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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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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說完自己的三個猜測之後把筆放下,筆在桌面上滾動了兩下,滾到臉上毫無表情的牧四誠手邊。

白柳態度依舊是平淡的,似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很不得了的事情,最後白柳看向滿臉麻木的牧四誠真誠地補了一句:“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看法,也有可能不是這樣的。”

狹隘的出租屋裡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中,隻有風偶爾劃過白柳的指尖,吹拂那張被他寫下世界真實的紙面。

現在正是盛夏,陽光從白柳身後的窗戶燦爛地灑進來,已經是正午了,能聽到蟬肆意潑灑的嘈雜鳴叫,窗外能聽到汽車喧鬨的鳴笛聲。

但這些好像賦予人間煙火氣的視覺和聽覺體驗一瞬間間在牧四誠的世界裡變得黑白,和坐在書桌面前逆著光安靜專注看著他的白柳一樣,在捲曲數據化多維的線條裡不斷後退,消失在他閉上眼的縫隙中。

在白柳放下筆的一瞬間,牧四誠感覺自己耳鳴了幾秒,他彷彿一刹之間連呼吸是虛假的了。

現實就是遊戲?

他拚儘一切想要保留的一個脫離他卑劣**存在的應許之地,原來也隻不過是一場遊戲。

牧四誠頹然後仰靠在椅子上,他一隻手的手背搭在眼睛上,另一隻手垂落了下來,他保持這個姿勢不言不語了很久。

白柳沒有打擾他。

隔了不知道多久,牧四誠才聲音艱澀地嗤笑開口:“白柳,我在想你是不是為了哄我和你一起參加聯賽,編造了這麼一個恐怖的事情來忽悠我?這是假的吧?不是真的對吧?”

“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真實的事情都是恐怖的,不然我們做遊戲的素材從哪裡來?”白柳起身把寫了這些字的紙摺好放進了一本書裡,轉頭又看向牧四誠。

牧四誠幽幽地看著白柳。

白柳聳肩:“不過看起來你不太願意接受,所以感情上我覺得我似乎應該給你一個可以逃避的和接受的緩衝空間,所以我說這件事情也有可能不是這樣的,畢竟的確也有可能是第一種和第二種情況。”

牧四誠:“……”

你媽的,但是你這和直接告訴我就是第三種情況有什麼差別!

牧四誠癱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纔有點茫然地看向白柳,問:“白柳,如果我們所在的現實也不過是一場遊戲,那真正的現實在什麼地方?存在真正的現實嗎?什麼東西對我們來說纔是有真實意義的?你為什麼不因為這種遊戲般的現實感到恐懼?”

白柳並沒有被牧四誠這種連珠炮的問題給問懵,他思索片刻。

“我從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問自己現實到底是什麼,和什麼東西對我最有意義這種問題了。”白柳攤手,“但除了我的一位至交好友,大部分的同齡人都無法理解我,我後來就發現他們或許終生都不會思考這個問題,在這種虛妄的現實裡也可以很好地存活著。”

“無論現實是遊戲還是真實的,相信我,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講,其實對他們都沒有任何影響,用一種客觀的唯心主義觀點來詮釋,人的對本體和世界的客觀認知構成人的價值邏輯鏈條,那隻要【我】是真實的,【我】所追求的事情是真實的,那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就是真實的。”

白柳很平靜地說:“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是一場遊戲或是別的什麼,都無所謂。”

“隻要人類貨幣存在一天,我對金錢的**就不會熄滅,這就是我的真實和意義。”

“如果你暫時找不到自己的意義,你要不要試著用用我的?“白柳拿起了掛在門後的鑰匙,回頭看怔愣的牧四誠,“你試著追尋一下可見的貨幣,比如遊戲競賽冠軍的五個億積分試試?”

“到時候,你說不定可以用錢買到你想要的真實。”白柳推開門,“五個億的積分,我覺得你可以買一個地球用來創造你想要的那種【真實世界】了。”

牧四誠表情扭曲地沉默了一會兒。

“白柳,你口才真的是乾過傳銷吧?”

