨悚然:“人都到齊了。”

“飛齒,開s段。”苗高僵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地下命令,“速戰速決,抓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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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會變成這樣?”

“哥哥為了救你啊。”劉懷就像是一如既往地那樣低聲溫言安慰著劉佳儀。

劉佳儀看不到劉懷空洞的表情,劉懷也看不到劉佳儀掙紮的神情,他們如此緊密地相擁著,心跳都因為彼此的靠近而變得緊張加快,然後他們同時遠離對方,說出了那句揭穿這層並不存在的溫情面紗的話。

“哥哥,你剛剛在教堂想埋伏我對吧?你是想抽我的血嗎?”劉佳儀問。

“佳儀,你是小女巫嗎?”劉懷問。

劉佳儀的瞳孔緊縮成一個點,劉懷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裡,劉佳儀的呼吸聲急促到就像是犯了哮喘,她就像是踩到了刺一樣快速後退了好幾部,用一種無法置信的眼神看著劉懷。

而劉懷半跪在地上,他用一種沉寂的,悲傷的,好像是接受了一切的眼神看著劉佳儀。

“佳儀,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從我的妹妹,變成一個女巫的?”

劉懷輕聲說:“是我小看你了啊,佳儀。”

劉佳儀瘋狂地搖著頭,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她接連驚恐踉蹌地後退著,跪在她面前的劉懷失望頹敗的語氣幾乎讓劉佳儀想發瘋。

此刻的劉懷就像是一個野獸一般讓她害怕畏懼——儘管她剛剛還依偎在劉懷這頭野獸的懷裡取暖。

“我不是,哥哥。”劉佳儀勉強地反駁,“我不知道什麼小女巫,誰告訴你的!”

“別叫我哥哥了,佳儀,我不配做你的哥哥。”劉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很輕很低地搖頭恍惚笑著,“你從小就比我聰明,的確就像是大家說的,你生來就是個大學生的料,你如果不是看不見,一定會很優秀,我一直一直這樣覺得。”

“你的確很厲害又很優秀,把我耍得團團轉我都一點都沒有發現。”劉懷看著還在不停搖頭的劉佳儀,用一種似乎在透過她看很久遠的過去的眼神看著她,語氣輕到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就好了。”

“如果你是別人的妹妹,就好了。”

劉佳儀僵立在了原地,她幾乎被劉懷這句話說出了一陣讓她站立不穩的耳鳴。

夜風冷冷地吹著劉懷的臉,劉懷覺得很冷,他的眼神和神情都有種沉入水底的冷寂絕望,但在恍惚的劉佳儀的眼中卻是一團發著光,發著熱的湧動的紅色。

而這團紅色卻因為虛弱在劉佳儀的眼裡漸漸變成了藍色——這代表劉懷的體溫在緩慢地下降。

這意味著劉懷可能要死了。

劉佳儀擠出一個笑,她伸手想去抓劉懷的手,結果伸到一半就她就敏銳地,猛得轉頭看了過去:“誰在那邊!出來!”

兩個若隱若現的大紅影子遠遠地走著,拖拽著一個小孩的紅影子,其中一個好像是雙手上拖著什麼東西,在地面上掛擦出刀面和水泥地摩擦的聲音。

白柳的眼神跟著劉佳儀的方向看過去,他目光一凝:“是苗飛齒和苗高僵。”

“他們怎麼會到教堂這個地方來?!”木柯神色隱隱有些崩潰,“我們還沒有把劉佳儀騙到我們這一方來!他們來了我們這邊根本抵不住啊!我們的生命值都隻有個位數了!”

“我原本預想靠著小白六的威懾力,他們不敢輕易地到教堂來,畢竟這邊有個隱藏的可以對抗他們的攻擊力。”白柳目光隱晦地從側門的邊緣看著不斷往這邊靠近的苗飛齒和苗高僵,“今天白天他們的確沒有往教堂這邊來應該也是因為這個,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改變了主意。”

白柳的眼神定在往這邊靠近的苗高僵的臉上,他眼睛微眯地觀察了一會兒:“苗高僵的狀態不對,他和苗飛齒隔得很遠。”

越是走近,就越能發現苗高僵的狀態不對,此時已經過了昨天的九點,苗高僵的體力槽已經恢複了,但他在還沒有看到其他人周圍隻有一個苗飛齒的情況下,開著最高等級的防禦技能在走,雙目有些渙散地震顫著,似乎還害怕畏懼著他旁邊一直和他合作的隊友,他唯一的親生兒子——苗飛齒。

白柳對苗高僵這種狀態非常熟悉,因為不久之前劉懷也經曆過。

“精神值爆發下降的後遺症,會讓人沉浸在潛意識的恐懼中。”白柳沒什麼情緒地說,“劉懷之前也被潛意識的恐懼控製過,被這種後遺症帶來的潛意識恐懼控製隻會有兩種結果,自殺或者殺人。”

劉懷很明顯是第一種,而這個苗高僵——白柳的眼神落在他捏緊的拳頭上,目光微動。

看來這個苗高僵是第二種啊。

一個防禦全開有瘋狂傷人傾向的苗高僵……白柳想起上一輪的時候張傀死前和他說過的話,眉頭罕見地蹙緊了。

苗高僵雙目有點發直,眼眶一圈瀰漫著一種攝人的紅,瞪著眼睛往前走,苗飛齒已經察覺到了苗高僵的狀態不對,但苗高僵不願意告訴他是怎麼回事,昨晚那場爆炸裡苗高僵精神值下降爆發的時候苗飛齒已經被炸暈過去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爹已經處於一種非常危險的交界怪物的狀態了。

苗飛齒咬牙試圖阻止苗高僵:“爹,你不是說我們可以等午夜過後熬死白柳他們再過教堂這邊來撿漏嗎?”