他又一次被這個神經病奇形怪狀的邏輯說服了!

“所以你的答案是?”白柳挑眉問,“參加聯賽嗎?”

牧四誠咬了咬牙:“我參加!”然後他很快詢問,“但你起碼要湊合五個玩家吧?不然我們怎麼參加?”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解決的,你等我通知就行。”白柳轉頭問牧四誠,“我要出門吃找我朋友吃火鍋了,你一起嗎?”

牧四誠:“……”

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你還有心情吃火鍋?!

可能是牧四誠過於猙獰的表情透露了他的質問,白柳從兜裡掏出兩張打折券晃了一下,簡單解釋了一下:“因為我有兩張火鍋店的打折券,今天不吃就要過期了。”

牧四誠:“……”

牧四誠無法和白柳這個心理素質強到變態的人比,這個被白柳衝擊了世界觀的大學生明顯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拒絕了白柳一起吃火鍋的邀請之後,牧四誠和白柳交換了聯絡方式和學校地址,獨自一人回宿舍思考人生了。

白柳懷揣著兩張火鍋打折劵出門了,神色愉悅,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從一場生死逃亡的遊戲裡出來,也不像是剛剛在牧四誠面前揭露了魔幻世界真相的人。

牧四誠匪夷所思地又無語地感歎了一句:“你看起來,居然心情還不錯?”

“對。”白柳點頭承認了,他彎眼笑笑,“現在算是我的下班時間了,我當然心情好。”

牧四誠:“……”

他又想起白柳那套恐怖遊戲上班論了。

操!!這傢夥是真的覺得自己下班了!!

這彪悍的心理素質——這傢夥到底是什麼環境才能養出來的怪物?!

但白柳和神誌恍惚的牧四誠告別之後就去找陸驛站了。

因為白柳一覺醒來發現陸驛站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但是由於他在遊戲裡都沒有接,白柳給陸驛站發了條簡訊問他怎麼了,陸驛站說當面聊。

說起當面聊,白柳想到接下來兩個月他很有可能都要失聯的情況,如果他就這麼不聲不響地不見了,陸驛站這個警察找不到他絕對會報案,白柳覺得自己有必要當面和陸驛站報備一下,於是就在簡訊就把陸驛站約到了火鍋店,準備和陸驛站當面聊聊。

白柳到火鍋店的時候還比較早,店裡沒有什麼人,他點了個鍋底和一些菜,和老闆確定優惠券還能用之後就老老實實等著了。

老闆下去之前把店裡的電視給白柳打開了,電視裡正午時間正在播報的是一個新聞節目,白柳一看,就看到電視螢幕上李狗眼睛打了碼的照片。

電視中西裝革履的男主持人一本正經地雙手交叉在桌前,用一種很正統的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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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腔娓娓播報道:

“歡迎大家收看《午間新聞》欄目,近日,高三少女碎屍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李某的關鍵作案證據終於找到……李某的罪行如果屬實,最高可判至死刑,但在審判下來之前,昨日,李某在獄中,突然被一位同樣犯有殺人罪行的獄友王某亂刀砍成碎屍……”

男主持低著頭翻了一下桌面上的稿,繼續抬頭播報:

“近日,我市一私人捐辦的幼兒福利院突然爆發小規模食物集體中毒事件,該福利院大批兒童緊急入院,警方介入調查之後發現該福利院因為運營不善,瀕臨倒閉,因此采買了許多廉價食材,這些食材很多腐爛變質,導致孩子們食用之後腹瀉嘔吐,嚴重者脫水休克……對此我們呼籲社會各界愛心人士向福利院捐贈善款……”

白柳正看得津津有味,陸驛站滿臉疲憊風塵仆仆地來了。

白柳一看他這幅標準的社畜臉就知道這人最近熬夜不少。

陸驛站坐下先猛灌了自己兩口茶,看著白柳就開始喋喋不休地痛苦抱怨:“我丟!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我快要忙死了!一上午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

“我上次和你吃飯也沒過幾天吧?”白柳眉尾上揚,“準備結婚這麼恐怖的嗎?”

陸驛站疲憊地揮揮手,他抬頭一看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臉色一變,找來服務員嗓門壓低:“不光是結婚的事情,服務員,可以給我們換個包間嗎?”

現在的人還不多,服務員很爽快地就給白柳和陸驛站換了個小包間。

陸驛站一進包間臉色就很凝肅,他拿了一根菸出來抽。

白柳已經很久沒見過陸驛站抽菸了,這人在交了女友之後就被管成了二十四孝男友,抽菸打遊戲打牌這些不良習慣全部戒掉,出來喝瓶可樂都是偷偷摸摸的,因為他女友,不對,現在要說未婚妻了。

陸驛站的未婚妻對可樂殺精傷身這一點深信不疑,嚴禁陸驛站喝任何碳酸飲料。

對此白柳表示,幸好陸驛站未婚妻不知道啤酒也算是碳酸飲料的一種,不然陸驛站喝酒吃燒烤這點唯一的人生樂趣都要被剝奪。

白柳很從容地笑問抽菸抽得一臉苦大仇深的陸驛站:“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很擔憂地問,出什麼事情了陸驛站,你怎麼抽菸了?你當年不是發誓除了世界崩塌再也不會碰煙這種軟性毒、品嗎?怎麼,你的世界在我離去短短幾天之內崩塌了是嗎?”

“咳咳咳!”陸驛站被白柳調戲得嗆了一口煙,他沒忍住笑了一下,陸驛站是很標準很討老年人喜歡的那種很方正大氣的年輕人長相,笑起來有點憨帥,“白柳,你問問題就問!非要提我的中二黑曆史!”

“說吧。”白柳給陸驛站倒了一杯茶推過去,“我現在下班了,可以浪費一點我寶貴的時間聽一下讓你世界崩塌的人生煩惱。”

“結婚的事情的確很多很煩。”陸驛站接過白柳遞給他的茶杯沉默了幾秒,“但我最煩的不是結婚,你看到剛剛那個電視上幼兒福利院的新聞了吧?”

白柳點頭:“看到了,怎麼了?”

“我一個同事在處理這件事,他說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的食物中毒,很多小孩兒現在都在緊急搶救,還沒調查出具體結果。”陸驛站擰眉,“但菌菇類中毒,福利院你和我都待過的,鏡城又不是什麼菌菇產地,菌菇價格偏高,這裡的福利院很少會采買菌菇這種相對價格較貴又容易出事的素菜,又是一個瀕臨倒閉的私人捐贈的福利院……”

“總而言之我覺得這事不對勁,但目前的解決方案還是傾向於把這個福利院儲存下來,在還沒查清楚的情況下,留在福利院內的孩子其實安全是得不到很好保障的……”

“聽起來好像挺複雜的。”白柳很冷靜地反問,“但這又關你什麼事嗎陸驛站,雖然你是警察,但這不是你的工作吧?”

陸驛站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主動去參與調查組了。”

白柳看了陸驛站一眼,沒說話。

“你也知道我快結婚了,點姐(陸驛站的未婚妻)的身體不太好……醫生說她很有可能不能懷孕,我們在懷孕之前就商量著要不要領養一個孩子……”陸驛站的手指扣緊了杯子,他苦笑了一下,“白柳,我知道你一定會覺得我太沖動了,我現在的經濟狀況也不算很好……”

陸驛站吸氣:“但我和點姐商量了之後,準備去這個福利院領養一個孩子,畢竟少一個孩子處在那種不安定的情況都好,畢竟我也是從福利院裡出來的,算是回饋社會吧。”

“所以你和我說一件,你明知道我應該不太會讚同你做法的事情,目的是什麼呢?”白柳語氣很平靜地詢問,“你想我幫你做什麼?”