“為什麼這才九點一過,你就來教堂了?!要是那個小白六那個崽子還在怎麼辦?”

苗高僵看著苗飛齒那張一會兒男人一會兒女人,不停晃動的臉,他眼睛越發赤紅,呼吸急促:“他再我們也要硬拚!飛齒,爹等不了那麼久了!”

如果再不通關出去,他會忍不住攻擊苗飛齒,那個精神爆發下降的後遺症影響越來越重了,他的精神值現在忽高忽低的厲害。

這個福利院其他地方他們都找過了,那個劉佳儀的小崽子都不在,那多半是在教堂這個兒童安全區這邊——他需要儘快找到劉佳儀身上帶著的苗飛齒的血然後通關帶著苗飛齒出去,然後去公會的倉庫裡找找有沒有什麼緩解後遺症的道具。

苗飛齒還想說話勸阻,他覺得這樣的計劃很衝動,但苗高僵用一種可怕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額角青筋搏動。

苗飛齒頭皮發麻地閉上了嘴。

——苗高僵一般都很順著他,但苗高僵一定要做什麼的時候,哪怕是苗飛齒覺得多不合理的情況,他也隻能隨著苗高僵走。

看著機械地越走越近,步伐越來越快的,滿臉漲紅的苗高僵,白柳迅速地對木柯下了命令:“帶著小木柯回教堂,去地道找小白六,如果他狀態還可以就帶他出來,如果他狀態不行你們就直接回教堂躲著。”

但白柳現在都還沒有接到小白六的電話,這小朋友一般很準時,這次已經九點過了,通道開了這麼久小白六也沒有給白柳打電話,隻能說明小白六的狀態……

白柳眸光微沉,但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必須要有一個核心戰力破開防禦全開的苗高僵——這個苗高僵他們完全扛不住,就算加上劉佳儀也扛不住,加上一個攻擊力頂級的苗飛齒,他們會全滅。

木柯咬咬牙牽著小木柯的手往教堂走去,低聲靠近白柳肩頭說了句:“你不要莽上去,在騙到劉佳儀的治療之前先苟,等我們找到了小白六再說。”

白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結果木柯剛從側門那邊繞過去,繞到正門的時候,跟著苗飛齒和苗高僵一路過來的小苗高僵趁著苗高僵不在狀態,苗飛齒又在警惕周圍環境,突然驚慌失措地掙脫了苗飛齒的控製,瘋狂地往教堂裡跑了。

小苗高僵爆發極限的奔跑速度幾乎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他瘋跑進教堂之後,立馬喘著粗氣面紅耳赤地從裡面把教堂的門給別上鎖上了,把剛要摸進去的大小木柯給擋在了門外。

他做完這一切之後雙手顫抖地虛脫跪在在地上——那個殭屍化的投資人太可怕了。

看到教堂這種安全區近在咫尺的時候,小苗高僵忍不住在求生欲的驅使下跑了進來,還把教堂的門給反鎖了,雖然不知道能撐多久。

木柯看著教堂被鎖死的門,猛敲了兩下,目眥欲裂——通道被小苗高僵鎖死在教堂裡了!

苗飛齒追著逃跑的小苗高僵過來了,他本來看著那扇關上的門想罵兩聲,就像掏出雙刀暴力破門,結果走到門前,發現劉懷,大小木柯劉佳儀全都在教堂的門前。

他警惕地舉起雙刀環視了一圈,然後有點不可思議地挑起了眉毛,低聲對著旁邊的苗高僵說:“爹,那個小怪物不在!”

木柯警覺地把小木柯拉到身後,他以一種保護性的姿態和苗飛齒他們對峙著,眼神忍住不往白柳藏身的那個地方飄,心跳快到讓他要呼吸不暢的地步。

在這種沒有核心對決戰力的時候,白柳千萬不要出來!他那個0.5被撓到一下人就沒了!

“我們被詐了,那個小怪物可能根本就沒有辦法出教堂。”苗高僵看著那個被關上的教堂神色陰沉扭曲,“不過先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人都到齊了,正好讓我們一網打儘。”

苗高僵用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從藏在木柯後面的小木柯,和擋在劉懷身前表情凝肅的劉佳儀身上掃過,就像是一個正常中年憨厚老好人般笑了一下,那笑讓人毛骨悚然:“人都到齊了。”

“飛齒,開s段。”苗高僵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地下命令,“速戰速決,抓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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