陸驛站低著頭撥弄了一下他指尖上的香菸,沒說話。

服務員來上了一口火辣辣的紅鍋,在沉默的兩個人之間咕嚕嚕地冒著泡。

然後陸驛站自言自語般地開口了:“白柳,其實我很不想把你攪進這種事情裡來,但你的腦子在這種事情上,實在是太好用了。”

“如果一件事情涉及的犯罪利益很大,你幾乎立馬就能猜出對方的下一步做法,你是這個這方面的天才。”

白柳目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我就當你誇我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多管閒事找上我了,有事直說。”

“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次的事情?”陸驛站抬頭看向白柳,“我同事那邊的調查思路卡住了,之前關於這種事情找你你給我的破局思路都很對,所以……”

陸站似有幾分難以啟齒地開了口:“我知道我是在多管閒事,但我知道了,就沒辦法看著不管,都是些小孩兒……”

白柳抬手拆開了”啪“一聲拆開了一雙一次性筷子,打斷了陸驛站還沒說完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但我不白乾,老規矩——這頓你請。”

陸驛站點頭,對白柳要求報酬這點已經很熟悉了。

”而且我隻有一天時間可以幫你多管閒事。“白柳說,“我明天要出一趟差,兩個月不會回來。”

陸驛站驚了一下:“兩個月?這麼久?你這工作到底是做什麼的?如果是上次你說的那種表演性質工作,不用兩個月那麼久吧?”

白柳頓了一下,考慮到遊戲的遮蔽機製,他換了一種說法:”這次我要帶著一個猴和一個小少爺一些人組隊,在台子上玩遊戲表演給觀眾看,要表演兩個月。”

“……”陸驛站的表情十分複雜,“你這工作真的合法嗎?”

白柳說:“合法。”

“又是猴子又是少爺,還玩遊戲給觀眾看,還合法的,還有表演兩個月……”陸驛站思考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大腿,看著白柳斬釘截鐵地下了判斷,“你們是一個馬戲團表演團隊對吧?兩個月你們是要開巡演了對嗎?”

“……”白柳沉默幾秒,“是的。”

——————

白柳回家之後看了一下陸驛站給他的一些這個私立福利院的相關資料和資訊。

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大部分兒童福利院都是政、府主持建辦的公立兒童福利院,白柳和陸驛站都是這種從公立福利院裡出來的。

陸驛站倒是被教育成了一個心地善良滿心感恩社會的當代五好青年,從小就立誌要當警察報效社會。

而白柳這個怪胎,一路鑽到錢眼裡就沒有出來過,如果不是陸驛站一直警惕緊繃地拉著白柳讓他走在遵紀守法的道路上,白柳這個神經病能為了錢乾出什麼事情來還真不好說。

但這次出事這個兒童福利院卻不是公立的,而是十年前一大批企業慈善家聯合起來捐贈成立的私立兒童福利院。

這裡面很多企業家據說是得了絕症,按照【人之將死其行也善】的傳統做法,這些人捐獻了一大筆錢出來修建了這所私人福利院,說是自己臨死之前要做點好事積德,當時還贏得了很多讚譽,陸驛站也對這個行為一直誇獎。

說來也巧,在修建完了這所兒童福利院不久之後,這些企業家的病好些就像是【善有善報】般的好轉了。

但【人之將死其行也善】,人不將死了自然就不想花大筆錢來做善事求好報了,之後這些企業家對這個福利院漸漸也就沒那麼上心了,於是這所私人福利院在十年內慢慢地落敗了。

看了陸驛站給的資料,白柳明白他為什麼會覺得不對勁了。

這所經營不善的私立兒童福利院已經鬨出過各種各樣的事故,大部分都是各種菌菇類中毒,隻是這次鬨得最大。

陸驛站說這些食物中毒的意外堆在一起,打眼一看都不像是意外,但調查下來之後,的確沒有發現任何犯案的蛛絲馬跡,不是刻意投毒,就是單純的食物意外中毒,和這次的事件是一樣的。

就像是有什麼更高一級的存在抹去了所有“食物意外中毒”之外的線索一樣。

陸驛站甚至都懷疑是不是他們內部的人裡出問題,有什麼犯案痕跡被人刻意抹消了。

白柳從一個毫無人性的遊戲設計師的角度來看,這簡直是一個用來設計恐怖遊戲的天然好素材——一個瀕危的兒童福利院,和一個食物中毒古怪的事故,和在因為中毒慘死的小孩。

比起陸驛站懷疑內部有人抹消了犯案痕跡,白柳更懷疑抹消痕跡的不是人,如果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覺得這個兒童福利院很有可能是一個正在被投放到【現實世界】的【恐怖遊戲副本】。

——————

第二天一大早,淩晨,白柳就被陸驛站的奪命連環call給吵醒了,他一接起電話,對面陸驛站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白柳,你來一趟鏡城的第一人民醫院,送到醫院來的小孩昨夜——”

“死了很多是吧?”白柳平靜地說出了下文。

對面的陸驛站呼吸一窒,然後緩慢地吐息,他開口道:“你查到了什麼嗎?”

“還沒有。”白柳很坦誠地說,“但我從你給我的資料來看,如果是有人蓄意投毒,對方反覆了這麼多次,目的應該就是殺人,而且這次情況這麼嚴重,所以我覺得送入醫院的這些兒童食用的蘑菇應該是致死量的。”

“……是的,很多都搶救無效去世了。”陸驛站的聲音艱澀乾啞,“但有個孩子還活著。”

“還有一個活著的小孩?”白柳明顯察覺了不對勁。

如果是這個兒童福利院是【係統】正在投放到現實世界的【恐怖遊戲副本】,作為遊戲背景的這批小孩大概率會全軍覆沒纔對,就和《爆裂末班車》裡那節車廂的乘客一樣。

白柳輕聲詢問,“我可以過來嗎?”

陸驛站:“可以,你過來吧。”

白柳穿好衣服過去的時候,醫院門外都被各路新聞媒體的記者擠滿了。

白柳是從手術室電梯被陸驛站接上去的,他從手術室過路的時候,能看到走廊上擺放的一具具頭被蒙上白布的小小屍體,因為太多了,有一些屍體還沒來得及運走,七歪八扭地堆滿了手術室的走廊,把手術室變成了一個小型太平間。

時不時會有面色麻木的護士上來把這些死掉小孩屍體推下去,偶爾撞到牆了,會從白佈下面晃出一隻青紫的,上面全是各種屍斑的小手。

這些屍斑和一些血腫隆起在小孩的屍體表面,好似蘑菇的花紋般遍佈屍體小手的手背,似乎下一秒一株蘑菇就會從屍體的皮膚裡破土而出。

一種噁心的菌菇發酵氣味充斥著整個手術室,彷彿這些被小孩誤食的蘑菇以這些剛死的新鮮屍體作為培養基發酵了一夜般的濃鬱氣味,腐爛又充滿了真菌類別的勃勃生機。

白柳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他側頭看向陸驛站,等過了手術室才輕聲開口問道:“你確定這些小孩是昨晚才死的?這些屍體的腐爛程度不太對勁。”

“是。”陸驛站揉了揉額心,“屍斑密集出現的時間太早了,並且屍僵的時間也不對。”

白柳斜眼看陸驛站:“怎麼個不對法?”

陸驛站聽到了白柳這句話停住了,他靠在牆麪點了一支菸,大口大口地抽了好幾口,整個樓梯拐角都是煙霧繚繞的,這說明陸驛站心情極度不好。

“屍斑在確定死亡後幾分鐘就全部從兒童的身體裡冒了出來,出現和蔓延的速度都很快,這一般是死亡超過24小時纔會出現的情況。”陸驛站用點菸的手的大拇指懟了懟自己的眉心,想要緊皺的眉頭給懟開,但是看來沒什麼效果,“屍僵……也是,死亡後屍體就迅速的硬化,今早淩晨就已經進入軟化腐爛階段了,這一般是死亡超過24小時纔會出現的情況。”

“簡直像是……”陸驛站頓了頓,說,“這群中毒的孩子在進入醫院之前就已經死亡了。”

他們此時邊說邊走,已經到了兒童急症那一層樓的病房樓梯那裡,能從緊急通道出口半張的門看到醫院病房走廊裡病床上那些被矇頭蓋住的小孩屍體,還有正在給把屍體裝進裹屍袋的護士。

那些小孩屍體臉上並不是死人的青白色,也是五彩斑斕的凸出斑點。

白柳知道有些菌菇中毒會出現這種類似過敏的皮癬現象,但這些小孩面上的斑點已經密集到就像是色盲測試了,還會在皮膚表面凸起,白柳不是密恐看著都有種輕微的不適。

感覺就像是人臉下面長滿了還沒萌出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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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拍了一下大腿,看著白柳斬釘截鐵地下了判斷,“你們是一個馬戲團表演團隊對吧?兩個月你們是要開巡演了對嗎?”

“……”白柳沉默幾秒,“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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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回家之後看了一下陸驛站給他的一些這個私立福利院的相關資料和資訊。

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大部分兒童福利院都是政、府主持建辦的公立兒童福利院,白柳和陸驛站都是這種從公立福利院裡出來的。

陸驛站倒是被教育成了一個心地善良滿心感恩社會的當代五好青年,從小就立誌要當警察報效社會。

而白柳這個怪胎,一路鑽到錢眼裡就沒有出來過,如果不是陸驛站一直警惕緊繃地拉著白柳讓他走在遵紀守法的道路上,白柳這個神經病能為了錢乾出什麼事情來還真不好說。

但這次出事這個兒童福利院卻不是公立的,而是十年前一大批企業慈善家聯合起來捐贈成立的私立兒童福利院。

這裡面很多企業家據說是得了絕症,按照【人之將死其行也善】的傳統做法,這些人捐獻了一大筆錢出來修建了這所私人福利院,說是自己臨死之前要做點好事積德,當時還贏得了很多讚譽,陸驛站也對這個行為一直誇獎。

說來也巧,在修建完了這所兒童福利院不久之後,這些企業家的病好些就像是【善有善報】般的好轉了。

但【人之將死其行也善】,人不將死了自然就不想花大筆錢來做善事求好報了,之後這些企業家對這個福利院漸漸也就沒那麼上心了,於是這所私人福利院在十年內慢慢地落敗了。

看了陸驛站給的資料,白柳明白他為什麼會覺得不對勁了。

這所經營不善的私立兒童福利院已經鬨出過各種各樣的事故,大部分都是各種菌菇類中毒,隻是這次鬨得最大。

陸驛站說這些食物中毒的意外堆在一起,打眼一看都不像是意外,但調查下來之後,的確沒有發現任何犯案的蛛絲馬跡,不是刻意投毒,就是單純的食物意外中毒,和這次的事件是一樣的。

就像是有什麼更高一級的存在抹去了所有“食物意外中毒”之外的線索一樣。

陸驛站甚至都懷疑是不是他們內部的人裡出問題,有什麼犯案痕跡被人刻意抹消了。

白柳從一個毫無人性的遊戲設計師的角度來看,這簡直是一個用來設計恐怖遊戲的天然好素材——一個瀕危的兒童福利院,和一個食物中毒古怪的事故,和在因為中毒慘死的小孩。

比起陸驛站懷疑內部有人抹消了犯案痕跡,白柳更懷疑抹消痕跡的不是人,如果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覺得這個兒童福利院很有可能是一個正在被投放到【現實世界】的【恐怖遊戲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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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淩晨,白柳就被陸驛站的奪命連環call給吵醒了,他一接起電話,對面陸驛站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白柳,你來一趟鏡城的第一人民醫院,送到醫院來的小孩昨夜——”

“死了很多是吧?”白柳平靜地說出了下文。

對面的陸驛站呼吸一窒,然後緩慢地吐息,他開口道:“你查到了什麼嗎?”

“還沒有。”白柳很坦誠地說,“但我從你給我的資料來看,如果是有人蓄意投毒,對方反覆了這麼多次,目的應該就是殺人,而且這次情況這麼嚴重,所以我覺得送入醫院的這些兒童食用的蘑菇應該是致死量的。”

“……是的,很多都搶救無效去世了。”陸驛站的聲音艱澀乾啞,“但有個孩子還活著。”

“還有一個活著的小孩?”白柳明顯察覺了不對勁。

如果是這個兒童福利院是【係統】正在投放到現實世界的【恐怖遊戲副本】,作為遊戲背景的這批小孩大概率會全軍覆沒纔對,就和《爆裂末班車》裡那節車廂的乘客一樣。

白柳輕聲詢問,“我可以過來嗎?”

陸驛站:“可以,你過來吧。”

白柳穿好衣服過去的時候,醫院門外都被各路新聞媒體的記者擠滿了。

白柳是從手術室電梯被陸驛站接上去的,他從手術室過路的時候,能看到走廊上擺放的一具具頭被蒙上白布的小小屍體,因為太多了,有一些屍體還沒來得及運走,七歪八扭地堆滿了手術室的走廊,把手術室變成了一個小型太平間。

時不時會有面色麻木的護士上來把這些死掉小孩屍體推下去,偶爾撞到牆了,會從白佈下面晃出一隻青紫的,上面全是各種屍斑的小手。

這些屍斑和一些血腫隆起在小孩的屍體表面,好似蘑菇的花紋般遍佈屍體小手的手背,似乎下一秒一株蘑菇就會從屍體的皮膚裡破土而出。

一種噁心的菌菇發酵氣味充斥著整個手術室,彷彿這些被小孩誤食的蘑菇以這些剛死的新鮮屍體作為培養基發酵了一夜般的濃鬱氣味,腐爛又充滿了真菌類別的勃勃生機。

白柳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他側頭看向陸驛站,等過了手術室才輕聲開口問道:“你確定這些小孩是昨晚才死的?這些屍體的腐爛程度不太對勁。”

“是。”陸驛站揉了揉額心,“屍斑密集出現的時間太早了,並且屍僵的時間也不對。”

白柳斜眼看陸驛站:“怎麼個不對法?”

陸驛站聽到了白柳這句話停住了,他靠在牆麪點了一支菸,大口大口地抽了好幾口,整個樓梯拐角都是煙霧繚繞的,這說明陸驛站心情極度不好。

“屍斑在確定死亡後幾分鐘就全部從兒童的身體裡冒了出來,出現和蔓延的速度都很快,這一般是死亡超過24小時纔會出現的情況。”陸驛站用點菸的手的大拇指懟了懟自己的眉心,想要緊皺的眉頭給懟開,但是看來沒什麼效果,“屍僵……也是,死亡後屍體就迅速的硬化,今早淩晨就已經進入軟化腐爛階段了,這一般是死亡超過24小時纔會出現的情況。”

“簡直像是……”陸驛站頓了頓,說,“這群中毒的孩子在進入醫院之前就已經死亡了。”

他們此時邊說邊走,已經到了兒童急症那一層樓的病房樓梯那裡,能從緊急通道出口半張的門看到醫院病房走廊裡病床上那些被矇頭蓋住的小孩屍體,還有正在給把屍體裝進裹屍袋的護士。

那些小孩屍體臉上並不是死人的青白色,也是五彩斑斕的凸出斑點。

白柳知道有些菌菇中毒會出現這種類似過敏的皮癬現象,但這些小孩面上的斑點已經密集到就像是色盲測試了,還會在皮膚表面凸起,白柳不是密恐看著都有種輕微的不適。

感覺就像是人臉下面長滿了還沒萌出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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